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不算很難，但也不簡單，好做的題計算量都巨大，計算簡單的題則必然燒腦。

    考試時間一個半小時，也就是整節(jié)大課，周渝奮筆疾書卡著點寫完，老師在臺上喊“停筆”時，他手都在疼。

    “從左向右傳卷子，都不許動筆。”年輕版古老師在臺上冷冷地說著，突然抬高了腔調(diào)嚴厲地喊，“思明第二排第三個，說了把筆放下，你的卷子沒分！”

    接著視線都沒換過位置，又面無表情地宣判：“三中第一排第四個，你也沒分！”

    三中和思明中學坐在階梯教室兩頭。

    ……頂級教師都眼觀六路。

    因為這兩樁死刑，交卷子的全過程，甚至包括拿回自己書包的全過程，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但也不排除是題太虐，周渝看他們學校那幾個，一個個了無生氣。

    “怎么樣？”有個半生不熟的面孔問周渝。

    “湊合。”周渝說，“勉強寫完?！?/br>
    半生不熟臉都快變成灰色了：“完蛋，我第一面都沒翻?！?/br>
    周渝：“……”

    卷子收齊，東西拿好，魔鬼培訓第二彈又來。

    本來以為，要不然卷子下周判，要不然剩下時間自習，結(jié)果年輕版古老師自己抱著卷子坐去了教室角落，現(xiàn)場開判，一直旁聽的老林師妹，年輕美麗的呂老師則上了講臺。

    一邊判卷，一邊學新課。

    雙重折磨。第四節(jié) 大課快下課時，師妹講完一道熱力題，年輕版古老師輕輕咳了聲，抱著大本卷子站起來。

    本來就很安靜的教室里，連筆寫在紙上的沙沙聲都聽不見了。

    “卷子判完了?！蹦贻p版古老師慢條斯理地說，“排出了前十名，叫到名字的舉個手，讓大家認識認識?！?/br>
    六校聯(lián)賽，金獎銀獎一共評九個人，培訓兩次就初賽，再培訓一次直接決賽。

    所以除非有特別大的意外，不然這十個人至少進復(fù)賽是十拿九穩(wěn)。

    “買定離手?！眲倓偩妥隽艘幻婢碜幽莻€兄弟已經(jīng)恢復(fù)生機，拍拍周渝肩膀，“猜前十里有幾個懷遠的？”

    周渝隨口說：“十個？”

    兄弟瞬間臉又垮了：“你們怎么都猜一樣的?。　?/br>
    .

    講臺上，老師冷著臉宣布：“第十名，懷遠中學，石菲菲。”

    一陣禮貌的掌聲。

    “第九名……”

    前面幾個確實都是懷遠的，到第六名那里，實驗中學一個叫賀斐的殺出重圍，實驗?zāi)且粔K的掌聲都快把階梯教室的屋頂掀翻了。

    五四三依然懷遠包圓，周渝聽著心里沒太多波瀾，他勉強做完都沒檢查，對自己分數(shù)并無把握。

    而且，周渝知道自己只是“學習好”，并沒有好得多么夸張。

    懷遠有江遇衡這樣的競賽大神，那綜合實力就很強，單科水平這塊兒，他們普通學生和競賽生沒得比。

    “第二名?！崩蠋燁D了頓，“先說第一名吧，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第一名是誰?！?/br>
    “江——神——”全班異口同聲。

    周渝第一反應(yīng)是震驚。

    他們都認識江遇衡？

    老師點了點頭：“第一名，懷遠中學，江遇衡，基本滿分，只有一處筆誤扣了2分卷面。”

    教室里頓時響起一片最熱烈的掌聲，所有人腦袋跟向日葵似的，往懷遠那一堆看。

    這次前面沒有一大堆站著的人擋著，周渝總算看清了江遇衡的臉，他戴著眼鏡，面相很嫩，因為穿著西服款的懷遠校服，氣質(zhì)相當矜持。

    鼓掌的同時，對第二名的猜測四起。

    “第二是不是周昕然？”

    “她第三?！?/br>
    “林偉？”

    “第五。”

    “那懷遠今年又有新黑馬?！?/br>
    “懷遠哪年沒有黑馬？”

    周渝更震驚了。

    懷遠有那么牛叉嗎，這幫人怎么都認識。

    “下面宣布第二名。”老師拖了個長音。

    教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頓時又集中過去，但也有人不停地回頭在看懷遠那一堆，像是在數(shù)有實力考前十，卻還沒有被叫到名字的是誰。

    老師的目光卻沒看過去，他在教室里掃視了一圈，接著就在周渝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視線“噌”地落了過來，在附中這一排停留了整整三秒，才慢條斯理地轉(zhuǎn)回他手里的名次表。

    “第二名，漁港附中，周渝?！?/br>
    ——

    教室里瞬間炸了鍋，竊竊私語聲嗡嗡嗡地比捅了馬蜂窩還響。

    比剛才為江遇衡歡呼那會兒還要離譜。

    “周渝是誰？”

    “漁港附中？”

    “附中的能考第二？”

    周渝自己也難以置信，第二？

    這么多尖子，他只輸給了競賽大神？

    一面卷那個兄弟看著周渝，眼珠子都快震驚到掉下來：“第二？同學你誰？咱們是一個學校的嗎？”

    “都，安，靜——！”老師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全班瞬間沉默。

    “周渝是哪位?！崩蠋熡挚聪蚋街羞@一排，可憐兮兮的八個人，“站起來我看看?！?/br>
    周渝站起來時，再次感到全班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那些視線仿佛在說“附中的也能考前二？”，讓他有點不自在。

    離譜的是他居然還聽到有人說“好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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