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暴君之后 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傳說我有男友之后[穿書]、我的手表通民國、吃癟惡魔養(yǎng)成實錄、美女總裁的貼身高手、憐嬌/權(quán)臣寵、陸少夫人馬甲帥爆全球、末日走私商、無權(quán)后悔、死對頭易感期后,以為是我的狗[ABO]、真少爺給重生豪門大佬沖喜
王樂瑤本來已經(jīng)逃進了寢殿里,正想著往哪里躲,才不會被蕭衍抓到。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碇匚锫涞氐穆曇?,趕緊跑回去查看,看到蕭衍倒在地上。 她飛奔過去,將他抱在懷里,“陛下?蕭衍?你醒醒,你別嚇我!來人,快來人!” 她大聲喊道。 蘇唯貞連忙帶內(nèi)侍沖了進來。幾個內(nèi)侍把皇帝抬進寢殿里,蘇唯貞又叫人去請許宗文。 王樂瑤抓著蕭衍的手,心如刀絞。 明明前一刻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暈倒了? 許宗文匆匆地趕過來。 他這一日是真的很忙,剛把王家大娘子那邊安頓好,陛下又出事了。 他發(fā)現(xiàn),陛下近來發(fā)病,已不像從前那樣來勢洶洶,而是悄無聲息地昏迷,猶如沉睡一般。這并不是一個好的兆頭,這證明陛下的病可能越發(fā)重了,超過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他只能按照以前的方法先施針,但他心中清楚,施針的效果已是微乎其微,只不過聊勝于無。 王樂瑤坐在外面的大殿等待結(jié)果,覺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竹君蹲在她面前,勸道:“娘娘,您還是吃些東西吧?陛下大概只是勞累過度了?!?/br> 竹君并不知道內(nèi)情,還覺得娘娘有些反應(yīng)過激。 王樂瑤輕輕擺手,表示自己沒有胃口,直到許宗文從里面出來,要向她稟報蕭衍的病情。 “除了許奉御,其他人都下去。”王樂瑤吩咐左右。 許宗文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等到殿上只剩下他們二人,他果然聽到皇后問:“你老實告訴我,陛下還有幾年?” 許宗文心里咯噔一聲,笑著道:“娘娘多心了,陛下只是勞累過度……” “你還不說實話!”王樂瑤拍了下扶手,直起身子,“他曾多次在我面前暗示自己活不了太久。若非你確切地跟他說過病情,他怎會如此?我跟他是夫妻,連我也不能知道嗎!” 許宗文是真的很為難,他答應(yīng)過陛下,絕不說出去的。 “你還不說?可以。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喝水也不吃東西,直到陛下醒來為止。你退下吧。” 許宗文趕緊跪下來,陛下不知何時能醒,皇后娘娘的身子骨本就嬌弱,萬一有個閃失,肯定會惹得龍顏大怒,他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夠死的! “臣說,臣曾向陛下?lián)?,可保他十年無虞。但陛下近來發(fā)病,越來越?jīng)]有規(guī)律,現(xiàn)在臣也不敢肯定,陛下還能撐幾年……” 王樂瑤聽后,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癱坐在那里。 她曾經(jīng)也有過不好的設(shè)想,覺得蕭衍大概是活不長的。但從沒想過那個期限,居然不足十年!她抬手按住額頭,身體遏制不住地顫抖著。她害怕失去他,也不能失去他!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她也要找到治好他的辦法! 這個時候,她絕不能軟弱。 “來人,去把沈侍中和臨川王叫進宮來?!?/br> 蕭宏正因為大婚之事忙得團團轉(zhuǎn),聽說皇后傳喚,宮里來傳話的內(nèi)侍又支支吾吾的,就猜到是阿兄出事了。他放下手頭所有的事,趕到宮中,恰好跟沈約在宮門外碰頭。 兩個人心照不宣,一起到了顯陽殿。 王樂瑤已經(jīng)穿戴整齊,端坐在大殿上,只有許宗文在。她的眉宇間有股凌然的氣勢,一剎那,會讓人產(chǎn)生她跟蕭衍有些像的錯覺。她受了蕭宏和沈約的禮,才對許宗文道:“許奉御,你說吧。此事瞞不住了?!?/br> 許宗文嘆了口氣,便把蕭衍只剩十年壽命的事和盤托出。 蕭宏和沈約皆是大驚,他們也沒想到,皇帝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壽命?;实圻€未有子嗣,十年之后,若皇帝撒手人寰,有子便是幼主,無子便是臨川王即位。無論哪一個,都足以改變大梁的國運。 此事非同小可,的確應(yīng)該讓他們知道,好早做準備。 “我跟許奉御商量過了,我們都認為能給陛下治病的人在魏國。我聽說他們的北海王曾先天不足,本來活不久,后來奇跡般地好了,是因為有仇池國的秘術(shù)。雖然不知真假,但我想會一會北海王,你們有何高見?這北海王可有什么弱點?” 沈約拜道:“這北海王有一愛妻,北海王妃馮氏。娘娘可以從北海王妃下手?!?/br> “沈侍中明說,我該如何做?” 事到如今,沈約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便說道:“據(jù)我們所知,這位北海王妃年輕時曾流落到前齊,與文獻公有過一段糾葛。甚至與娘娘的身世,可能也有關(guān)聯(lián)?!?/br> 王樂瑤一驚,“怎么會與我有關(guān)?” 沈約繼續(xù)說道:“具體的緣由,恐怕娘娘的父親更為清楚。這位北海王妃很少在人前露面,陛下曾派暗衛(wèi),想要一幅她的畫像,也未能達成。北海王府重重守衛(wèi),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只要讓北海王妃知道娘娘的存在,可能會見娘娘一面。只是那北??ど礁呗愤h,又是北魏的國境之內(nèi),恐怕陛下不會允許娘娘前去。” 蕭宏在旁說道:“阿兄是絕不會同意嫂嫂涉險的。何況也沒有明確的證據(jù),證明嫂嫂與北海王妃有關(guān)。” “無論如何,都要試試?!蓖鯓番幷f道。 沈約又道:“娘娘可想好了?一旦驚動了北海王和王妃,可能此事便無法善了。以那位北海王的作派,您可能會陷入重重危險之中,陛下絕不想如此?!?/br> “那就不要讓陛下知道?!蓖鯓番幭露Q心,“只要有一絲希望,我絕不會放棄。沈侍中,請你派人去核實,再盡快安排。如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br> “是?!鄙蚣s拜道。 蕭宏本還想再勸,但為一個人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又豈是旁人能夠動搖的。 多說無益,也只有盡力幫她。 等人都走了以后,王樂瑤獨自坐在大殿上。 她其實知道,顧氏的身份很可能是伯父和父親為了應(yīng)付朝臣而編出來的,所以就算顧氏以她母親的身份進了宗祠,她也從來都沒有去拜祭過。假的就是假的,她以為母親早已經(jīng)作古,也不愿去深究身份。 這位素未謀面的北海王妃,到底與自己有何關(guān)聯(lián)? 她私心里希望,她們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這樣就可以為蕭衍求醫(yī)。 竹君端著做好的湯餅走進來,勸道:“娘娘還是吃些東西吧?這么熬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陛下一定會沒事的?!?/br> 她原以為娘娘還是會拒絕,沒想到這回娘娘接了過去。 竹君喜出望外,陪著王樂瑤把一碗湯餅都吃下去。 王樂瑤吃完后,對竹君說:“明日,你去把父親請進宮來,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他?!?/br> 第77章 重陽。(一更) 蕭衍一夜未醒, 王樂瑤躺在他的身邊,也一夜未合眼。她累了就靠在他的懷里,聽一聽他穩(wěn)健的心跳聲, 仿佛那是世上最動人的聲音。 他一直是那么強大的, 幾乎無所不能。朝堂上的事,內(nèi)宮私宅的事,他處理起來都游刃有余。只要有他在, 她永遠都不用擔(dān)心別人的算計,因為他高大寬闊的肩膀, 已經(jīng)替她把所有的風(fēng)雨都抵擋在外了。 他雖然手段殘酷,算不上仁君,但他勤政愛民,勵精圖治。只要給他時日,他必能為大梁開拓出新的局面。 可上天竟然只再給他十年,實在不公。 外頭朦朧的天光透進床帳里面來, 男人的睡容安靜, 輪廓深邃。 王樂瑤用手指輕輕地描摹著他的鼻峰, 唇形, 他的長相很硬朗,所以才會給人很兇的感覺, 周圍的人都怕他??梢股钊遂o, 切切私語時, 他的溫柔是致命的, 沒有女人能夠抗拒。 她不知不覺就被那張溫柔的網(wǎng)捕獲,甘愿呆在里面不出來。 天亮以后,竹君親自出宮去把王執(zhí)帶了進來,人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宮門外。 王樂瑤對蕭衍說:“你好好睡, 我等會兒就回來陪你?!?/br> 他也不知會沉睡多久,許宗文只叫她做好準備。也許是一日,也許是幾日,或許是更久。 她起身下床,仍是叫侍女精心打扮,然后才出去見父親。 王執(zhí)向王樂瑤行禮,見她上了妝也遮不住眼底的憔悴,不禁問道:“娘娘昨夜可是沒有睡好?究竟有何急事?” 王樂瑤讓殿上的人都退出去,請王執(zhí)坐下。 她咳嗽了兩聲,王執(zhí)又道:“可是感染了風(fēng)寒?” 王樂瑤擺了擺手,不知要從何開口,就先問了長姐的情況。 “顧榮把阿瑜帶回去了。我看得出來阿瑜不愿意,但她更不想呆在家里。你伯父晚間回來,也過去勸了兩句。不過父女倆大吵了一架,鬧得很不好看。你伯父本就是個極愛面子的人,最近家里接二連三地出事,他也很不痛快,干脆就閉門謝客了?!?/br> 王樂瑤點頭,醞釀了一會兒才說:“父親,我的母親并不是顧氏,對吧?” 王執(zhí)不知她為何又重提此事,堅持道:“此事,上回我跟你伯父已經(jīng)解釋得很清楚了,你勿要再多想。” “父親,此事對我非常重要,我想知道實情?!蓖鯓番幖鼻械卣f。 王執(zhí)不解地看著她,王樂瑤便說:“北魏的北海王妃,年少時曾流落于前齊,發(fā)生了一些事。我想知道,她是不是跟母親有關(guān)。” “不可能?!蓖鯃?zhí)站了起來,“你母親已經(jīng)過世了,我親眼所見?!?/br> “可母親并不是死于難產(chǎn),對嗎?”王樂瑤看王執(zhí)親,“我雖然不能告訴父親,為何一定要知道母親的事。但這事關(guān)系到一個對女兒很重要的人,所以我懇求父親不要隱瞞?!?/br> 過了好半晌,王執(zhí)才坐下來,似乎極不想再回憶往事。但他還是緩緩說道:“我告訴陛下的,基本就是事實。但關(guān)于她的身份,確實有所隱瞞。當(dāng)年我與家中不和,流落在外遇到饑荒,恰好被她所救,她是個無名無姓的盲女,我們?nèi)站蒙椋乙蚕胝疹櫵嗌?,便結(jié)為了夫妻。但她不為你祖母所容,生下你之后,又元氣大傷,終日臥床不起。你祖母不許王家的血脈流落在外,強行把你從她身邊帶走,并不準你們再見面。她悲憤難抑,趁我不在,就從懸崖上跳了下去,香消玉殞?!?/br> 王執(zhí)用手撐著額頭,聲音罕見的悲痛。 “我本想護她余生,卻害得她失去性命。又怎有臉再提她?!?/br> “父親可有找到母親的尸首?” “我們下山沿著河流找到了,還將她葬在不遠的地方。所以你母親已不在人世了,更不會與北海王妃有關(guān)?!?/br> 王樂瑤點了點頭,父親言之鑿鑿,她的母親不像是這位北海王妃。 “那父親可有母親的畫像?” “她目不能視,我便沒為她畫過?!蓖鯃?zhí)道,“但我還記得她的模樣,眉眼與你很像,為父借你紙筆一用。” 王執(zhí)起身走到書案后面,閉目片刻,沒多久就把一副小像畫了出來。想來她母親的音容笑貌一直都鐫刻在父親心里,只不過父親從不宣諸于口罷了。 王樂瑤看著畫像上閉著雙目的女子,溫柔嫻靜,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好像是春風(fēng)吹進人的心里。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了母親的樣子,感嘆道:“真美。” 王執(zhí)撫摸著畫上女子的眉眼,“那時我餓倒在路邊,她出現(xiàn)于我的眼前,我還以為是天上的仙女誤入凡間。她雖生得柔弱,性子卻極為剛烈。若不是與我在一起,應(yīng)該還好好地活在這世上。何至于那么年輕,就了斷自己的性命。” 高門子弟和平民之女,本不該在一起。但感情本就是沖動的,不計后果的。父親只是低估了祖母和家門的決心。他從前就對王氏的身份極為厭倦,跟家里的關(guān)系也很不好,應(yīng)該是母親的緣故。 王執(zhí)收起情緒,“不提那些傷心事了。過兩日便是重陽,你若無事,為父還要去忙五經(jīng)館的事宜。既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br> “女兒讓竹君送您出宮?!?/br> 王執(zhí)點了點頭,又叮囑道:“你母親的身份既已定為顧氏,在陛下面前,萬不可說漏了。免得牽連王氏上下,欺君非同小可。王氏做此決定,也是為了保你?!?/br> “我知道。父親慢走?!?/br> * 重陽節(jié)是南朝最重要的節(jié)日之一,因為雙九為陽氣最盛之時,登高望遠,賞菊開宴,已經(jīng)成為了重要的風(fēng)俗。 此日,一輛牛車停在宮門前,前方騎馬的男子翻身下來,幾步走到牛車旁邊。 “到了!” 車上的簾子掀開,一名戴著冪籬,衣著華麗的女子扶著他下來,仰頭看著宮門。 “娘子,我們又回來了?!毖┝谂赃呎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