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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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半個時辰后,司漣幽幽轉(zhuǎn)醒,一睜眼,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妖媚的胡人盤腿坐在她面前。兩人臉上都貼著好幾張長紙條,見她醒了,同時轉(zhuǎn)頭和她大眼瞪小眼。 司漣試著動了動手,發(fā)現(xiàn)手臂被拴得很牢,根本動不了。 無名撕下臉上的長紙條,朝司漣甜甜一笑:司姑娘,你醒啦。 二師父亦是妖嬈地躺在地上,露出漂亮的腹肌:不知司姑娘可還記得我?我們在醉花間里見過的。這些日子沒看見司姑娘的舞姿,我可真是想念得緊吶。 司漣當然記得二師父,前些日子那個日日流連于青樓,據(jù)說口味刁鉆古怪,極其變態(tài)的妖媚胡人。 此時被二師父用這種玩味的眼神盯著,司漣不由得打個寒顫,眸子里浸著真切的淚水。 二師父不依不饒,繼續(xù)道:司姑娘,你說,若是將你扒光了扔回公主府里去,小七她會是什么反應? 司漣猛地顫抖一下。 無名認真打量著她的神情,確定她眼中害怕不似作假。司漣她似乎,真的很喜歡唐池雨。 二師父,你別逗她了。無名白了二師父一眼,笑著對司漣道,司漣姑娘,我原本還不確定你是不是刺殺秦王的那人,可現(xiàn)在你一來,我就確定了。 司漣咬著唇埋下頭,認命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要只要別讓七殿下知道。 你很喜歡小七?無名挑眉。 司漣咬著唇,默認了。 為何? 因為七殿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于我而言,殿下她就像一束光。 無名不屑輕笑。 司漣忽然抬頭,咬牙切齒地盯著無名:你不會明白的,七殿下和你這種人不一樣。 無名問:我這種人? 你無情,虛偽,身為七殿下的朋友,卻利用她!欺騙她! 無名差點沒笑出聲:我無情倒是真的,可是怎么欺騙她利用她了?怎么就待她虛偽了? 二師父更是瞇起眼睛,看熱鬧似的坐直身子。 你司漣厲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南家的事情,南家二小姐落入陷阱,是你做的吧?你利用七殿下和你一起去挖陷阱,不是嗎? 不是利用。無名道,我信任小七,所以叫上她陪我去挖陷阱。她也信任我,所以才會陪我,和利用是不一樣的。 司漣:昨日你在秋狩上,用一只野兔換走她千辛萬苦才獵到的狍子 無名捧腹大笑。 不是吧,司漣,這你也要記仇?未免也太小氣了吧。無名說完這句話,淡淡笑著搖頭,我與小七的交情,何止一只狍子。我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小七亦沒有在意,只有你,司漣。你喜歡小七不假,可你不夠了解她。 就如唐池雨和唐正則二人的關系,在外人看來,他們兄妹倆早已感情淡薄,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會表面上聯(lián)系聯(lián)系。 可無名卻看得清楚。 血濃于水的親情,怎么也化不開的。 日后若真有什么劇情以外的變故,唐池雨與唐正則兩人定是牢牢綁在一起的。 再者,分明你才是那個欺騙小七、利用小七的人。無名繼續(xù)道,你當初在青樓里,之所以跟著小七回家,不就是因為知曉了她的身份,想利用她靠近秦王進行刺殺嗎? 雖然我不明白,你才和小七認識不久,怎會喜歡上她?但小七她有一顆赤子之心,的確值得被人喜歡。 可是你不配。 你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卻做著截然不同的事,你甚至根本不了解她。你所謂的喜歡,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無名聲音很淡。 司漣雙唇微張,似是想要辯解什么,最終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其實你跟著小七回家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有問題了,不過只要你不做什么,我都不會告訴她。無名淡淡道。 可誰讓你偏偏刺殺秦王,又偏偏要來殺我呢?無名歪頭,我不和你好好聊聊,都不行了。 司漣顫抖著抬眸,認命道:你們動手吧。 無名眨眼:動什么手?喂,我只是要和你聊聊天,沒說要殺你呢。 司漣猛地瞪大眼睛,驚詫地看著無名。 無名笑道:雖然你刺殺大秦的皇帝,可你看,我和二師父都是胡人,我們又不是大秦子民,殺你作甚? 你不是長寧郡主嗎司漣怔怔道。 長寧郡主是秦王封的,和我有何關系?無名無辜道。 司漣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無名問:嗯所以說,你為什么要刺殺秦王? 不等司漣回答,無名又道:除了秦王,你昨天故意挑撥李聯(lián)和小七比試,是想試探李聯(lián)身手吧?李聯(lián)是鎮(zhèn)國大將軍的孫子,所以我猜,你除了想要刺殺秦王,還想對鎮(zhèn)國大將軍一家下手? 讓我猜猜,你是北晉人?無名笑得妖媚。 當年秦王一聲令下,鎮(zhèn)國大將軍北上,一舉攻下北晉,滅北晉皇族。 司漣沒想到,無名竟能通過她簡單的兩個舉動,推斷出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愕然。 她認命道:我是北晉公主,血海深仇,不得不報。我接近七殿下,的確是為了靠近秦王,可我從未想過對她下手! 北晉公主? 無名聽到這四個字,下意識感到有些耳熟。 她認真地看著司漣,許久后,沒頭沒腦地問道:司漣,你的真名是不是司小魚? 司漣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她化名司漣在秦國生存多年,無名又怎會知道她的真名? 無名繼續(xù)道:你是不是有個師父,她教你武功,你的身份也是她告訴你的? 司漣眼神愈加驚惶:你怎知道? 無名嘆口氣,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在書里看到的吧? 原文中,的確有個名叫司小魚的倒霉炮灰。司小魚被北晉皇宮中的死士培養(yǎng)長大,更是被死士洗腦,認為自己是北晉遺孤,一心殺死秦王為國報仇。 可事實上,司小魚不過是被死士撿到的孤兒罷了。男女主機緣巧合之下,得知司小魚的身份,卻沒有告訴她真相,反而利用她對秦國皇室的恨意,讓她接近六皇子唐炙。然后,可憐的炮灰司小魚就這么死在了唐炙手里。 由于司小魚在原文中出場太晚,戲份又太少的原因,無名剛開始的確沒將她和司漣聯(lián)系到一塊兒去。 我自然有我的途徑。無名語氣神棍,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的身份是假的。你不是北晉公主,你的那名師父是北晉皇宮中的死士,她想利用你復仇,所以才悉心將你養(yǎng)大,教你殺人之術(shù)。你被她騙啦,司小魚。 不可能!司漣猛地抬頭,你胡說! 她從小就被師父告知,自己是北晉公主,身負血海深仇。她從小便是為了復仇而活,可如今,一個敵國郡主忽然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師父是騙子。 她如何能夠相信? 我騙你作甚?無名湊近司漣耳朵,低聲說出一個地址,北晉遺址,芙蓉壇,那邊有你師父留下的,你真正的身世。我放了你,你自己去查。 司漣沉默良久,問:為什么? 因為第一,我可憐你。在我看來,一個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就這么渾渾噩噩地活在世上,不是太可憐了嗎?至少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清醒地活下去,再認真想想要不要替你師父復仇吧。 第二,小七她挺喜歡你的雖然和你對她的喜歡不一樣。但若是你真的殺死秦王,和她反目,她會傷心的。若是我今日殺了你,她也會傷心的。所以,為了不讓她傷心,我只有放了你。無名認真道。 可若是你就這么放了我你就不怕我對七殿下做什么?司漣問。 無名不解道:你不都說你喜歡她了嗎?難道還會害她嗎? 司漣: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司漣又問:那你不怕我綁架七殿下,帶著她逃出京都? 無名收起笑容,打個響指。 一直旁觀的二師父伸個懶腰,坐直了身子:司姑娘可能還不知道,是這樣的,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我便察覺到你有些不對勁。于是就給你下了蠱,今日你沒能逃出王府,便是蠱毒所致。這蠱呢,不僅受我手中的母蠱控制。而且三個月必須得服一次解藥,否則就會全身潰爛而亡。 你若是敢對小七做什么二師父嫣然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司漣臉色蒼白。原來無名默許她呆在唐池雨身邊,并不是因為不關心唐池雨,而是因為她的命,早已被捏在了他們手中。 其實你武功不差,尤其是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若不是小無名察覺到,連我都不知道那日的刺客是你。二師父打個哈欠,只是你年紀小,江湖經(jīng)歷淺了些,才會被我中下蠱毒。 你們當真愿意放了我,讓我回北晉遺址?司漣沉思許久,顫聲問。 當然。無名點頭,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司漣:說。 無名:第一個條件,我不會攔著你刺殺。但你從北晉歸來后,若是還執(zhí)意要殺秦王,必須親自向小七闡明真相。 若司漣始終執(zhí)意要殺秦王,那么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她和唐池雨遲早會站到對立面上。與其讓唐池雨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事發(fā)才猛然發(fā)現(xiàn)真相,還不如讓司漣親自告訴唐池雨,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zhuǎn)機。 可若是司漣未來后悔了,不準備復仇了,那么唐池雨也就沒有知道的必要,免得傷了她的心。 這些年來,無名和大師父一直如此,盡自己所能悉心呵護著唐池雨那顆赤子之心,不讓它受一絲污染。 司漣想了想:好。 無名笑著伸手摸向司漣手腕,卻沒有解下繩子,而是摸出一個小型的暗弩,拿在手中把玩。 暗弩不知由什么金屬打造,小巧玲瓏并不硌手,外邊覆著一層柔軟的牛皮,若是不用力按壓,根本察覺不到內(nèi)里玄機。而弩上一共有三發(fā)短箭,現(xiàn)在上邊只剩最后一發(fā),箭尖是金色的,鋒利無比。 無名隨手讓暗弩對準花園里的一角,手指輕輕一摁,短箭便如流星一般沒入黑暗之中。 花園的那頭,傳來一聲恐怖的轟聲,也不知道什么倒塌了。 無名猜得不錯,這暗器的威力如何,是和使用者的內(nèi)力掛鉤的。無名內(nèi)力純陽厚重,所以暗器在她手中,反而用成了大殺器。而司漣內(nèi)力詭譎,所以才能射出那么詭異的一箭。 至于南月用來防身應該是沒問題的。 第二個條件,你的暗器不錯,我也想要一個,可以嗎? 你替南月小姑娘求的?司漣問。 對。 無名昨天試著教南月射箭,可她的體質(zhì)實在不適合使用兵器,練了一下午,都只能歪歪扭扭射出一箭。若真要防身,恐怕只能用小巧的暗弩了。 司漣點頭:可以,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不急,等你從北晉回來,再將暗器給我也成。無名這才解下司漣手上的繩子,司漣姑娘,那么我們就約好了? 一言為定。司漣揉揉酸痛的手腕。 二師父也遞上三枚黑色藥丸:喏,司姑娘,這是解藥。兩個月后吃下第一顆,往后每三個月吃一顆,務必在一年內(nèi)趕回京城,否則 司漣聽著二師父的聲音,下意識顫抖一下,強壓住恐懼伸手接住解藥:我明白的。宇文公子,我從北晉遺址回來后,若是放下了復仇的念頭,你可否將母蠱交于我? 母蠱一日在二師父手中,司漣就始終無法脫身。 二師父舔舔嘴唇:那得等你回來再說。 多謝宇文公子。司漣向后退了兩步,隨即轉(zhuǎn)身,身形飄忽地消失在黑暗中。 無名和二師父對視一眼,紛紛打個哈欠,各自回屋睡覺。 司漣回到公主府上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 唐池雨房間里的燭火卻仍沒有熄滅。 司漣知道,她每晚都會挑燈看很久的兵書,有些時候看困了,倒頭就在桌案上睡去。相處的這一個月里,司漣曾悄悄地潛進去,替她蓋過好幾次被子。 司漣在唐池雨房外看了會兒,轉(zhuǎn)身回到自己房間中,換上一層紅色紗衣。她發(fā)了會兒呆,最后悄聲潛入唐池雨房里。 唐池雨果然已經(jīng)睡著了,趴在桌上,呼吸均勻,偶爾還有幾聲可愛的呼嚕。 司漣替唐池雨蓋一層被子,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她身邊坐下。 今天聽無名說出自己的身世,司漣其實已經(jīng)信了七八成??上嘈攀且换厥?,是否愿意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在遇見唐池雨之前,司漣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她活著唯一的目標就是復仇。 家國之仇,不可不報。 師父已經(jīng)過世兩年了,可直到現(xiàn)在,她腦海中還能回想起那句凄厲沙啞的話。 師父教會她許多。 教會她恨,教會她武功,教會她殺人,教會她媚術(shù),教會她謊言,教會她隱忍教會她如何污濁地活下去。 可唯獨沒教她什么是愛。 司漣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才發(fā)覺,師父看向她的眼神,一直是沒有溫度的。小時候,她問過師父為什么不對她好一些?師父說,她肩負血海深仇,根本沒資格享樂。小司漣似懂非懂地點頭,將這句話記在了心里。 司漣記得,以前她和師父過得很苦。秦王四處搜查北晉遺孤,師父帶著她東躲西藏,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像兩只陰溝里的老鼠。小司漣每天嚴苛地練功不說,還總是遭周圍人白眼,被同齡人欺負。有一次她沒忍住,用內(nèi)力打了鄰居小孩一頓,結(jié)果師父連夜帶著她搬走。那晚師父將她吊在樹下狠狠打了一頓,又將她放下來,凄厲地抱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