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Love U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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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劉姨給何田田煮了粥,和素菜。 顧閱忱在她的指點下,熬著金桔水。 劉姨在一旁瞧著,甚是欣慰:“顧醫(yī)生,你這么忙,平時應該很少有時間下廚吧?” 顧閱忱點頭:“所以有時間的時候,就想做點力所能及的?!?/br> 如果是擱在以前,亂棍打死了,顧閱忱都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現(xiàn)在卻說的如此自然。 果然,這就是違心跟不違心的差別。 “真好~” 劉姨笑了起來:“我們老一輩子里的男人啊,大都有大男子主義。不像你們年輕人這么會疼媳婦。我們田田啊,趕上好時候了~” 顧閱忱附和著笑笑,也沒說話。 劉姨:“我這邊粥好了,你的金桔水呢?” 顧閱忱:“也好了?!?/br> 劉姨:“我來盛吧,小心燙。等一會兒微微放涼了,還得麻煩你給田田端上樓去?!?/br> 顧閱忱點頭,先出了房間。 …… 何田田回來后,一頭扎進了房間。 退燒藥最多維持連三個小時,現(xiàn)在額頭又開始微微泛起了燙意。 全身都疼。 閉上眼睛又是各種各樣畫面。 mama的臉,從年輕到去世,一直在腦海里不停的翻涌,她根本就沒辦法控制。 頭疼欲裂,嗓子也在冒煙。 何田田把腦袋埋在枕頭里,難受到不想呼吸! 顧閱忱推門而入,看到何田田的樣子,心尖就被扎了一下。 伸手摸上她的腦袋。 顧閱忱蹙眉,轉身到床尾,拉開了衣柜。 何田田聽到動靜,掙扎著抻起了腦袋:“你干嘛?” 顧閱忱:“穿衣服,去醫(yī)院?!?/br> “不去!” 何田田小腦袋又重重的栽進了枕頭里。 死都不去! 母親離世前,搶救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已經中傷了她,現(xiàn)在一聽到醫(yī)院,她鼻腔里隱隱約約就會多了消毒水的味道,神經過度緊繃,就想干嘔! 顧閱忱取了一件羊毛外套,掛在臂彎里,來到了何田田面前:“要去!” 何田田搖頭,這次連聲兒都不想吭了。 顧閱忱難得的好脾氣,伸手輕輕的推了她一下:“不可以!” 何田田支吾:“普通的感冒而已,你是醫(yī)生,別搞的那么大驚小怪?!?/br> 顧閱忱:“感冒分很多種。如果是病毒性的輕則會引起上呼吸道感染,水腫,呼吸困難。重則誘發(fā)肺炎,心肌炎。你知道每年因為心肌炎而死的有多少人?” “死就死吧!” 何田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準還能追上我媽。” 顧閱忱聽了這話,眉心就擰了起來。 他很清楚,這并不是她隨性,而是整個人的狀態(tài)開始變得自暴自棄。 “我可不想當鰥夫!”顧閱忱甕聲甕氣。 何田田聽到鰥夫兩個字,忽然就笑了。 費好半天這才坐起身來:“你這擔心,純屬有點多余?!?/br> 顧閱忱:“……” 何田田:“離婚之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就算是狗帶了,跟你也就沒一毛錢關系了~” 顧閱忱:“現(xiàn)在還沒離!” 何田田瞅著他:“我也不一定現(xiàn)在就狗帶啊!” 顧閱忱:“……” “我不去醫(yī)院,真的。” 何田田很清楚,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拗不過顧閱忱的。 而且,也在顧閱忱面前順從習慣了,生怕自己一個堅持不住就點頭了。 與其自己難受,到不如直接挑明了來的痛快。 她把枕頭窩在懷里,塌著肩膀懨懨的看著顧閱忱:“我不喜歡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聞到我就能想起我媽來。” 明白何田田的執(zhí)拗不是因為無理取鬧,顧閱忱擰著的眉心,緩緩的舒緩開來。 但看著她低眉聳目,無精打采的樣子,又覺得揪心:“高燒不退的話,很危險?!?/br> 何田田摸了把自己的額頭:“也還好吧!等會多來兩片退燒藥就行了。我的飯呢……” 她喃喃道:“我答應老媽的,好好吃飯,好好睡覺?!?/br> 顧閱忱知道何田田并沒有食欲。 這樣的狀態(tài)下,有食欲才是真很見鬼了。 眼下她一口接著一口往嘴巴里送著稀粥,還有小菜。 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去還在不停的塞,最后咽不下去嗆咳起來。 顧閱忱瞧不下去,直接不她手里把碗筷奪了回來。 她這是在自虐! 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可比普通發(fā)燒可怕的多! 何田田眼里兜著淚,胡亂的抹了一下嘴巴,倒頭窩進小床里,扯過被子蒙上了腦袋。 顧閱忱最不擅長的大約就是安撫別人,看到何田田這樣,心里一堵,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默默地坐到了床邊,想伸手拍拍她的脊背,可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顧閱忱:“進!” 得到應允,劉姨的腦袋就探了進來:“顧醫(yī)生,田田好點了沒?” 顧閱忱:“還是有些燒。一會兒還得麻煩你把醫(yī)藥箱拿來?!?/br> “誒?!眲⒁厅c頭,離開前又不忘轉頭叮囑:“顧醫(yī)生,要不今晚你們就留這兒吧。外頭冷,田田又感冒發(fā)燒的,就別來回的折騰了。你看好嗎?” 顧閱忱知道她都是為了何田田好,就點了點頭。 劉姨見他答應了自己的提議,心里松了口,趕緊道:“那我這就去給你準備睡衣?!?/br> 顧閱忱要在這里過夜? 何田田蹙了蹙眉,結婚以來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可太累了,眼皮像是灌了鉛塊,怎么睜都睜不開。 隨他吧! 別來打擾她就行! 何田田閉著眼睛裹了裹被子,嚴絲合縫的連只螞蟻都鉆不進去。 劉姨抱著睡衣敲開房門的時候,何田田已經睡著了。 “睡了?藥還沒吃呢?!?/br> 何mama走后,雖然無人叮嚀,但她主動把心疼何田田的擔子攬到了自己身上了。 見她就這么睡了,忍不住心疼,湊上前來摸了一把她的額,燙到縮了手。 “哎吆,不得了!又燒起來了~” 劉姨驚慌失措:“顧醫(yī)生你快來看看……” 顧閱忱剛剛接了電話,聽到劉姨的聲音就進了房間:“您別但心。我已經聯(lián)系過朋友了。藥物馬上送到,一會兒掛完點滴就會好很多?!?/br> “那就好?!眲⒁踢@才松了口氣:“那就好。” 顧閱忱:“家里有冰塊嗎?有的話拿一些來,再準備一條干凈毛巾。先幫她物理降溫?!?/br> “好好好,我這就去!”劉姨火速沖下了樓。 冰塊,毛巾,稀釋好的醫(yī)用酒精,一應俱全。 劉姨將準備好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放到了床頭柜上:“顧醫(yī)生,何先生和盛先生夫婦回來了,我得先去給他們泡茶。田田這邊就得麻煩你一個人了……” “您忙。”顧閱忱:“幫我?guī)祥T。何叔叔那邊問起來,讓他們放心。” “欸,好嘞?!眲⒁厅c頭,帶上門出了房間。 顧閱忱先把臥室里的南風調到最大,毛巾蘸過酒精,擰到半干,掀開被子。 先從手心開始,沿著手臂到腋窩以離心方向邊擦邊按摩。 “嗯~” 突然的涼意侵襲了皮膚,睡夢中的何田田忽然就打了個寒顫。悠悠轉醒后,她語氣懊惱,帶著濃重的鼻音抗拒:“干嘛呀……” 但酒精擦拭過后,手臂又涼又舒適,好像從火爐一下子泡進了涼涼的山泉水里。 舒坦! 何田田沒有睜眼,也不再抗拒,只是半夢半醒的嘟囔,說了什么,顧閱忱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擦完手臂,顧閱忱伸手撩起了何田田的睡裙,準備擦浴腰背,下肢。 何田田防范意識特別強,睡夢中感受到有人碰她,小手一下子就抓上了顧閱忱的手腕! “顧閱忱?” 何田田惺忪著一雙睡眼,疑惑的盯著他:“是你?” “……” 顧閱忱無語,不然呢? 這孩子腦袋燒壞了。 何田田掙扎了好幾下,捂著疼到快炸的腦袋坐了起來:“你這手……這手干嘛呢?” 顧閱忱:“你覺得我能干什么?” 何田田半合著眼眸,嘟囔道:“我哪知道?反正……反正我睜開眼就看到你撩我裙子。” 顧閱忱抿了抿薄唇,然后沖她揮了揮手里的毛巾,然后把瓶裝醫(yī)藥酒精懟到了她的眼前:“看清楚再說,行嗎?” 何田田迷糊道:“灑……灑精?你看你,暴露了吧?” 顧閱忱:“……” 就這眼神,給她配個腦子實屬多余! 顧閱忱:“躺好!” “你干啥?”何田田防范意識特強,揪著睡裙。 顧閱忱:“物理降溫,小學生常識?!?/br> “哦?!焙翁锾锶嗔巳酂t的眼睛,清醒了幾分:“男女有別,我自己來……” 顧閱忱:“我是醫(yī)生!醫(yī)生眼里……” 醫(yī)生了不起?。颗J裁磁?。 “知道~”何田田嘀咕:“醫(yī)生眼里沒有性別,只有一攤器官。我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我的器官,不行嗎?” 她從顧閱忱手里扯過了毛巾,撩起睡裙胡亂又敷衍的擦了記幾下,然后把毛巾懟到了他臉上:“好了,你可以走了?!?/br> 顧閱忱臉都綠了:“何!田!田!” 何田田迎上他攝人的目光,瞬間清醒了。 知道顧閱忱不是在開玩笑,她一邊含糊著嘀咕,一邊不情不愿扯掉了外面的睡裙。 撲通一聲,穿著吊帶短褲的何田田“大”字型撲進被子里。 有什么可遮掩的! 結婚一年多,自己明里暗里給他的暗示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回。顧閱忱要是早有那方面的意思,還用等到現(xiàn)在嗎? 說不定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坨五花rou,蹭一下還嫌棄粘手! 顧閱忱瞧她這副架勢就能猜到她那點小心思,無奈的搖了搖頭。 重新蘸了毛巾,擰干,沿著她的脊背一路往上擦拭。 擦到她后頸的時候,顧閱忱伸手撥了下她的散下來頭發(fā)。 正想著一帶而過,可當他撩開何田田頭發(fā)的那一瞬,眸子一顫,連動作也跟著僵住了…… 何田田正疑惑著他為什么忽然停了下來,想到自己后脖頸上的東西,下意識伸手去遮掩! 可顧閱忱還是看到了。 秀發(fā)遮擋下,瓷白瑩潤的皮膚上有一處小巧精致的紋身: [愛心小圖案]loveu 20xx.07.19-1314。 20xx.07.19是他們在t國相遇的日子。 那1314就是…… 顧閱忱眸子忽然像是被濺落的星火燙到了,酸澀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