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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樣的年代,方程的父親竟是獨子,親屬關(guān)系淡得稀米湯一樣,線索到這兒幾乎就斷了。 等厲揚機緣巧合跟關(guān)正誠搭上,才總算有能力去往深了找,可那個時候,很多東西已經(jīng)遍尋不到了。 這個人,徹底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許堯臣是一個孤兒。 真人真名真姓,只是人死了。 方遠和程艾年輕時候助養(yǎng)過二十幾個孤兒,許堯臣是其中一個。這孩子后來出意外死亡,卻不知是何原因沒有人去開死亡證明、銷戶。方遠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明知冒名頂替是一步爛棋,可還是為兒子選了。 他不能是方程,不能是方遠和程艾的兒子。 ——事情太大了,太糟了,所有人都在盯著,只要他還是方程,他一生都不會太平。 所以有關(guān)方程的一切,都停在了他十五歲那年。 方遠委托助手將這事辦得看似滴水不漏,卻沒料他那短命的遠房兄弟竟跟他前后見閻王了。 方遠一死,方程成了燙手山芋。這個事,根本就是在灰色地帶上跳倫巴,一個扭不好,一串人都得背犯罪記錄。 為什么方滸能威脅許堯臣,就是為這個。 假如許堯臣是個普通人,那老畜生誰也威脅不了??上гS堯臣不是,他的過去只要爆出來,勢必要引起一場輿論海嘯。 那許堯臣這輩子,恐怕就完了。 跟許堯臣有關(guān)的消息,厲揚是在舊船廠才知道的。當時方滸讓他捶了個半死,同一時間,白春樓發(fā)來一套粗糙的檔案,簡述了十一年前的真相。 方遠死在東湖中學,而他竟然信了方程遠走他國這種鬼話。 人一旦蠢起來,真是藥石無醫(yī)。 奶茶鋪子對面,學生們放學了,打著鬧著,勾肩搭背從校門飛跑出來,一個個鮮活的面孔堆在了店門外。 “瞞不住的。方滸一旦進去,該交代的都得交代。到時候,你要么給許堯臣托底,要么就干脆把他這張皮撕了,讓他頂著他老方家祖宗的姓氏,見見光?!?/br> 老關(guān)在白春樓之后給他遞了這么句話,說的很實在,也是赤裸裸的現(xiàn)實。 厲揚端著他那杯稠粥離開了奶茶鋪,開了步行導航,沿著新修的小道往一處居民區(qū)走。 成錦市自打開發(fā)出了自己的新技能后,對城市基礎(chǔ)建設(shè)就格外關(guān)注。從臭水溝到棚戶區(qū),能整治整改的,一個都沒放過。鳥瞰這座城市時,從前疤瘌一樣的破地方,經(jīng)過十多年改造,已經(jīng)被拔得差不多了。 而方滸當年擠在棚戶區(qū)的那間破房,就是在改造中給他更新?lián)Q代的。 只是棚戶區(qū)雖沒了,但周邊居民樓尚在。六層高的樓房,在時間的洗刷下早沒了多年前蓋起來時的氣派,如今就像垂暮的老人,瑟縮在高進混凝土的叢林中。 餛飩攤就藏在這一片居民樓間。 十一年前,它確實是個攤子,可十一年后,等厲揚真把地方找著了,才發(fā)現(xiàn)人家也與時俱進了,從攤變成店,還是個連鎖。 物非人也非,那般心境形容起來,大約就是夜半的沙漠,又荒又涼。 厲揚要了碗十全大餛飩,富貴逼人。一只海碗,里面包含了八種餡,配上香菜蔥花,點幾滴香油,饞得人流口水。 一只從不給飯拍照的狗皇帝,拿出手機,旁若無人地給富貴餛飩拍了幾張照片,存進一個新建的相冊里,這才開吃。 餛飩滋味十足,入口咸香不膩,鮮蝦餡的彈軟有嚼頭,也難怪能開起來分店。 吃著,厲揚無端想起個舊事——許堯臣不愛吃餛飩,但他的不愛吃非常雙標。 如果餛飩是劉錚拿來的,那他就能閉眼吃,萬一那餛飩不幸跟姓厲的有半毛錢關(guān)系,他就一口都不碰了。 一碗餛飩下肚,人也跟著熱起來,冒了汗。 七點半,厲揚迎著風離開餛飩店,又輾轉(zhuǎn)上了機場大巴,去搭晚班機。 登機前,他拍了張黑透的天,放進了相冊里。 一日消磨,他心里那塊塌陷并未隨著踏上成錦的土地而充實些許,反而空得更厲害,仿佛是有破皮割骨的風在那空曠中撕扯過去,讓驟然侵襲的疼變成了一種漫長的、無法對抗的折磨。 第58章 許堯臣搬家了,搬到離機場只有十五分鐘車程的那個地廣人稀的小區(qū)。 小洋房,一棟樓住四戶,面積遠超許堯臣個人要求,所幸房租和市中心兩室一廳差距不大,窮鬼挺滿意。 搬行李、采買、安置這一堆屁事都是劉錚在干,許堯臣從那日見過顧玉琢之后就沒閑著——他宿醉睜眼,獲悉兩年前的冰箱存貨總算定檔,片方要求藝人配合宣發(fā),他正馬不停蹄地輾轉(zhuǎn)幾大城市跑路演。 片子叫《神探一二三》,是部小成本電影,背景設(shè)定在民國,講三個學生成立偵探社聯(lián)手破案的故事。 怎么說呢,這部片子從制作之初就透著一股爛片的味道,拍攝周期也不長,許堯臣當時是見縫插針過去拍的,兩個月速速殺青。 路演最后一站在桁州。 桁州是個南方城市,水系貫通全市,春秋時節(jié)自是十分宜人,入冬了卻濕冷異常,讓這群被暖氣慣壞的北方漢子一落地就先喊救命。 一行人坐車到了酒店,下車吆喝著太冷,要先干一頓熱乎飯,于是打狼一樣涌到酒店餐廳,呼呼啦啦占據(jù)了四五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