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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跟男人還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宮里頭的女人。 “哎?對了,”曲錦江想了想,又補(bǔ)了一句:“連溫寒都來過?!?/br> 這下慕容笙詫異了,放下卷宗,神色正經(jīng)起來,“那些人去找鄢國公,無非是讓鄢國公蹚進(jìn)這一趟渾水里,可溫寒去找鄢國公……又是為什么?” 完全沒有道理呀! 第41章 君子端方 如芝如蘭 “腹誹溫督公,你說得,我們可說不得?!?/br> 曲錦江搖搖頭,嘆了口氣,自氤氳的茶水熱氣中開口,“他來鄢國公府,自是知會(huì)提點(diǎn)我們,莫要去蹚這一趟渾水。” 東廠一貫聽命于皇室,只從帝王,若是換了旁人來接這樁差事,必定是使喚不動(dòng)溫寒的。 但他是慕容笙。 慕容笙開口,溫寒自然也要掂量一二。 “哈哈哈哈——” 在曲錦江無奈的神色里,慕容笙朗聲大笑,披風(fēng)覆于肩頭,愈發(fā)顯得他清俊無儔。 “師兄原是這般有趣,想來鄢國公要為難死了?!?/br> 慕容笙屈指,輕輕敲擊著案邊,語氣輕快:“罷了罷了,你既已求到我這,我便允了你此事,叫鄢國公安心稱病,府門大閉,小輩們約束著也都安分些,我自保再無人攪擾?!?/br> 那扇門,他來幫著鄢國公守就是。 得了這般允諾,曲錦江方才如釋重負(fù)一般,遂起身長長一揖,神色鄭重。 “謝過殿下?!?/br> 如今朝局動(dòng)蕩,幾方勢力都在爭奪人脈,而淑妃年過四旬,卻突然老蚌含珠,給死氣沉沉的宮里頭添了不少喜氣。 雖然已經(jīng)有了不少孩子,但對于年邁的乾帝來說,這仍舊無疑是個(gè)好消息。 慕容笙左思右想,都沒琢磨明白淑妃是從哪兒弄出來的孩子。 他怎么記得溫寒提過,乾帝服用的藥物有損腎水,該是早就沒了生育能力,那—— 孩子是誰的? 慕容笙裹了裹披風(fēng),親自送曲錦江出門。 “留步?!?/br> 曲錦江折身,沖他微微一笑,眉眼間熠熠生光,“殿下。” 慕容笙挑了挑眉,“嗯?” 要與他說什么? “殿下昔日里從我這兒哄走的那一塊玉,做出的玉冠,齊府的那位先生,戴了十年?!?/br> 君子端方,如芝如蘭。 慕容笙猛的一怔。 言盡于此,曲錦江也不再多說,反倒是微微一笑,作揖離去。 慕容笙撐著心神回了室內(nèi),委頓在案前,心不在焉的翻著最新的線索,腦海里卻總是冒出那人矜貴清雅的模樣。 還有那個(gè)玉冠—— 越想越心神不寧。 他是不是也心悅自己?如果是,那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慕容笙第一回 覺得自己是如此弱小,羽翼未豐,需得處處得人庇護(hù)。 可他還要給自己娶妃! 如果真的心悅一人,怎么可能能給對方娶妃?放到慕容笙這處,恨不得要把對方扣在家里,門都不讓出才是,還娶妃……想得美! 這么一想,慕容笙一顆心又仿佛墜入谷底,沮喪又失望。 那不是心悅呀—— 他嘆了口氣,抬手束發(fā),整理衣冠,準(zhǔn)備去宮里頭跟那人來一場偶遇。 最近被戶部那個(gè)……那個(gè)季飛光氣到半死,磨來磨去,慕容笙也沒討到什么便宜。 亦是沒從對方身上得到什么線索。 他求助溫寒的時(shí)候,溫寒也只是沉默,最后無法,叫慕容笙想法子拖住季飛光的注意力,剩下的他來想辦法。 慕容笙覺得自己真是沒用透了。 唉…… 第42章 質(zhì)問 四月份的正午,天已經(jīng)暖的差不多了,宮妃們無事,多會(huì)辦些賞花宴,邀各家貴女入宮一聚,來打發(fā)無聊的日子。 三皇子慕容璟勻被淑妃拉來坐了一陣,叫他暗暗四下瞧瞧,好選個(gè)妃子。 按著慕容璟勻的年紀(jì),后院只有一個(gè)側(cè)妃,一個(gè)侍妾,已經(jīng)屬于妃侍很少的了,更何況慕容璟勻并不沉溺女色,反倒在功課和軍中之事上更為勤勉,一度得到乾帝的肯定和贊賞。 “母妃也太小看我了,”慕容璟勻坐了一會(huì)兒,發(fā)覺實(shí)在敷衍不了,干脆起身告辭,“一群庸脂俗粉,兒臣不感興趣,就先告辭了?!?/br> 淑妃扶著腰,摸了摸尚未隆起的小腹,撫額無奈,“你這孩子,說你兩句你怎么就還走……哎?” 慕容璟勻直到躲出去,才總算噓了口氣。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自家母妃這一遭有孕,實(shí)在有些過于得意忘形了。 他幾番提點(diǎn),卻都被母妃漫不經(jīng)心的把話題繞過,著實(shí)有幾分說不明白。 本想著繼續(xù)趕回營地訓(xùn)練,慕容璟勻轉(zhuǎn)頭,卻突然瞧見了一個(gè)熟悉的人影。 “溫寒!” 他大步走過去,攔住對方去路。 撐著手杖的宦人本就走的不快,被突然攔下來,不悅的抬起頭。 見是慕容璟勻,他也只是皺皺眉,行了個(gè)禮,“三殿下,奴才有要事,還望讓路。” 慕容璟勻笑的一臉燦爛,湊近了看他,“先別著急,許久不見,你就不想跟我說說話嗎?” 目光下落,好生打量了一下這個(gè)人。 “瘦了?!?/br> 他笑著開口,目光落在溫寒臉孔上,“我上回與你說的,有想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