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
書迷正在閱讀:社畜每天都在被迫營業(yè)、偏見、豪門太太靠種田爆火、非典型官配[娛樂圈]、我暗戀你很久了[娛樂圈]、臨危受命、電腦病毒崽崽兩歲半、重生后我的畫火遍了全世界、為綠茶徒弟當(dāng)bking那些年(穿越)、成為公檢法的團寵之后/長春
阿念已經(jīng)不記得李衍了。 沐著暖暖的光,他慢慢走來,每一步都像踩在月寧的心口,她鼻子酸了下,眼眶也跟著有些溫?zé)幔乱豢?,人就被他抱在懷里?/br> 是久違,且令人心安的感覺。 阿念仰著脖子,默默松開月寧的手,往后退到門口。 他似乎有種意識,被他霸占了數(shù)月的姨姨,要離開了。 月寧不愿閉眼,盡管酸澀的厲害,她生怕這是一場夢,醒來時除了枕邊濕潤,所有皆是夢境。 手指觸到李衍的體溫,她顫了下。 李衍摩挲著她的發(fā)絲,左臂環(huán)過那柔軟的身體,箍在纖腰處,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似極力壓制著緊張和激動,他撫著她的發(fā),下頜貼著那耳側(cè)一遍遍重復(fù):“阿寧,是我,是我。我是三郎,我來尋你了?!?/br> 月寧抽泣著,眼淚打在他衣裳上。 哽咽的聲音努力想要解釋,可一開口,喉嚨就難以遏制的發(fā)緊。 “夫君,我只是..沒有與他?!?/br> 李衍握著她的肩膀,俯身落下唇來,溫和而又克制的親吻,將月寧的忐忑悉數(shù)吞沒。 他用這種舉動向她證明,他信她。 阿念捂著眼睛,又忍不住透過指縫去看。 穿過兩人的不遠處,裴淮坐在高頭大馬上,清雋靛藍的錦袍勾出精健的體魄,他冷冷乜著對方,隨后面不改色的拍了下馬背,悠悠然來到院門前。 李衍聽見身影,急促的呼吸倏地止住,右手攥住月寧的手指,將人護在身后。 “你買的宅院?”裴淮目光清淺的略過月寧紅潤的唇,揚鞭支著對面尚在收拾灑掃的庭院,神色輕薄。 “賃的?!崩钛懿槐安豢?,饒是在裴淮欺人的注視下,亦如往常般坦蕩從容。 骨節(jié)分明的手牽著月寧,面上溫和。 裴淮冷嗖嗖的看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隨即翻身下馬,慢條斯理收起鞭子,卻不是往自家門口走,反而去了李衍賃的那處。 走到門檻前,回頭陰惻惻的笑道:“李三郎,你過來?!?/br> 瞥見月寧警惕的目光,裴淮嗤了聲,大步跨進門去。 李衍低頭,親了親月寧的額發(fā),輕聲安慰:“他若想殺我,不會暗處動手,你放心,我們只說幾句話?!?/br> 月怔了下,慢慢放開手,李衍跟著進了對面的院子。 裴淮從不做腌臜陰詭之事,他的狠辣和無情都是明目張膽著來,他也從不介意旁人如何評判他,從前說他荒唐,現(xiàn)下說他狼子野心,當(dāng)上輔臣后意圖篡權(quán)奪位,脅迫個小皇帝為非作歹,他不會因為這些殺人,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 與陳培堯不同的是,陳培堯想做明君,便寄希望于滅口,斬盡所有不利于自己的言論,明面謙和,實則禽/獸,很多人在他手底下活不了。 而那些事之于裴淮來說,向來不會是壓在心頭的沉重,所以很多人在他手底下便能好好活著。 李衍合上廳門,耳畔急急劈下一道勁風(fēng)。 他晃了下身,旋即避開攻勢,后脊當(dāng)?shù)囊宦曌苍陂T上。 尚未來得及喘息,便見裴淮單手去擒他的手腕,每每要抓住之時,李衍總能化解開來,避開猛烈的攻勢后,將身形瞬間移開。 裴淮緊追而上,挺拔的身軀很是凌厲的劈下手刀,徑直朝著李衍面門。 李衍面不改色,往后壓腰懸著身子堪堪避開,迅速挪動腳步閃到廊柱后躲避,兩人的呼吸聲逐漸粗重,腳下動作也跟著層層反復(fù)。 兩人互不出聲,你來我往。 與裴淮的狠戾不同,李衍出招多半以柔克剛,保全為主。 裴淮右腳踢到案上新置的長頸玉瓶,玉瓶倒在桌上,里面插著的芍藥兀的掉在地上,花瓣散落,玉瓶打了個旋兒,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裴淮左手彎腰向前,信手挑了下,那玉瓶又直立起來,不過一瞬光景,地上的芍藥也被他踢了進去,穩(wěn)穩(wěn)插進玉瓶口。 李衍到底不是行伍中人,約莫一刻鐘后,硬生生捱了裴淮一拳。 打在胸口,他悶哼出聲,倒退著抵在墻壁上站定。 裴淮收勢,上下打量著他,冷聲笑道:“原以為李三郎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內(nèi)里竟是高手,也不知那人知道后,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李衍輕笑,撣了撣衣服上的水珠,不疾不徐穩(wěn)了口氣。 “世子若是想讓阿寧知道,又豈會單獨與我動手。” 裴淮嗤了聲,又聽李衍道:“何況,我與阿寧之間,更不會因此而生出嫌隙。” 這句話落下,裴淮臉上就有些幽冷。 同是男人,自然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 李衍自看見裴淮的第一剎,就知道他心里有月寧,從前還不知月寧在他心里是何重量,可隨之與之接觸,便能清晰覺察到,他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月寧。 高傲如他,竟也會拿著孩子去做要挾。 能做到如此地步,想來不僅僅是喜歡了。 可那又如何,他李三郎即便無能,也不會把自己的妻子拱手與人。 即便他位極人臣,權(quán)勢滔天。 橫豎博一條命而已。 今日看見月寧,心里所有顧慮悉數(shù)全無,他至少知道,月寧一直在等他。 都值了,也沒甚好怕的。 “你可真是狂妄?!?/br> 裴淮瞥了眼四下布置,負(fù)手走到窗楹前,推開,滿池的蓮花已然含苞待放,紅鯉游曳著覓食,風(fēng)景極好,只是看起來很是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