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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世美顏系統(tǒng)(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63)

分卷(63)

    女修祭出萬千利劍,欲斬下這不受控的結(jié)界,卻反被吞噬。

    眼見黑塔金光愈盛,女修心中凜然,變回星芒墜于眾道祖面前。

    師叔,虛空陣開了!

    道祖?zhèn)兠嫔笞儯从械雷谛庞?,如何啟?dòng)虛空之陣!師妹休要胡言!

    閃電之下,太微衣袍獵獵作響,他執(zhí)劍而起,音色沉冷,開與未開,一探便知。

    一劍當(dāng)空斬下,烏云驟變,再斬,天音不復(fù),又?jǐn)兀Y(jié)界裂開。

    太微負(fù)劍而立,周身化為碎光,墜黑塔而去。

    黑塔中已不復(fù)以往景象,而是身處另一處空間里。

    謝微言好不容易將塔中陣法具現(xiàn)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青華長樂妙嚴(yán)宮里。

    不,也不能說是回到,畢竟這只是他心底記憶最深刻的地方而已。

    謝微言站在游廊上沉默良久,他收起烏劍,向自己的寢殿走去。

    宮墻外云息變幻,萬道霞光鋪開。

    謝微言看見墻角處有些許花影,不由得身影一頓,紫藤花開了?

    回道君,太虛靈境中未有四季之分,紫藤花一開,往往要好幾年才落一次。

    謝微言回頭一看,身后不知何時(shí)跟了兩個(gè)小小道童。

    他沿著游廊往里面走,看見道場上飛鶴盤旋,又道,宮中今日為何如此熱鬧?

    道童們正要回答,卻見游廊另一邊走來一身形修長,面容俊美的男修。

    太微道君。

    太微道君。

    謝微言心中一驚,抬頭看去,果然見江凜迎面走來。

    你今日的柬書批完了?

    許是過往太過熟悉,又許是兩人恩愛纏綿的記憶仍刻在神魂里,謝微言下意識(shí)的迎上去,被江凜摟在懷里。

    批完了。

    江凜低下頭,在他嘴角印上一吻,你身體未好,怎么不在宮中歇息?

    謝微言蹙眉道,你宮中本就冷清,寢殿里更是沒有人氣,我雖喜靜,卻也不喜歡死氣沉沉的地方。

    那些仙鶴你不喜歡嗎?江凜心底有些無措。

    不知從哪里傳來金鐘余音,謝微言張張嘴,只能看著江凜的身形消失在游廊里。

    他心里一空,太微?

    無人應(yīng)聲,整座青華長樂妙嚴(yán)宮都陷入了落日余暉里。

    謝微言又喚了一聲,江凜?

    還是無人應(yīng)聲。

    他有些慌亂的朝寢殿走去,穿過紫藤花林時(shí),卻見宮墻下立著一道清冷的身影。

    墨色法冠,冷色道袍。

    神色冷淡的俊美修士站在游廊里,負(fù)劍而立。

    太微。

    謝微言松了口氣,蹙著眉上前,你方才去哪兒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太微身形一頓,轉(zhuǎn)過頭,入目的是少年烏發(fā)細(xì)眉,云衣長袖的模樣。

    形若朝霞月華,顏若花樹堆雪。

    正是水色染染,灼若靡顏。

    謝微言未注意到他的異樣,而是同往常一般靠在他懷里,方才你不見,我心底難受得很。

    太微目中只有冷意,他袖中的長劍爭鳴起來,欲破袖而出。

    謝微言卻突然心悸起來,他強(qiáng)忍著心口裂開的痛楚,緊緊攥著太微的手不放。

    心口又痛了?太微將他打橫抱起,聲線里沒有冰冷,卻也沒有柔意。

    謝微言雙臂攬著他,任由身上不屬于自己的靈力四處游走。

    太微用靈力替他緩解痛楚,你身體未好,怎么不在寢殿中休息?

    謝微言蒼白的臉色已是好了很多,你宮中本就冷清,今日更是一個(gè)道童都未見到。

    天上霞光開始收攏,紫藤花影抖動(dòng)。

    太微抱著他,往寢殿里走,這幾日冷落你了。

    謝微言手指一動(dòng),為何這般說?

    太微卻不再說話了,把他放到殿中云床上,便要起身離去。

    謝微言從身后攥住他的手,長睫微顫,你還在生氣?

    太微不動(dòng)。

    謝微言緊了緊手指,我那日便說了,這一生都不會(huì)有第三個(gè)人,也說了不會(huì)再同納蘭嫣然來往,你究竟在氣什么?

    太微轉(zhuǎn)過身,少年束著長長的烏發(fā),云衣長袖,靡顏膩理,如水色染染。

    他是,謝微言。

    作者有話要說:  黑化就是這樣養(yǎng)成的。

    第117章 .40 魔道太疏

    魔道道君謝微言是一個(gè)傳奇人物, 他出身人間王庭,十四歲只身投入天蒼魔地,二十歲破煉滄境,不到百歲,便已是天樞境修為。

    修得天樞境修為后, 他又拜在魔君門下, 賜道號(hào)東黎, 與疏瀾魔祖成為師兄弟。

    因他修行過于詭異, 魔道人人懼他, 疏瀾魔祖飛升后,謝微言便繼承了他的位置,成為天蒼魔地八位尊首之一。

    太微醉心修行,甚少理會(huì)道門中事,然冷情如他,也沒想到與東黎道君謝微言初見會(huì)是眼下這番光景。

    云袖從云床上逶迤而下, 少年伸出雙臂, 輕輕攬住他的腰, 臉頰也貼在他胸膛上,你若再吃醋, 我可要回天蒼魔地了。

    以往他惱羞成怒時(shí)常常以此威脅, 太微也次次中他下懷,只顧把他往床上壓,纏綿數(shù)日才肯善罷甘休。

    然而眼前的太微聽罷,卻只蹙了蹙眉, 伸手將謝微言的雙臂推開,你且休息。

    太微從未這樣對(duì)他,謝微言心中一慌,復(fù)起身攬住他脖頸,數(shù)日未曾親熱,你不想嗎?

    太微目中冷色一閃而過,音色冷淡,今日你乏了,改日吧。

    謝微言只得目送他遠(yuǎn)去的背影,任心底酸澀。

    外頭天色仍是霞光萬丈,落日余暉一點(diǎn)點(diǎn)灑在宮墻屋檐上,無端生出幾分荒蕪之感。

    畫面就此凝固,唯余漫山遍野的紫藤垂條仍隨風(fēng)飛舞。

    云崖邊霧海升騰,以往不斷盤旋于中的仙鶴卻不見絲毫蹤影。

    這里所有的一切,花草宮殿,不過是他人做的一場美夢。

    而夢的主人,是謝微言。

    謝微言。

    太微心底念出這個(gè)略有幾分陌生的名字,心頭忽然一澀。

    這突如其來的感覺令他一怔,繼而蹙眉。

    虛空陣中,一切皆是真實(shí),也是無望。

    而謝微言的夢中有他。

    太微心底從未有過這樣復(fù)雜的感覺,只教人心頭沉悶,又酸又澀,卻是甘之若飴。

    然而這般深情的感受,卻是屬于另一個(gè)太微的。

    游廊上,柔風(fēng)拂來,似乎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被賦予生命,變得鮮活起來。

    太微轉(zhuǎn)過頭,看見謝微言站在宮墻下,向他遙遙望來。

    太微冷落了謝微言,也不肯再與他同寢。

    謝微言伴他左右,如何不知他的冷淡,只是這份恩愛情深到底刻入神魂,他不信太微的突然冷淡是因?yàn)榍樽冎?,卻也不敢質(zhì)問原因。

    天上霞光鋪開,從未變過。

    太微端坐于殿中,凝神冥想。

    殿門外的光線西斜了又斜,謝微言就坐在他身側(cè),太微凝神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袖中長劍爭鳴,太微緩緩的睜開眼,將視線落到挽袖枕睡在一旁的謝微言身上。

    流云長袖與他長長的烏發(fā)鋪在身后,太微伸出手,將謝微言臉頰邊的青絲掖到耳廓后。

    道君,藥熬好了。殿中不知何時(shí)站著一個(gè)道髻童子。

    太微轉(zhuǎn)過頭,目光中沒有溫度,放下。

    是。道髻童子恭聲離去。

    藥香撲鼻,清列而微苦,太微執(zhí)碗的手卻頓了頓。

    這是謝微言喝的藥?

    他將碗擱下,起身將謝微言打橫抱起,往寢殿走去。

    夢境中沒有日升日落,唯余落日余暉一片。

    謝微言沉沉醒來,看見太微坐在床沿,手執(zhí)長劍輕輕擦拭。

    鮫紗微微晃動(dòng),太微的身影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謝微言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那柄長劍泛著冰冷的光。

    阿凜。他低喚了一聲。

    太微手一頓,將劍放下,心口可還難受?

    謝微言撐起身體,低著頭沒有說話。

    太微掀開鮫紗,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世人皆道魔道東黎道君俊美風(fēng)流,可誰又想得到,在那張狐貍面具下,會(huì)藏著這樣一張臉。

    太微修行千余年,從未見過謝微言,交集更無從談起,只是虛空陣中,一切皆是真實(shí)。

    謝微言必然是與他有過親密交集的,否則夢境中他不會(huì)如此表現(xiàn)。

    他心中微微一嘆,起身欲執(zhí)劍離去,只是這一次,太微卻不再回頭。

    咚咚咚

    金鐘余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四周宮殿如同幕布般驟落,云端霧海砰聲碎盡,露出黑塔原本的漆黑模樣來。

    謝微言站在原地,他的長袖隨風(fēng)飛舞,與同樣紛揚(yáng)的碎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光。

    腳下升起萬道金光,金色符文驟現(xiàn),盡數(shù)浮在半空。

    轟隆紫雷如游龍劈下,電光中,九十八層黑塔之上,一抹冰冷的身影立于半空。

    冷色道服獵獵作響,流云袖下,太微舉劍指天,神色如寒霜冰冷。

    周身劍氣升天,銀藍(lán)色碎光紛涌而出,在他身后化作萬千利劍。

    塔中,謝微言抬起頭,心中一澀。

    與太微這一戰(zhàn),看來是免不了了。

    烏云中破光而來的星芒同樣落在塔頂,道祖?zhèn)兠嫔?,其中一人沉聲開口,虛空之陣果然開啟了。

    師叔方才進(jìn)塔,可看見那個(gè)擅闖黑塔之人?坤道女道祖音色冰冷。

    太微冷道,謝微言。

    謝微言?

    道祖?zhèn)冦蹲。瑬|黎道君謝微言?

    師叔說的,可是天蒼魔地的東黎道君謝微言?女修鄒眉。

    太微頷首。

    他不在天蒼魔地做他的尊首,竟來闖我太虛靈境,當(dāng)我太虛靈境是什么地方!女修怒極。

    黑塔之中有螢火蟲般大小的光點(diǎn)溢出,太微目光一凜,執(zhí)劍向塔頂斬去。

    劍氣如寒霜橫掃,電閃雷鳴中,兩道光芒交織在一起。

    火光碰撞,劍光無影。

    謝微言冷笑一聲,縱身向后躍去,太微,你要輸了。

    太微身上的道服血跡斑斑,偏他神色冷淡,目光冷無機(jī)制的擦拭嘴角的血跡。

    黑塔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謝微言落在地上,抬手執(zhí)劍,指向太微,我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作者有話要說:  太微全程都在放水。

    第118章 .41 魔道太疏

    好大的口氣!

    立于塔頂上方的一乾道修士猛地化作利光, 朝謝微言襲來。

    冰綠色與血色流光碰撞交織,擦出閃電般的火花,兩柄泛著冷光的利劍互相抵在一起。

    方才離得太遠(yuǎn),乾道修士根本看不清謝微言的模樣,如今因打斗離得近了, 呼吸幾乎糾纏在一起, 男修卻緊緊地縮了縮瞳孔。

    擅闖黑塔者, 當(dāng)挑斷手筋示眾。男修冷冷地盯著謝微言。

    謝微言神色不變, 若真有本事, 來便是。

    塔頂早已被太微劈開,露出里面金光大作的陣法,伴隨著金色符文的飄浮,整座山都顫抖起來。

    謝微言靈力一震,將男修震退數(shù)步,斜劍而立, 這陣?yán)锏臇|西, 歸我了。

    男修心頭一怒, 為自己剛才一瞬間的意亂,放肆!

    謝微言不欲多做糾纏, 指尖往眉間敇紋一點(diǎn), 將駿圖召了出來。萬道流光撕扯開來,于半空中逐漸凝實(shí),待云光散去,卷軸攤開在虛空之中, 正噼里啪啦打著閃電。

    太微神色一凜,目光沉了下來。男修斜持著長劍,道袍獵獵作響,陰陽八藏圖?他聲音驟冷,北辰王的東西。

    立于半空中的幾個(gè)道祖紛紛化作劍光而來。陰陽八藏圖為何在你手中?!一女道祖又驚又怒。

    謝微言手握卷軸,長袖一揮,落入黑塔之下,虛虛立在圓形陣法上。

    一道道血光從陣法中升起,他打開駿圖,白皙指尖于卷軸空白之處劃過,冰色光屏如熒光散開,將怒斬而來的劍光盡數(shù)擋在結(jié)界之外。

    謝微言,休要放肆!

    謝微言收回烏劍,這才有空去看那幾個(gè)被擋在結(jié)界外的道祖。

    他的云衣長袖早在打斗中被劃破,烏發(fā)也盡數(shù)散開,他噙著冷笑,唇色淡得沒有一絲血色,你在同我講道理?

    挽著羽衣發(fā)髻松垮的女道祖持劍而立,她緊緊地盯著謝微言,我太虛道門與天蒼魔地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東黎君不請(qǐng)自來,擅入我門中禁地,未免太過猖狂。

    謝微言冷笑,我已經(jīng)闖了,你待如何?

    你若就此離去,我道門既往不咎。一眉目沉冷的乾道男修開口。謝微言所修之道詭異非常,且修為莫測,男修心中十分忌憚。

    謝微言將云羅扇緩緩打開,唇色冷淡,我若不走呢?血色陣法中,他的云袖衣角沾染了點(diǎn)點(diǎn)斑駁血跡。

    黑塔禁地,容不得你放肆!這是先前那位因謝微言而有瞬間意亂的乾道男修。

    謝微言移開視線,目光落到他身上,我認(rèn)識(shí)你?

    乾道男修呼吸一窒,目光直接沉了下來,東黎君不要忘了,這里是太虛靈境,不是你的天蒼魔地。

    謝微言退后一步,立在虛空中的空白卷軸也跟著他移動(dòng)。

    黑塔已毀過半,但虛空陣仍未開啟,腳下的圓環(huán)陣法,只不過是太虛道門歷任道宗用來弄虛作假的東西。

    沒有道宗信印,虛空陣無法啟動(dòng)。謝微言的指尖在云羅扇上拂過,變作一支翠綠色菱角羽片,陣?yán)锏臇|西,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