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無聲的懲戒就是最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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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 看到女兒進(jìn)門,何承賢激動到老淚縱橫。 他忙不迭地上前相迎,喝了酒,腳下不利索,差點栽跟頭。 “爸,您心著點兒~” 何田田連忙上前攙住了他手臂。 “田心兒……你回來了?” 何承賢眼眶都紅了,老淚在眼眶里滾啊滾,連聲音都帶著哭腔:“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這兩天,何田田本來情緒穩(wěn)的差不多了,見老爸這么激動,忽然就有點繃不住了。 “這是我家,我不回來能去哪兒?” 何田田昂起了小下巴,故作傲嬌道:“除非是您氣我阻撓您找老伴兒,不認(rèn)我了,不讓我回來了。要不然,我天天回來蹭飯吃,賴著不走!” 何承賢聽了這話,心里的石頭落了地,樂得合不攏嘴:“回來好,回來好。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又老又啰嗦,你帶著顧女婿一塊兒搬回來住,才好呢~” “那個啊,都是后話?!?/br> 何田田挽上老爸的胳膊,往旁邊一指:“你先來試試這大家伙,看得不得勁。趁著安裝師傅在,還能給你調(diào)整?!?/br> 何承賢順勢看向,就見客廳里多了一張按摩椅。 正是前些天,他陪著呂心月去看的那個型號。 一想到呂心月,何承賢心里有愧,都不過好意思抬眼去看何田田的眼睛。 “這……你怎么把這東西給我弄來了?”他支吾道:“你不是……不是說自己留著嗎?” 何田田開起了玩笑:“我家有快六十的老爹,然后搞臺按摩椅自己藏著用,我還是人嗎?這樣的閨女出門不得遭雷公惦記?” 何承賢擺擺手:“主要我真用不著這個啊。你們年輕人壓力多大啊,多累???還有顧女婿,每天做手術(shù),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他才最累呢。這么地,你趕緊搬回去,你們小兩口用這個最合適。擱我這兒,就糟蹋了……” 何田田不樂意了:“你要不要?不要算了,我給我舅舅郵過去!正好盛享哥哥也回來了,說要請我吃飯,我正愁著怎么表示表示呢!” 說著,轉(zhuǎn)身看向安裝師傅:“大伙兒別忙活了,搬走……” “別,別,別~”何承賢也知道閨女的脾氣,趕緊攔下:“放著,放著?!?/br> “田心兒,為了一頓飯,咱不至于。” 何承賢趕忙拉著女兒阻止:“再說了,這按摩椅多沉啊,那國際郵費多貴???這筆賬不劃算……” “也對哦~”何田田故意道:“是挺不劃算的。那……留下?” 何承賢當(dāng)即點頭:“留下,留下!” 送走了安裝師傅,按摩椅開機(jī),何承賢一躺下,整個人舒坦到靈魂出竅。 直呼閨女就是貼心小棉襖,一點不差。 何田田依偎在旁,調(diào)侃:“東西還行吧?” 何承賢閉目養(yǎng)神:“太行了!早知道有這么好用的東西,我自己就安排上了,哪能讓你花這份錢?等會爸爸轉(zhuǎn)給你~” 你可拉倒吧! 何田田心說,還不夠打我的臉的。 “知道您不缺錢花,但也沒有您這樣顯擺的?!?/br> 何田田瞅著老爸:“我勸您啊還是捂緊自己的錢包為妙,這年頭,騙子盯老年人的腰包。噓寒問暖,花言巧語來一套,人家想要什么,您保準(zhǔn)就給人家什么?!?/br> 何承賢雖然老,但也至于老糊涂。 何田田的弦外之音,他聽的一清二楚。 他打了個哈哈:“那不能,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就是。” “確定?” 何田田擠出一個假笑:“前兩天我撞見你的時候,你表現(xiàn)的好像不是這么精明吧……” 何承賢撓撓頭:“我那是……” 他正要解釋,茶幾上的電話響了。 何田田順手摸了過來,看到來電顯示,臉色瞬間一黑。 呂心月! 她扭頭看向何承賢,這你怎么解釋? 何承賢急了:“田心兒,您聽我說哈,自從那天分開之后,我跟她就再也沒聯(lián)系過。她給我打電話,我從沒接過!” 何田田:“真的?” 何承賢:“不信你可以看我通話記錄,她這兩天至少打了百八十通電話,我一個都沒接?!?/br> 何田田蹙眉:“您要么接了表明態(tài)度,要么直接拉黑,讓她查無此人。你不接也不掛,是幾個意思?” “欲擒故縱?您這是哪個套路學(xué)校畢業(yè)的?” 被女兒這么一說,何承賢臉皮都有點掛不住了。 他連連擺手,忙著解釋:“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想著人活一張臉,全靠自覺就行了。” 何田田差點沒笑出來。 要臉? 呂心月那女的,能知道“要臉”這倆字怎么念嗎? 何承賢見女兒是這番表情,自覺面上無光,就訕訕的聳拉下了腦袋。 他喃喃道:“我知道自己說這話挺招笑的?!?/br> “我如果要臉,也不能跟這娘們糾纏不清,讓你們當(dāng)小輩的跟著丟人。” 這話說的…… 何田田都不知道給點兒什么反應(yīng)合適。 事兒雖然是這么個事兒,但老頭兒這番話說出口,就有點言之過重了。 何承賢嘆了口氣,腦袋埋的更低:“今兒既然說到這個事兒,爸也不怕招你狠,就跟你交個底兒。” “你媽在世的時候,我的確就跟呂心月有來往。但就是老同學(xué),我真沒往歪處想。這一點兒,我可以對天發(fā)誓!” “后來,她老找我?guī)兔?,一來二去,?lián)系的就多了。人啊,賤啊……” 他喃喃搖頭,悔不該當(dāng)初:“自己家人對你掏心掏肺,有時候還覺得束縛的慌。外頭人吹個耳旁風(fēng),就覺得人家善解人意,怎么瞧怎么好?!?/br> “我三高,你媽每天不是讓我跑步,就是讓我練瑜伽。我腰疼,膝蓋疼,是真不想動彈。可不動不行啊,她生悶氣。她一生悶氣,就喜歡搞冷戰(zhàn),我這輩子最受不了那個?!?/br> “吃飯吧,一年到頭都是老一套。一拳頭糙米飯,兩拳頭青菜,外加幾片沒滋沒味的白rou。我偷摸吃塊紅燒rou,你媽就讓我面壁思過半宿……我心里是真憋屈。” 何田田忍了很久,終于還是聽不下去了:“所以呂心月就成了您心頭好了,是嗎?”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湊在一起,她開口第一句話不是說您可憐,就得是說我媽矯情吧?” “她倒是不矯情!沒少花著您的銀子,陪您各種吃喝玩樂吧?您仔細(xì)琢磨琢磨,她是在干什么?” “她那是揮著小皮鞭,巴巴兒的把您往棺材板里攆呢!那是為您好?” 何承賢聞言,早已羞愧到抬不起頭來。 他喃喃道:“我當(dāng)時真沒動歪心思,就……就是想著找個能說心里話的人。我對天發(fā)誓,我從沒想做過對不起你mama的事兒,也沒想過背叛你mama……” 何田田別過頭去,一言不發(fā)。 老爸的意思是……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玩玩而已。 玩夠了,放松了,還是會回家的。 她為mama不值得。 所以…… 何田田滾了滾喉嚨,她想質(zhì)問何承賢,mama生前知道你跟呂心月有來往嗎? 她心里有一個強(qiáng)烈的念頭,希望親口得到他的證實,mama的猝然離世到底有沒有夾雜著別的因素! 可知道了又如何? mama回不來了。 老頭兒此時佝僂著身軀,像個鴕鳥似的,腦袋幾乎埋進(jìn)了砂礫。 咄咄相逼毫無意義。 這件事,她會想辦法查清楚。 養(yǎng)育之恩大過天,她不能把老爸往絕路上逼,但也不能讓mama死不瞑目。 何田田始終相信,老何同志絕對做不出加害mama的事。 絕對不會! 所以,即便是mama的離世真的另有隱情……要為之付出代價的一定是呂心月! 至于老爸……心里的住著的鬼祟會蠶食他的良知一輩子,直到他見到老媽,當(dāng)面同她懺悔! 無聲的懲戒就是最大的折磨。 但愿老爸問心無愧。 …… 原本想著這次見面,是給彼此喂一顆定心丸。 何田田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她不想就此時再掰扯下去,那樣,氣氛只會越來越糟糕。 把父女兩人的心拉的更遠(yuǎn)。 “爸,您先研究研究這東西的功能。”何田田起身,看了一眼腕表:“我約了人,得出去一趟?!?/br> “誒,好?!?/br> 或許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女兒,何承賢點點頭,聲音都軟弱了不少。 何田田也沒有多言,拿了包包準(zhǔn)備出門。 身后的何承賢卻忽然喊住了她:“田田……” 何田田駐足,回頭。 何承賢張了張嘴吧,滿腹言語到了唇邊,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最后,拍了拍按摩椅的扶手,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謝謝”。 孩子,謝謝你能回來。 謝謝你還能認(rèn)我這個爸。 謝謝你的寬容,沒有直接撕破我這張老臉。 何田田沒說話,擠出了一個笑容,離開了。 何承賢望著何田田的背影,失神。 他們父女之間,感覺好像什么都沒變。 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而這一些,究竟是來自于他和呂心月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還是來自“養(yǎng)父母”這個頭銜,何承賢不得而知。 正恍神的功夫,手機(jī)又響了起來。 還是呂心月。 真夠鍥而不舍的! 也是時候做個了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