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他走上前,毫不猶豫地將她擁入懷里,眼睛跟著紅了:“謝天謝地,你回來了,你沒事了。” 這個擁抱、這句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他不否認(rèn),心里是有李米恩的。 這么多年,他們攜手共進(jìn),雖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愛,卻已經(jīng)有了如同親人一般的感情。 李米恩輕輕拍著楚慕格的背,抬頭時,看見了他眼角流下的幾滴淚。她內(nèi)心的想法,差點(diǎn)兒因?yàn)檫@幾滴淚動搖了。 楚慕格哭了,哪怕他聽到他父親離世的消息都不曾掉過一滴淚。而現(xiàn)在,這么堅強(qiáng)的楚慕格因?yàn)樗蘖恕?/br> 她內(nèi)心大喊道:“李米恩,你不能因?yàn)檫@幾滴眼淚就心軟了,他不愛你,不愛你,他只愛蘇木槿,你要讓蘇木槿從此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還未開口,楚慕格帶著愧疚之意繼續(xù)說:“對不起,婚禮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為了接近謝安,搶過他手中的槍才那樣做的,只有選木槿,才可以隨著你往前走。米恩,你要相信我,我怎么會棄你不顧呢!” 他那樣誠懇的解釋,在她聽來更像是借口。 “我只是一時想不開。蘇木槿呢?她還好嗎?”她像往常一樣乖巧的模樣,讓楚慕格感到欣慰。 楚慕格將凌悠然想殺了齊思源的事告訴了她,她心想,蘇木槿果然是個瘋子。 “我現(xiàn)在只希望你能原諒我,原諒我這十年從未回報你的真心。如果時間倒流,李米恩,你要是不認(rèn)識我該多好?!背礁裼妙澏兜氖址鬟^她的劉海。對于她來說,他的心如北極冰川一樣難以融化。 李米恩抑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她真的討厭楚慕格對她說這些話,甚至感到惡心。她笑著問:“那你后悔認(rèn)識我嗎?” “我不后悔,不管是你,思源,還是……蘇木槿?!?/br> 他記憶中十五歲的他們,美好如初。 灑脫、敢愛敢恨的李米恩,帥氣不羈的齊思源,內(nèi)心孤獨(dú)、想追求光的蘇木槿。 “我們四個人,好像永遠(yuǎn)都不能好好相處呢!” 李米恩低聲說道,從年少到如今,他們四人都不知道到底在追求什么,到底在執(zhí)念什么。 凌悠然站在陽臺上修剪花草,蘇米坐在一旁認(rèn)真地看著她,偶爾「喵喵」地叫幾聲。 望見鹿萌萌在樓下向她招手,她順手將蘇米從陽臺抱回了客廳。 羅玉芬從廚房探頭出來問:“悠然你手機(jī)一直在響,誰打電話來了?” “媽,是萌萌,你多做點(diǎn)兒飯??!” “好!”羅玉芬繼續(xù)在廚房忙碌著,嘴里不停念叨著,“你爸一大早去棋館了,這都快中午了,還不曉得回來,怕是又不回來吃飯了?!?/br> 凌澤還差幾個月便到退休的年齡了,身體又不好,出了那件事后,警局就批準(zhǔn)他提前退休了。 不上班以后,他跟幾個愛好下棋的玩伴干脆在小區(qū)外租了個門面,開了個小棋館,每天掙點(diǎn)兒小錢,人樂呵呵的。 他和羅玉芬去了一趟阜城,瞞著楚慕格去看了楚豪,他心存愧疚,卻從未流露出來。 他深知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老了,也沒有能力再去干涉凌悠然的事情了,他們夫婦唯一能為女兒做的事情就是平平安安地度過后半生。 在凌悠然的房里,鹿萌萌搶過她懷里的蘇米問道:“你辭職了,準(zhǔn)備在家里就這么待著?” 法院宣判后,她辭了職,一直在家里待著,她也不記得多久沒出過門了。 “嗯,等淺南把黎氏的事情處理好,我們就去新西蘭了?!彼鹕韺⒎块T關(guān)緊,這件事情她還沒有告訴父母。 她望著鹿萌萌,小心翼翼地問:“黎伯父的事情,你要怎么辦?” “悠然,我手上掌握著黎永生的一些罪證,我……”鹿萌萌低著頭,她和黎永生吃過幾次飯,將一個想快速上位的新模特介紹給了他。 這幾年想方設(shè)法得到了一些黎永生不為人知的罪證,她手里一直攢著這些證據(jù),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為齊思源所用,還能報家族之仇。 “萌萌,你不用有什么顧忌,我相信淺南是個明理的人。”她握著鹿萌萌的手,試圖給她安慰。 鹿萌萌激動地說:“悠然,你覺得了解的人不一定是真的了解,越是親近的人才越要提防,你不要太單純了,或許……” 或許黎淺南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這句話最后還是被她吞進(jìn)了肚里。 “萌萌,你到底想說什么?。俊绷栌迫灰荒樏H?。 鹿萌萌急忙解釋:“沒什么,只是擔(dān)心你而已,怕你被騙?!?/br> “被誰騙?淺南嗎?” 鹿萌萌不知道該怎樣去回答這個問題,她也無憑無據(jù)。只是黎淺南最近做的很多事都很反常,還有齊思源說的那些話,讓她覺得黎淺南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沒有啦!我沒說是他,再說了,他哪會騙你!” 她的眼睛不敢直視凌悠然,凌悠然正想繼續(xù)追問下去,卻被羅玉芬的聲音打斷了。 羅玉芬敲著門:“兩個小姑娘不要說悄悄話了,快出來吃飯了?!?/br> “哎呀!羅mama你的飯菜,勾起我肚子里的饞蟲了?!甭姑让燃泵姆块g走出來,對著餐桌上的菜色咽著口水。 一頓飯下來,鹿萌萌一個勁地吃,偶爾和羅玉芬聊聊天,擺明躲著凌悠然,生怕她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