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嵐遮不住脖子、手腕、腳踝的“狗印”，推門進主臥，只打開光線幽暗的壁燈。

    她走向他，距離床尾約莫半米，站定，“季懷瑾?！?/br>
    從聞嵐進門，沉瑜便拼命蜷縮身體。

    眼見聞嵐要喊醒季懷瑾，她一顆心幾乎提到嗓子眼。

    她第二次爬床，只顧著捂住叔叔耳朵！

    沒想給他穿上褲子！

    他如果醒了，問聞嵐是不是給他koujiao……

    沉瑜不敢設想。

    叔叔發(fā)現(xiàn)跪趴在床底、近乎赤裸的她，會多失望。

    等幾秒，聞嵐突然失去耐心，拔高音量，“季懷瑾！”

    男人睫毛輕輕扇動，露出初醒迷茫的眼眸，“聞嵐？”

    聞嵐直接問：“季懷瑾，你聽見了嗎？”

    話音一落，床底腿心泥濘的沉瑜，同樣屏息以待。

    “聽見什么？”

    “沒什么?！甭剭谷狈Π踩校郧脗?cè)擊地問，“如果我犯錯，你會原諒我嗎？”

    他聲線溫和：“聞嵐，沉瑜還是個孩子，她犯錯，我一定原諒。但你呢？”

    聞嵐蜷了蜷手心，“我明白了。我今晚回家?！?/br>
    “半夜危險，有人送你嗎？”

    聞嵐怔住。

    換做平常，她只認為季懷瑾修養(yǎng)好。

    然而此刻，她強烈感覺，季懷瑾在試探。

    她閉了閉眼，直言，“有。”

    “注意安全?！?/br>
    聞嵐近乎狼狽地離開。

    沉瑜松口氣，隨即耳畔回蕩季懷瑾那句：沉瑜還是個孩子，她犯錯，我一定原諒。

    他到底是敲打聞嵐，還是暗示她？

    聞嵐的悔意、冷硬的地板，齊齊澆滅她一時狂熱的激情。

    她不敢面對季懷瑾。

    床上床下。

    男人和少女的呼吸聲交錯。

    卻被熱烈的鞭炮聲淹沒。

    熬過極度緊張，沉瑜躁動的心，漸漸安定。

    畢竟。

    在兵荒馬亂最終歸于平靜的大年初一，她與季懷瑾互相陪伴。

    “啪嗒——”

    在她昏昏欲睡之際，男人關(guān)了壁燈。

    沉瑜提起精神，又堅持十幾分鐘，探出手輕輕扯被角。

    他沒反應。

    她抱緊懷中衣物，飛快逃離“作案”現(xiàn)場。

    回到臥室。

    她舍不得脫季懷瑾的襯衣、洗掉身上屬于季懷瑾的氣息，直接鉆進被窩。

    一時貪歡導致她睡醒整理，才發(fā)現(xiàn)她丟、了、內(nèi)、褲！

    她匆匆洗澡換衣服，沖到走廊找。

    來來回回兩遍，沒有。

    那她穿過的內(nèi)褲，肯定在季懷瑾的臥室。

    想起秦之淮給聞嵐選的內(nèi)衣，她們風格好像也不一樣……

    她昨天穿的，是不是上次她故意落在季懷瑾宿舍衛(wèi)生間那件呢？

    不是。

    但款式雷同。

    “沉瑜?！?/br>
    季懷瑾喊她。

    沉瑜全身酥麻，底氣不足轉(zhuǎn)身，低垂頭顱，“叔叔……”

    “沉瑜，你長大一歲，要更自信更堅強，知道嗎？”季懷瑾拍拍她頭頂，塞給她一封紅包，“拿著?！?/br>
    嫖資？

    要給嫖資，也該她給他……

    沉瑜思緒紛飛，終于記起，每年季懷瑾都會給她很多次紅包。

    因為季家其他人，誰都不在乎她。

    季懷瑾那么用心做她的叔叔。

    她為什么要染指他。

    沉瑜抬起小臉，眼圈微紅，“叔叔，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她說：“叔叔，等你老了，我養(yǎng)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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