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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燃拍著奉雪的肩頭,將奉雪領(lǐng)到房間門口。 奉雪看著謝青燃,像是還不太想睡。 “有什么話明天再說。”謝青燃摸摸奉雪的頭,將房門關(guān)上。 隨后謝青燃回到了書房,謝楨沒有聽到母親讓他離開的話,因此也沒有走。 “我今天先不揍你,”謝青燃看著謝楨嘴角的青紫,“這次來落日城,陛下其實還交待了別的事。” “他要我殺了主教星回,沒有任何理由?!?/br> “這次王子來洗禮只是明面上的目的,更重要的是這個?!?/br> “雖然為什么,我也不知道?!?/br> 謝楨微微點頭,隨后他看著謝青燃,謝青燃像是很受不了似的,但最終還是抬手抱住了自己最小的孩子。 “你和奉雪平安,我很高興?!?/br> 謝楨看著母親這樣高興,也將嘴里的話咽了下去。 【那位首領(lǐng)跟蹤的事,他知道。長道上車很多,但唯有那位首領(lǐng)能永遠(yuǎn)在距離他們第三個車位的地方跟著。但發(fā)現(xiàn)那人沒有將他們逮回去,他更知道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機?!?/br> 這句話如果如實和母親說了,謝楨真的會被竹筍炒rou。 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嗎!找打! - 第二天一大早,奉雪在完全不熟悉的環(huán)境里醒來。 但她昨夜睡得很沉,應(yīng)該是前幾天熬夜的后遺癥上來了。 奉雪醒來之后,先摸出手機,把最近的新聞都看了一遍,媒體都在報道新貴族們通宵達(dá)旦的豪華舞會。 奉雪放大了那些照片,在照片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喉間戴著拘束器的紅發(fā)少年。 這些新貴也將是首都戰(zhàn)場上極欲被人拉攏的勢力吧。 房外響起了敲門聲,奉雪應(yīng)了一聲。 “我醒了,這就下去。” 奉雪進入浴室洗漱完畢,換了衣服,便推開門走了下去。 樓下的謝青燃和謝楨都穿著便裝,待會出門的時候,他們并不想太引人注意。 “吃了早餐,我們就過去。這里距離冬宮的車程是十分鐘。” 奉雪點點頭,隨后便坐在餐桌前吃起落日城的特產(chǎn)奶酥餅。 奉雪邊吃邊打量著謝楨,看起來不像被打得很厲害的樣子,她微微松了口氣。 謝楨察覺到奉雪的視線,挑眉看來,奉雪便笑著將桌上的酥油茶遞過去。 “喝點?” 謝楨其實已經(jīng)喝過了,但并不妨礙他再續(xù)一杯。 “搞什么,你們沒有在談戀愛吧?”謝青燃微蹙眉尖。 “mama,你在說什么,當(dāng)然沒有!”奉雪斬釘截鐵。 謝楨面無表情地把茶喝了,guntang的茶燙了他的舌尖。 “那就好,現(xiàn)在還年輕,不多玩一玩怎么行!”謝青燃手指敲桌,“我們家不允許早戀!” 奉雪不由笑起來:“知道了?!?/br> 等三人吃好早餐,重新漱口,便乘上了外邊的黑色車駕。 車駕寬敞,謝青燃一上車就低頭在手機上處理著什么。 奉雪則看著車窗外,窗外下著雪,細(xì)碎的雪粒打在窗上,發(fā)出一陣密集的聲響。 路上的行人都穿著厚重的大衣,打著傘,他們的頭發(fā)和眼睛顏色都很淺淡,五官很立體,非常典型的北方長相。 幾個穿著白袍的教廷人員手持純色的權(quán)杖走在路上,衣裳單薄得仿佛隨時可能致死。 但他們像是習(xí)慣了,照樣不疾不徐地走著,迎接著風(fēng)雪的洗禮。 奉雪看著對方,莫名想起了那位白發(fā)的主教星回。 等車駕停下時,他們便站在了冬宮之前。 冬宮是第十六任圣斯威皇帝下旨建造的,這里距離女神殿很近,可以在廊柱和窗口處欣賞女神殿的美。 無雪的日子里,冬宮中還能聽到女神殿里的圣詠聲。 在這里,天空離地面似乎很近,空氣與水都潔凈得彷如天堂。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冬宮的設(shè)計與教廷也頗為相似,奉雪走在長長的廊道上,感覺隨時會有白袍的潔凈者請她去懺悔。 等走入室內(nèi)時,奉雪換上了柔軟的室內(nèi)緞底鞋,以免踩臟了純白的白狐地毯。 金發(fā)的王子和謝思正在壁爐前低聲閑聊,手上還拿著一本書。 等聽到聲響,里維微笑著抬起頭,見到奉雪和謝楨的那一刻,臉色丕變。 里維像是差點握不住書,但他還是緩緩站起身,將書放下。 “日安,公爵閣下,奉雪,謝楨?!?/br> “敬愛的王子殿下,我的兩個孩子因為過于思念我,居然向?qū)W院請假追來落日城度假。我思來想去,總該帶他們來見您,我保證,絕不會讓他們打擾您的洗禮?!?/br> 謝青燃微笑著向里維躬身行禮,只字不提國王陛下在首都做的抉擇。 但里維怎么會不知道? 他在書房和父親一點一點摳挖著出行的細(xì)節(jié),首都的安保,父親和母親的退路,以及…… 【你喜歡這個女孩嗎?】 赫爾曼聽著自己孩子的請求,輕聲問他。 【你想讓我庇護這個孩子?即使未來首都可能成為戰(zhàn)場?】 里維沉默了許久,他覺得自己的情感不是單純的“喜歡”。 可比這份情感更深重的詞語,他暫時沒有找到。 【請您庇護她。這是我的請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