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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美人她又作又嬌 第3節(jié)

    等她下鄉(xiāng)之后不久,村里的知青都開始想辦法回城了,她家里還沒個信。

    顧遲在村里熬不住,于是開始勾搭村里人替她干活。

    又寄了好幾封信回去,得到的回信除了推脫還是推脫,每個月倒是按時寄錢寄物給原身,但想回城?門都沒有!

    就這樣,顧遲就跟被遺忘了似的,一個人呆在鄉(xiāng)下,眼睜睜的看著知青點大部分人都走了。

    直到一個月前,她被人設(shè)計,莫名其妙的和駱川捆做了一堆。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慌了,哭著給家里寫信不管說什么都要回城。

    這次回信倒是沒有推脫,但直接給準了這門婚事!

    嫁妝什么的一概不要,反而匯了兩百塊錢,讓顧遲安心嫁人!

    顧遲是個看著機靈實則傻的,看不出來后媽一副想要甩開她、連結(jié)婚對象是圓是扁都不管的猴急樣子,被兩百塊迷了眼,喜滋滋的拿了錢,就這么和駱川扯了證。

    想到這里,顧遲遲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怎么感覺不管到了哪個時空,自己都是這種沒人疼的人設(shè)?

    天大地大,自己卻如同飄萍,連個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人都沒有...

    “你在屋子里磨蹭什...么...”就在顧遲遲陷入自怨自艾中的時候,駱川一把掀開屋外的門簾闖了進來,沒想到一進屋就看到顧遲遲正在換衣服,雖然他立刻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且顧遲遲衣服穿的好好的,但他還是莫名紅了耳根。

    好在人長得黑,倒看不太出來。

    “你怎么這樣!”等他出去了,顧遲遲才反應(yīng)過來,出聲指責(zé)道。

    被她這樣當(dāng)流氓似的防著,駱川臉上也掛不住,他梗著脖子反駁,“誰叫你不關(guān)門?”

    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這屋子里窮到連門也沒有,只有顧遲嫁過來自己買的一幅門簾。

    他自知理虧,但不想輸人又輸陣,于是踹了門框一腳,低聲狠狠罵道:“下賤!”

    “哥哥你也不用這么罵自己,”顧遲遲三下兩下穿好了衣服,掀開門簾走出去的時候正好聽見他罵人,她不敢和他對罵,假裝聽不懂他是在罵自己,眨巴著一雙桃花眼捏著嗓子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哥哥,被你看了身子我不介意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你是我男人,看我身子也不算‘下賤’呢,哥哥你說是不是?”

    被她這么一堵,駱川只覺得心里火氣騰騰騰的往上冒。

    偏偏被她抓到自己罵人,他也難得的有些心虛,便壓抑住自己的火氣,不去接她的話茬。

    自己生了一會兒氣,這才悶聲道:“收拾收拾,我們?nèi)フ覗|叔。”

    “找東叔做什么?”顧遲遲一時沒想起來東叔是誰,隨口問了句。

    沒想到駱川卻活像被人踩中尾巴的貓,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等發(fā)現(xiàn)顧遲遲只是單純好奇的時候,他才不情不愿的解釋了一句,“你不是說頭疼?去東叔那里看看就知道你騙沒騙我了!”

    語氣硬邦邦的,但這話聽在顧遲遲耳朵里,卻仿佛驚雷般,讓她先前因為后媽一事破碎的七零八落的心重活了過來。

    卻原來,自己也不是沒人關(guān)心的...

    雖然他也許出于不想自己死在他家里這種考慮,但終歸是在擔(dān)心自己,不是嗎?

    只是沒想到,給了她這么一點微末溫暖的,卻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就兇巴巴的人...

    “哥哥,你是不是在關(guān)心我?”顧遲遲心中震動,但臉上卻綻放一個甜美的笑容,她抬頭看著滿臉不自在的駱川,只覺得現(xiàn)在怎么看他都順眼的很。

    心潮起伏間,語氣里就像含了蜜似的,說著似真似假的話,“哥哥,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明白,我都懂的,你的好,我記在心里了?!?/br>
    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駱川想要大吼,但對上她帶著喜悅的眼睛,反對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算了,反正她這話也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只要自己不當(dāng)真,就可以當(dāng)她是在放屁。

    這么一想,駱川心里那股氣就xiele,不打算和她繼續(xù)糾纏,率先轉(zhuǎn)身出了門。

    顧遲遲卻不在意他沉默中那股難言的嫌棄,或者說,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意。

    她步伐歡快的跟在他后面,準備去看醫(yī)生。

    說實話,要不是駱川良心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人想起原身是撞破了頭需要吃點藥什么的,都覺得讓她自己熬一熬就好了。

    于是原身就這么被熬死了,換成了現(xiàn)代來的同樣爹不疼娘不愛的顧遲遲。

    被駱川這么一“關(guān)心”,顧遲遲只覺得現(xiàn)在渾身都有勁,看什么都心里美,先前那點沒來由的喪氣一掃而光。

    重新恢復(fù)了活力,現(xiàn)在的顧遲遲正是惜命的時候,恨不得飛到衛(wèi)生所去,于是一路上走得飛快,身高腿長的駱川差點就被她給超過了。

    駱川當(dāng)然不能忍她走在自己前面,悶不吭聲的就暗自加快了步伐。

    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就開啟了競走模式。

    但這么走了一小會兒,顧遲遲就受不了了。

    “哥哥,你...你慢點,”她氣喘吁吁的扯住駱川的衣角,可憐巴巴的認了輸,“這風(fēng)吹的我頭疼,我現(xiàn)在好暈吶~”

    知道她慣會騙人,駱川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包著頭的布上一頓,發(fā)現(xiàn)上面又滲出了新的血跡時,他才確定她不是說謊,心里難得的閃過一絲懊惱。

    他沒答她的話,只是抿了抿唇,默不作聲的將步伐放小了一些。

    這次顧遲遲倒是體會到了他那點小小的體貼,心里美滋滋的,又想去牽他的衣角。

    駱川自然不讓,往后躲開了。

    兩個人一個進一個退的,看起來就像在路邊拉拉扯扯。

    “喲,瞧瞧,這青天白日的,是在做什么不要臉的勾當(dāng)呢?”就在兩人你來我往的時候,一道尖刻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打斷了顧遲遲的動作。

    顧遲遲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矮胖的大嬸,正一手提一個竹籃,一手叉腰的站在路邊看著他們,臉上還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好像抓了兩人的jian一樣。

    “這誰???”顧遲遲停下的扒拉駱川的手,抬起頭問了句,聲音不大不小,正巧讓對面那個婦人聽見。

    “不認識。”駱川以為她是故意給對方?jīng)]臉,對她的表現(xiàn)難得的產(chǎn)生了一絲滿意,他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句,之后理也不理那人,抬腳就要走。

    沒想到那婦人聽了,臉上就跟打翻了調(diào)色盤一樣,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氣的胸膛不斷的起伏。

    顧遲遲看了看駱川,又看了看那人,心里明白了,這是有古怪??!

    她看的書里原身這個炮灰都只有一章半的篇幅,駱川作為炮灰的炮灰,更是只有一個名字出場,至于他的家庭、親緣關(guān)系,則是一點都沒提及,原身雖然下鄉(xiāng)也小兩年了,但她一向也只關(guān)心未婚男青年,這些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她是一個眼角都沒給過。

    原身的記憶里沒這個看起來就刻薄的大嬸很正常,駱川明顯認識這人,但偏偏要說不認識,又是為什么?

    沒等她想明白,那人一副氣不過的樣子,沖過來就對著駱川指指點點,要不是她身材矮墩墩的,那手指差點懟到駱川臉上去。

    “狗崽子骨頭硬了啊,不尊重長輩了是不是?今天我這個當(dāng)嬸子的,就要替你早死的爹娘教訓(xùn)教訓(xùn)你!”她跳起來想打駱川的樣子,讓顧遲遲看得目瞪口呆,她嘴里說出來的話也讓顧遲遲一頭霧水。

    嬸子?

    什么嬸子?

    原書里不是說駱川父母雙亡沒別的親人打小野生野長的嗎?

    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嬸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搞不清楚歸搞不清楚,但現(xiàn)在顧遲遲正在看駱川順眼的時候,當(dāng)然看不得別人這么罵他,于是清了清嗓子,準備替駱川懟回去。

    沒想到駱川比她還猛,直接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甩開,差點將她甩了個大馬趴,這才慢條斯理的回道:“你說是我長輩,我是狗崽子,那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你!”馬文秀被他借力打力的一堵,氣的忘了怎么罵回去,再次拿出她的老招數(shù)——往地上一躺,就開始拉長了調(diào)子干嚎,“沒天理~啦~侄兒竟然打~嬸子啦~”

    看著她說往地上躺就往地上躺,一點也不含糊的樣子,顧遲遲只能暗地里感慨一句,不愧是即將失傳的大媽吵架,聽聽這抑揚頓挫的調(diào)子!多得勁兒??!

    她嘖嘖稱奇,就差給對方鼓鼓掌了。

    “愣著干嘛?走啊!”駱川卻不像她還有心情看熱鬧,他見到這個人就想起她那一大家子,心里煩得要死,要不是不想惹麻煩,他見一次打他們一次都是輕的。

    現(xiàn)在沒辦法,只能離對方遠遠的,最好一輩子不見面才好呢。

    因此見顧遲遲半蹲下身子去瞅那個瘋婆子,他不耐煩的喊了句,發(fā)現(xiàn)顧遲遲好像沒聽見似的,他不耐的踢了踢地上的石頭,想這么一走了之,又擔(dān)心留她一個人在這里被欺負,于是又喊了聲:“你不走我走了?。 ?/br>
    “哥哥別急呀!”發(fā)現(xiàn)他真的要走,顧遲遲連忙站起來拉住他的胳膊,沖他笑的眉眼彎彎的,“等我跟這位嬸子說兩句話再走呀~”

    第4章 .  勸說   你對人家好點,她能不安心和你過……

    被她這么一打岔,駱川搞不懂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他本能的懷疑她不安好心。

    不過這兩個女人都令他厭煩,他也懶得理她,自己雙手抱胸的走到旁邊,一副看戲的樣子。

    掌中的胳膊就這么掙了出去,讓顧遲遲頗為不舍,她癟癟嘴,后悔剛剛沒有趁機捏兩把。

    但她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只能戀戀不舍的對駱川說道:“哥哥我很快就好啦!”

    見他們自顧自的打情罵俏,完全沒將自己放在眼里,沒了觀眾,馬文秀在地上翻滾的動作漸漸的慢了下來,但等顧遲遲走到她旁邊,她就又開始一邊“哎呦~哎呦~”的叫喚著一邊再次滾動了起來。

    “嬸嬸~”顧遲遲再次蹲下去,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用指尖戳了戳渾身是灰的馬文秀,“嬸嬸,你別傷心啦,地上涼,快起來吧!”

    這下不僅是駱川,連馬文秀都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嘛。

    看到她臉上帶著的溫柔笑意,馬文秀覺得心里毛毛的,連干嚎都忘了繼續(xù)了。

    就在馬文秀以為她是要來給自己伏低做小道歉的時候,顧遲遲接著道:“畢竟啊嬸嬸,我們川哥性格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改不了了,您要是次次都被他氣的打滾,全村的豬圈都不夠您使的呢?!?/br>
    “要是讓別人看到您這個做長輩的和小輩這么計較,怕是要戳您脊梁骨的呢,那到時候嬸嬸臉上也不好看不是?”

    她輕聲細語的說完,就將愣住的馬文秀扶了起來,還伸手替她拍了幾下背后的灰,“嬸嬸,下次別這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得了失心瘋呢~”

    沒給對方插話的機會,顧遲遲轉(zhuǎn)身拉住駱川,對著馬文秀甜甜的說了句:“嬸嬸,我和川哥有事就先走啦,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呀,這樣才能看著川哥和我越、過、越、好~”

    話音未落,兩個人就已經(jīng)走遠了。

    等馬文秀反應(yīng)剛剛自己挨了一頓罵的時候,連那兩人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她氣到叉著腰跳腳,大罵道:“狐媚子!上不得臺面的下賤東西!倒是和地主家的狗崽子是天生一對兒!還越過越好?呸!做夢去吧!”

    不過一想到當(dāng)初正是自己暗中設(shè)計,才讓這破鞋爛鍋湊做一對,馬文秀又高興了起來。

    一旁干活的人聽她罵的難聽,加之看不慣她很久了,于是故意刺她道:“駱二嬸子,侄兒媳婦讓你保重身體,這不是孝順你嗎?你咋罵人呢?”

    “滾!誰是駱二嬸?!我當(dāng)家的早和那狗地主一家劃清界限了!”聽見這話,馬文秀卻像被人戳了痛腳般,臉上表情變幻不定,卻沒敢和對方爭辯,提起剛剛被她扔下的籃子,氣呼呼的走了。

    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那人鄙夷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一家子白眼狼!裝什么蒜吶!”

    ...........

    對于自己走后的言語官司,顧遲遲一無所知,她正眉眼帶笑的沖駱川要表揚:“哥哥,我是不是超厲害?”

    駱川低頭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究竟高興在哪里。

    不過兩個人剛剛才一起罵了馬文秀,就像一起干過壞事的小學(xué)生,有了共同的經(jīng)歷之后,他心里對她的看法有了松動,便覺得她也沒有那么面目可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