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戒不掉的是牽腸掛肚
書迷正在閱讀:抗日之狩獵雄兵、桃源逍遙小神醫(yī)、不可多得(H)、走腎(1V1 高H )、你怎么這么軟(1v1)、邪王強(qiáng)寵:至尊毒妃不好惹、大明暴君:我是個木匠、離婚的代價(1v1H)、風(fēng)雪第一刀、我和假千金在一起了[穿書]
次日。 陶野打來電話的時候,何田田正在跟劉姨學(xué)做阿膠糕。 陶野說晚上有個接風(fēng)洗塵宴,讓她務(wù)必把時間安排出來。 起初,何田田是抗拒的。 這樣冷的鬼天氣,窩在mama身邊陪她做做瑜伽,追追劇,嗑嗑瓜子聊聊天,多爽。 哪兒犯得著出去挨凍? 可來的是安小凡! 那可是她最最親愛的安小凡??! 小凡是跟她一個胡同長起來的姑娘,也是從小的玩伴。 安小凡比何田田大三歲,生日是同一天。何田田入學(xué)早,兩人就混一塊去了。 幼兒園一個班,小學(xué)一個班。 到了中學(xué),安小凡母親改嫁,父親不要她,她跟了母親。就這么著,何田田跟她分開了。 為此,她還整整哭了一周,眼睛腫的跟桃兒似的,最后鬧成了結(jié)膜炎,差點搞到手術(shù)室去。 興許是老天爺感念到了何田田這份兒“癡情”,到了高中,兩人竟然奇跡般的在高一二班的教室門前偶遇了。 這下可把何田田高興壞了,兩個人頭抱頭的相擁在教室門口,引得同學(xué)紛紛圍觀。 就當(dāng)時她們倆那激動熱烈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失散多的親姐妹相認(rèn)了呢。 再后來,兩人又考入了同一所大學(xué),兩人的第一專業(yè)都選的動漫設(shè)計。 當(dāng)時年紀(jì)小,分不清夢想跟吹牛皮之間的界線,何田田日常吹呼著,畢業(yè)后兩人也要創(chuàng)辦一個自己的“吉卜力工作室”。 何田田如愿以償選了自己喜歡的專業(yè),但安小凡家里不同意,逼著她把志愿改成了會計。 學(xué)費(fèi)是繼父那邊出的,胳膊擰不過大腿。好在大學(xué)里有何田田為伴,她認(rèn)了。 之后,何田田認(rèn)識了陶野,這自然落不下安小凡,三人很快打成了一片,成了親密無間的摯友。 大四下半年,何田田這邊都跟老何打了招呼想著讓安小凡進(jìn)公司實習(xí),安小凡卻一聲不吭的跟男朋友去了他老家發(fā)展。 用陶冶當(dāng)時的話說就是,這孩子鬼上身,瘋了! 再后來,安小凡訂婚了。 訂婚當(dāng)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彩禮出了變數(shù),她當(dāng)著婆家的面兒跟母親和繼父這邊公然斷絕了關(guān)系。 安小凡繼父脾氣暴躁,本來替別人養(yǎng)閨女,脊梁骨就被人戳爛了。現(xiàn)在又養(yǎng)出這么一個白眼狼,哪受得了?直接就把桌子掀了! 當(dāng)時何田田和陶野都在場,那場面嚇得何田田抱著腦袋往陶野身后鉆,做了好幾宿的噩夢。 哪怕直至現(xiàn)在,她仍舊想不明白,一向溫柔恬淡的安小凡,怎么會變得跟頭怪獸似的歇斯底里,撕扯家人。 無論怎樣,那是娘家人,是退路。 何田田更不明白,身為母親,安mama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那樣污穢的言辭糟踐攻擊而無動于衷。 用陶野的話說就是,你在蜜罐里長大的,不懂是萬幸。 …… 到了地兒,何田田按照消息提示,推開了軟包的房門。 “你怎么才來?”陶野四平八穩(wěn)的坐著,開腔就是質(zhì)問。 何田田習(xí)慣了,聳肩:“這什么點兒,有多堵你不知道嗎?” 一口氣跑上樓,她現(xiàn)在還連呼帶喘的,坐下來之后,陶野身旁的陸源趕緊給她倒了杯茶水。 何田田一邊取包,一邊打量著對面兩人。 她看看“乖巧”陸源,又看看“二五八萬”的陶野,鹿眸一邊滴溜溜打轉(zhuǎn)。 陶野這是真老了,撿嫩的吃? 陶野怎么會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白了她一眼:“想什么呢?帶他來是當(dāng)司機(jī)的。咱們姐仨兒好不容聚聚,肯定得喝點??!你不喝?” “我說什么了?我什么都沒說,你急眼干嘛?” 何田田把背包外套隨手遞給了身旁我“服務(wù)生”,整了下衣襟:“小凡呢?還沒到?她要回來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陶野沒說話,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身后。 何田田回頭,就見一個體態(tài)臃腫的身影正在往衣帽架上掛著包包,和大衣。 何田田正不明所以呢,那人掛好東西轉(zhuǎn)過身來,沖著她綻開了一個笑容。 四目相對的瞬間,何田田腦袋嗡的一聲,傻了。 這……這還是她的安小凡嗎?! 齊肩的頭發(fā)毛躁散亂,眉毛雜亂,口唇干裂,皮膚蠟黃布滿雀斑…… 體態(tài)臃腫,臉大了一圈,a4腰變成了水桶腰…… 如果沒記錯,她身上的那件霧藍(lán)色毛衣應(yīng)該是三年前暑假反季促銷時買的,雖然是寬松款,現(xiàn)在穿著也特違和。 安小凡以前可是兼職平面模特的! 婚禮上那身材……惹得多少男人眼饞女人眼紅?。∵@才多久,怎么…… 何田田緩緩站起身來,腦海中第一反應(yīng)就是安小凡懷孕了。目光掃過她腹部,顯然不是。 她只是胖了,確切的說,腫了! 像追氣球一樣,吹飽脹了! “認(rèn)不出來了?” 安小凡的聲音倒是沒變,就是這熟悉有溫柔的聲音,一下子把何田田從錯愕的漩渦中拖拽了出來。 所有的驚愕,疏離,陌生感似乎也一下子碎成渣。 “小凡……” 何田田不知道咋了,聽到她的聲音喉嚨一堵,鼻尖,眼眶都跟著酸了。 “抱抱~” 安小凡眼眶也紅了,伏身抱住何田田,輕輕的拍拍她的脊背。 何田田癟嘴,眼眶里的金豆子都要憋不住了。 最具有香奈兒麻豆氣質(zhì),又美又溫婉的安小凡,怎么變成這樣了…… 落座之后,何田田還能看得出安小凡非常拘謹(jǐn),看她和陶野時的眼神帶著閃躲和不自然。 “什么時候到的?” 何田田知道安小凡酒精過敏,幫她開了飲料遞到跟前。 安小凡:“半個小時前剛到,陶爺接的我?!?/br> 何田田不滿的盯著陶野:“你怎么不早通知我?我也好跟你一起嘛~” 陶野:“這不見著了嗎?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耽誤什么事兒了?” “略~” 何田田沖她扮個鬼臉,吐了下舌頭,轉(zhuǎn)頭看向安小凡:“哎,怎么就你一個人,方志遠(yuǎn)呢?” 安小凡沒說話,看向陶野。 陶野低頭抿了口啤酒,憤憤道:“別提那個王八蛋了!” 何田田意識到氣氛不對,放下了杯子:“怎么了?” “離了?!卑残》部酀男π?。 離……離了? 何田田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他們先前感情多好啊,安小凡朋友圈隔三差五的就秀恩愛,又是花啊又是包啊,又是轉(zhuǎn)賬截圖的,怎么說離就離了? 不過現(xiàn)在的朋友圈就是大型“凡爾賽擂臺”,感情真不真不知道,虛榮肯定是真的。 這種自欺欺人的事兒她也沒少干,心知肚明。 小凡要是跟方志遠(yuǎn)感情真的好,那也絕對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 可就是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何田田好奇,有心追問可安小凡神色倦怠無神,她又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揭傷疤。 陶野在一旁看的門清,酒瓶碰了一下何田田的酒杯:“別掃興!今兒姐妹出來是開心的,別提那些不吉利的狗男人!” “對,有姐妹,提什么男人!” 安小凡附和,雖然語氣中有幾分逞強(qiáng)跟閃爍,但足以看出她要跟過去說拜拜的決心。 這樣的氣氛下,何田田不由自主的就又想到了把她丟到去民政局路上的顧閱忱! 要說狗,誰有他狗? 可就是這么一號人,就跟扎進(jìn)皮rou里的倒刺一樣,無論是于夜深人靜處,還是燈火闌珊的人海,總是不經(jīng)意間刺她一下,那是一種戒不掉的牽腸掛肚。 兩年不見,三人的默契絲毫不減。 每個人都在極力的避諱著談及婚姻,男人,只聊江城近幾年的變化以及新年愿望。 可閨蜜之間所做的這些用心是沒辦法遮掩眼前的事實的。 安小凡竭力的笑著,但看的比誰都真切。 陶野辭了職,一邊開貓咖,一邊玩投資,人脈網(wǎng)觸及各個層面,身價千萬。 去接她時開的是大奔,隨身帶著一個要顏要顏,要型有型的小奶狗,還貼心陪伴左右……人生贏家也不過如此吧? 何田田自由職業(yè),含著金湯匙生在那樣富足優(yōu)渥的家庭里,生來就是掌上明珠,小公主。 她天真,爛漫,愛幻想。求神得神嫁了神經(jīng)外科最年輕的男神。被一家人捧在手掌心里,命好到讓人無力去羨慕。 再看看自己……小產(chǎn),失業(yè),生病,離婚,被婆家聯(lián)合掃地出門。像是一直癩皮狗一樣回到故土,無依無靠,有家不能回……不對,她早就沒有家了。 陸源年紀(jì)雖小,但最懂得察言觀色。 來這兒之前老板陶野交代過,他今晚就一個任務(wù),把jiejie們哄開心了,然后再逐一安全的把她們送回住處。 眼瞅著在這么聊下去,氣氛會涼,他默默的從桌子底下摸出了一聚會神器——海盜桶。 “jiejie們,咱們玩?zhèn)€游戲助助興咋樣?”陸源暖場。 何田田喝了不少,來了興致:“玩什么呀?” 陸源:“真心話大冒險怎么樣?” “嗯~”何田田:“不要,老掉牙!” “別啊,我這真心話大冒險的簽子都準(zhǔn)備好了~”陸源晃了晃紙卡:“正版的,這一套老些錢了,不玩兒多浪費(fèi)?” 陶野指尖晃點著桌子幫腔:“何田田你別掃興!今天姐妹局,玩的就是憶青春,老掉牙也得玩!姐我先給你們打個樣~” 說干就干,她挽起衣袖就按下了海盜桶第一劍。 “報應(yīng)”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不到三秒,陶野就中招了。 “老板,你抽中的是真心話……”負(fù)責(zé)讀懲罰卡的陸源繼續(xù)道:“你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 話還沒說完,他手里的懲罰卡就被陶野一把奪了過去。 隨后,喝到半醉的陶野攏了把頭發(fā),把卡拍在了桌子上:“最后悔遇到杜天臨,沒有之一!” 聽到“杜天臨”這個名字,何田田跟安小凡不約而同垂下了腦袋,因為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這個名字是天大的忌諱。 誰無意間在陶野面前提及這個名字,那基本離狗帶不遠(yuǎn)了。 如今陶野一臉無所謂的提及那個男人,看得出來對過去釋懷了不少。 陸源雖然不知道陶野的故事,但在她眉眼里蕩起來的哀涼中牢牢地記住了“杜天臨”這個名字! “都低頭聳拉角的干嘛?繼續(xù)??!”陶野把那張懲罰牌撕了,灑脫的揮揮手。 游戲繼續(xù),何田田抽到了大冒險。 “從現(xiàn)在起,向進(jìn)店的……咱們就換成經(jīng)過包間的好了?!标懺蠢^續(xù)道:“向經(jīng)過包間的第一個異性要聯(lián)系方式,并……并索吻?!” “這哪個智障搞的文案啊,有沒有底線啊?” 陸源讀著讀著都要上火了,下意識看向何田田,替她捏了把汗:“田田姐已婚,這索吻……索吻就有點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