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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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回答去過,南月眼中的期待是不是會盡數(shù)變成崇拜? 所以南月為什么要在這種問題上,用這么期待信賴的眼神看著她?無名很無奈。 無名心里天人交戰(zhàn)許久,最終誠實道:沒去過。不過待會兒你不用怕,我會保護好你。 嗯!南月彎起眉眼,在無名脖頸邊輕輕一蹭。 無名輕吐一口氣。 到了青樓門口,無名抱著南月翻身下馬。小廝將她們引至一位面色焦急的青衣姑娘面前:長寧殿下,便是這位青鳥姑娘通知我七殿下在樓里鬧事兒的,您跟著她進去便是。 兩位請隨我來,七殿下在三樓。青鳥走在前邊引路。 醉花間內(nèi)又是一番風景。 撥開淺淡繚繞的煙霧,中間是一個圓形舞臺,此時正有幾名姑娘在上邊彈琴奏樂。歌聲飄渺清雅,配舞也不似無名想象中那般低俗,姑娘們皆穿著飄飄白衣,如同仙子。 而剛才那群妖精似的姑娘們,根本不在大廳內(nèi),整座大廳清雅安靜,完全不像是青樓。 現(xiàn)在雖是清晨,舞臺四周的座位上,卻已經(jīng)坐了不少看客。 無名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臺下雖然大多數(shù)是男人,但竟然也有一些姑娘。所以這些人還真是來看歌舞的?無名迷惑地微微蹙眉。 青鳥看了眼無名二人的神色,便知她們是第一次來醉花間,柔柔解釋道:醉花間主要行當還是歌舞,只是長京城內(nèi)寸土寸金,僅靠著歌舞可養(yǎng)不活樓里的姑娘們,我們便不得不發(fā)展一些副業(yè)。不過白天在舞臺中表演的,大多都是些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然后是我們樓里的布置,這一樓二樓都是沒有隔間的坐席,三樓仍然是看歌舞的隔間,四樓五樓則是過夜的雅間。 七殿下在三樓隔間里打的人?無名回過神來,問。 是樓梯口。青鳥臉色復雜,柔柔道,今日七殿下原本是來看歌舞的,可她上樓時,正好碰上宿醉一宿剛準備離開的思安伯公子。 他醉的不成樣子,沒看清人,結(jié)果調(diào)戲了七殿下?無名挑眉。 青鳥搖頭:這倒不是思安伯公子的確對某位姑娘動手動腳,卻不是七殿下,而是我們樓里的花魁司漣姑娘。 青樓花魁被動手動腳,也算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唐池雨卻為何要暴起打人? 不等無名問出口,青鳥便柔聲道:司漣姑娘是半個月前才加入我們醉花間的,姑娘她長得貌美輕柔,精通琴棋書畫不說,歌舞也是一絕。不過十天,司漣姑娘便學會了樓里的舞扇驚鴻,摘得花魁頭銜。 無名思索道:那位司漣姑娘是清倌兒? 是也不是。青鳥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長京城中的青樓,向來有拍賣花魁落紅的習慣。司漣姑娘家境貧寒,走投無路才加入我醉花間,雖然她現(xiàn)在還是處子之身,但遲早 無名到不覺得有什么,可南月高高梳起的發(fā)髻下邊,耳尖卻紅得厲害。無名立刻朝青鳥拋出一個眼神,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青鳥會意,溫婉地低下頭不再說話,安靜引著二人上樓。 一樓、二樓都十分安靜,只聽得見舞臺中歌舞聲,可走上三樓樓梯時,無名果然聽見里邊傳來幾聲凄慘的哭喊。 主戰(zhàn)場早已從樓梯口轉(zhuǎn)移到了窗邊。 李大梟和陸大猛一左一右站在兩邊,他們中間趴著的那個不斷哭喊求饒的男子,大概就是思安伯家公子了。唐池雨站在最前方踱步,她滿臉散不盡的戾氣,時不時就轉(zhuǎn)過身來,猛地踹他一腳。 而角落里站著一個惹眼的女子,她身穿一襲耀眼紅裙,五官妖媚至極,可一雙杏眸中又滿是淚水,顯得可憐極了。 妖媚與可憐。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雜糅在一起,不僅沒有違和,反而顯得她更加柔美可憐,甚至透著股引人侵犯的氣息。應(yīng)該就是司漣了。 如此妖嬈的長相,難怪進青樓十來天,就成了這兒的花魁。 無名微微挑眉,這位司漣姑娘她竟然見過。一個月前她去接唐池雨進京時,唐池雨馬后坐了個秀美妖嬈的女子。當時那女子始終躲在唐池雨身后,進城后就離開了,無名就沒多在意,沒想到,如今竟然在青樓再遇。 等等?當時唐池雨說的是什么來著?她說那位姑娘是她在路上救下的苦命寡婦,所以現(xiàn)在苦命寡婦搖身一變青樓花魁,還被人調(diào)戲,嗯,說不定根本不是被調(diào)戲,而是雙向的挑逗也難怪唐池雨火氣會那么大了。 只是不知道,唐池雨是在生司漣的氣,還是在生思安伯公子的氣。 無名將目光從司漣身上移開,拉著南月的小手往唐池雨那兒走去。 七無名剛開口,唐池雨正好一腳將那位思安伯公子踢出窗外。 踢出,窗外。 外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外加一聲慘叫。 無名: 看來是不需要她勸些什么了。 無名!唐池雨看都不看身后的司漣一眼,轉(zhuǎn)身向無名走去,我們聽曲兒去!誒南家小姑娘也來了?我和你們說,這醉花間的歌舞可是一絕 無名看著明顯還在氣頭上的唐池雨,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三人一起進了一間隔間,里邊輕紗隨風而飄,氣氛曖昧至極。從隔間往下看,正好能將舞臺一覽無余。司漣原本一直跟在他們身后,到了隔間門口時,卻咬牙停了下來。她低頭看著自己腳尖,幾息過后,忽然轉(zhuǎn)頭跑向樓梯。 李大梟三人本來也想跟著擠進隔間,但隔間里只有一盞案桌,他們總不好意思和無名三人擠,便換了旁邊的一間。 舞臺上歌舞不斷。 由于案桌不大的緣故,無名只能將南月抱在懷中,兩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在舞臺上。南月眼神好奇,無名眼中則更多是散漫。 喜歡嗎?無名隨手拿起案桌上的青提,喂一顆到南月嘴里。 南月點頭,含糊道:jiejie們跳得真好我、我從來沒看過如此精妙的舞曲。 無名輕笑點頭,又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唐池雨:小七,你和那位司漣姑娘究竟怎么回事兒?你既然擔心她,剛才為何要裝作沒看見她? 我、我才不擔心她呢!唐池雨仰起頭冷哼道,當初我在河北道上救下她時,她分明說的是回京投奔親戚,可這才幾天?她竟然就投奔到青樓里來了!還他娘當上了花魁!我! 唐池雨性格堅韌執(zhí)拗,所以她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硬是憑著那股誰說女子不如男的信念,在渭北邊疆堅持了下來。所以唐池雨才不能理解,司漣有手有腳,為何要靠出賣身子賺錢。 唐池雨最是看不起那種女子。 無名并不準備勸說不定司漣姑娘有苦衷這一類的話,她如果說出口,唐池雨一定會聽她的,但她覺得沒必要。 無名本就是個無情的人,司漣的苦衷和她無關(guān),所以,她懶得替司漣說話。 這時,舞臺上的歌舞突然停了下來。 無名感覺到什么,本能地抬頭,順帶一手勾著南月的下巴,讓她也抬頭往上看好東西當然要給南月小meimei分享的。 五樓樓頂處,一朵巨大的火紅花瓣散開,化作幾根艷紅絲帶,數(shù)不清的玫瑰緩緩飄落。司漣身著紅裙,一手持扇,一手拉住絲帶,緩緩從頂部向下飄去。 如同盛放的玫瑰,又像是落入凡塵后愈加妖冶的墮仙子。 讓人根本無法移開目光。 飄落到三樓時,司漣忽然抬頭望向唐池雨的方向,眉目間情意流轉(zhuǎn),看得人心軟腿軟。 可唐池雨卻沒有心軟。 她猛地站起身,怒目瞪著司漣,拳頭硬了。 司漣受傷地垂下眸子,眼波流轉(zhuǎn),楚楚可憐。 她很快降落在舞臺中央。 火紅的扇子唰一聲在舞臺中展開。 琴聲再起,舞姿曼妙。司漣的動作看似柔美嬌弱,卻又處處透著颯爽的力道,讓人移不開眼睛。她的一顰一笑一動一靜一傾身一仰頭,無不是驚艷的。 整個醉花間安靜無比,只剩下綢扇飄揚絲緞飛舞的唰唰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漣身上。 蹙著眉的唐池雨微微張開雙唇,極力想要移開視線,可眼睛卻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死死盯著司漣不放。 無名亦是專注而又欣賞地看著舞臺。身子曼妙的女子站在舞臺中肆意而舞的場景實在是太美了。 無名喜歡這種美好張揚的畫面。 南月看得眼睛瞪得微圓,可她突然想起些什么,弱弱抬頭看了無名一眼。沒想到眼神一直散漫無比的無名,現(xiàn)在看得如此專注,就連青提都忘了給她喂。 南月委屈地嘟了嘟嘴。 她大著膽子伸出手指戳戳無名的下巴。 沒反應(yīng)。 更委屈了。 一曲終。 琴聲停下,司漣收起綢扇,神色不似方才舞蹈時那般張揚,卻依然柔媚無比。她看向三樓隔間,聲音婉轉(zhuǎn)輕柔,卻無比清晰堅定:多謝七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不知七公子是否愿意賞臉? 司漣說完便離開舞臺,不知所蹤。 全場寂靜片刻,隨即嘩然。 有人驚艷于司漣的舞姿,有人驚艷于她過度妖媚的長相,但大家最好奇的還是那位七公子究竟是誰,竟然能有如此好運? 三樓隔間,七公子本人面色鐵青,若不是無名攔著,她差點將楠木案桌砍成兩半。 一名小廝敲門而入,遞上一個精巧木牌:七殿下,這是天字甲號房的牌子,司姑娘在里邊等著您。 第30章 純情公主俏寡婦 叫我們過來干嘛?無名放下南月,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些。 我們師徒二人有緣在青樓中碰到了,我這個做師父的,哪兒有不請徒弟看曲兒的理兒?正常情況下,長輩在青樓中遇見小輩,不都是急著躲開嗎? 二師父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有多奇葩,笑著揮了揮手:更何況,今日徒兒你還帶了這么可愛的小姑娘來,為師當然要見見了。 二師父招手的樣子不像長輩,像一肚子壞水的大狐貍。 無名沒動,南月也縮在無名身后,只露一個腦袋出來:二師父好。 小姑娘好。二師父瞇著眼笑,你就是小無名提到過的小南月吧?果真乖得不像樣,過來,讓二師父好生看看。 無名不客氣地冷哼一聲,將南月護得更緊一些。 南月也搖頭低聲道:不不過來。 哦?為什么?二師父挑眉,小南月,你不都跟著小無名喊我二師父了嗎?怎么讓師父看看都不愿意? 南月無比誠實道:因為二師父你看起來像壞人,像是要吃小孩的漂亮狐貍。 無名唇角勾起,南月果然沒讓她失望。 二師父愣了下,隨即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南月你說得對。 等二師父笑夠了,無名才牽著南月坐過去,她坐在二師父身邊,南月被她緊緊護在懷里。 南月的小腦瓜靠在無名的心口處,聽著里邊心臟撲通聲,她徹底不怕了,好奇地問:二師父,你是女人嗎? 不是。二師父說著就要扒衣服,被無名殺人似的眼神阻止了。 為什么要這么問? 因為二師父你長得很漂亮,聲音也很好聽。南月乖巧道。 哈哈哈哈二師父又一次被逗笑。 笑夠了,二師父收起妖媚的笑容,終于有了些長輩樣兒:小南月,你喜歡看醉花間的jiejie們跳舞嗎? 南月:挺喜歡的。 二師父問:你最喜歡什么樣的舞? 都可以。南月聲音很乖。 二師父拍手,吩咐身邊的一名姑娘:你去給當家的說一聲,醉花間里都有些什么舞,今兒挨著給我們跳一回。 二師父一旦收起那過度妖艷的笑容,倒的確像是個關(guān)愛小輩的和藹師父。他本身就能說會道,接下來幾句話功夫,便惹得南月止不住地輕笑,兩人關(guān)系迅速混熟了些。 舞臺上歌舞不斷,二師父的聲音也沒停過,從歌舞聊到江湖再聊到各種風月故事,南月聽得認真,時不時就點點頭。反倒是無名坐在中間,感覺自己才是多余的那個。 無名打個哈欠,悶悶地捏住南月手指。 南月分心看了她一眼,眼神乖得要命,可分明還是在聽二師父講故事。 無名被氣到,又抓住她的手腕擺弄,手腕抓夠了,又換成衣領(lǐng)。南月身體放松下來,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跟著無名動作,表情無辜極了。 二師父再一次大笑:小無名,你怎么也有這么幼稚的一面?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吞吐道,小無名,你在小南月面前的時候,該不會一直這么幼稚吧? 無名皺起眉頭,下意識抬手就要往二師父腦袋上打去。 可是南月柔弱地捉住她的手。 無名jiejie南月微微仰頭,認真地看著她,jiejie,你的臉好紅。你、你不舒服嗎? 無名一怔,差點沉浸在南月漆黑如夜空的眸子中。 南月這么一說,她好像的確感覺臉有些燙,腦袋也有些昏沉。 為什么呢? 因為二師父說她在南月面前幼稚? ! 無名突然站起身,輕輕拂開南月的手腕,無比認真道:二師父,我去窗邊吹吹風,你保護好照顧好南月。 二師父收起笑容,認真道:去吧,有我在,誰還敢動小南月不成? 無名揉揉南月的腦袋,快步走向雅間的窗邊。 她打開窗,深吸一口窗外微涼的空氣,轉(zhuǎn)身隔著層層輕紗,遠遠看著南月的背影。 冷風的吹拂下,無名的臉上的緋紅逐漸褪去,大腦也清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