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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你別看我乃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在我的家鄉(xiāng)啊,自認(rèn)為小弟,就是……你是我的偶像,我是你的腦殘粉,不是!……是粉絲的意思?!?/br> 霍書衍眼眸微瞇:“粉絲?” “就、就、就是特別喜歡你的意思。” 霍書衍面無表情:“你特別喜歡我?” “呃、呃……這個……” 云森森吞咽了一下口水,努力微笑: “害!其實,稱呼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恩公的無限崇拜與敬仰之情啊……恩公,現(xiàn)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恩公非但沒有松開她,反而若有所思地將她拉了下來。 二人四目相對,短兵相接: “你不怕我?我可是魔族?!?/br> 與少年的距離變得這般近,云森森盯著他猩紅的唇、尖銳的牙齒,與其中一閃而過的濕軟舌頭…… “噗通!” 雙腿一軟,云森森直接跪倒在霍書衍的面前,搜腸刮肚、絞盡腦汁道: “恩公,自古英雄不問出處。想當(dāng)年,漢高祖乃是流氓,而明□□還是個和尚呢。由此可見,是魔族、是半魔之子那又如何?” “俗話又說,高山流水遇知音。我向來十分羨慕伯牙子期的知己之情。像恩公這般……靈力驚風(fēng)雨,神功泣鬼神,美貌冠世雄的少年豪杰,著實讓我好生佩服,不由心生仰慕之情……” 霍書衍沉默了好幾秒,說:“你仰慕我?” “是啊……是?。 痹粕s緊道,“今日初見恩公之英姿,就讓我終生難忘。恩公,您可真是一表人才才華橫溢儀表堂堂……堂堂好男兒也!” “要不是我才疏學(xué)淺、愚笨不堪,實在與恩公不相配。否則,我還想著與恩公歃血為盟,結(jié)拜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妹呢!” 云森森的語氣誠懇,態(tài)度認(rèn)真,儼然就是迷妹遇見了自己的idol,似乎下一秒就要狂熱地為他哐哐撞大墻了。 霍書衍一臉凝重地盯著她…… 一秒、二秒、三秒…… 就當(dāng)云森森開始分析他的臉上到底有幾分薄涼、幾分譏諷,幾分不屑一顧,她要用什么姿勢撞墻才顯得比較有誠意時,霍書衍突然松開了她: “人貴有自知之明,小殿下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br> 云森森:“……” 云森森偷偷松了一口氣,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霍書衍蒼白的面上,驟然劃過了一片緋紅,似朝霞滿天,讓他本就精致俊朗的面容顯得天真靡艷、活色生香。 “真好看啊……”她捂著胸口,由衷道。 霍書衍見狀,心頭猛然一撞。 這是對他……一見鐘情了?! 其實,對于一個每天要練習(xí)石膏、人體、線條的原畫師來說,云森森一眼就看中了霍書衍……的rou/體。 你看啊,這深邃面容、這九頭身的身材比例、這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人間繆斯??! 當(dāng)然,他要是能把衣服穿起來就更好了。 云森森從小體弱,不但有先天性心臟病,還有輕微地暈血癥。 此時,霍書衍的身上鮮血淋漓。鮮紅的顏色在他蒼白的皮膚襯托下,妖冶且血腥,看得云森森一陣一陣頭暈。 再看下去,只怕她都要昏過去了。 “霍兄,你要不先處理一下傷口?要不……還是先把衣服穿上?這天還怪冷的。你穿我的吧……” 本著眼不見為凈的原則,云森森顫抖著雙手,開始解起了身上的法衣。 “嗯?” 霍書衍愣住了,繼而臉頰通紅,連耳朵都燒了起來。 他飛快別過臉去,惡聲惡氣道:“不、不必了!” “要的。要的?!痹粕笄诘?,“不用客氣,我穿得超多。你看,我還穿著秋褲呢!”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聲,間或摻雜著叮鈴作響的鈴鐺聲,霍書衍的太陽xue都開始突突跳動了起來。 這就寬衣解帶了?! 難道她還真……特別喜歡他?! 這不可能! 霍書衍堅決否定,鼻息間卻聞到一絲淡淡的香氣。 那味道甚是甜蜜清冽,仿若游絲,稍縱即逝,卻又撓得人心癢癢。 霍書衍瞬間就餓了。 饑腸轆轆,前胸貼后背。 這不僅是急于進(jìn)食的本能,更有一種令人難以啟齒的欲望。 不對。 他多年前就已喪失了味覺與嗅覺。進(jìn)食對于他來說,只是為了生存,根本不應(yīng)該有如此迫切的渴望。 她不可能那么香! 霍書衍眉頭緊蹙,鼻翼微動,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偷偷靠近云森森…… “轟??!” 就在這時,外界突然傳來了一道驚雷之聲,更有莊嚴(yán)端方的男中音隨之傳來: “九幽封印日漸松動,未免魔頭出世,為禍人間。今日,吾便奉君山家主之命,集結(jié)天下正道之士,重新加固封印。神族庇護(hù),天道佑我,除魔衛(wèi)道,馬到功成!” “吾輩當(dāng)以遠(yuǎn)之兄馬首是瞻!不除魔族,勢不回山!” 附和之聲氣勢洶洶,儼然蓋過了隆隆雷聲。 正在脫衣服的云森森眼睛一亮,驚喜道:“有人來了!我們得救了!” “君遠(yuǎn)之……” 霍書衍卻古怪地笑了一下。 一雙如血赤眸陰鷙凌厲,就快要壓不住內(nèi)里的殘酷與瘋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