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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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長寧郡主果真姿色極好,可此時他哪兒有膽子去欣賞? 涼太守立馬做出一副慌張地樣子,對那些兵卒吼道,你們干什么!還不放下刀劍! 兵卒不用再面對這女殺神,一時間如釋重負(fù),放下弓箭后退幾步。 涼太守努力藏住臉上恐懼,規(guī)規(guī)矩矩躬身行禮道歉:兩位殿下,虎校尉他治軍不嚴(yán),不小心冒犯了你們,我 無名卻打斷他的話,開門見山:涼太守,你準(zhǔn)備怎樣安置城外災(zāi)民? 涼太守腦袋轉(zhuǎn)得極快,轱轆話脫口而出:不瞞兩位殿下,微臣正在府內(nèi)與謀士商量此事,今年災(zāi)情不比往年,微臣怎敢大意?微臣巡視時一發(fā)現(xiàn)洪災(zāi),就立刻加快速度趕了回來,一刻也不敢耽擱。 涼太守演技極好,聲情并茂,若不是無名親眼看見城外災(zāi)民慘狀,都要信了他是個愛民如子的父母官。再者,涼太守話中有話,果真如無名想的那般,他將碾死災(zāi)民的責(zé)任,用一句忙著趕回去救人,輕飄飄地掠過了。至于如何救治災(zāi)民?他雖說自己不敢大意,卻連一個具體措施都沒有說出口。 微臣不敢怠慢了兩位殿下,已經(jīng)吩咐下人備好宴席,兩位殿下不若進(jìn)府中坐坐。涼太守見無名和唐池雨沒有回話,以為自己已經(jīng)誆住了她們,掩住眸中喜色,轉(zhuǎn)移話題道,咦,這位姑娘是? 涼太守問的自然是南月,他僅僅看了一眼,就斷定那小姑娘長得清麗漂亮,性子也應(yīng)該是軟糯天真的類型。而且涼太守看得清清楚楚,小姑娘頭上戴著的發(fā)簪,和長寧的發(fā)簪正好是一對兒,可見兩人關(guān)系有多好。想要將長寧和七殿下哄開心,或許這個小姑娘才是重點。 無名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涼太守一些,同時她向后伸手,南月立刻握住她的手,與她并肩而立。 涼太守克制住后退一步的沖動,微笑看著兩人。 可無名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她輕聲笑著,重復(fù)道:涼太守,你準(zhǔn)備怎樣安置外邊的災(zāi)民? 這涼太守還想糊弄過去,對上無名冰冷的眼神后,心里倏地一凜,快速編道,微臣正在與謀士商議,應(yīng)當(dāng)是挪一家客棧出來,開城門放他們進(jìn)來,不過災(zāi)民人數(shù)眾多,需要一兩日準(zhǔn)備時間 無名挑眉問:你既然知道人數(shù)眾多,一間客棧怎么夠?你可有查過城外有多少人? 你說準(zhǔn)備一兩日,那這一兩日時間里,城外災(zāi)民又當(dāng)如何? 涼大人既然不會安排,那我便幫你。 開倉放糧,在城外搭建帳篷,籌集衣物被單等送出城去 聽到放糧二字時,涼太守神色一僵,又迅速恢復(fù)正常。 無名卻看得一清二楚。 無名止住聲音,忽然笑道:涼大人,你是不是在想,要怎樣悄無聲息地置我和七殿下于死地? 涼太守被戳中心中想法,神情這才真正地慌亂起來。 第62章 洪災(zāi)(三) 殿下說笑了。不過片刻,涼太守便掩住眸中戾氣,恭順笑道。 無名卻仍是剛才的輕慢笑容:接下來幾日里,涼太守大可試試,不過么 第一,我和七殿下走水路進(jìn)楓城,沿路不少人都看到了,其中不乏各地的豪門勛貴。我和她若是死在了楓城當(dāng)中,無論是不是涼大人你下的手,你恐怕都逃不了。涼大人,你知道的,大殿下是個紈绔,從不講理的那種。 第二嘛涼大人,你覺得是我的劍快,還是你手下的弩快?無名笑著說出這句話,沒有任何預(yù)兆地忽然拔劍向后一揮,劍罡無形地擴(kuò)散開來。 人群中有血花噴出,如果有人仔細(xì)觀察的話,會發(fā)現(xiàn)此時倒下的兵卒,便是先前對無名三人露出猥瑣下流表情的那幾人。 甚至沒人看清無名何時手中短劍何時歸鞘。 唐池雨雙手抱著劍瞇眼笑,而剛才涼太守認(rèn)為最單純無害的那個小姑娘,此時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乖巧仰頭看著無名,目光澄澈。 涼太守這回是真的抑制不住心中恐懼,扶著墻壁慌亂地后退兩步。 無名笑容收斂,冷聲道:愣著做什么,按照我剛才說的去做,做好了,還能留你一命。 無名聲音里殺氣濃郁。 是是涼太守一時被嚇得找不著北,慌亂安排兵卒去城外搭帳篷,又吩咐人去城中采購衣物、被單等用品,一并給災(zāi)民送過去。 安排好這一切,涼太守才逐漸冷靜下來,顫抖著對無名三人道:殿下,你們先、先進(jìn)府休息,我這就去開倉放糧,這就去! 帶路。無名冷聲道。 涼太守立馬叫來管家,引著三人往府里走,他自個兒也坐上馬車,這就去糧倉取糧食。 進(jìn)了太守府,只見四周樹木成蔭,五色花朵開得正艷,亭臺樓閣錯落有致,甚至比京城中幾座王府還要華貴一些。沒走幾步,無名就眼尖地看見,時不時就會有穿著香艷的漂亮女子遠(yuǎn)遠(yuǎn)躲在院落中,對她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些女子最大的不過二十一二,最小的比南月還要小一些,可見年近花甲的涼太守平日里有多荒丨yin。 此時宴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rou香飄滿整個后花園,各類精致的菜式擺了滿桌,瓜果是從西域快馬加鞭運來的新鮮貨,米飯是東北那邊產(chǎn)量最少、品相最好、價格最貴的珍珠米,一桌飯菜幾乎上千兩銀子。 就連京城中,都少有紈绔家族能奢靡至此。而城外那些麻木的流民,距離太守府不過幾里路的距離!這才是真正的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啊 無名三人并未浪費,簡單吃了吃,填飽了肚子,便讓管家?guī)е齻兝^續(xù)參觀太守府。 走到一座偏僻一些的小院里,一股揮之不散的腥臭味飄入鼻尖。 管家瑟瑟發(fā)抖地介紹道:這是虎校尉的院子他性子怪異,喜歡食rou啖血,院子里血腥氣便濃了些。 無名一把彎刀毫不猶豫架在管家脖頸上:說實話。 管家跟著涼太守作威作福慣了,哪兒有過一言不合就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脅的經(jīng)歷?更何況剛才虎校尉被無名打成了什么樣,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管家一個腿軟,直接跪在地上:虎校尉喜好喜好殺人,隔三差五,就、就會弄一個人回院子里 什么人?無名挑眉。 什么人都有可能是城里的百姓,可能是城外的村民,甚至可能是水師兵卒 你們涼大人就不管管他?無名聲音輕佻,聽不出一絲憤怒的情緒,眼底卻冷得可怕。 管家一時無言,眼角憋出兩行濁淚。涼大人不僅不管此事,還一直護(hù)著虎校尉,縱容他在城里為非作歹!甚至有些時候,涼大人還會吩咐虎校尉幫忙處理一些不干凈的事兒??墒沁@話他敢說給兩位殿下聽嗎? 見管家不答,無名笑了笑,輕飄飄道:我知道了,不為難你了。 無名說著,回頭和唐池雨對了個眼神涼太守必須死。 無名拍拍手,牽著南月,和唐池雨一塊兒往府外走。 管家顫抖地追上去:殿下不留在府里歇息? 不了,我們找家客棧就行。無名搖頭。 離開太守府后,無名三人隨意找了家干凈整潔的客棧,卻沒有立刻進(jìn)屋歇息,而是快步掠到城門口。三人借著夜色掩蓋,掠到城墻之上,觀察城外的情況。 短短一兩個時辰過去,城外災(zāi)民又增多了不少,無名粗略估算,大概有四百人左右。 好在兵卒們已經(jīng)在城外一片空地上搭起了帳篷,也有一袋袋衣衫被褥送了出城,雖然數(shù)量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但至少可以先讓老弱病殘得到安置。 唐池雨皺起眉頭:這楓城水師怎么這么磨磨蹭蹭?這么久帳篷都他娘沒搭好兩個。要是渭北軍,早把外邊的災(zāi)民安頓妥當(dāng)了。 楓城水師百年沒遇到過戰(zhàn)事,這十來年又?jǐn)偵线@么個太守,難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無名輕輕搖頭道,小七,明兒你去接手水師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 好。唐池雨應(yīng)下,又怔怔地問,為何是明天? 無名:因為待會兒還得麻煩你給京城那邊寫封信,將楓城的情況上報給唐炙。 唐炙不會分心去管大興山流民,因為那些流民是死是活,都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好處。但楓城就不一樣了,楓城是水運樞紐的要地,一旦能將自己手下的人安插過來,對他來說獲利是巨大的。所以他不僅會管這件事,還會派出手下最有能力的官員迅速趕來接手楓城。 以后的事情說不清,但至少唐炙與太子相爭的這幾年里,他手下的人都會將楓城洪災(zāi)治理得好好的。 聽完無名的分析后,唐池雨認(rèn)真地點點頭,三人從城墻上躍下,繼續(xù)蹲守在城門邊。 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去,街邊傳來陣陣馬蹄聲,涼太守竟親自將糧食運了過來。整整十幾車的糧食,應(yīng)該夠災(zāi)民挺過這段時間。 無名眼底卻仍是一片冰涼的。 涼大人。 三人從暗處走出去,擋住城門,十幾輛糧車被迫在路中間停下。涼太守從馬車中探出頭來,恭順笑道:這么晚了,殿下還來探查災(zāi)情,真是 別廢話。無名打斷他的夸獎,拔出短劍指向糧車,掀開。 涼太守身體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卻還是帶著笑意,掀開糧車上的布匹:都說民以食為天,這糧食就是老百姓的命。微臣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糧車上動手腳啊。 糧食不是裝在麻布袋中的,而是用竹兜分門別類裝好了的,竹兜最上方鋪著的,的確都是成色上好的糧米谷物。 唐池雨走過去,將后面幾車的布匹掀開,都沒有任何異樣。 涼太守在一旁不斷說著:殿下先前定是誤會微臣了,微臣的確是一心為民,想著盡快將此次洪災(zāi)解決。只是殿下您看,微臣老了,腦子不太靈光,所以才耽擱了。一經(jīng)殿下提醒,微臣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如何做,這便立刻行動起來了。 無名沒有聽涼太守的車轱轆話,徑直走到糧米面前,彎下腰嗅了嗅。 一絲很淡很淡的霉臭味,混合著香薰的味道鉆入她的鼻尖。香薰是自然的稻草香,與谷物本身的香氣融合得很好,若不是無名鼻子比一般人要靈一些,還真就被涼太守騙了過去。 此時無名沒有注意到,她身邊的南月同樣是微微聳動鼻尖,眉頭微蹙。 涼太守見無名起身,心里不由得長舒一口氣。沒想到下一刻,無名便猝不及防拔出彎刀,手腕輕輕一動,竹兜便被攔腰砍斷。 竹兜內(nèi)早已發(fā)霉的糧食落了滿地。 無名冷冷朝涼太守看過去:涼大人,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敢對糧車動手腳? 這、我下官也不知道??!涼太守慌亂起來,無名卻根本沒給他解釋的機(jī)會,紅月彎刀倏地抵入他的嘴中,將兩邊嘴角砍出裂縫。 涼太守臉色蒼白無比,喉嚨中發(fā)出恐懼地啊啊聲。 帶路,去糧倉。無名將涼太守拎上一輛糧車,南月和唐池雨坐上另一輛,兵卒們不敢違抗她的命令,慌忙地在前邊引路。 無名余光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呆呆站在糧車邊,看著她們的背影發(fā)愣。 南浩淼看看發(fā)霉的糧食,又看看幾人遠(yuǎn)處的背影,緊皺著眉頭伸手敲敲腦袋,似乎在艱難地思考著什么。 到了城邊小平原的糧倉外,一直哆嗦的涼太守掙扎忽然劇烈起來,臉上的恐懼越來越深。 無名還沒有走進(jìn)糧倉,光是在外邊,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霉腥味。根本不用進(jìn)去,就知道里邊是什么樣的場景了。無名拎著涼太守衣領(lǐng),將他拎到糧倉外一個小池塘邊,不由分說便將他的腦袋摁進(jìn)水中。 涼太守劇烈地掙扎起來,在無名手中卻連動一下都困難。周圍的兵卒們遠(yuǎn)遠(yuǎn)看著胡人少女肅殺冷冽的側(cè)臉,只感覺身體從內(nèi)到外涼個透徹。 眼看涼太守要掙不動了,無名才將他的腦袋從水里拉出來:糧倉里還有好的糧食嗎? 涼太守剛才嗆了水,喘了好一會兒才顫抖道:沒沒了。 據(jù)我所知,楓城每次洪災(zāi),朝廷補(bǔ)貼的銀兩和糧食都不少,被你藏哪兒去了? 涼太守不過猶豫一瞬,便再次被無名摁進(jìn)水里。 再被撈出來時,涼太守大腦早已被死亡的恐懼填滿,毫無隱瞞道:在在平江縣,我的涼家老宅。 無名在商船上無聊,看過周圍一帶的地圖,平江縣是楓城周邊一個小縣城,走山路過去,來回大概需要四天時間。 無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沒有任何預(yù)兆地,再次將涼太守摁到水里去。這回直到?jīng)鎏貜氐讻]了動靜,無名才松開手,一腳將他的尸身踢進(jìn)水塘中去。 早在虎校尉院中時,無名和唐池雨就起了一次殺心。如今見涼太守在救治災(zāi)民上起不到任何作用,無名便懶得再忍,直接動手。 無名嫌惡地拍了拍手,站直身體,淡淡望向那些兵卒:你們都看見了,涼大人自覺有愧,跳水自殺。 兵卒們點頭如小雞啄米。 無名轉(zhuǎn)身往回走幾步,南月便上來牽她的手,她卻不自覺將手掌往身后縮了縮:臟。 南月怔了片刻,溫暖的小手緊緊包裹住她的手指,認(rèn)真道:無名的手,不臟的。 無名表情仍然冷冽,眼底卻染上一層暖意。 接下來的問題便是,糧食該怎么辦才好?從楓城到平江縣,來回需要四天時間,若再加上糧車,恐怕得五日左右。等洪災(zāi)水退下去,至少得小半個月時間。對青壯年來說,或許餓個五天沒有大礙,但災(zāi)民中老弱病殘恐怕?lián)尾涣四敲淳?/br> 無名牽著南月,一邊往回走,一邊和唐池雨商量對策。最終三人商定,無名和南月快馬加鞭去平江縣取糧食,唐池雨則將涼家多余的屯糧放出去,再利用涼太守家的金庫,向城中百姓籌集食物。 然而現(xiàn)在正值洪災(zāi),楓城與外界的聯(lián)系被割斷,碼頭上只孤零零地飄著南家的商船。沒有新的糧食送進(jìn)來,別說城外災(zāi)民了,恐怕城中部分百姓都撐不過洪災(zāi)的這段日子,哪兒會有人愿意賣糧食?至于朝廷批下來的賑災(zāi)糧,恐怕沒有一兩個月時間,是根本不可能抵達(dá)楓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