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好毒【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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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評大朝師曹滿之血脈武道! 這個題目,簡直……明擺著是要搞事情。 如此敏感,如此犀利,哪怕是如今大慶皇朝的科舉,也不敢拿這個題目來當(dāng)考題,畢竟,血脈武道乃是大朝師所創(chuàng),評論血脈武道,不就是在對大朝師評頭論足? 作為如今人族明面上最強(qiáng)者,權(quán)傾朝野,誰敢評頭論足?哪怕是當(dāng)今皇帝都沒這個膽。 可是,如今在武道家考核的第一場筆試中,這個犀利無比的題目,就這么躍然于紙上。 像是一記重拳,砸的不少人都懵了。 方舟還好,也隨大流的輕輕吸了一口氣后,便恢復(fù)了平靜,蹙著眉頭開始思索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而另一邊,哪怕明知道考場之上不得喧嘩,可是武道宮的不少弟子依舊是忍不住,發(fā)出了嘩然之聲和質(zhì)問之聲! “豈有此理!這這這……” “這怎么敢的啊!這等題目,簡直是狗屁不通!大朝師功過,豈能由我等評說?!” “大逆不道,當(dāng)真是大逆不道的題目!” …… 武道宮不少弟子,義憤填膺。 他們是大朝師曹滿的忠實(shí)擁護(hù)者,畢竟,強(qiáng)者向來都是會有人贊譽(yù)與追隨。 而且,他們從弱小中被武道宮選中,見識過大朝師曹滿的強(qiáng)大,所以心頭完全把曹滿當(dāng)做偶像。 可是這武道家考核的筆試,完全是不將大朝師曹滿放在眼里! “肅靜!” 然而,面對嘈雜,面對滿堂的吵鬧。 高臺之上,孫紅猿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兩個酒窩深陷,高喊著肅靜。 或許是他的模樣實(shí)在太過人畜無害,憤怒、吵鬧的武道宮弟子們,完全不將孫紅猿放在眼中,依舊義憤填膺,唾沫橫飛的怒罵著。 孫紅猿面對這一切,依舊保持著微笑。 隨后,他撣了撣身上白衫的一滴沾染的春雨雨珠。 緩緩走下了高臺。 來到一位怒罵的武道宮弟子面前。 “你們這考題出的實(shí)在是沒道理!大朝師豈容得爾等編排!” 這位武道宮弟子眼睛都紅了,怒叱道。 “你干嘛?!等等!別……” 然而,說著說著,這位弟子忽然惶恐了起來。 孫紅猿露著兩顆酒窩微笑著,手探出,抓住了這位武道宮弟子,直接拋了出去! 這位武道宮弟子,修為也不弱,也有著煉氣武師的實(shí)力。 然而,根本無法反抗。 撕拉一聲,這位弟子只感覺眼前的一切猶如彩色瀑布般飛逝,耳畔響徹起布帛撕裂的聲音。 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拋出了書樓,滾落在被春雨澆灌的濕漉的青石地面,身上華服更是支離破碎,露出了赤果的身體,在雨水澆灌下,顯得十分的狼狽! 這位弟子惱怒而委屈,你扔就扔吧,為什么還要撕衣裳! 站起身準(zhǔn)備怒罵,卻是眼眸一縮,卻見一位又一位武道宮弟子,呼喊著、張牙舞爪著,被撕裂了衣裳,拋了出來。 一群衣衫襤褸的武道宮弟子,哀嚎遍野,從地上爬起,彼此對視,看著彼此白花花的rou身,相顧無言。 …… …… 書樓外,避雨廊中。 因為方舟,陸慈等人進(jìn)入書樓進(jìn)行筆試,所以趙爺和管天元百無聊賴的在避雨廊中等待。 趙爺?shù)鹬鵁煑U,手中取出了他小書,開始回味。 一邊看,一邊津津有味的吧嗒著煙氣。 管天元則是在一旁摩挲著手掌,瞇著眼,來回走動,期待著筆試的結(jié)果。 忽然。 趙爺和管天元動作皆是一滯,隨后,二人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錯愕。 他們扭頭看向了春風(fēng)細(xì)雨中的書樓。 卻見書樓中,有一個又一個的rou團(tuán)飛出。 定睛一看,竟是一位又一位參與筆試的武道宮弟子! 趙爺懵了,都顧不上看小書,差點(diǎn)將叼在嘴里的煙桿給掉地上。 這群武道宮弟子,被撕裂了衣衫,狼狽無比的從考場中扔出,他們是犯事了嗎? 咋就會這樣呢?! 管天元也懵了,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覺得武道宮弟子在這次筆試中,應(yīng)該是占據(jù)了大優(yōu)勢才對,為什么……才剛開考不過片刻,就有這么多武道宮弟子被扔了出來? 而一旁的趙爺則是想到了什么,細(xì)思極恐,一股寒氣自背脊中蔓延開來。 趙爺?shù)鹬鵁煑U,扭頭看著管天元,煙氣不住的從鼻孔中噴出,眼眸中盡是警惕! “老管……我記得,你是不是說過他們這次筆試,武道宮的弟子們占據(jù)優(yōu)勢?” 趙爺嘴唇顫抖道:“你好毒!” 管天元忽然沉默了下來。 看向了那群衣衫襤褸,罵罵咧咧的武道宮弟子,面色突然猙獰,怒其不爭! 你們?yōu)槭裁床粻帤???/br> 這下子,他管天元真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洗不干凈了! 那么大優(yōu)勢,你們浪什么?。?! 大白天的,管天元竟是氣的渾身寒冷到顫抖! …… …… 考場內(nèi)。 孫紅猿面帶微笑,兩個酒窩,深邃的讓人感到寒意。 “好了,繼續(xù)筆試?!?/br> “若是誰再喧鬧,我不介意在讓諸位領(lǐng)教一下我個人獨(dú)創(chuàng)武技,扒衣十八跌。” 孫紅猿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 原本嘈雜的武道宮弟子們瞬息安靜了下來,畢竟,前面那些同窗的下場實(shí)在是有些丟人。 被撕裂衣衫,露出白花花的rou體,扔到春雨中…… 畫面著實(shí)太尷尬了! 為了避免這份尷尬,大家只好安靜下來。 并且,一旦被扔出考場,那可就意味著失去了繼續(xù)參加武道家考核的機(jī)會! 這才是最可怕的。 故而,大家目光皆是轉(zhuǎn)落在了答卷上,開始思索如何回答這道考題。 這筆試題目乃是云麓書院的院長所提,這位可不怕大朝師曹滿,畢竟,曾經(jīng)逼退曹滿后撤一千丈,論及實(shí)力,也是深不可測。 故而,敢出此題。 事實(shí)上,武道宮中一些聰明的弟子,早已經(jīng)開始思索回答思路。 例如南明宇,例如曹滿之徒曹天罡。 曹天罡手中執(zhí)筆,腰桿挺的筆直,眉宇微蹙。 畢竟這道題目涉及到他的師尊,他若是答題,不得不斟酌一下詞匯和語言。 所以,他選擇直接越過這道題,開始先作答其他題目。 事實(shí)上,大家也都是如此,包括方舟,陸慈,徐秀等人。 筆試題卷上,有三道大題,題目不算多,第一道大題中,分十道小題,但是三道大題中,必須要一道大題得到甲等評分,才有資格進(jìn)入第二輪,參與到云麓書院的后山解武碑之行。 故而,大家的壓力也都不小。 狼毫染墨,在雪白的紙上游走,沙沙聲響,就宛若人在沙漠中行走,踩著沙地中的砂礫。 書樓間安靜了下來,屏風(fēng)與屏風(fēng)之間,只剩下了呼吸聲,以及書寫聲。 一陣春風(fēng)吹起垂落的窗簾,裹挾著些許絲涼的雨氣,涌入樓內(nèi)。 方舟握著筆,認(rèn)真的在解答著題卷上的題目,事實(shí)上,方舟的心神很放松,除了那評價血脈武道的題目讓他稍感棘手以外。 另外兩道題目,對于方舟而言,其實(shí)難度并不大。 其他題目并不是論述題,而更像是一種解答題,解答題目所出的武學(xué)中所蘊(yùn)含的問題,以及修改方案。 這是對武道家基本素養(yǎng)的考察,以及武學(xué)創(chuàng)作的嗅覺考評。 有的人存在超越尋常人的天賦,對于武學(xué)能夠無師自通,一眼就可以看出武學(xué)中存在的問題,并且做出改變方案。 有的人則愚鈍無比,看到題目,只會兩眼抓瞎。 這倒是讓方舟感覺有點(diǎn)回到前世的奧數(shù)競賽。 所出的奧數(shù)題,對于一些有天賦的數(shù)學(xué)天才而言,解答起來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但是對于沒天賦的人而言,那就是天書。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流逝。 書樓內(nèi)的氣氛開始逐漸變化。 屏風(fēng)之后的一個個考生位置,桌案之前,百態(tài)盡出。 有的考生咬著筆尾,渾身顫抖,面色蒼白,眼露絕望。 有的考生抓的滿頭發(fā)絲凌亂,眼眸無神,仿佛隨時可能會昏倒。 有的考生在寒冷的春雨時節(jié),盡是渾身冒著熱汗,肌膚之間升騰著淡淡的熱氣,眼眸中帶著狂躁。 書樓中的氣氛,格外的壓抑! 筆試的內(nèi)容,拋開那第三道題不論,比起大家想象中要困難的多。 涉及到的武學(xué),涉及到的武技,以及一些刁鉆的難點(diǎn),都讓不少人頭疼,哪怕絞盡腦汁,也感覺到人力有時窮,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武道宮中的不少弟子,抗壓能力比較弱,甚至忍不住掩面嚎啕大哭。 有的弟子,打算不回答第三題,想要從前兩道大題中拿到甲等評分,進(jìn)入后山,可是越是回答,越是大汗淋漓。 前兩道大題比想象中難,最終,他們還是將目光放在了第三道題上,不答不行了啊。 如何評價大朝師曹滿的血脈武道…… 哪怕是武道宮的弟子,事實(shí)上也都是走煉氣武道,而煉氣武者,天生對血脈武道存在著鄙視鏈。 而答題,特別是這種論述題,要做的是揣摩出題人的心思。 出題人出此題,明顯是對血脈武道的不滿,想聽到的也是對血脈武道的貶責(zé)。 故而,武道宮的弟子們,回答問題的時候,雖然措辭委婉,可是大體方向都是在貶責(zé)血脈武道。 事實(shí)上,在他們看來,大朝師曹滿雖然創(chuàng)造了血脈武道,但是,血脈武道的確雞肋,在他們看來用處不大。 一些武道宮的弟子,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是,作答起來,卻是越寫越興奮,貶責(zé)起來,竟是宛若打了雞血。 血脈武道被貶責(zé)的一無是處,甚至列出血脈武道的諸多失敗之處! 外面春雨愈發(fā)的起勢,竟是從綿綿春雨,化作了雷霆暴雨! 像是在為書樓內(nèi)與題目廝殺作戰(zhàn)的考生們,擂鼓助威一般。 書樓內(nèi),相繼有考生結(jié)束了答題,臉上掛著如釋重負(fù)的笑容,選擇交卷,離開考場。 能答能寫的都寫完了,繼續(xù)留下也沒有意義。 陸慈也交卷了,雖然她是稷下學(xué)府的高材生,通讀了不少武道教材與書籍,答題作卷,算是她擅長的地方,不過,對于第一道答題中的一些武學(xué)分析題,依舊是沒有太大的把握。 不過,因為在傳武殿中,經(jīng)受了傳武教鞭的鞭撻,陸慈對于不少武學(xué)細(xì)節(jié),記憶深刻,相顧比較,回答起來倒是游刃有余。 至于第三題,評價血脈武道,陸慈聯(lián)想到自己所修煉的《移花接木》,其實(shí)就是根據(jù)血脈武道改變而來。 故而,陸慈并未覺得血脈武道一無是處,甚至覺得血脈武道若是改良的好,有著巨大的上限和無限的可能。 誰叫她現(xiàn)在修的便是類似血脈武道呢? 當(dāng)然,陸慈不可能將《移花接木》的內(nèi)容闡述出來,但是,《移花接木》的存在,還是改變了她的思想。 因而,洋洋灑灑數(shù)百字,評價了大朝師曹滿的血脈武道后,陸慈便交卷了。 在陸慈交卷后不久,獨(dú)臂少女徐秀,亦是面容平靜,嘴角噙著自信的微笑,也上交了答卷。 徐秀被稱之為天才,那自然有其天才之處,她對武學(xué)的嗅覺,極其敏銳,答題起來自信而輕松。 書樓間,做題的人越來越少。交卷的越來越多。 當(dāng)武評第八,康武之徒南明宇也上交了答卷后,書樓內(nèi),只剩下兩間屏風(fēng)尚有人在。 一間是方舟的屏風(fēng),另一間,則是曹天罡的屏風(fēng)。 兩人仍舊在疾書,彼此的卷題之上,早已經(jīng)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每一道題目,都做出了解答。 孫紅猿臉上掛著微笑,兩個酒窩像是泛著漣漪,他走到了曹天罡所在的屏風(fēng),悄無聲息,安靜的立于其后,觀看著曹天罡的答卷。 這一看,不禁有幾分驚訝,竟然每一道小題都答完了,甚至都寫出自己的武學(xué)見解,深深看了曹天罡一眼后,孫紅猿行至了方舟所在的屏風(fēng)。 對于方舟,孫紅猿倒是也頗為感興趣,畢竟是能夠被裴師兄所看重的少年。 隔著一段距離,安靜佇立在方舟身后,看著方舟卷題上用飄逸字體寫下的答案,孫紅猿臉上的表情竟是開始越來越精彩! …… …… 書樓之外,避雨廊中。 武道宮的弟子匯聚一堂,陸慈和徐秀則是與新武會的兩位新人一同湊在一起。 “還沒結(jié)束嗎?曹天罡不愧是大朝師弟子,這是將每一題都做出了解答?” “不會是故意拖延時間吧?” “還有新武會的那新人,似乎也賴在里面不走了,答不出來,就算想破頭皮也不可能答出來,不是賴著就能解答的。” …… 武道宮的弟子們開始討論紛紛。 這一次的筆試試題的確很難,哪怕是南明宇都沒有全部做完。 因為,這套試題本著的目的,就不是讓你全部做完,前兩道大題內(nèi)有許多極難的題,就是為了來篩選天賦,另外也是逼你回答第三大題。 “曹兄肯定不可能與我們一樣,空白著卷題,肯定是每一題都要做完,曹兄一直都是一個完美的人?!蹦厦饔畹馈?/br> 他對曹天罡有信心。 曹天罡,那可是比他還厲害的人啊。 至于那方舟,南明宇淡淡一笑,不屑一顧。 “拖延時間,嘩眾取寵之輩罷了,一個小廝出身的家伙,肚子里能有什么墨水?!?/br> 南明宇嗤笑。 不是他看不起方舟,而是出身真的很重要。 因為出身注定了方舟接觸不到一些他的階層所能接觸到的東西。 哪怕方舟真的崛起,可如今接觸武道修行才多久? 春雨轉(zhuǎn)為暴雨,在繼續(xù)轟炸著。 避雨廊的鋪蓋著黑瓦的屋頂,被雨水抽打的發(fā)出噼里啪啦聲。 長廊中靜默。 終于,聽得一陣清脆的,蓋過了暴雨轟鳴的鐘聲長鳴。 “噹——” 脆響縈繞。 書樓之間,狼毫在宣紙上沙沙摩挲的聲音,戛然而止。 幾乎是同時,有桌子移動的聲音響徹,書樓之內(nèi),屏風(fēng)之間,曹天罡與方舟幾乎是同時完成了答卷。 孫紅猿臉上掛著微笑,安靜的看著同時走出屏風(fēng)的兩人。 曹天罡手持墨跡未干的卷紙,走出屏風(fēng),便見得了同樣持試卷走出的方舟。 二人相距數(shù)丈遠(yuǎn),彼此對望,一如之前于春雨間,透過雨打的桃花花瓣而對視那般。 方舟面無表情,微微點(diǎn)頭。 曹天罡一怔,也點(diǎn)頭回禮。 隨后二人,緩步而行,同時上交了卷題。 …… “結(jié)束了!” 避雨廊中。 不少武道宮的弟子紛紛激動起來。 曹天罡可以說與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注定會成為武道家的天才,甚至此行前來,目的更是攀登人皇壁前百。 南明宇亦是激動,聳著肩,翹首以盼的望著避雨廊。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等曹天罡出來,他便要上去詢問一方卷題答案,對題一番。 南明宇不敢保證自己的答案一定正確,但是卻可以相信曹天罡的答案是正確答案。 很快,曹天罡與方舟自書樓間走出。 方舟行走在前,曹天罡在后,然而,方舟行走間,卻是絲毫沒有被看上去完美無瑕的曹天罡的光輝給蓋壓了下去。 避雨廊中,陸慈興奮的抬起手,朝著方舟招手。 方舟腳步一頓,走向了陸慈所在的方向,與徐秀及新武會的新人們站在一起。 而南明宇以及不少武道宮的弟子亦是興奮的簇?fù)矶鴣怼?/br> 圍繞著曹天罡。 南明宇更是熱情似火的與曹天罡并肩而行,口中嘰嘰喳喳,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 然而,曹天罡面色淡漠,一個字都不曾回他。 南明宇也不在意,越講越興奮。 忽然,南明宇話語戛然,武道宮的眾人亦是止步,臉色皆是浮現(xiàn)愕然。 卻見曹天罡徑直走向了避雨廊下,看向方舟,想了想,開口道:“有劍法曰游蛇,勁自丹田出,力發(fā)何處,此題,你怎么看?” 四周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只剩突然暴躁的春雨,洗禮人間的聲音。 ps:五千字大章!求月票,求新鮮出爐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