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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幽干脆直接將手背身后去:“小口子,找個藥店,買卷紗布我自己纏一下就行。” “小口子?滿車都是腥味,你自己聞不到,口子開在動脈上?還滋血呢吧!” 柳南幽無語地看著他。 “去醫(yī)院,讓醫(yī)生看看需不需要縫針?!?/br> 聽到縫針兩個字,柳南幽一陣迷糊,他暈針,而且暈得特別嚴重:“不去,我心里有數(shù)。” “有數(shù)你倒是別漏血啊,止不住就得去醫(yī)院?!?/br> “停車,把我放路邊就行?!绷嫌募绷恕?/br> 曲燼語結(jié),舒口氣:“得,去醫(yī)院的事當我沒說,我給你找藥店?!?/br> 柳南幽偷偷把手指打開,就這著車外的燈光看了看,血還沒止住,只要微微一動,就會滲出來。 過了十來分鐘,車子停在路邊,曲燼解開安全帶:“下車。” 柳南幽推開車門,左右張望,想看看藥店在哪。 吉市中心醫(yī)院,幾個大字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不是找藥店嗎?!這傻*騙自己! 柳南幽握住車門,想關上,但沒扯動,曲燼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下來。” “不行,我不去醫(yī)院?!绷嫌幕卮鸬臄蒯斀罔F。 他一只手,總不如曲燼兩手力氣大,曲燼一個用力,將車門拉開,單手撐著車門,另外一只手去摟柳南幽的腰,想要把他拽下來。 情況實在不妙,柳南幽有些破音兒:“你要干什么?” “抱你下車?!鼻鸂a回答的很是理所當然。 柳南幽一只胳膊使勁兒,發(fā)現(xiàn)推不開他,這貨真有股子傻勁兒,硬碰硬,柳南幽還真有點虛。 眼見著自己要被這貨給托下車,迫于無奈:“曲燼!燼哥!別……不去醫(yī)院,我暈針,暈得很厲害?!毙×蟆?/br> 曲燼動作僵了,平時兇巴巴的人,突然軟下性子求人,就挺……震撼的。 曲燼被震撼得手都沒勁兒了。 趁著他放松的空擋,柳南幽重新退回車里,兩人僵持著。 半晌,曲燼只能妥協(xié):“原來你暈針,早說啊,早說我就不帶你來醫(yī)院,那買紗布包一下吧?!?/br> 柳南幽如釋重負:“嗯,買紗布包一下就行?!?/br> “那邊有家藥店,我去給你買紗布,你給我看看傷口,得用幾卷紗布?!?/br> 柳南幽把左手湊過去。 曲燼皺眉:“你下來,外邊燈光亮一點,車里太暗我看不清?!?/br> 血糊了一手心,別說曲燼看不清,他自己也看不清。 推開車門下車:“兩卷應該夠了,再幫我買一瓶……” 砰! 嘀。 車門被關上,并且上了鎖。 柳南幽猛然回過神兒來,想跑已經(jīng)來不及,曲燼攬著他的肩膀,半摟半抱地把他往醫(yī)院里拖:“傻!那么深的口子,還能用紗布包呢!” 柳南幽原本就比曲燼矮半頭,被他困著,根本跑不掉。 但也沒閑著,不停掙扎。 為了讓他安靜下來,曲燼還嚇唬他:“別亂動,血別蹭我衣服上,要賠的,這外套這限量款,絕版了!” 曲燼連哄帶騙的把人帶到急診室。 醫(yī)生檢查傷口太深,需要清洗縫合和注射破傷風針。 清洗傷口時還好,縫合時曲燼算是知道他死活不來的原因了。 大夫剛剛將針拿出來,柳南幽兩眼一直,倒頭就往桌子上栽。 幸好曲燼及時伸手接住他,不然額頭非得摔出個包來。 其實要是能這么一直暈著也挺好。 但柳南幽偏偏很快又醒來,看到大夫還在縫,再次暈倒…… 曲燼站在一旁,看得頭疼,干脆伸手將他摟懷里,一只手遮上他眼睛:“別看。” 曲燼體恤沒拉拉鏈,柳南幽一側(cè)臉頰隔著衣服貼在他肚子上,T恤有點薄,柳南幽可以清晰地感觸到他的體溫,很暖,眼前是帶著同樣體溫的掌心。 他眨眼時,睫毛擦過皮膚,微微有些癢。 曲燼低頭可以看見柳南幽的發(fā)頂,他的頭發(fā)和他冷冰冰地性格半點不一樣,又順又軟,看上去很好揉。 曲燼另外垂著的那只手緩緩抬起來,想揉一下。 心里鼓勵自己,敢想就敢做,現(xiàn)在不揉以后找不到機會了。 指節(jié)穿過柳南幽絨軟得發(fā)絲,可能是太緊張,柳南幽并沒有排斥,還乖乖地靠著他。 插在他頭發(fā)里的手指輕輕勾屈,曲燼聲音不自覺地比平時溫柔許多:“放松,一會兒就好了?!?/br> 他話音剛落,醫(yī)生就把持針器放回托盤里:“行了,拿著這個單子交錢找護士,打破傷風疫苗?!?/br> 雖然曲燼覺得他縫得有點太快了,但還是要謝謝人家:“謝謝醫(yī)生?!?/br> 一通折騰,出醫(yī)院時已經(jīng)快12點。 柳南幽跟在曲燼身后,看著自己包著紗布的手,怎么看都別扭。 曲燼已經(jīng)走到車旁,打了個哈欠:“快點!” “去哪?” 曲燼四處找找:“困了,找個酒店。” 柳南幽為難:“我沒帶身份證。” “要不……去我家?!?/br> “你家?不合適吧?!睍r間太晚了,柳南幽覺得不大合適。 曲燼已經(jīng)上車,去他家的確不合適,他母親的情況和他父親的態(tài)度,確實不適合接待客人:“那就去我老舅的房子,離這兒不遠,沒人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