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于玉兒抱著書包坐過去:“謝謝嘟嘟哦?!?/br> 秦渡哼了聲:“不客氣?!?/br> 這哄小孩子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前排聽到對話的兩位男同學驚悚地對視一眼。 、 然而驚悚的事情還不止于此。 上課時,于玉兒微微皺著眉看似專心地聽老師講課,實際上一個字也沒聽懂。蔣杰語速又快,噼里啪啦跟下冰雹似的。 上到一半,于玉兒撐不下去了,對秦渡道:“嘟嘟啊,是奶奶錯怪你了,現(xiàn)在這學習確實挺難的?!?/br> 秦渡本來也勉強直著腰裝著聽課,聞言心里一樂,腰又垮下來,理所當然道:“是吧,時代和認知是發(fā)展的,我們要學的東西比起你們以前肯定又多又難?!?/br> 但緊接著前排兩個男生就聽嘭地一聲巴掌聲:“坐直了,像奶奶這樣。” 于玉兒有點沒控制住音量,一時整個教室都聽見了。 蔣杰停下了講課,不解地看向教室最后。 于玉兒忙歉然一笑:“抱歉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您繼續(xù)吧?!?/br> 蔣杰又開始講課。 這之后,秦渡再撐不下去,就會出現(xiàn)一根神出鬼沒的鞭子,抵在他后背上,貼著他脊骨,他一駝背就很親昵地拍拍他背,揪住他后衣領(lǐng),把他揪起來,跟成了精似的,逼得秦渡不得不坐直了。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課,蔣杰:“最后這里是個難點,沒聽懂的同學可以提問。” 他話音剛落,就見于玉兒坐得端端正正,像一年級的小朋友那樣,乖乖舉起了手。 可能是蔣凸的目光定的太久,大家都回頭看了過去。 于玉兒也掃了眼教室,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教室居然只有自己一個人舉手。 前排冉詩沂的同桌朱悅又笑了聲:“她這樣子好傻呀,這年頭誰還舉手提問啊?!?/br> 于玉兒的耳朵其實尖得很,但她就算聽見了一些竊竊私語也不在意,而是問蔣杰:“請問老師,我沒聽懂,可以問嗎?” 蔣杰回神:“當然可以?!?/br> 不過于玉兒提問之后,教室里突然一片死寂,緊接著不知道是誰笑出了聲。 于玉兒不解:“我問的問題很好笑嗎?” 蔣杰想起雷敏和他說的,于玉兒的基礎(chǔ)很差,不由心里嘆了口氣:“沒事,晚點你去我辦公室,我從頭到尾重新給你講一遍。” 蔣杰離開了教室。 但秦渡站了起來,一腳踹在那個發(fā)出笑聲的男生桌子上:“笑什么,很好笑嗎?就你懂得多?” 男生縮了下脖子,不敢說話。 于玉兒微微皺眉:“好了,嘟嘟,給奶奶回來,不可以恃強凌弱?!?/br> 奶奶??? 眾位同學凌亂了。 、 秦渡被叫回了座位,這時又聽于玉兒淡然地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奶奶覺得不知道的問出來,沒什么好笑的,他做的不對,但你因為他笑了一聲就發(fā)火,也不對,暴躁易怒,不益于身心健康?!?/br> 同學們大都露出了無以言對的表情,只有一個女生,望著于玉兒的眼神好像帶著小心心,狠狠點頭:“對!” 秦渡:“你插什么嘴?” 他話音落下,就被于玉兒不贊同地瞥了眼。 于玉兒溫溫柔柔帶著笑,很和藹:“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覺得這個蘑菇頭姑娘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蘑菇頭姑娘笑盈盈道:“我叫貝瑜,和秦渡是青梅竹馬?!?/br> 秦渡:“誰他媽和你是青梅竹馬?!?/br> 于玉兒卻猛地想起來了:“哎喲,你是不是那個小時候想和秦渡玩,還把秦渡舉起來的那個小姑娘?” 沒想到黑歷史就被這么曝光了,秦渡臉一黑。然而始作俑者和他奶奶都不以為意,越聊越開心。 “對呀,你怎么知道?我沒想到秦渡那么輕的,我都沒用力就舉起來了?!?/br> “奶奶什么不知道呀。不過他不輕的,他那時候有七十多斤呢,被奶奶我啊,追著喂飯的,身板結(jié)實著呢,是你力氣大?!?/br> 前面有男生噗的一聲笑出來,本來秦渡要發(fā)脾氣,卻發(fā)現(xiàn)是賀子云,對親兄弟他還是很寬容的,只翻了個白眼:“有什么好笑的。” 賀子云揶揄:“你和貝瑜還有這么有趣的過去呢,我怎么不知道?” 秦渡還沒說什么,就聽于玉兒道:“那時候嘟嘟還沒去散打班呢,不認識你,你當然不知道了?!?/br> 賀子云驚訝道:“您這都知道?” 他說完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帶歪了,還說了敬語,忙改正過來:“你和秦渡是不是特別熟,你們是親戚嗎?” 他終于問出來了,實在太好奇了。 他本來以為于玉兒和秦渡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或者兄妹,但看秦渡這副被管得死死的樣子,倒更像是長輩和晚輩。說不定于玉兒是秦家哪個輩分大的親戚。 這時就聽于玉兒笑道:“是呀,我是他奶奶嘛。” 賀子云:“……” 還是秦渡在旁補了句:“是遠房姑奶奶?!?/br> 這下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就是說。 、 于玉兒本來想去找老師問題的,但貝瑜問她要好友位,開了頭后,就一堆人跑來加她好友。 于玉兒沒有q、q,只有微信,大家也不介意。加了好友后,有個女生笑道:“玉兒你的頭像好有意思,和我奶奶的差不多誒,都是用荷花。我奶奶的網(wǎng)名是荷葉田田,你的網(wǎng)名是荷塘月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