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沉著都饞哭了。

    -那是她們送葬的淚水。

    -啥也不想說了，就是一個字，how pay。

    -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幻想車是厲總送的咩！

    -好像不是啊，我聽說是臣自己買的。

    -獨立自主人設穩(wěn)了，姐妹們，這就是tla！

    -眼淚從我的嘴角狂涌。

    -他們站一起的畫面我能腦補一百章**文。

    -朋友，你被屏蔽了，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別的不說，我就想問，爆料的妹子，你為啥現(xiàn)在才爆？

    -妹子說當時沒拍照沒證據(jù)，不能信口胡說。

    -把嚴謹打在公屏上！

    -果粒橙yyds！

    在超話瘋狂的同時，被《塵囂》宣發(fā)買來的營銷號也在轉(zhuǎn)一些視頻剪輯，剪的基本是預告和片花里孫安良和許堯臣的鏡頭，乍一看，這劇基本沒女主什么事兒了。

    營銷號的評論區(qū)，熱評全在喊“磕到了”“高級糖”“兩位眼神戲絕了”，下面，無人在意的角落，水蜜桃們說，一時不察，讓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果粒橙給她們點贊，同時表示，不能說是惡心，只能說是不要臉。

    最終，姑娘們說，恰爛錢的營銷號，你們死了。

    回程，許堯臣沒開車，他坐副駕上翻微博看，樂不可支，碰上有意思的，還用小號給人點個贊。

    路上車不多，二十來分鐘，兩人就到了出租房的車庫。停好車之后，厲揚把他手機繳了，問他年怎么過。

    許堯臣答：“老慣例，給錚子包個紅包，去老陳家蹭兩頓餃子，顧玉琢在的話就一起玩兒兩天?！?/br>
    “要不要跟我回去？”厲揚捋捋他頭發(fā)毛，“帶你吃牛rou面?！?/br>
    “我……”許堯臣倏地躲開他的眼神，手藏在袖子里掐了掐自己掌心，胸腔里的心臟開始信馬由韁地頂著嗓子眼奔騰起來，讓他難受，“我就不去了，挺奇怪的。”

    厲揚看看他，手背蹭蹭他被暖風吹熱的臉蛋，知道是自己心急了，“那就不去，”托起他下巴，強迫他看過來，“等我回來，給你帶我媽炸的麻花，你愛吃的。”

    心跳沒平復，仍舊激烈。許堯臣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隱隱失落，他少有地乖巧地點頭，纏上自己的圍巾，拉開車門下去了。

    大年三十是熱鬧的，街面上布置得紅彤彤一片，張燈結(jié)彩。

    現(xiàn)如今不像八九十年代，逢到年二十九、年三十，就到處見不著人了?，F(xiàn)在外面的商場、餐館，該營業(yè)照舊營業(yè)，所以對許堯臣來說，并不會可憐到一個人對著冷鍋冷灶偷偷抹淚。

    他今年有了興致，上午一個人開車跑出去，把自己全副武裝，擠進超市里和大爺大媽一起搶購了年貨，還買了燈籠和拉花。下午又去給自己張羅了一購物車熟食，在喜歡的館子點好外賣，裝盒拎了回去。

    出租屋和瀾庭都請阿姨打掃干凈了，可他不想一個人住郊區(qū)，于是就偷偷回了瀾庭。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他也不管了，開始禍禍屋子——把“?！弊痔?，燈籠掛好，拉花扯開，又翻出杯盤碟碗，準備熱年夜飯。

    一切都準備停當，他卻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

    這個人從私人關系上，是他的繼姐，從法律上是陌生人。

    她姓季，叫季莎，是季廣茂的女兒。

    第74章

    季莎是個畫家，畫的東西不在許堯臣能欣賞的范圍內(nèi)，但她卻有一批自己的擁躉，在業(yè)界也算叫得上名了。

    她性格很獨，孤傲得很，小時候非常煩程艾，幾乎到了看她一眼就要發(fā)瘋的地步。后來大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而跟程艾關系逐漸緩和了。

    這通電話，她算是為程艾打的。

    “我爸——你季叔，說跟你開不了口，上次鬧的不好看，叫你來過年顯得不合適?！奔旧溃拔业囊庖?，你要是不忙，就過來一趟，我也在，她吵不起來的?！?/br>
    許堯臣覺得很沒趣，“我和程艾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大過年的，算了吧。”

    “性取向是個人自由，這我們都明白，程艾也接受，但其他的事兒上，你得給她點時間?！奔旧曇艉芊€(wěn)，聽不出多余的情緒，“大年三十，按中國人傳統(tǒng)，是該闔家團圓的?！?/br>
    許堯臣直截了當?shù)溃骸斑@么多年都過來了，哪年也沒團圓過，咱們這四口人，不是早該習慣了么?！?/br>
    “他們兩位歲數(shù)都大了，人一上年紀，難免想有小輩在身邊。你和程艾的關系一直是我爸的一塊心病，我當女兒的，不愿意看他為這個發(fā)愁。當年你們困難時候，我爸也伸手幫過忙，可惜他能力有限，沒能把你也從火坑里拉出來，這是我們都對不住你?！奔旧捯粲志徬聛?，“小臣，你當我道德綁架你也行，總歸這一頓年夜飯，我希望你能來?！?/br>
    許堯臣看著自己映在電視屏幕上那一道虛影，說：“行，我考慮考慮?！?/br>
    放下手機，他靠沙發(fā)上愣了會兒神。

    按說腦子里得有點思考的，可他什么也思不出來，就一個念頭，無所謂。

    在許堯臣小時候，程艾算得上一個賢妻良母。她息影之后，相夫教子，每周也能下幾次廚，給丈夫兒子做頓可口的家常菜。也曾經(jīng)摟著兒子給他念過故事書，教他做人的道理。

    許堯臣記得，他從幼兒園起，就總是同學里最驕傲的那個——他mama是個大美人，沒有誰的mama能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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