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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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叫jiejie了?無名打斷她的話,輕聲問道,不是說好相信我的嗎? 我相信你相信jiejie,可是我還是害怕南月哽咽一下,所以jiejie,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一件從我們認(rèn)識開始,我就一直瞞著你的事。 無名一怔,心里倏地涌上一陣濃郁的愧疚。 南月的眸光澄澈無比,水霧彌漫下的黑眸認(rèn)真又溫柔,不像是她所說那般在害怕死亡,而是在怕別的什么東西。無名敏銳地感覺到,南月想要趁著黑暗地牢中帶來的恐怖的壓迫感,將某個埋在心底,不敢碰見陽光的想法說出來。 南月很抗拒接下來要說的內(nèi)容,所以才會趁現(xiàn)在說出。 會是什么呢? 是離京前的那一天,南月淺笑著說自己也有事瞞著她的那些事兒嗎? 無名想要迅速止住南月的聲音,免得小姑娘情緒混亂之下說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事后會覺得后悔。 無名不是無情,而是一旦動情便極深,接近偏執(zhí)。 換言之,她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她當(dāng)然希望南月什么都不要瞞著自己,將她的一切都告訴她。 可是無名同樣希望,南月向她闡明一切時,是認(rèn)真思考后得出的結(jié)論,而不是因為在暗黑無光的地牢中被關(guān)了三天,大腦極度混亂之下,沒有細(xì)細(xì)考慮便下了定論。 更何況把小南月逼得這么害怕,說到底還是她的錯。 然而就在這時,密道中傳來一絲很輕的響動。 南月沒有聽見,無名卻聽得清清楚楚。 有人來了。 沒聽錯的話,應(yīng)該是每天都會來見她們的六眼教教主,一個老者,和一個跟在他身后的小廝。他們在黑布前停下腳步,似乎在聽石室中的動靜。黑布離石室有好幾米的距離,南月的聲音很弱,他們應(yīng)該沒聽見具體內(nèi)容,但一定聽見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 小姑娘滿是恐懼,顫抖的哭泣聲,沒人聽了能夠沒有一瞬的心軟。 無名確信,他們已經(jīng)上鉤了,一切都按照她預(yù)想的發(fā)展,唯獨南月接下來要說的話 無名舉起手指摁在南月唇邊的動作遲了一刻,南月已經(jīng)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 jiejie我是小月亮。南月抱緊她的后腰,將臉埋在她的懷中,聲音雖然很弱,卻異常清晰。 無名一字不落地聽進(jìn)了耳中。 南月是小月亮? 一瞬間,無名腦海中只剩一片空白,隨即無數(shù)畫面和思緒在其中翻涌,仿若放起彩色的煙花。巨大的驚喜和迷?;祀s在一起,讓她短暫地失去思考的能力。 甚至控制不住地,表情短暫地失控一瞬。 也就是這時,黑布外傳來一陣倉惶的腳步聲,有人踉蹌地逃進(jìn)密道中:教主大人!不好了!那些渭北軍他們他們找到密道了!快、快逃 無名猛地回過神來,她顧不得多想,低頭輕聲在南月耳邊說了一句話。 南月怔怔地點點頭,一只手從無名背后緩緩滑落。無名抓住她的手,手指輕輕撬開指縫,溫柔地與她十指相扣。 黑布在這時被掀開,老者和小廝快步走進(jìn)來,今日兩人都穿著寬大的黑色披風(fēng),一走路就叮叮當(dāng)當(dāng)發(fā)出輕響,里邊不知道裝了多少東西,顯然是做好了逃離的準(zhǔn)備。密道外的那些守衛(wèi)沒有進(jìn)來,應(yīng)該是在前方探路,以免逃跑途中遇見渭北軍。 南月瑟縮地又一次撲進(jìn)無名懷中,緊緊攬住她。無名亦是歪頭,虛弱地朝他們一笑。 小廝將一個鐵鐐?cè)舆M(jìn)柵欄中,老者這才仰頭道:小姑娘,幫她戴上,然后扶著她站起來。 南月手抖了好幾次,在老者厲聲催促下,才終于將鐵鐐鎖在無名手腕上,扶著她站起身來。此時無名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南月身上,導(dǎo)致兩人都有些站不穩(wěn),南月臉色因為虛弱更加蒼白一些。 跟在老者身后的那名小廝這才走上前來,迅速打開鐵柵欄,想要伸手擒住無名。 小廝不過二十七八,一頭漆黑的長發(fā)隨意束在身后,他的眼睛很大,遠(yuǎn)看是十分秀氣的臉型,可擱近了,卻能清晰看見他眼中邪氣。 小廝手指粗魯?shù)厍茏o名手臂的那一瞬,無名忽然抬頭,勾起一個極其妖冶的笑容。 小廝一愣,倏地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可是已經(jīng)遲了。 磅礴內(nèi)力從無名體內(nèi)蕩出,將他往墻壁上狠狠一摔。 咳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抬眸死死盯著無名。 前一刻還虛弱得站不穩(wěn)的無名,此時已經(jīng)躍到老者身邊,借住手上鐐銬將他勒死,甚至一絲聲音都沒發(fā)出。 兩支短箭不知何時破空而出,射穿小廝的肩膀,幾乎將他釘在墻上。巨大的疼痛從肩胛骨處襲來,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看向南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前些天他試探了無數(shù)次,這個小姑娘內(nèi)力不過七八品,不過是個跟在無名身后的花瓶罷了,她、她怎么可能??? 而且被關(guān)在石室中接近四天,她早該崩潰了才是先前她的哭聲,絕不可能作假! 可這時南月只是站在那兒,歪頭看著他,眼角的淚水還未干涸,眼神卻澄凈無比,沒有一絲恐懼。 小廝徹底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從頭到尾。 他自以為布局精妙,將兩人玩弄在手掌心中,沒想到他才是局中的那個獵物。 無名殺了老者,隨手將鐐銬一扔,首先轉(zhuǎn)身溫柔地將南月眼角淚水擦干,才牽著她的手走到小廝面前。 無名輕笑著蹲下身:教主大人,你輸了。 聽到教主二字,小廝的瞳孔不可控制地放大,表情幾乎猙獰。 無名伸手解開小廝不,應(yīng)該說是六眼教教主的披風(fēng),他低頭癲狂地想要咬住她的手指,沒咬到,無名反手便是一個巴掌。 無名手指沒有觸到他的臉,內(nèi)力帶出的掌風(fēng)已經(jīng)讓他臉頰留下一片恐怖的痕跡,又吐出一口血,有碎掉的牙齒混在血水中。 披風(fēng)滑落在地,露出掛在腰間的短劍、彎刀和匕首,無名一邊嫌棄地將刀劍解下,掛回自己身上,一邊輕笑道:教主大人,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認(rèn)出你來的? 六眼教主沒有回答,眼睛卻幾乎瞪出血絲。 我承認(rèn),你的確很謹(jǐn)慎小心,否則我也不會拖到這時候才動手。在六眼神教剛被我們發(fā)現(xiàn)時,你全程沒有露臉,反而先將縣令推出來,又果斷地讓手下殺掉縣令,派數(shù)百手下前來送死,可見你有多謹(jǐn)慎。將我們捉住后,你怕我是裝出中毒的樣子,所以沒敢搜身,也沒敢對我們進(jìn)行拷打,只能將我們關(guān)在無光的地牢中,為了消磨我們的精神,連吃食都不敢給,甚至每天還要按時來冷嘲熱諷一番。六眼教主,你真的狠謹(jǐn)慎不,是膽小怕死。 無名眼睛微微瞇起,一邊說,一邊拔出短劍,拿劍身繼續(xù)在六眼教主身上摸索:我也是觀察了三天,才確定你才是真正的六眼教主,那個老頭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六眼教主和那老頭演技的確不錯,可眼底的情緒卻是不能騙人的。在前來探視的那幾次中,教主看起來害怕無名,可眼底卻始終是一片冰涼,比起恐懼,更像是謹(jǐn)慎。而那個老頭,他屢次三番用憤怒掩飾恐懼的情緒,早被無名察覺到了。堂堂一個將數(shù)千人生死掌控在手心中的六眼教主,會害怕一個階下囚? 這樣一個狠戾有算計的人物,他會怕死,會警惕,卻不會像別的目擊無名殺人的教眾一樣,對她流露出恐懼的情緒。 無名本來還心存疑慮,會不會老者和小廝都不是教主?直到剛才他們二人走到布簾外,偷聽無名和南月講話,她才徹底確認(rèn)。 因為六眼教主在她面前表現(xiàn)得實在是太謹(jǐn)慎了,正是這種謹(jǐn)慎,讓她抓住了他。 先是最開始不在她面前露面,再次抓住她后,一定要親自前來確認(rèn)她的情況才能放心。同樣他也不放心讓別人押送無名,所以才在渭北軍打進(jìn)來后,親自再次下來探查無名的狀況。但他仍然不放心無名,所以才讓老者做替身,一旦有問題自己隨時可以逃離。 我再膽小,卻還是被你們騙到了。六眼教主咬牙切齒道,你果然沒有中毒。 當(dāng)然,因為我提前吃了解藥。其實我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你用的毒會不會很厲害,給我?guī)砺闊?。沒想到隨便瞎吃的解藥都能解毒,你可真是沒用呢。無名歪頭輕笑,眼神狡黠,十分討打。 南月內(nèi)力不高,光靠內(nèi)力根本無法派出體內(nèi)毒素。她不受迷魂香的影響,也是因為提前吃了解藥。 無名氣得六眼教主差點兒沒再吐出一口血。 六眼教主喘幾口氣,又恨恨盯向一旁的南月。他從一開始就不放心無名真的會中毒,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在觀察的不是無名,而是南月。 天真純凈的小姑娘顯露出的情緒,往往才是真實的。 可他沒想到,南月竟然也將他騙過了。 六眼教主才瞪向南月,立馬又被無名狠狠扇了一巴掌,兩邊臉都泛起了均勻的紅。 無名這才笑道:教主大人,你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以為自己是黃雀,可你一開始就錯了。 從離開燕北城的那個月圓之夜,四人圍坐在火堆邊開始制定行動計劃的那一刻起,無名就推測到,能夠cao控數(shù)百、甚至數(shù)千教眾,將燕北城玩弄在鼓掌之中,毫不猶豫殺掉縣令,卻從頭到尾沒有出現(xiàn)過的六眼教主,絕不是一般人。 墜崖而死這種事他會相信嗎? 怎么可能。 騙騙那些愚蠢的教眾還差不多。 六眼教主必定會猜到她們還活著,并且做出一定準(zhǔn)備比如,生擒朝中郡主的誘惑大不大? 所以從墜崖那一瞬間起,真正的計劃才開始。 不過那時候,無名并沒有完全的把握。 無名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教主不會上鉤,在看見山河圖的那一瞬后,她便確定了一點他的野心果然很大。他是真心想要擒住她們,亦是真心想要在暗處靠著六眼神教,吞噬大秦的江山。他的謀略和隱忍都不差,只可惜眼界太小了些。 他只知秦王自私,卻不知朝中近況,也沒有打探過京城那邊的消息。他不知長寧郡主的名號,也沒猜到她竟會是一品高手在他看來,江湖中一品高手屈指可數(shù),一個皇室郡主又怎會有這么高的武功?他若是稍稍調(diào)查了解一下無名和唐池雨的身份,她們的關(guān)系,都不至于如此輕敵。 六眼教主以為無名是螳螂,自己是黃雀。 可無名既是蟬,亦是黃雀。 從深入敵營,被擒在石室中的那一刻開始,主動權(quán)就掌握在無名手中。 六眼教主之所以會上鉤,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南月顯露出的恐懼是真實的。 六眼教主太謹(jǐn)慎了,無名知道自己不一定騙得過他。很有可能好不容易潛進(jìn)石室中來,好不容易花幾天時間確認(rèn)了誰是真正的六眼教主,唐池雨也帶兵打進(jìn)燕北城,結(jié)果六眼教主害怕無名是裝中毒,沒敢親自來押走無名,自己偷偷溜了。 可南月和無名不一樣,她純真無邪,不會武功,沒有殺氣,干凈得如一張白紙。 所以只有南月真實的恐懼的情緒,才會讓六眼教主相信。 但無名并沒有瞞著南月,不如說,一開始正是南月和她一起在山洞中合謀出這一切。 南月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們會被抓住,無名會裝出無法抵抗的樣子,直到確認(rèn)六眼教主究竟是誰,再將他擒住。可南月被關(guān)進(jìn)石室后,所表現(xiàn)出的恐懼依舊是無比真實的因為她們只商議出了結(jié)果,卻沒有去商量中間的具體過程。 作者有話要說:結(jié)果還是沒有寫完過程下章繼續(xù) 第71章 誰是黃雀(四) 時間回到一周前的夜晚。 無名四人確定初步的計劃后,在崖洞中生起火,繼續(xù)商議具體的過程。 無名思索道:明日我們將六眼教的人引到這兒來,我們假裝敵不過他們墜崖而亡,然后躲進(jìn)這個山洞中。我和南月留在燕北附近,探索燕北城下密道,你們二人去渭北。 但墜崖太拙劣了,六眼教主不一定會相信。司漣皺眉道,說不定他就在地道中,等著你們送上門去。 對,六眼教主心思深,不如說他一定不會信我們墜崖而亡。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很可能在密道中設(shè)好了陷阱,想要擒獲我們。無名輕笑,所以我和南月正好深入敵營,假裝被他所擒,讓他徹底放松警惕,接近他,殺了他,免得你和小七回來時,他已經(jīng)逃掉了。 數(shù)千個普通教眾的命,也抵不上六眼教主一個人。只要他還活著,以后一定會蠱惑更多人,害死更多人的性命。 所以無名此次的目標(biāo),是六眼教主。 司漣:可是六眼教主心思深,無名姑娘,你和小南月又怎樣讓他放松警惕?就算你們被擒了,他也不見得敢相信你們。 無名輕笑:這個嘛,等你們離開后,我和南月再好好商量。 第二日,司漣和唐池雨離開,無名帶著南月闖進(jìn)密道中,發(fā)現(xiàn)了石室中那本山河圖。無名掠到石室外,最終卻沒有拿走書籍,轉(zhuǎn)身飄然離去。 回崖洞后,南月聲音軟軟地問:無名,方才你為什么沒有拿走那本書? 小南月,你不覺著那石室有些像陷阱嗎?無名輕聲問。 南月歪著頭想了想,認(rèn)真道:是有些像不僅石室像是陷阱,關(guān)押著祭品的地牢,也有些像。 所以我們先弄熟密道的地形,改日再去闖陷阱。無名點頭,輕聲道,現(xiàn)在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在闖進(jìn)陷阱后,如何騙到六眼教主,讓他以為我們沒了反抗的能力,從而引他上鉤。 六眼教主從始至終沒有露過面,生性狡詐謹(jǐn)慎,想要將他騙到并不容易,除非不是騙。 可若是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豈不是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rou?無名是個惜命的人,她決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既要真實地騙到六眼教主,又不能真的廢去武功任人魚rou,實在是有些困難。 無名倒是對自己的演技有信心,今天闖密道時,還故意加重腳步,讓六眼教的人誤以為她的內(nèi)力只是三品或是二品??墒撬劬Χ疾徽5貧⒘肆劢棠敲炊嗳?,又是皇室的郡主,就算不是一品高手,也足夠六眼教主忌憚了。 不論無名演技多好,甚至就算她真的失去反抗能力,恐怕六眼教主也不敢立即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