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殿下真是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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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然眼下?lián)p耗太高......不如今后將鍛打的次數(shù)減少?” 秦風正在沉思,經(jīng)由許朝元一問,緩緩搖頭出言,語氣里滿是無奈。 “不可。” 干脆的否決沒有絲毫猶豫,許朝元聽得滿眼疑惑,不由得心生好奇,繼續(xù)請教出聲。 “殿下,這鍛打過程很是繁雜,而且耗時耗力,每次鍛打之后,精鋼就會減少斤兩,依末將來看,若要減少損耗,少幾次鍛打必有效用啊......” 看著許朝元一臉疑問的不解神色,秦風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錯了,鍛打減少的并非是精鋼,而是鑄鐵中的雜質(zhì),此工序絕不能少,反而今后還要增多次數(shù)!” 這話一出口,連身旁琢磨的王勛都驚得愣住了。 兩兄弟大眼瞪小眼,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明明斤兩減少了,怎么就會是雜質(zhì),眼下的鍛打次數(shù)已經(jīng)夠多了,一整夜才算完成,今后要再增加,豈不是幾天都打造不出一把鋼刀? 難以理解...... 前后矛盾的事實擺在眼前,又聽聞殿下的一番講述,兩人直接犯起了迷糊,腦袋上都掛滿了問號。 見到他們這般困惑,秦風只得繼續(xù)講述出聲。 “鐵礦經(jīng)由煉化成為溶塊,再經(jīng)炒鋼法煉化除去其中雜物,鑄鐵當中含有的碳保持在穩(wěn)定的合適含量中,經(jīng)由鍛打,才能變成精鋼,其中的損耗,目前難以避免。” “至于此后的鍛打,對于鑄造兵器同樣意義極大,不僅可以起到平衡碳含量的過程,使得碳的分部均勻,保證精鋼品質(zhì)穩(wěn)定,還能使得其中的雜質(zhì)去除,每當鍛打一次,精鋼的斤兩必會減少,而減少的那部分,其實就是雜質(zhì)。” “如果想要鍛造出品質(zhì)極高的兵器,必須經(jīng)由多次的鍛打,這一點絕不能變。” 一番講述下來,秦風幾乎毫無保留。 可當他注目而去,許朝元和王勛滿臉迷惑,就好像聽了一通天書,足足消化了老半天,才有些驚疑難平地嘀咕出聲。 “精鋼里面竟然有炭?難怪世人打造不出來!原來竟有如此秘事,殿下真是厲害!不行......今后煉鐵,一定要多弄些木炭才是!” “這么說來......豈不是鍛打的次數(shù)越多,兵器就會越好?” 許朝元直接腦回路彎出了天際,說出了離譜無比的奇思妙想,王勛還算靠譜,往日看起來有點憨憨,思考問題倒是邏輯分明,也算是體悟到了一絲真相...... 見到兩人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秦風就知道自己講得超綱了,他對于值得信任的屬下道出事實,卻是忘記了兩人的見解有限,根本沒有前世的那些知識。 未免越說越亂,秦風只得依照當世的常理,換了一套接地氣的說辭。 “簡單來說,鍛打過程就是在融合鐵的性能,使其陰陽交融,更好地保證了精鋼的品質(zhì),所以絕不能減去這一工序!” 話音剛落,許朝元一拍大腿,王勛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 “原來如此!” 瞬間頻道統(tǒng)一,秦風算是輕松了不少,也讓兩人明白了工序的重要,出于謹慎,才再度叮囑了幾句。 “你們明白就好,鍛打和淬火這些工序絕不能少,眼下?lián)p耗難以避免,本王思來想去,只有等到將來建造更好的熔爐,才能減少煉化的損耗。” “如今只是試煉,姑且將就吧?!?/br> “煉鋼之事關(guān)乎重大,絕不可外泄,前來煉鋼的鐵匠也要一律優(yōu)待,暫且任命于鐵匠為鄴城府鑄劍師,月錢二兩,其余鐵匠一律錄用,月錢一兩?!?/br> 兩人聞聲而起,抱拳應聲神色肅穆! “末將謹遵殿下軍令!” “屬下遵命!” 許朝元和王勛早就對殿下心中嘆服,經(jīng)由這一路的波折和動蕩走來,對于這位年輕的皇裔充滿了敬佩,已然視為了主上,而不僅僅是名義上的封地之臣。 北王殿下雖然年紀輕輕,手段卻是相當了得,從未有過任何失策之時,展現(xiàn)出來的學識和各種神奇技藝,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想象。 此刻,望著慵懶躺倒的年輕殿下,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就好像自己不是在面對一位弱冠之年的青年,而是追隨者一位高深莫測的老者。 這種感覺很是特別,令人感到詭異,同時有讓人心中安定,就好像一切困難都能迎刃而解,將來的前路充滿了光明。 稍后再度落座,揭過鋼刀出世的激動,許朝元稟報起了近日周遭的軍情,小院里氣氛嚴肅,又沒有那種刻意的君臣之感,令人感到舒適和平和。 不知不覺,已近了黃昏。 東城門外。 長長的車隊約有百尺,自門外等候盤查,激動的言談聲響起在四周,有往來的客商,有投奔親戚的平民,也有聞名而來的游客。 曾經(jīng)沒落的邊境小城,竟有著難得的繁華,引得不少人驚嘆。 在車隊前列。 馬不停蹄的而來的幾輛馬車也在靜候,普普通通的裝扮絲毫引不起注意,沒人能想到,這馬車沿途換過幾次軍馬,甚至是從涼州城遠道而來。 借著等候盤問的功夫,趕路多時的薛奉年在馬車上伸著懶腰,有些期待地掀開側(cè)窗簾,一眼望見熱鬧的城門,翻新的樓匾上刻有鄴城兩個大字。 看那模樣,倒還真有幾分城池模樣,似乎并沒有傳聞中的那般荒涼。 不過這鄴城終究只是小城,僅僅丈余寬的城門,就讓他沒太過興趣觀望,哪怕門前各色人群不少,也是引不起多少興趣。 身為一州刺史之子,薛奉年自幼就見過了不少大場面,根本不會將這種小城放在眼里,若不是為了新酒,他才懶得來這一趟,要是在往日,此刻正是出門的時辰,夜景之中飲酒論詩,才叫人生快事...... 在薛奉年意興闌珊之時,同行的張之棟卻是來了興致,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伸了伸懶腰跳下了馬車。 一步跳下馬車,負手慢步前行,打量之下,更是眼中浮現(xiàn)贊賞之色。 見這模樣,意外注目的薛奉年也有些好奇,壓抑不住年輕人的浮躁,同樣跳下馬車,擺出幾分沉穩(wěn)架勢,大步跟了上去。 湊近身前,薛奉年一臉好奇地悄聲問詢。 “張叔叔,您何故突然下車?” 涼州都督張之棟聞聲面露笑意,目光挑向了鄴城門前的幾名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