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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離婚后,大佬過分寵溺在線閱讀 - 318 神明偏愛

318 神明偏愛

    一路上,何田田的臉頰就沒干過。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外涌。

    心底里像是破了個洞,有寒風倒灌而入,吹地她全身發(fā)冷。

    回到家,何田田整個人蔫蔫的,像是被抽了魂似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何田田踉踉蹌蹌地回了臥室,關(guān)上了房門。

    這時,何承賢不放心女兒,一個電話又打到了姑爺手機上。

    叮囑他一定要留心何田田的情緒,怕她情緒起伏太大,傷了情志,會出問題。

    顧閱忱得知事情緣由,眉心擰起了一座山。

    想到何田田剛剛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臟隱隱地疼了起來。

    他來到臥室前,悄悄把門開了一條縫隙。

    何田田側(cè)臥在床上,蜷縮成一團。

    他想進門,何田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求你了?!?/br>
    “好。”

    顧閱忱太了解那種心智被突發(fā)事件炮轟個稀巴爛的感覺了。

    安安去世后,他無意間看到顧利群和裴凝的那張合影,也是這種五雷轟頂?shù)母杏X。

    那個時候,他腦海里混沌一片。

    誰都不想見,什么都不想聽,只想一個人呆著。

    所有關(guān)于美好的認知都變成了泡沫,誰都不可信,只有自己安靜地窩著才最安全。

    這個時候,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兒,的確比強行送上無效關(guān)心,要好得多。

    顧閱忱退了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

    他煮了她最愛吃的夜宵,熬了稀粥。

    盛好,放涼,再次推開了臥室房門。

    何田田已經(jīng)睡著了。

    但呼吸明顯不對。

    顧閱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guntang。

    身為醫(yī)生,他比誰都清楚,這是情緒坐過山車的后遺癥。

    何田田情緒一旦緊繃到了臨界點,身體技能就是拉響警報。

    上次,盛阿姨去世的時候,她就燒了整整三天。

    先口服了退燒藥,又進行了物理降溫,前前后后折騰到天空泛起魚肚白,何田田的體溫才完全退了下去。

    顧閱忱摸了摸她飽滿的小額頭,見體溫沒有反復,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在她眉心印了一個淺淺的吻,見她睡相香甜,方才起身。

    撿起了何田田的衣服,想丟去洗衣機里,卻被何田田勾住了手指。

    他愣住,回頭,就見何田田一雙微紅的鹿眸正凝視著他,小奶音又綿又軟,帶著點點哀求:“你別走?!?/br>
    顧閱忱聽得心尖都融化了一塊,重新坐回了床邊。

    他伸手輕輕抓了抓她額前劉海,柔聲道:“我不走?!?/br>
    永遠不走。

    何田田拉拉他的手,示意要枕著。

    顧閱忱翻身上床,把她圈進了懷來。

    窩在顧閱忱臂彎里,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安心感無法言喻。

    離婚后這段時間,何田田很少這么粘人。

    顧閱忱低頭,瞧著她小粘豆包似的緊緊捂在自己懷里,唇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真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定格。

    就此過完一生都行。

    顧閱忱手掌輕輕地順著她的發(fā)絲,指尖卻點上了一層汗珠……

    “做噩夢了?”顧閱忱眉心微蹙,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何田田點頭。

    顧閱忱:“夢到什么了?”

    何田田搖搖頭,不想說。

    她夢見自己變成了襁褓中的小嬰兒,被一雙黑漆漆的枯手丟進了地窖里。

    地窖里有蛇群在涌動。

    地窖外有餓狼綠森森的眼睛。

    蛇想絞死她。

    狼想撕碎她。

    一個是吐著紅絲絲的信子。

    一個是齜著獠牙,垂著腥臭的口涎。

    兩處同時發(fā)動攻擊,何田田一下子就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轉(zhuǎn)動著惺忪的眼眸,就看到顧閱忱正彎腰收拾著地上的衣服,下意識的就勾上了他的手掌。

    他無名指上還戴著她親手做的那枚戒指,除了手術(shù),他幾乎一直戴著。

    她問過他,你每天要洗手那么多次,摘下來,戴上,然后再摘下來,再戴上,不嫌煩嗎?

    明明最討厭啰嗦的一個人,是怎么容忍得了這些無效cao作的?

    顧閱忱聞言,唇角彎起笑意。

    是挺麻煩的~

    但看到辦公室一眾單身小學徒羨慕嫉妒的眼光,值得!

    何田田不信,癟嘴,不就是個不值錢的小戒指嗎?這有什么好羨慕的?

    顧閱忱舉起手掌,在燈光下翻來覆去的欣賞:說到錢,你看我像是缺錢的樣子?這不是錢的事兒!

    何田田明知故問,不是錢的事兒,那是什么事兒?

    顧閱忱幽幽道,他們主要是羨慕我有個心靈手巧,無所不能的賢內(nèi)助。

    何田田表面泛著白眼,心里卻樂開了花。

    油嘴滑舌!

    討厭!

    但她喜歡!

    噩夢初醒,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顧閱忱,何田田心里一暖。

    指尖觸及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更是眼眶發(fā)熱。

    她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需要過顧閱忱,就好像,他的存在就是上天賜予自己的守護神明。

    此時,她環(huán)著他的腰,窩在他的懷里,像是一個找到了最佳睡姿的嬰兒,安全感得到最大滿足。

    何田田不想說,顧閱忱也就沒再問。

    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肩,希望她多睡一會兒。

    “你也睡。”

    何田田擁著她,鼻音很濃。

    他飛來飛去,已經(jīng)夠累了。

    還為了她忙前忙后又熬了個通宵,鐵打的身軀也受不了。

    “好?!?/br>
    顧閱忱什么都依著她,關(guān)了燈。

    兩人相擁而眠,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

    何田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去看手機,看清楚時間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推身邊的顧閱忱:“你遲到了!”

    顧閱忱淡淡的嗯了一聲,臂展伸長,揉著她的小腦袋把人圈進了自己的懷里。

    這下,何田田睡意全無。

    她昂起小腦袋,指尖滾過喉結(jié),點上了他的下巴:“顧醫(yī)生,我是說,你-遲-到-了!”

    顧閱忱桌上了她的手腕,放在唇間嘬了一口,聲音慵懶還帶著睡意:“請假了。”

    何田田:“……”

    請假?

    在她的印象中,顧閱忱絕對是一個能入圍吉尼斯紀錄的工作狂。

    工作大過天,如果不是工作制度擺在那里,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他也樂意。

    然后有一天,他忽然告訴你,他請假了……

    何田田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顧閱忱抬眸,瞧見她錯愕的小模樣,笑意驅(qū)離了眉宇間的睡意。

    他好看的手指輕輕地刮了刮何田田的鼻尖:“陪你?!?/br>
    何田田再度瞪大了鹿眸。

    顧閱忱手臂探來,攏上了她的腰,輕輕一帶又圈入懷中,力道緊了一些。

    四目相對,呼吸可聞。

    這么近的距離,何田田愣是從這張臉上挑不出任何瑕疵。

    五官完美就算了,為什么每天加班熬夜,皮膚還這么好?

    跟他比,她那每天早晚抹的那些水啊乳啊的,都白瞎了!

    舟車勞頓,外加照顧她熬了一整夜,他現(xiàn)在困意正濃,便又合上了眼眸。

    何田田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只是呆呆地凝視著他。

    窗外陽光明媚,透過白色如云朵般的細紗窗簾打落進來,灑滿地板,大床,以及兩人身上。

    人前的顧閱忱,寡淡清冷,不茍言笑。

    眉眼里像是有埋了霜雪,不怒而威,讓人敬而遠之。

    可眼前的顧閱忱,與人前判若兩人。

    平日里打理的意思不寬的發(fā)型,早已睡塌陷了,蓬蓬的,看起來微微有點亂。

    碎發(fā)遮在額前,變得隨性慵懶。

    天生的墨藍色頭發(fā)。

    雪白的鵝絨被子。

    再襯上他的冷白皮……活脫脫就是漫畫中的日系少年!

    救命!

    誰能告訴她,一個三十歲的老蜀黍,為什么還這么有少年感?

    不科學!

    簡直像是妖精變得。

    何田田沉浸在顧閱忱的“盛世睡顏”里無法自拔,甚至一時間都忘了昨天晚上遭受的那些信息沖擊。

    顧閱忱沒有睡懶覺的習慣,無論穿下秋冬,標準五點鐘起床。

    跑步,健身,聽資訊。

    之后沖澡,做早餐,喊她起床。

    甚至有很多時候,何田田睡醒后,他給她準備好早餐,人已經(jīng)進了醫(yī)院的手術(shù)室了。

    所以她很少有機會跟顧閱忱一起賴床,也很少能見到眼前這副賞心悅目的畫面。

    食色性也。

    好看的人比嬌媚的花兒還能安撫人心。

    何田田怎么看都看不夠。

    眉毛,眼睛,鼻子,哪哪哪兒都好看。

    睫毛又長又濃密,好看到讓人妒忌。

    五官當中,何田田最喜歡顧閱忱的嘴巴。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每次只要目光一落上去,就沒辦法移開……

    就當何田田盯著顧閱忱的唇出神時,驀地,唇間氣息一亂,顧閱忱的唇捉上了她的唇。

    一吻,蜻蜓點水,但蕩開了無盡漣漪。

    何田田臉頰爬上羞怯:“你……你沒睡?”

    “睡了?!?/br>
    顧閱忱仍舊合著眼眸,可能是沒睡醒的緣故,低沉慵懶的腔調(diào)里帶著一丟丟不可多得的氣泡音:“做了個夢?!?/br>
    “夢里有個小仙女想偷吻我,這種好事,主動權(quán)當然應(yīng)該攥在男人手里?!?/br>
    何田田:“……”

    什么時候開始,顧閱忱變得這么會耍嘴皮子了?

    不,他一直會!

    只是悶sao而已。

    自從化身男房客,就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徹底放飛自我,悶sao變明sao了!

    唉,誰能還她那個一本正經(jīng),高冷似仙的顧醫(yī)生?

    兩人相擁著又賴了一會兒,方才起床。

    顧閱忱把昨晚的夜宵加熱了一下,又給何田田添了一杯開胃的鮮橙汁。

    桌上賞心悅目的吃食不好,可何田田一點胃口都沒有。

    被“遺棄”的陰霾經(jīng)過一夜的沉淀又籠罩而來,她不斷的攪動著眼前的綿粥,郁郁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