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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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依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密室,沒有密道,沒有機關,甚至密室的門打開后,那股血腥味散了一陣,都要比外面淺一些等等,血腥味! 無名剛剛發(fā)現(xiàn)密室時,下意識便以為腥味是從這兒傳出的,然而現(xiàn)在看來,密室中的味道只是因為長久沒有通風積累在此的,這兒根本不是腥味源頭!外面的側廳才是! 無名握緊短劍霎的回頭,掠出密室。 偌大的側廳還是剛才那般模樣,南月卻不見了,只有一張手帕留在地上。 剛才無名甚至沒聽到一絲聲響。 無名深邃灰眸中波瀾不起,面色亦是再平靜不過。卻如狂風暴雨來臨前的海洋,只需要一點雷鳴引爆,整片海洋都會翻起駭人波濤。 她握緊劍柄,沒有動作。 房間里為數(shù)不多的家具被劍氣蕩得粉碎。 無名走進密室時,南月聽話地站在側廳里,好奇歪著腦袋打量房間里的布置。 就如正廳一般,側廳里值錢的家具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一個書架、一張巨大的地毯。很奇怪的是,地毯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可是書架卻干干凈凈。 雖然黃家人已經(jīng)搬走了,但整座院子整潔如初,顯然是有人在負責打理,可為什么偏偏沒有清潔這張地毯? 南月在地毯面前蹲下,移開捂住口鼻的手帕。 兩世時間,她在狼群中生活了整整八年,早已習慣了血液、腐rou的腥臭味。但剛才南月在無名面前的咳嗽并不是裝出來的,她離開狼群太多年,身子本來就弱,的確是被嗆到了。 南月鼻尖微微聳動,確定了血腥味的來源。 就在這張地毯之下。 她伸出小手拉起地毯,正要出聲喊無名,身體卻猝不及防地往下墜去。 jiejie!唔已經(jīng)遲了。 南月墜落到一片黑暗中,手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似乎是下墜時手指不小心被凹凸不平的墻面刮傷了。 南月本能地將手指送到嘴里,舔了舔滲血的傷口,顫抖著雙腿站起身來。她眨眨眼,逐漸適應黑暗的環(huán)境。 她現(xiàn)在處于一個無光的空間內(nèi),面前是一條狹長的甬道,身邊的血腥味比側廳里濃郁百倍。 分明這兒才是腥味的源頭。 至于上方南月抬頭,發(fā)現(xiàn)剛才她掉下來的地方早已閉合,一絲光都沒透進來。 無名!南月試著喊了幾聲,可是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都聽不見。 黑暗的空間里回聲陣陣,不知從哪兒吹來一縷幽風,裹挾著濃郁的血腥味。 南月打了個寒顫,手指微微顫抖。 她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現(xiàn)在應該想辦法找到機關,從這里離開,不然無名在上邊發(fā)現(xiàn)她消失了,不知會有多擔心!南月咬著牙,強忍住恐懼,逼迫自己扶著墻壁往前面走。 墻面十分粗糙,硌得南月手指生疼。 越往前走,腥味、腐臭味也就越濃,嗆得南月幾乎喘不過氣,本能地想彎腰干嘔。 終于走到甬道盡頭。 轉過彎,便是冷風吹來的方向,應該能夠尋到離開這兒的機關。 然而南月看見眼前景象時,身體卻控制不住地踉蹌后退幾步。 拐角處是一個小型監(jiān)牢,墻面、地面上滿是斑駁血跡,而監(jiān)牢正中央,用鐵鏈吊著一具腐爛的尸身,那股濃烈的腐臭味,正是從尸身上傳來的。 腐尸燕窩凹陷,面部早已爛得不成樣子,被鐵鏈吊起被迫養(yǎng)著腦袋,直動動盯著前方。 南月后退好幾步,捂住嘴唇,努力抑制住恐懼哭喊的沖動。 忽然一陣風吹來。 腐爛得不成樣的頸部終于支撐不住尸體的重量,尸身突然從頸部斷裂,如一癱爛泥般摔在地上。 南月雙腿不住地顫抖,向后跌去。 一雙溫柔的手接住了她,隨即是熟悉的冷香飄來,幾乎蓋過濃烈腐臭。 別怕。無名輕聲道。 第56章 姐弟 別怕。無名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溫柔。 她的雙手緊緊攬住南月,幾乎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南月回抱住無名,小小的身子卻顫抖得更厲害,眼淚也終于浸出眼底。 剛才好怕南月輕聲嗚咽,小腦袋不斷在無名心口處蹭蹭。 無名心疼極了,黑暗中,她的眼眶也跟著泛起紅。她不斷揉著南月的腦袋,另一只手在她背后輕輕拍打,好一會兒,懷中身軀才逐漸停止顫抖。 無名捧住南月的臉頰,在黑暗中與她對視,拇指輕柔地擦干她臉頰上的淚水。 南月眼角還泛著紅,眸中滿是水霧,表情仍是怯怯的。若不是這里環(huán)境糟糕,無名本能地想要低下頭去,輕輕吻盡她眼底淚痕。 無名緊緊抱著小姑娘,目光順著她的頭頂,移向那癱落在地上的腐尸。 她還什么都沒說呢,南月便抓緊她的衣服,囁囁道:無名我和你一起過去。 就像害怕被主人丟棄的小貓咪一般。 無名心里一陣自責,早知道剛才就捂住南月眼睛帶她進密室了,也免得受這腐尸驚嚇。 害怕的話將腦袋埋在我的懷里,不要看。無名柔聲道。 南月點點頭,臉頰正對著無名的肩膀,綿軟的呼吸時不時便飄到她的頸窩處。 無名顧不得癢,用劍罡將尸體刨開,認真觀察一陣。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是一具年輕男性的尸體,根據(jù)地牢的潮濕程度推算,這人大概死了三個月左右,正是黃家離開開陽的時間。 再結合起開陽城內(nèi)很少看見年輕男子的身影,以及賣酒男子說的那些話,無名漸漸推測到了什么。 恐怕這黃地主愛好男風,手段又極其變態(tài),常常在開陽城內(nèi)挑選年輕男子,帶回地牢里細細品味。而原來的開陽蔣縣令和黃地主蛇鼠一窩,不知幫他掩蓋了多少骯臟事兒。 賣酒男子口中的洛家小弟,大概就是被黃地主抓去玷污了,洛jiejie想要救出弟弟,四處尋求幫助,最后卻只有一個跛子神算愿意幫她??砷_陽縣里,黃家和蔣家手眼通天,跛子神算一家就這樣被趕了出去。 至于洛家姐弟恐怕是結局凄慘。無名甚至懷疑,地牢中面目全非的腐尸,會不會巧合的是那洛家弟弟的尸體? 無名沒有多留,帶著南月原路返回,機關早已被她的劍氣所破,甬道的頂部出現(xiàn)一個大洞。無名抱著南月,輕巧地一躍而上,翻窗回到花園里,又掠過墻壁直入竹林。 林間氣味芬芳,兩人亦是大口呼吸。 無名注意到南月手上的小擦傷,眉頭心疼地皺了起來。 不不疼的。南月羞斂地向后縮了縮手,卻被無名捉住手指。 別動。無名撕破手絹,細心地替她包扎傷口,動作溫柔無比。 無名,我們?nèi)蠊賳??南月咬著唇輕聲問,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注意手指上輕柔麻癢的觸感。 暫時不去。無名包扎好后,抱著她往客棧的方向掠去,先回去洗澡。 南月臉頰倏地一紅,剛才在地牢里呆了會兒,她和無名都沾上厚厚的尸臭味,到現(xiàn)在還沒散干凈。尤其是她,在牢里呆的時間比無名還要長一些 南月埋著腦袋,羞恥地嚶了一聲。 無名眉眼間弧度柔和。 回房間后,仍然是兩人共用一個浴桶,然而今天她們之間沒有一絲曖丨昧的感覺。剛經(jīng)歷一場根本算不上危機的危機,她們相處的氣氛只剩下一片柔和。 無名穿得少一些,三兩下扒下衣服之后,見南月還在解里衫的系帶,她便伸過手去,迅速幫南月將衣衫脫去。 房間另一頭放著一張巨大的落地銅鏡,鏡面上,兩具抱在一起的白皙身體一閃而過。 無名坐在熱氣騰騰的熱水中,雙臂搭在浴桶兩邊。南月半趴在她的身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安心地閉上眼睛。 無名亦是閉眼小憩,過了會兒,她閉著眼將手伸進水中,往南月的發(fā)絲上澆水,另一只手細心地搓洗。到后面,無名又將南月手上的包扎拆開,替她清洗一遍后,再細細包上。 小心翼翼,溫柔無比,猶如對待一件絕世珍寶。 洗完澡,無名跳出浴缸裹了張寬大的浴巾,這才又拿了張浴巾過去,將南月也拉出來。她們一左一右坐在床的兩頭,背對背擦拭身上水跡。 無名身子和頭發(fā)差不多擦干了,南月卻還在一旁艱難地小幅度擦拭著,看得無名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輕笑。 我?guī)湍?。無名下意識轉身,將南月攬進懷里。 小姑娘卻滿臉通紅地搖搖頭,想從她懷中掙出去: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就好 無名摁住她,沒讓她動。 剛才洗澡的時候都不害羞,現(xiàn)在害羞個什么?無名調(diào)笑一聲,加快擦拭的速度,迅速幫南月將頭發(fā)擦干,這才放她離開自己懷中。 南月面色羞紅地鉆進被窩中穿衣服。 無名感受到身體上殘留的溫暖細膩觸感,輕微晃晃腦袋。她起身迅速穿好衣衫,在南月看不見的角度,臉色微紅。 吃過午飯,無名和南月才悠悠趕去縣衙。一路上,無名順帶旁敲側擊地打聽一番黃家情況,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黃家地主嗜好男風,又總愛強取豪奪,開陽城里的年輕男子說不準哪天走在路上,就被黃地主看上了擄回去。黃地主和蔣縣令積威已久,就算他們已離開三個月,城里的年輕男子仍不太敢在白天上街。 百姓們沒敢多說,但無名多多少少猜得到一點。估計那些被黃地主擄走的男子,皆是兇多吉少 開陽縣衙修得很是氣派,檐牙高啄。衙門前面是一塊小廣場,上邊立著告示欄,兩邊種著桃花。有兩名衙役持刀縣衙門口,氣勢倒是很足。 無名打量衙役時,南月的目光卻偏向府門角落,她輕輕扯了扯無名袖口。 無名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臉色蒼白,披頭散發(fā)的青年站在陰影里,他衣服上和臉上滿是泥漬,眼窩更是凹陷下去一大片,看起來有些恐怖。然而不知道為何,不僅沒有衙役將青年趕走,他面前還放了一碗清水和一個饅頭。 無名微微挑眉:過去看看? 南月點頭。 兩人剛走過去,那青年就感受到什么似的,猛地朝她們撲過來。 無名抱著南月輕巧往旁邊一閃,青年摔了個狗吃屎,他也不生氣,滿眼放光地盯著二人,聲音顫抖:兩位漂亮姑娘求你們救救我jiejie,求你們了 你jiejie怎么了?無名躲開他的牽扯,輕聲問。 jiejie他蒙冤入獄,已經(jīng)有一月有余。說到這兒,青年驚恐地回頭看一眼縣衙,眼中血絲更濃,兩位姑娘,我jiejie是被冤枉的,你們相信我!求求你們一定要幫我啊 青年不斷重復:jiejie她是冤枉的,冤枉的!他神色倉惶又癲狂,似是瘋子。 周圍行人聽到他的聲音,紛紛側著身子避開,無名和南月面色卻沒有絲毫改變。 南月仰頭和無名對視一眼,看見無名肯定的眼神后,她蹲下身子,掏出干凈的手帕,輕輕替男子將臉上的污漬擦拭干凈:你jiejie叫什么?為什么會入獄? 男子的臉被擦干凈后,雖然瘦得有些變形,但能夠看出他原本是非常俊美的長相。 南月聲音輕柔,聽得男子微怔片刻,似是逐漸找回理智。 我jiejie叫洛洛陽,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被關進監(jiān)牢里,但jiejie她人很好,絕不可能觸犯大秦律法!男子聲音激動起來,一定是那縣令,他看不慣我jiejie,才故意針對她!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jiejie,她一個人在牢獄里,不知道怎么活得下去吶! 說到最后,男子眼里竟然滲出一行摻著血絲的濁淚。 洛姓姐弟,無名和南月皆是一怔,卻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你別哭。南月感受到他的難過,聲音也跟著弱下去,我們幫你去縣衙里問問。 男子眼睛發(fā)亮,立刻給兩人磕了幾個響頭,額頭都磕破了。直到無名將他拎起來,他才反應過來,又笑呵呵地接連道謝。 兩位姑娘,莫不是想幫那位公子報官?守在縣衙門口的衙役看見二人走近,無奈地擺擺手,嘆口氣,姑娘有所不知,那公子他他是瘋的。我們上任不過三個月,根本就沒抓過什么人,牢房里到現(xiàn)在還是空的呢??赡俏还訌纳蟼€月開始,就日日守在縣衙門口,說要救他的jiejie,這我們這兒哪兒有人給他救?。恳簿褪莿⒋笕诵纳?,才給他準備了清水和饅頭,免得他餓死在縣衙門口。唉 衙役話音一落,男子就跌跌撞撞地沖上前來,啞著聲音道:姑娘,你們別信他的話!他為了阻止我救jiejie,和每個人都是這般說的! 衙役無奈地聳聳肩,不置可否。 無名轉頭問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洛明。男子急忙道。 好,我記住了,你jiejie叫洛陽,你叫洛明,我會幫你進縣衙看看的。無名聲音柔和一點,轉身遞給衙役一塊令牌,劉大人今早是不是邀請一位姑娘進府衙中敘舊?我們是她的朋友,你將這令牌拿進去給她一看便知。 衙役拿著令牌進縣衙,再出來時,表情已經(jīng)變得尊敬無比:殿姑娘請隨我來。 縣衙里又是一番天地。 正堂后小院中小橋流水,花木茂盛。唐池雨和那位年輕的劉縣令,正坐在花園里的亭子里聊天,兩人聲音激昂,顯然很是合拍。 無名忽然感受到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殺氣,她灰眸往縣衙的房頂上一瞥,只見一襲紅衣飄然而過。無名在心底輕笑一聲,收回目光,牽著南月走上前去。 長寧郡主,南姑娘。劉縣令遠遠看見二人,急忙起身行禮,今日我在街上偶遇七殿下,便邀請她來府衙中巡視一番。下官新官上任,不懂的事情很多,便向她詢問應當如何管理衙役,剛才殿下正是在教我。 唐池雨笑著仰起頭,露出一口白牙。 無名掃了一眼,見涼亭桌案上果然擺放著筆墨紙硯,而劉縣令的臉色也頗為認真,竟是真在向唐池雨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