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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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元君閉關(guān)九十六年,那時納蘭流月與納蘭嫣然都未出世,自然不知道這段秘聞。 另一名弟子聽了忍不住開口,那納蘭道友與魔道有私,將太疏府君氣了個半死,當(dāng)下命人將女兒關(guān)進(jìn)水牢里,那納蘭道友也癡情得很,任是威逼利誘,也不肯與情郎分開。 大弟子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淡然,后有一日,也不知是誰傳了信到天蒼魔地,那東黎道君聽聞愛侶遭受此難,不管不顧的闖了太疏幻府,卻落入了太疏府君與其他世家的手里,之后于云端上戰(zhàn)了幾天幾夜,終以東黎道君失敗告終。 方才出聲的弟子接著道,有修士親眼看見那東黎道君從云海上掉了下來,砸到了瀚海上,數(shù)日后,道門中便出現(xiàn)了魔修的身影。 大弟子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雖然納蘭嫣然與魔道東黎道君之間的遭遇確實叫人唏噓,可他們身為太虛靈境的人,同情一個魔修只會叫人笑話。 愛本身沒有錯,錯的是相愛的兩個人所處的位置,所以謝微言寧愿放棄東黎道君的身份,也要跟納蘭嫣然在一起。 透過枝葉花瓣投下來的光線已經(jīng)暗淡,柔風(fēng)拂過溪水,小心翼翼的打在青苔石板上。 清流神色不變,仍在擦拭自己的長劍,似乎弟子口中的那個魔修與數(shù)月前闖入太虛道門的魔修沒有絲毫聯(lián)系。 師尊? 大弟子微微抬頭,目光落在清流元君袖底下隨風(fēng)飛舞的素白色單衣上。 清流沒有說話,擦拭完本命法器,祭起飛劍便化作遁光消失在原地。 云海上,一道星芒劃破天空,不知落在何方。 青華長樂妙嚴(yán)宮。 白霧散去,鐵索鎖崖,露出翠色的竹林與松柏。 絢麗光潔的宮殿群上,金光從云端遠(yuǎn)遠(yuǎn)鋪來,飛鶴盡情盤旋于云中,偶爾一兩只收起翅膀落在卷翹的屋檐上。 從敞開的軒窗里,一只白皙細(xì)膩的手伸了出來,拂過的微風(fēng)中隱隱帶著水汽,謝微言長睫微顫,睜開眼,于云海萬丈光芒中,看見一道星芒遠(yuǎn)遠(yuǎn)的破空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他就是去找謝微言的。 恢復(fù)更新,謝謝灌溉的大寶貝,愛你! 第101章 .24 魔道太疏 作為太微道君江凜的居所, 青華長樂妙嚴(yán)宮稱得上是壯麗巍峨,光彩奪目。 可惜美中不足,如此光潔絢麗的宮殿群,卻冷情得毫無煙火氣息,每日也只有飛鶴在卷翹的屋檐上盤旋, 偶爾一兩聲長鳴, 已是不可多得的熱鬧。 江凜喜靜, 因此妙嚴(yán)宮里伺候的道童不多, 而絕大多數(shù)都派去了謝微言居住的寢殿里伺候。 謝微言同樣不喜熱鬧, 但他更不喜一有空就往他寢殿走的江凜。 仙游宮之宴已過了兩日,暫居于太虛道門的修士也已紛紛離去,謝微言本想借此機(jī)會傳劍信出去,可江凜看得緊,他一直沒有機(jī)會。 而今日,機(jī)會終于到了。 道宗出關(guān), 江凜作為太微道君, 即便他再怎么不喜處理道門中事, 再怎么舍不得愛侶,也不得不分心去處理其他事情。 我很快就回來。 清玉案上還擱置著許多柬書, 太微道君溫柔的抱著愛侶, 兩人散落的烏發(fā)青絲糾纏,透出謝微言肌膚的瓷白細(xì)膩。 冷色衣衫褪入半臂之間,謝微言低著頭,緊咬的唇齒與緊扣清玉案的纖白手指交織, 在烏發(fā)下若隱若現(xiàn)。 嘩啦一疊柬書隨著桌案的晃動掉落在地。 謝微言視線里的鮫紗宮燈全都模糊起來,他失神地趴在桌子上。 等我,等我。 謝微言沒聽清楚江凜的話,他意識還未清醒,腹部卻疼得厲害,那樣的疼他忍了好一會兒,沒忍住,便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推身后的男人。 江凜阿凜,疼 江凜停了一會兒,從身后抱住他,一下子壓了下來。 到今日為止,江凜出道門已有八個時辰,一個時辰前謝微言接到了對方的劍信,一盞茶前伺候他的道童奉命來給他送藥。 寢殿一角,軒窗敞開,外面柔和的光線穿過鮫紗,落在光滑照人的地板上,倒映出謝微言端坐于窗前桌案上的身影。 外面道場上飛鶴盤旋,一只又一只雪白的飛鶴落下又飛起,謝微言困倦的倚著窗,卻強(qiáng)撐著眼皮去數(shù)外面的仙鶴。 道君,該喝藥了。一旁站著的道童小心翼翼出聲。 謝微言轉(zhuǎn)過頭,他今日穿著冷色的衣裳,云衣長袖,襯著那令人失神的臉,平白添了幾分縹緲的冷意。 這藥喝了月余也不見有什么成效,該不會,里面放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藥材?長睫微顫,他端起一旁矮幾上瓷白的碗,狀似平靜道。 道童心里咯噔一聲,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謝微言已慢慢綴飲起來。 道君大可放心,湯藥里所煎的藥都是太微道君親手放的,絕不會有任何差錯。 謝微言自然知道,江凜這廝獨占欲厲害得很,與他有關(guān)的事事事都要親力親為,絲毫不肯假借人手。 退下吧。喝完藥,謝微言復(fù)又倚在窗邊。 宮殿外的紫藤花開的愈發(fā)好了,這幾日不知因何緣由,斷崖上常年縈繞的白霧散了許多,沒有以往那般仙氣飄渺。 道童領(lǐng)命而去。 過了一會兒,倚在窗邊的謝微言端坐起來,指尖掐訣,將江凜予他傳信的印記拿了出來。 拂風(fēng)悠悠,花葉飄飄。 流天木上金鐘余音裊裊傳來,咚咚 與此同時,一道冰色星芒從青華長樂妙嚴(yán)宮升起,劃破云層,急促的向外界墜去。 謝微言傳了信,因用上了江凜的印記,并不擔(dān)心被人截獲。 他連日來緊繃的心松了口氣,仿佛壓在心口上的巨石轟然倒塌,本就有些困倦的他倚回窗口,準(zhǔn)備閉目養(yǎng)神一會兒。 但很快,空氣里傳來的波動令他蹙起眉來。 半盞茶前,云海上。 一道星芒自仙游宮破空而來,遠(yuǎn)遠(yuǎn)的朝青華長樂妙嚴(yán)宮襲去。 這道星芒便是化作遁光消失的道宗清流元君了。 云卷云舒,金光鋪開。 又一道冰色劍信迎面劃來,劍信周身縈繞的靈力帶著幾分急促之意,與清流元君擦肩而過時,被人攔了下來。 點點碎光于虛空中凝實,長袖在空氣中劃動的聲音格外清晰,一道虛晃的清冷身影在半空中漸漸出現(xiàn)。 烏發(fā)束冠,血色敇紋。 清雋如仙,卻鳳儀嚴(yán)峻。 太微道君與清流元君同出一門,同是劍道千年一見的根骨,同樣冷情無愛。 只是江凜離經(jīng)叛道,從不受任何人任何事束縛,因此他愛上謝微言,一愛就一往情深沒有顧慮。 清流則不同,他的無情無愛,像生來就刻在神魂里,沒有人能打動他,也沒有人能令他憐惜從而愛上自己。 他是清流元君,也是太虛道門的道宗。 蒼生與責(zé)任,與他的無情無愛一起,被刻在他的神魂里。 謝微言傳出去的劍信,被截了下來。 攔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靈境天籟皚皚白雪里,他遠(yuǎn)遠(yuǎn)見過的男人。 清流元君踏在虛空中,如履平地般向停在半空中旋轉(zhuǎn)的冰色劍信走去。 他的烏發(fā)隨風(fēng)飛舞,流云袖底下的素白色單衣也跟著一起飛舞。 這印記,似曾見過。 清流淡淡開口,聲音如縹緲的云,又似穿過重重山巒而來的弦上之音。 他抬起手,朝劍信虛點一下。 周身縈繞著靈力的冰色劍信抖了幾抖,化作符文于空中散開,而后,傳出一道如水般柔情的聲音,我沒有騙你,萬千人里,我只愛你。 這聲音如林籟泉韻,卻又偏偏帶著柔水似情的澀意。 拂來的風(fēng)帶著水汽與涼意,謝微言睜開眼,幾片花瓣從眼前拂過。 他手微微一動,靈力向四周散去,飄舞于半空中的花瓣盡數(shù)化作碎光消失。 殿外游廊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謝微言心中一嘆,不緊不慢的拿出云羅扇,將急切趕來的幾個道童扇出了宮外。 連江凜設(shè)下的禁忌都能看穿,來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謝微言雖不是什么正道修士,卻也知道不涉及無辜的道理。 劍氣鋪天蓋地襲來,絲毫沒有顧慮。 所有光線都在那一剎那暗淡,整個太虛靈境都籠罩在黑暗里。 作者有話要說: 清流:打老婆?打老婆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第102章 .25 魔道太疏 謝微言理了理云袖, 執(zhí)扇起身。 此刻天色暗沉,風(fēng)卷襲來,枯葉蛾蝶具卷在一起,與山谷里隨風(fēng)飛舞的紫藤垂條交織在一起。 直至窗外沒有光方停下來。 夜空上沒有星子,更沒有倒映在海水中的明月。 謝微言指尖一動, 打開折扇, 任忽然淅瀝瀝落下的雨打在身上。 他后知后覺, 不是太虛靈境被黑暗籠罩, 而是青華長樂妙嚴(yán)宮被人撐開了結(jié)界。 難怪四周忽然靜了下來。謝微言嘆了一息。 他本是站在窗邊, 結(jié)界撐開后,便推開殿門走了出去。 細(xì)雨飄飄,復(fù)又連綿。 謝微言用靈力拂開落在身上的雨點,抬頭向夜空的方向望去。 道場上沒有一絲人氣,連往日恣意盤旋于寢殿上空的仙鶴也不見有蹤影。 入目是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謝微言站在道場上, 指尖執(zhí)著的云羅扇化作碎光散去, 又化作一柄烏劍。 對修士來說, 這樣的黑暗雖rou眼看不穿,但神識卻可以將周圍的一切清晰的展現(xiàn)在修士腦海里。 他緩緩閉上眼, 暫時封閉感官, 分出一縷神識探出。 沒有風(fēng),除了連綿細(xì)雨外,沒有任何聲音。 周遭的一切死寂一般。 謝微言握緊手中烏劍,第一次對傳聞中的清流元君感到微妙。 撐開一個結(jié)界, 趁他不注意把他關(guān)進(jìn)去,這便完了? 正當(dāng)他心下猜疑時,一柄劍橫了過來,不偏不倚的抵在謝微言心口。 黑暗里僅有長劍泛著冷光,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的氣息。 謝微言僵著身體,他能感覺到身后人的劍意。 清流元君。他輕輕喚了一聲。 清流不喜的東西很多,其中一點格外突出。 打斗的時候,比起絢麗的術(shù)法,他更喜歡用簡單直接的方式,比如這次。 吾有三個問題。清流元君縹緲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謝微言手握著烏劍,神色不變,你問。 數(shù)月前將你帶進(jìn)道門的是誰? 謝微言,我那時重傷在身,墜入瀚海,陰差陽錯的穿過結(jié)界,等我再醒來時,人已在太虛靈境中了。 撒謊。清流冷道。 謝微言只是隱去了清瑣的救命之情,其他句句屬實。 我從不撒謊。 抵在后背的冷劍用力,謝微言瞳孔一縮,第二個問題。 清流收起本命法器,一步一步向謝微言走去,踏步間隱隱有股壓迫感。 誰替你遮掩了窺天境的天機(jī)?這是他的第二個問題。 因著對方是太虛靈境的道宗,謝微言沒有展開神識,因此也沒有感知到對方的接近。 細(xì)雨蒙蒙,被修士的靈力拂散。 清流靠得極近時,謝微言心頭一跳,對方身上雨水的氣息很重。 說。道宗那一柄冷劍可不是什么會憐香惜玉的法器,更何況在黑暗里,誰都看不見對方的樣子。 謝微言低頭看了一眼橫在脖子上的長劍,窺天境一事,與我無關(guān),你問錯人了。 脖子上的劍在黑暗里泛起冷光,清流音色淡淡,第三個問題。 謝微言開始考慮跟他打一架的勝算。 你跟太微,是否已經(jīng)結(jié)成道侶? 金光于結(jié)界深處爆開,紫雷電噼里啪啦打在道場上,復(fù)又從空中盤旋而下,轟隆劈了下來。 如此可怕的電閃雷鳴沒有給外界帶來任何影響,結(jié)界里,烏云翻滾層層聚攏,閃電似游龍嬉戲,隨時準(zhǔn)備劈下。 伴隨著可怖的轟隆聲,原本的寢殿變作一座廢墟,謝微言自夜空中跌落,烏發(fā)與云衣長袖飛舞,被席卷而來的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 嘩啦雨下的愈發(fā)大了。 砰廢墟轟然倒塌的聲音。 謝微言握著烏劍,努力撐起身體,他的長衣云袖被雨水打濕,原本束起的長發(fā)也散落開來,鋪在地上任雨水澆打。 魔修就該死在天蒼魔地里。清流元君冰冷無情的聲音穿過雨勢。 謝微言眼前模糊一片,雨勢過大,他看不清緩緩走來的那道人影的模樣,只覺得對方墨色的法冠好似燕尾般嚴(yán)峻,冷色道袍更是無情至極。 他心口一時絞痛,好不容易撐起上半身,又猛地跌了回去,烏黑長發(fā)云衣長袖全打在積水里。 謝微言暗恨不已,心知自己這番姿態(tài)是喝了那月余湯藥的緣故。 現(xiàn)下打不過,跑不過,只怕要魂落于清流元君劍下。 清流元君亦是無心無情的人物,他心知謝微言與江凜之間有私,卻從未想過手下留情。 魔修就是魔修,死不足惜。 轟隆雷聲中,離天高舉,冰冷的劍身映出清流冷無機(jī)制的目光。 謝微言趴在地上,胸口起伏,我是江凜的道侶!他指尖泛白。 清流好似沒聽見一般,舉劍便落了下來。 然而劍只落了一半。 不知羞恥。清流低下頭,目光淡淡的落在撲向他的謝微言身上。 雨水是涼的,加上拂來的空氣,有一股窒息般的冷意,然而謝微言的體溫卻是熱的。 那種焦躁的灼熱感,從身體深處燃燒,流進(jìn)四肢百骸。 江凜,江凜 清流舉起的劍砰聲掉在了地上,他蹙起眉頭,用力將懷中意識不清的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