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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笙不明所以,抬腳跟上他,笑著與他并肩,“那當(dāng)然了!離山上上下下的師姐妹們,都收到過我的……哎?先生!” 男人面色驀然沉下來,身形一晃,很快就走遠(yuǎn)了。 只留慕容笙目瞪口呆的滯在原地。 這……這到底是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不理他了? “先生?先生等等我呀!” 宮城外頭,馬車早就搖搖晃晃的走了,只留給慕容笙滿面塵土。 “嚴(yán)十二,”他偏頭看了看身邊跟著的隨扈,撓了撓頭,滿面不解,“這……這是怎么回事呀?” 嚴(yán)十二性子沉穩(wěn)方正,不似嚴(yán)十一那樣歡快跳脫,聞言,他抬起頭,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一板一眼的道:“殿下何不拿出哄那樣師姐妹們的法子來試試?” 俗話說,旁觀者清。 慕容笙驀然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是說先生他……” 他在吃醋?啊哈? 這還了得? 慕容笙立刻牽過一匹馬,緊接著追出去。 案子結(jié)了,大官小吏都被逮了進(jìn)去,一個(gè)接著一個(gè)的順藤摸瓜,把原本吃進(jìn)去的東西,一分接著一分的吐出來。 沒有例外。 除了之前那個(gè)銷銀的大窟,還有一個(gè)小的藏銀窟也一并挖了出來,季飛光這回怕是……很難保得住。 可他身份涉及半個(gè)皇族,又有寧安王妃庇護(hù),寧安王自護(hù)駕而故,寧安王妃就得了帝王的金口玉言,許了一塊免死金牌,恐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慕容笙倒是立了大功,在朝中收了一眾純臣的心,還得了不少時(shí)日的假,便賴去齊府,連自家府宅都不回了。 “先生喝茶——” 他亦步亦趨的跟著那人,待那人坐定之后,乖順的奉上香茗,眼觀鼻,鼻觀心,端的是弟子侍師之禮。 規(guī)矩的叫人挑不出差錯(cuò)來。 第53章 先生的故里在何處? 偏生叫齊詔連氣都?xì)獠坏谩?/br> 他坐下來,撫平衣袖褶皺,抬手接了茶,微微一笑,開口意有所指,“殿下的茶,可是尋常人飲不得的。” 慕容笙眨了眨眼,方方正正的答:“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旁人再飲不得,先生亦是飲得。” 男人低頭,淺淺抿了半口。 “殿下帶來的新茶?” 不是他平時(shí)慣常飲的。 慕容笙點(diǎn)頭,笑的歡快:“之前的茶寒性甚重,現(xiàn)在雖然天熱起來了,但先生身子還沒好,莫要貪涼才好?!?/br> 男人滯了滯,隨即低頭去看手里的那支簪子。 這孩子似乎比之前要伶牙俐齒的多。 “我不喜這個(gè)口味?!?/br> 齊詔眉眼不動(dòng),擱了茶,起身送客,“殿下回吧!” 慕容笙愕然。 這……怎么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撓撓頭,心道古人說的不錯(cuò),男人心海底針,到底是難猜極了。 “先生!” 慕容笙得了甜頭,哪里能罷休,緊趕慢趕的快步追著,一邊走一邊喊:“我不曾給師姐妹們做過簪冠,只是拿他們練手,給先生一個(gè)人做?!?/br> 男人身子頓了頓。 他側(cè)頭斜了那家伙一眼,面上波瀾不驚,眼底卻有了笑意,“殿下平白無故的,說這些做什么?” 慕容笙一晃神的功夫,那人便入了書房。 真是……陰晴不定。 這個(gè)人多年前好像不是這個(gè)樣子的,慕容笙搞不明白,但也亦步亦趨的跟著。 他的人在外頭清理案子的后續(xù),溫寒那頭也得了些東西,大家都很忙,但他莫名就揪住空子,閑了下來。 季飛光如何,不是他能左右的,所以他也沒必要想,但是季飛光的隨身之物,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弄來的—— 想到這里,慕容笙不由自主的去看齊詔。 那人坐在案前,慢條斯理的翻著書,容色恬淡,一副極其沉靜安穩(wěn)的模樣。 不知為什么,在這一刻,慕容笙生出一種極致的錯(cuò)覺。 就是他。 “先生?!?/br> 齊詔一抬眼,就撞上出現(xiàn)在自己案前人的眼神,險(xiǎn)些被嚇一跳,“殿下這是做什么?” 興許是完成了一樁大事的緣故,慕容笙明顯多了幾分少年氣,托著下頜望過來,歪著腦袋笑,“季飛光貼身的玉佩,是先生幫忙取的嗎?” 男人頓了頓,瓷白的手指略略用力,抵在卷宗上。 “我聽不懂殿下在說些什么?!?/br> 慕容笙皺了皺眉,有些苦惱,“可是覆依與我說,你常去聽書那家茶樓的女戲子不見了。” 男人依舊沒說話,額角的青筋卻止不住跳了幾下。 似乎看出他的不悅,慕容笙笑嘻嘻的轉(zhuǎn)移話題,“先生去過離山嗎?” “沒有?!?/br> “離山是個(gè)非常好的地方呀!等以后有時(shí)間,我?guī)壬タ纯??!?/br> 慕容笙笑的非常張揚(yáng),眼里盡是向往,“先生故里是何處?我打記事來,就見先生長(zhǎng)居京都,這么多年了,就不想外面看看嗎?” 齊詔默然。 長(zhǎng)久的沉默里,他才堪堪開口:“我的故里在西南?!?/br> 至于去外面……看看嗎? 只可惜在他非常年輕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看盡了這人世間最耀眼的風(fēng)景。 第54章 獻(xiàn)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