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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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你的意思是,我們兩有空去一趟渭北盯著?大師父問。 是。二師父點頭笑道。 大師父想了想道:得準(zhǔn)備一段時間,瞞過小六和父皇。 盡快。二師父點頭,笑瞇瞇道,正則,你多少年沒離開過京城了? 我去年中秋才去過大興山。 不算那次。 大師父瞇起眼睛:大概有七年了。 七年啊二師父抬頭望著天空,聲音壓得很低,不知不覺就在長京城中住了七年,算算日子,我也該回家看看了。 說起來我們認(rèn)識這么些年,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哪兒?大師父笑著問。 二師父起身伸個懶腰,將魚竿放在一旁,懶散笑著往回走。 他輕聲說了兩個字:樓蘭。 樓蘭天黑得很早,無名不了解兵法,便沒有在城樓中多呆。她早早和南月離開,向渭北城中的居民買一杯羊奶,回到住處等天黑再出發(fā)去荒漠中探查。 她們住在城中央的一間木房中,房間狹窄,布置簡陋,一推木門便會發(fā)出嘎吱的聲響。但松軟的被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爐火也一直燒著,房間里暖和無比。 無名拿出羊奶在爐火邊加熱。 小黃沙聞到羊奶的味道,迫不及待喵喵叫著想要喝奶,甚至連無名也不怕了,咕嚕咕嚕在她腳邊打滾。 無名摸摸小貓毛茸茸的肚皮,覺得它也不是那么討厭了。她甚至覺得小黃沙撒嬌的樣子,有些莫名地像南月。無名一邊揉著小黃沙毛肚皮,一邊瞟向南月的腹部。 揉起來是不是也這么軟? 無名?南月怔怔地眨眨眼。 沒什么。無名搖頭道,你先抱著小黃沙一會兒,免得它離爐火太近,不小心燒著自己了。 話音剛落,無名就看見小黃沙胡子被燒糊了一截。 無名: 南月: 屋子里爆發(fā)出一陣笑。 南月抱起小黃沙,將它放到床上,沒了手;套阻隔,它又開始肆無忌憚地吸南月手;指。 這回南月沒有由著它吸,而是輕輕將它推到軟軟的被窩里,讓它四腳朝天地躺著。 不能舔哦,小黃沙。南月柔聲道,不然無名會吃醋的。 小黃沙懵懵地:喵。 南月摸摸它的小腦袋:真乖。 無名很快將熱好的羊奶端過來,小黃沙一頭埋進(jìn)奶中,喝得吧唧作響,整個下巴都沾滿了奶漬。 無名和南月一起安靜盯著小黃沙喝羊奶,神情一致地溫柔。 夜越來越深,無名換上一身夜行衣,南月幫她系好斗篷上的系帶,仰頭軟軟道:注意安全。 當(dāng)然。無名揉揉她的腦袋,忽然握住南月的手;指,送到自己唇邊。 輕輕咬住,舔了舔。 南月怔怔地眨眼,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無名竟然還在吃小黃沙的醋。南月沒有臉紅,反倒是輕笑出聲,臉頰兩邊梨渦淺淺。 無名戳戳她的梨渦,起身出門。 今夜沒有月亮,荒漠上漆黑一片,風(fēng)沙一吹便什么也看不見。對無名來說,的確是個適合偵查敵情的好天氣。 夜色中,無名和司漣騎馬隨著斥候一路向東北而行,趁著夜色騎馬行十五里路。離蠻人營地還差五里路時,斥候在原地待命,無名二人用輕功掠去。 不一會兒,就看見遠(yuǎn)處火光閃爍,再走近一些,聽見蠻人營地中一片吵鬧,歌聲陣陣,還能聞見醉人的酒香rou香。顯然在渭北軍這邊看來,蠻人們第一戰(zhàn)已經(jīng)敗了,他們自己卻不這么認(rèn)為。 蠻人生存條件艱苦,平日里都難得有足夠的食物吃,他們敢在行軍打仗時喝酒吃rou,只說明了一件事,他們有信心攻下渭北。 兩個身影悄無聲息地掠進(jìn)大營中去。 延綿不斷的營帳中只有零星燈火,偶爾能看見幾名走過的哨兵,似乎大多數(shù)蠻人都已經(jīng)熟睡。而另一邊平地上,數(shù)百人圍著篝火載歌載舞,聲音震天。無名稍微掃過去一眼,便看見一位王庭大汗打扮的人坐在正中央,他似乎是喝醉了,舉起彩色旗幟高聲呼喊著什么,旁邊的蠻人士兵激動地附和,在他腳下頂禮膜拜。 司漣也望過去:你聽得懂他們的語言? 能聽懂。蠻人的語言和樓蘭語差不多,王府的書房中有一本詳細(xì)的樓蘭語詞典,無名以前無聊時讀過幾遍。 他們在喊些什么?司漣問。 活下去。無名淡聲道,他們在說,活下去。 司漣愣了片刻,再看那些唱唱跳跳,喝酒吃rou,激動地大喊活下去的蠻人,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嗤笑。 他們也只是想活下去啊司漣嗤笑道。 想活下去當(dāng)然沒錯,他們不想死,可渭北的將士,城里的百姓也不想死。那些蠻人如果不死,我們就會死。這是我們的國土,他們侵犯過來,自然該死。無名淡淡道。 我可不是秦國的百姓,你不也不是?司漣鼻腔中發(fā)出一聲輕哼,不如說,當(dāng)初在燕北的時候我就想說,你們國家已經(jīng)爛透了。 這話你怎么不和小七說?無名挑眉。 司漣語塞。 無名繼續(xù)道:我的確不算是秦人,可我是小七的朋友,而小七是大秦公主,是渭北的將軍,所以無論怎么看,我和荒原的蠻人都是站在對立面上的。秦國爛透了,那是當(dāng)今秦王的原因,和小七沒有任何關(guān)系,相反她也是想要改變的那一批人。司姑娘,你明白的吧? 司漣吞口唾沫:明白的。我和你一樣,我始終是站在殿下那一邊的。 我知道,剛才的話只是打趣罷了,我不會記在心上。那么我們分頭行動,你去觀察兵卒營帳那邊的情況,我去另一邊偷聽,兩柱香后在此匯合?無名問。 沒問題。司漣很快點頭。 無名無聲地掠向火光閃爍跳躍的平地間,隱匿氣息,將自己藏在人群中。 殺了秦人! 攻下渭北,進(jìn)中原! 周圍不斷響起諸如此類的呼聲。 只要打下渭北,進(jìn)入中原!糧食和美酒要多少有多少! 先前那名大汗喝得大醉,站在人群中央雙手高高舉起,慷慨激昂地說著一些打雞血的話,不時就有蠻人高聲附和。 無名認(rèn)真聽了會兒周圍的聲響,確定自己無法悄無聲息地殺了那名大汗后,又四處打探一番,在約定的時間之內(nèi)趕回原處。 不一會兒,司漣的身影便飄然而至。 怎么樣?無名問。 司漣:這里有約莫七萬蠻人兵卒,共有三個王庭大汗的營帳,其中兩個營帳中有人,不過我不敢靠近去聽,我感覺到里邊有很強的高手;。 有多強? 按照江湖中的說法,應(yīng)該是一品高手;。 蠻人不修內(nèi)力,但rou丨體強度卻極為可怕,部分蠻人甚至天生神力,抵得上江湖中的武功高手;。 無名點頭,沒有接著這個問題問下去。如果現(xiàn)在不在蠻人營帳,她們一定會上前與之一戰(zhàn),但她們無法悄無聲息地殺死一個一品高手;。她們在蠻人營地中,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會陷入被蠻人兵卒圍攻的境地。 你記得他們營帳上的符號嗎? 記得。 好,回城畫給小七,她應(yīng)該知道都是哪幾座王庭。無名點頭,不過走之前 無名唇角勾起,笑瞇瞇地望向儲備糧草的方向。她從懷中摸出一個啞炮,扔給司漣:你去東邊那處,我去西邊和北邊。 蠻人將糧草分散地儲存著,無名一共發(fā)現(xiàn)了三處儲存點,粗略估算下來,應(yīng)該是他們總存糧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說,如果將這三處存糧點毀去,按人數(shù)算,接近一萬蠻人士兵和馬匹會沒有食物吃,按天數(shù)算,蠻人能夠堅守在此處的時間足足少了好幾天。 蠻人中雖然有一品高手;護(hù)衛(wèi)在大汗身邊,但不管是中原還是荒原,武功高強者畢竟是少數(shù)。守衛(wèi)糧草的都是些普通士兵,無名輕而易舉就掠進(jìn)去,將啞炮點燃扔進(jìn)糧堆深處,等到糧草燃起來的時候,她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到了渭北城中。 無名和司漣就這樣再度消失在夜色中。 很久過后,蠻人營地的三處糧堆中突然燃起幾縷煙,黑夜中無人察覺到異常。直到火越燒越旺,看守糧草的兵卒終于察覺,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濃煙漫天,整個營地倏地陷入慌亂之中。 無名回到渭北城中,老遠(yuǎn)就看見南月坐在房間門口打瞌睡,小黃沙睡在她的懷里,小腦袋困倦地一顫一顫。 無名快步走過去,輕柔地抱起南月。小貓咪立刻橫躺在南月懷里,長長伸了個懶腰:喵咕 唔南月迷糊地張開眼:無名,你回來啦? 南月眼中朦朧一片,讓無名覺著心癢癢。 嗯,我回來了。無名輕聲道,我沒有受傷哦,倒是你,蹲在門口不冷么? 不冷的。南月軟綿綿道,你沒、沒受傷就好 無名忽然瞇起眼睛,輕笑:是呢,你要檢查一下嗎? 南月迷糊地點頭,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無名在說些什么,耳尖微紅:我 不要么? 要! 無名低頭,柔軟的雙唇相觸。她順手;捏住躺在南月身上的小黃沙后頸皮,扔到了床上。 小貓咪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的人類,迷茫又委屈地歪頭:喵。 三日后的傍晚,蠻人對渭北城發(fā)起了近乎瘋狂的進(jìn)攻。 對渭北軍來說,這一場戰(zhàn)爭注定艱難無比。 一是因為蠻人糧草被燒毀一部分,他們氣得幾乎發(fā)狂,這次既是進(jìn)攻,亦是發(fā)泄怒氣。二是屯糧減少,代表著他們必須加快攻下渭北的速度,他們每一次進(jìn)攻都會更猛烈,更瘋狂。 城墻上炮火陣陣,數(shù)千點燃的箭支齊發(fā),如一場絢爛壯闊的流星雨。流星落地處,便是血rou橫飛。 城墻下喊殺聲震天,兇猛的蠻人前仆后繼地沖上來,與守在城外的重甲騎兵扭打在一起。無名站在城樓最高處,向延綿不斷的城墻兩邊看,幾乎每一處都是同樣的慘狀。 要想將第一批進(jìn)攻的七萬蠻人殺光,至少得折損掉同等數(shù)量的渭北軍,然而誰也不知道深不見底的荒漠中,還藏有多少蠻人?無名相信這一戰(zhàn)渭北必勝,蠻人必定會被趕回荒漠深處,可是代價又如何? 無名蹲站在城樓頂部的檐獸上,雙手;抓著獸身,披風(fēng)被風(fēng)吹得嘩嘩作響。 她專注觀察著戰(zhàn)場的動態(tài),如一只蟄伏的野獸。 遠(yuǎn)處忽然出現(xiàn)一個小黑點,越來越近,勢如疾風(fēng),伴隨著狂風(fēng)呼嘯的聲音直奔無名而去! 無名雙手;握住刀柄,手;臂肌rou緊繃。 在羽箭接近的那一瞬拔刀! 金屬碰撞的恐怖聲音響起,箭支斷裂成三節(jié),掉落在樓頂時砸碎好幾片瓦礫。 無名淡淡地望向遠(yuǎn)方,眼底有殺氣流轉(zhuǎn): 看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現(xiàn)在的無名滿身flag啊喂 第74章 沙場點兵(三) 無名目光所及的另一處。 一個滿臉疤痕的光頭蠻人又一次拉弓,隔著近兩里路的距離惡狠狠地盯著無名,臉部表情猙獰得幾乎快要變形。 無名輕笑了一聲,遠(yuǎn)遠(yuǎn)朝著那人豎了個中指。 無名四年前在渭北見過他,當(dāng)時他和弟弟的蠻力就已經(jīng)接近一品上下,是一個部落的族長。兄弟倆仗著超群的武力,帶著百來個蠻人不斷sao擾渭北邊關(guān),每次都會讓渭北折損不少士兵。一旦渭北軍大量出動圍捕他們,他又立刻帶領(lǐng)小隊躲進(jìn)荒漠深處,讓渭北軍頭疼了好一段時間。 直到無名的出現(xiàn)。 四年前的無名才剛剛突破一品,出發(fā)去渭北前,二師父親手將紅月彎刀贈予她。無名拿著還未在她手里沾過血的寶刀,武功境界又正好有所突破,正是戰(zhàn)意旺盛的時刻。 所以當(dāng)光頭蠻人再次sao擾渭北時,無名毫不猶豫帶領(lǐng)百名輕騎深入荒原,她纏住光頭兄弟兩人,輕騎堵住其余蠻人逃進(jìn)荒原的路,一次殺了個痛快。 那一戰(zhàn)無名殺了光頭蠻人的弟弟,將他也打成重傷。光頭蠻人在渭北邊關(guān)作威作福無數(shù)次,第一次狼狽逃回荒漠中,背影像條可憐的狗一樣。 之后無名再沒有見過他,但畢竟是當(dāng)年自己到渭北后的第一戰(zhàn),怎么也不可能忘。再者不管是中原人還是蠻人,能夠達(dá)到一品實力的高手都少之又少,如今蠻人大規(guī)模和渭北開戰(zhàn),光頭蠻人必定會作為軍中主力上場。昨日夜探無名沒能找到他在哪兒,今日便故意跳上城樓最高處引他上鉤。 敵軍的高手,自然是能少一個就少一個。 無名本身還不確定,整整四年過去,他還會不會記得自己。沒想到他不僅記得,竟然不惜暴露位置也忍不住對她出手,仇恨果然使人變成白癡。 無名遠(yuǎn)遠(yuǎn)朝他一笑,不等他射出第二箭,便輕快地跳下城樓,給唐池雨報了個坐標(biāo)。 唐池雨一聲令下,幾門炮灰一齊對準(zhǔn)了那邊,又一輪燃著火光的箭雨飛射而去。光頭蠻人抬頭望著天空愣了好一會兒,表情隨即猙獰得像是在罵娘。 普通的炮火和箭支對一品高手造成不了多大傷害,卻可以將他困在那兒,為前線的渭北軍爭取時間。 無名沒有再去理會光頭蠻人,她和唐池雨始終站在城墻后,觀察著戰(zhàn)場局勢。 現(xiàn)在還不是帶兵沖鋒的時候。 天色逐漸暗了下去,渭北的狂風(fēng)越來越冷,風(fēng)中帶著冰渣子,刮在臉上生疼。 戰(zhàn)場上仍是喊殺震天,火光照亮整片荒漠,兩邊兵卒都?xì)⒓t了眼,這一場戰(zhàn)爭卻仍然沒有停下來的征兆。 無名和唐池雨仍然安靜看著。 夜晚過得十分漫長,直到清晨,蠻人仍在瘋狂地發(fā)起攻擊。渭北城內(nèi)不斷向城墻處運去一箱箱炮火、箭支,不斷有傷兵從墻洞處被抬回,整座渭北城忙得一塌糊涂,卻沒有一個人抱怨什么,所有人都在等待渭北的第二次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