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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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么玩意?” 陶野瞪著老閻。 老閻:“桌椅啊,上等的桌椅?!?/br> 陶野心說,這不廢話呢嗎? 我是沒長眼還是智障?。课疫€不知道這是桌椅? 我是問你,你給我搞來這些東西,幾個意思! 老閻:“這可是好東西。陶妹兒,我跟你說哈……這也就是人家老板賣我閻爺面子,換了別人去,買不來……” 陶野見他又吹上了,白眼翻出天際:“不是,伙計你到底幾個意思?” “東西是好東西沒錯,但你沒講重點好不好?合著今兒你給我拉來一口純金的棺材,我還得現(xiàn)場給你死一個唄?” 老閻:“……” 他向來以混不講理著稱,什么時候被人這么懟過? 換了旁人,早就上去直接剁嘴了。 可眼前人是陶野,老閻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甚至還覺得,這小娘們夠野,夠狂,夠帶勁。 越看越心動。 越看越舍不得眨眼。 見陶野神色有點不耐煩了,趕緊打起了哈哈:“哥哪能是那意思呢?哥這不是想著,把頂好的東西都給你嘛~你說,這桌椅往你店里一擺,多上檔次~” 陶野差點氣笑了:“你見過誰家咖啡店放黃花梨的?” “誒呀……你這么一問,我還犯迷糊了?!?/br> 老閻裝起了傻:“沒有嗎?” 陶野斜了他一眼:“我這是咖啡店,又不是茶樓!” “那有什么關(guān)系?”老閻笑嘻嘻:“咱們來個中西合璧嘛!” “再說了,你想要茶樓也好說,回頭哥開上個十家八家的,有你這樣精明漂亮的老板娘,何愁生意不好?” “什么老板娘?誰老板娘?” 陶野挑眉不干了:“你都能當(dāng)我爹了,占這個便宜,不害臊?” 老閻嬉皮笑臉:“年紀(jì)大又不是毛病,關(guān)鍵會疼人……” “老娘用不著別人疼!” 陶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一扯:“瞅你那有心無力的樣兒,我怕觸霉頭!” 老閻:“……” 好家伙,這女人的嘴巴是真毒。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陶妹兒,你這話說的不對~”老閻:“這又不是個能拿出來顯擺的活兒。行不行的,咱得試一把才知道。 陶野見他要耍葷腔,瞪了他一眼:“老娘魚塘千嬌百媚,為啥非要撈一王八玩?我有病??!” 老閻:“王八抗造!” 陶野:“給你臉了是不是?沒完了還!趕緊麻利的滾,別耽誤老娘打烊釣魚!” 老閻見她真是毛了,趕緊見好就收:“好好好,行行行。” “依你,都依你。但再煩咱也得把東西收嘍,這可都是極好的寶貝,我專門為你把江城大大小小的收藏家都霍霍了一遍……” 陶野看看老閻,又看看車上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她才不做那種跟自己過不去的買賣。 …… 第二天,何田田到陶野貓咖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霍~” 她打量著眼前入目所及的一切,驚到瞠目結(jié)舌。 “霍~” 陶野學(xué)著她的口氣也驚嘆了一聲,不過比起何田田錯愕,更多的是嘚瑟。 “好家伙?”何田田摸著嶄新的桌椅:“黃花梨都整上了,豪?。 ?/br> 陶野:“豪個屁,俗!” 何田田傻了。 俗? 俗你還搞? 那你豈不是俗掉渣? 陶野:“不是我,閻公公進(jìn)貢來的!” “誰?”何田田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陶野就把昨兒老閻堵到門前說的,做的種種都跟何田田交代了一遍。 何田田聽的一愣一愣的。 “先是砸你的店,現(xiàn)在又上趕著來給你裝修……” 她環(huán)視一周:“看這些東西,明顯是下了血本了。他圖啥?” “誰知道他圖啥?!碧找胺藗€白眼:“腦殼被驢當(dāng)口香糖嚼了,發(fā)神經(jīng)了唄!” 何田田:“嘖嘖嘖……這神經(jīng)發(fā)的妙~” 陶野挑眉:“陰陽怪氣的,你想說啥?。俊?/br> 何田田沖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剛剛我口誤了,這可不是什么血本,依我看啊……這分明就是老婆本~” 陶野:“……” 何田田見狀,更是忍不住調(diào)侃起來:“陶野,前有年下小奶狗,后有魅惑老狼狗。你簡直就是萬人迷本迷嘛~” “迷你個頭!” 陶野對著何田田當(dāng)頭就是一個腦瓜崩:“是不是找削?” 不敢了,不敢了~ 何田田抱著腦袋告饒, 兩人正嬉鬧呢,陸源就從外面進(jìn)來了,手里還提著早餐。 “陸源,你這是吃的早飯還是午飯?” 何田田忍不住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十一點鐘了。 “不是我,是她?!标懺葱χ言顼埖倪f到了陶野面前:“她晚上喜歡喝酒,還總不愛吃早餐,這樣長此以往,胃哪兒受得了?” “來,無糖豆?jié){,只加了紅棗泥。這是小籠包,里脊rou的……” 陶野:“我不喜歡吃外面的包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陸源:“我自己包的!沒有放蔥,也沒放香菜,只加了姜水花椒水調(diào)味。放心吃吧~” 何田田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姨母笑。 陸源大約是她見過的,最細(xì)致入微,最貼心的小奶狗了。 一個男人時刻惦念著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記得你的口味,愿意勞心勞力花心思給你做早餐…… 細(xì)節(jié)處最能動人,這就是愛呀。 以前,她就是這么對顧閱忱的,好熟悉的角色感,所以她更能懂得付出者的真心。 真真是羨慕。 再想想自己家的男房客……誒,仔細(xì)想想,好像陸源做的這些,顧閱忱最近也都有在做…… 早上的核桃露是他親自做的,蝦餃?zhǔn)撬H手煎的,巴坦木和夏威夷果也是他親手剝好的…… 這么想想的話,男房客的表現(xiàn)也還挺可圈可點的嘛~ 何田田正想著出神呢,旁邊的陶野跟陸源卻忽然吵了起來。 “我說了我不吃!聽不懂???” 陶野把早飯沒好氣的退到一旁:“拿走!” 陸源顯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臉無措的盯著她:“多少吃一點,我費了好大勁做的……” 陶野沉著臉:“我已經(jīng)跟田田吃過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何田田聞言一愣。 她剛到?jīng)]多久,什么時候跟陶野一起吃早飯了? 陶野那性子,有什么話從不憋在心里,都是直來直去的生懟,犯不著為個早餐說謊呀…… 陸源的一腔心意被拒,失望寫在臉上。 何田田太了解那份失落感了,她拍了拍陸源的胳膊:“賴我,我?guī)У脑绮?,我倆剛吃完沒多久。” “你把吃的放后廚吧,中午的時候微波爐里叮一下,做午餐也是一樣的?!?/br> 陸源點頭,訕訕的笑笑。 也沒再所說什么,就去了后廚。 “你這是干嘛?”陸源走后,何田田盯著陶野:“你知道小籠包工序多復(fù)雜嗎……” 陶野:“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吃不得?!?/br> 何田田擰眉。 陶野幽幽道:“他那雙手不應(yīng)該只做這些?!?/br> 何田田:“……” 這些都是借口吧。 因為害怕上癮,所以才刻意疏遠(yuǎn)。 陶野一向放浪形骸,無拘無束。 這突如其來的克制,對她來說,該是一種不小的煎熬吧。 陸源很快從后廚走了出來。 剛剛只一心惦記給陶野送早餐的事情,并沒有去留意店里的變化。 這會兒看到店里剛換掉的桌椅和擺件,不由得一怔:“老板,這是……怎么回事?” 陶野也不去看他,漫不經(jīng)心道:“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這風(fēng)格……”陸源訕笑著撓頭:“怎么瞅著怪怪的,看著不像你的品味……” “你很懂我嗎?”陶野臉一沉:“自以為是的小屁孩!” 陸源:“……” 老板這是怎么了? 這兩天怎么他做什么都是錯的? 肯定是因為怪他看店不利,被人砸店觸了霉頭。 想想也是,老板那脾氣,哪容得下被人騎在她頭上拉屎? 都怪那個死胖子,下次再見到他,想辦法拿皮鼓墩也要墩死他! 見陶野臉色一直不好,陸源湊上前來,賠笑:“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想說,您換物件怎么也得跟我知會一聲……” 陶野橫眉:“我的店,我做什么還得跟你知會一聲?你老板還是老板?” 陸源賠笑:“不是,不是,老板您想岔了!我是說,這么老些東西,你告兒我,我?guī)投⒅蛘呶規(guī)湍崾裁吹?。臟活兒累活兒還得我來,我就是干這個的……” 陶野聽他這么埋汰自己,心里倏然飆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你有沒有點出息?” 她瞪著陸源:“你就整天想著搬搬磚,擦擦桌子,一輩子就這樣混吃等死?” “陸源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店離了你就得黃???” “是不是這個意思?” 陸源徹底懵了。 一旁的何田田都聽不下去了,暗中扯了扯陶野的衣袖。 過了! 哪有你這樣的? 一針一個血窟窿,針針往人家心臟上戳! 陶野也不理會,把杯子往桌上一摔,轉(zhuǎn)身直接把打烊的牌子廳門前一甩,徑直躺進(jìn)了搖椅,誰也不看,誰也不理。 何田田跟陸源面面面相覷。 陸源不死心,還想上前,卻被何田田拖住。 她沖他搖搖頭:“她不是沖你,正跟‘大姨媽’battle呢,你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別去撞槍口了?!?/br> 聞言,陸源似乎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又去了后廚。 不多時,一杯現(xiàn)煮的紅糖姜茶端了出來,陸源把小心翼翼的捧到了陶野面前。 “老板,明天我去試鏡,你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