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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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蘇曼青是在擔心這一部分,完全沒有必要。 蘇曼青遲疑只是因為云閥話有些突兀,話里有話 以及云閥不對她扮天真后,她也知道自己不適合教育云閥,能考狀元的云喬和素有天才之名的季殊都比她和云暉更合適教育和引導云閥。 那就麻煩季先生了。 蘇曼青點頭,季殊來辦,倒也省去她和云暉一頓吵。 而季殊出口,從來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事實也是如此,季殊拉著云喬坐下后,他一個電話打去給云暉,只說讓云閥在季家過暑假,電話那邊云暉想都沒想就說好。 可以說,季殊對云暉的本性摸得很透徹了。 蘇曼青面色訕訕,但和云暉一起半輩子過來了,孩子都有兩個,她也有她無法割舍的東西。 謝謝嫂子! 云閥又變回剛到季宅那個萌萌噠甜滋滋的他。 季殊一個淡淡地眼神掃過去,云閥竟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本能地發(fā)毛了,反而覺得護著他哥的季殊特別有魅力,是他以后長大想要成為的樣子。 奶奶,我沒吃飽~~~ 云閥尾音三轉(zhuǎn),很有眼色地蹦去了老太太阿冬婆那邊撒嬌,然后被理所當然地帶上飯桌,屬于季家人的早餐真正開始。 在家里已經(jīng)吃過一些的蘇曼青和云閑沒有跟上桌。 季殊和云喬對云閑一致無視,也讓蘇曼青頗感無措,左右為難,最后她在客廳看了會兒,和云閑一起到外院草坪散步。 是我不好,不該帶你一起來。 蘇曼青小聲和云閑說著,她不該沒拒絕云閑上車,以致于讓云閑落到這般尷尬的處境。 云閑一點不覺得他被蘇曼青安撫到了,蘇曼青責怪自己有什么用,她應該責怪冷待和無視他的云喬和季殊才對。 無妨,看小閥在這兒很開心,我也安心。 這是云閑跟上車的理由,此時也只能貫徹下去,但神情里依舊透著淡淡的委屈,和不被理解的難過。 小花兒他 小閥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個小名,他不是最討厭別人亂喊他名字嘛。 他近來回云家次數(shù)不算少,可見地云閥對他日漸冷淡,從早到晚惦記著季宅和云喬。今兒更是說出只有云喬一個親哥哥的話,那他算什么? 沒有他,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云閥這個人! 阿喬喊的,小閥喜歡,我也覺得有趣。 蘇曼青臉上多點笑意,她其實很愿意看到云閥和云喬關系好,這是云閥和云閑從來沒有的,血緣的羈絆能云閥身上得到體現(xiàn)和延續(xù),是她最大的安慰。 季家早飯后,云喬和云閥陪季殊去完成了晨檢,然后就到了季殊出發(fā)去九季大廈工作的時間了,但他還拉著云喬的手,沒有一點要出發(fā)的意思。 怎么啦,不用擔心我。 嫂子,還有我在呢! 云閥給季殊打了一個他認為只有他和季殊能懂的眼色。 他會在季殊不在的時間里,保護云喬,不會讓云閑有任何欺負云喬的可能,言語和態(tài)度上的都不容許。 季殊對擠眉弄眼的云閥沒興趣,他執(zhí)行今早后云喬對他的第二個要求,輕輕拉著云喬入懷,把人抱住,我討厭他在你眼皮子底下晃。 云閑擺明著就是故意跟來膈應云喬的。 我已經(jīng)讓李勝吩咐門房,以后有云閑的車都不許進我們家。 好,聽你的安排。 云喬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云閑,也沒有覺得自己有被膈應到,相反,他認為云閑應該被季殊和他的態(tài)度氣得不輕,如果不是多年的教養(yǎng)禮儀在,云閑估計會更失態(tài)。 而季殊對他的在意,他要承情,且要繼續(xù)放任。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肚子狗糧的云閥默默轉(zhuǎn)過身,自發(fā)地為云喬季殊盯梢。 咳咳。 云閥低咳兩聲,蘇曼青挽著老太太遠遠走來,又在看來后及時停在遠處。 這邊走,我們?nèi)ツ莾嚎纯?,別打擾他們。 老太太說著時,還遠遠朝云閥招手。 云閥眼珠子一轉(zhuǎn),還是朝老太太和蘇曼青跑去。 不過是抱抱而已嘛,他和他的小伙伴們還目睹過更火辣的野戰(zhàn)場景呢。 上京城的宴會太多,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看不到的。 好,蘇曼青朝老太太笑笑,她們繼續(xù)參觀和婚禮那天很不一樣的季宅,耳聽不如一見,季家里,季殊和老太太是要把云喬寵上天了。 謝謝您,阿喬和小花兒都麻煩您了。 別這么說,是我們要感謝阿喬。 老太太拍拍蘇曼青的手,并不打算勸解蘇曼青什么,有時候想明白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可要是當事兒自己沒有想明白的打算,旁人再怎么勸都沒用。 云閥和老太太送蘇曼青和云閑去坐車離開的地方,他們不另外和云喬季殊告別了。 云閑去牽云閥的手,被靈敏地避開了。 小閥云閑面色陰沉起來。 云閥抬起臉,表情一派天真萌然,眼神卻冷淡疏離,話里的內(nèi)容完全像個成人。 你或許無辜,卻已經(jīng)享受了不該屬于你的幸福十八年,人要知足感恩,你敢做一點不利于我哥的事情,我會仔仔細細地和你清算。 嗯,云閥提前和季殊交流,季殊幫他改了些用詞。 以及他此刻努力學著季殊和云喬之外的人說話的模樣。 效果很顯著,云閑的表情管理完全失控,被猶如鬼上身的云閥嚇得不輕。 目送蘇曼青和云閑坐上車后,老太太捏了捏云閥的小rou臉,毫不吝嗇夸了一句,干得不錯。 云閑的心機,大概只有蘇曼青看不出來。 如果不是季殊和云閥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她都想教訓一下敢對云喬動壞念頭的云閑。 云閥立刻朝老太太露出大大的笑臉,嘿嘿,嫂子教我的! 蘇曼青和云閑提前從季宅離開,季殊終于能安心去上班,上車前,他又一次合情合理合情境地和云喬要了個擁抱。 放下手后,季殊坐到車里,嘴角微微揚起。 直到后視鏡里完全看不見云喬和季宅了,他才一點點沉淀心情,但總體而言,他的心情依舊算好。 季宅里,云喬也簡單收拾后坐上車往療養(yǎng)院去,金茹發(fā)簡訊約他在療養(yǎng)院里詳聊。 不過,他身邊多了一個小花兒牌的尾巴掛件,云閥準備了自己的禮物要親自補送給療養(yǎng)院里上周過生日的小金瞳。 我?guī)纤?,我絕對聽話不亂跑,也不耽誤學習計劃。 云閥抱著已經(jīng)晉升他最珍愛禮物的學習平板,乖乖和云喬二次保證。 正在處理郵件信息的云喬撩起眼簾看一眼云閥的乖乖小模樣,騰出一邊手揉了一下云閥的頭發(fā),行了,我相信你。 云閥滿意地點點頭,然后也在兒童座椅上捧著他的平板,制定和調(diào)整他今日的學習計劃。 談話約在中午一點更方便金茹的時間。 在這之前,跟云喬在療養(yǎng)院混了小半天的云閥,已經(jīng)成功和醫(yī)生病人及家屬打成一片,這里面也包括小金瞳,一口一個小花哥哥,喊得云閥心花怒放。 哥,我發(fā)現(xiàn)一個了不得的事情。 云閥進到辦公室,臉色嚴肅地和云喬說話。 說,云喬一轉(zhuǎn)椅子,讓自己正對著云閥。 我合理懷疑小瞳的保姆偷偷虐待他! 云喬沒有急著否定云閥,而是輕輕一揚下巴示意云閥繼續(xù)說他的發(fā)現(xiàn)。 就前面,小瞳睡著后,我看到他的保姆偷偷拿針扎他的手指! 云閥今早才從季殊那里看到小云喬被姚家虐待的資料,此刻正對這類信息敏感,他人小窩在沙發(fā)里,那保姆當他走了,悄摸摸到吃藥昏睡的金瞳床邊,拿針扎他。 只扎了一下,但也很嚴重了! 云閥確定她沒繼續(xù)傷害小金瞳后,就窩著裝剛睡醒什么也不知道,出來后就直奔云喬這兒來了。 那小金瞳可是云喬的病人,被虐待了出了事兒,云喬也是要擔責任的。 走,我們?nèi)フ{(diào)監(jiān)控。 這是九季名下的療養(yǎng)院不存在監(jiān)控漏洞,尤其是病房里。 而保姆扎小金瞳手指,未必是虐待,但這里面的目的更需要被追究。 第四十三章 云喬剛給晉舜真打完電話,就在電梯門口見到剛到的金茹,也把她叫上。 三方匯合,通過晉舜真的副院長權限,他們打開了監(jiān)控科的視頻,調(diào)到了云閥發(fā)現(xiàn)的那個時間段,有一個角度的攝像頭完整拍到了保姆扎手指的過程。 看,她扎小瞳,私下里肯定還這樣! 云閥氣得面色漲紅,他最討厭欺負小孩兒的大人了! 茹茹姐,你別慌。在這里,她不會有機會虐待小瞳,她應該是為了那滴血,這背后的人如果你沒有頭緒,我的建議是報警。 報警,報警! 金茹猛喘幾口氣,才從巨大的恐慌里脫離出來,她跟我十幾年,是我最信任的人! 隔離自己和金瞳、減輕傷痛的主意大半是保姆以為金茹著想的名義攛掇的,并且一再強調(diào)和保證她會照顧好金瞳。 金茹基本是把保姆當家人,因為有她在金瞳身邊照顧,她才能狠下心。 也或許是因為她狠下心,才讓保姆滋生了旁的心思,做了這種傷害小瞳,也愧對她信任的事情。 師兄,你們繼續(xù)處理,我去給小瞳重新檢查身體。 從監(jiān)控里確定事實后,云喬還要去確定一下金瞳的身體情況。 理論上被扎一下不會對小瞳有太大的損害,但誰能保證那根針沒沾過什么有害有毒有致病菌的東西呢,一切都要等檢查結(jié)果出來,才能真正放心。 而那根針在保姆取血后,第一時間通過馬桶沖走了,否則直接檢測它,也能讓金瞳少受點檢查身體的苦。 好。你放心去,我會處理好。 晉舜真點頭,在療養(yǎng)院里發(fā)生這樣的事兒,他也有不可推脫的責任。同時他也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董事會,其實就是九季總部大廈那邊的人。 云閥收起義憤填膺,蹬蹬邁著小短腿跟上了云喬。 電梯里,云喬手往云閥頭發(fā)上輕輕一拍,不吝表揚,做得好。 嗯!我不會放過這種壞人的! 云閥說著鼻頭莫名酸了酸,小金瞳有他們,mama也不算壞,小云喬當時可沒遇到什么能幫他救他的好心人。 如果這不是法治社會,以他嫂子的性子,姚家人肯定早變成渣渣了。 小金瞳在沉睡中完成了抽血化驗等一系列檢查,那根針沒對他身體造成損害。 因為報警和九季那邊的人來的及時,保姆沒來得及把那滴血送走,以及她招供后,背后的真相更令人惡心和不齒。 金瞳血緣上的父親那邊有人生了病,想要用金瞳的血配型。當然,這滴血的目的還是為了親子鑒定,下一步才是更專業(yè)的配型檢測。 無論怎樣,動心思找一個重病的孩子配型,都突破正常人對人性的容忍底線。 跟去了警察局的金茹直接被氣暈,后被晉舜真帶回療養(yǎng)院治療,怒急攻心、低血糖、月經(jīng)不調(diào)、痛經(jīng)等大小毛病發(fā)現(xiàn)許多。 療養(yǎng)院主樓的病房里,金茹也第一次和外人說起金瞳的父親,她神情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rou。 凌曄,凌華時代的凌曄! 凌華時代董事長凌端唯一接回凌家的私生子凌曄,算是凌端的最喜歡的兒子,給錢給資源,一直支持他自己創(chuàng)業(yè)。 還不少次鼓動季殊帶帶凌曄的事業(yè),季殊從未理會。 凌曄一直對外宣傳自己是不婚主義,金茹是在他們分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又因為體質(zhì)等原因沒有打掉孩子,金瞳從出生就不健康,他們這些年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醫(yī)院。 但即便到了如今基本被宣判沒救的地步,她也從來沒想過再去找凌曄。 卻沒想到凌曄會猜到金瞳是他的孩子,會把主意打到他未盡過一天責任的血緣親子身上,還不是凌曄自己生病,而是要拿金瞳即將耗盡的命給凌端盡孝道! 我兒即便要簽捐贈協(xié)議,絕不可能捐給凌家人! 金茹越想越后怕,這段時間保姆一直在電話里和她抱怨療養(yǎng)院,攛掇她把小瞳送到她口中環(huán)境更好的度假村式療養(yǎng)院養(yǎng)病,如果她真的這么做了,哪天小瞳被人活體挖了腎,她都不知道 在金瞳活著的時候打這樣的主意,簡直喪盡天良,她當年一定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凌曄可憐,覺得他需要她,覺得他有魅力 如今再回憶起那些,只有惡心,無盡的惡心。 金茹從病床上下來,跑到衛(wèi)生間里嘔心裂肺地吐起來。 跟著云喬一起聽的晉舜真表情也是一言難盡,他也沒想到平日接觸起來細心和氣的保姆會為虎作倀,在上京城名聲尚可的凌曄會有如此險惡歹毒的居心。 你在想什么? 晉舜真看一眼云喬,輕聲詢問,云喬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平淡。 怎么完善治療方案我們一定能讓小瞳活下來。 云喬站起身,朝晉舜真點點頭,他就離開金茹的病房,回他的辦公室去。 經(jīng)此之后金茹不會再有任何放棄金瞳的想法,家屬的阻礙已經(jīng)解決,剩下的就要看醫(yī)生的本事和病人的意志力了。 云喬充滿信心和斗志,比起憤怒,讓金瞳活下來才是更能震懾那些人間魑魅魍魎的方式。 云喬打開辦公室的門,云閥端端正正的小身體外,還有一個熟悉的背影在書架邊上背對門口站著,又在聽到開門動靜時,第一時間轉(zhuǎn)身過來。 季殊的目光在云喬身上仔細掃視,確定云喬有沒有被波及到。 來了怎么不電話或短信告訴我? 云喬說著話,把門帶上,他走向季殊,慣例先握了握季殊的手腕,然后才把他拉到辦公桌那邊。 沙發(fā)被小云閥占了,季殊就只能坐他平時接待病人用的無靠背滾輪椅了。 季殊安心后,表情認真的回答了云喬,沒多久,我在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