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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出了聲,“可是,小棠,你我能一樣嗎?想拉我陪葬,你算是什么東西?!?/br> 顧微瀾面容清淡溫和,說著殘忍侮辱的話也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越棠嗤笑了一聲。 顧微瀾輕輕嘆了一口氣,朝著旁邊攤開手。 暗衛(wèi)將一把極為鋒銳的手臂長的短刃放入他手中。 顧微瀾握住短刃,走近過來。 越棠一條腿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另一條腿此時也幾乎凍僵,漸漸支撐不住搖搖欲墜的身體,跌倒在石碑之前。 “再有趣的小東西,要是真能威脅到自己,那也一刻都不能再留?!?/br> 瘦弱的少年因為失了太多血,嘗試著想要扶著石碑站起來,一遍一遍,卻只是徒勞地撐起一點身子又跌回去。 顧微瀾看他掙扎,笑容有些愉悅。 等他看夠了,便走到越棠身前,踩在血跡之上,一手掐住了他的脖頸。 越棠漸漸喘不過氣,面色泛起不正常的紅潤。 顧微瀾抬手,短刃抵在越棠心口。 “你便是想這樣殺我?” 他笑著收緊了手指,“那我也這樣殺你好了。” 短刃劃破了越棠外層的衣衫。 這個姿勢下,顧微瀾傷口被牽扯到,疼得他皺緊了眉。 顧微瀾稍微松懈了一些,換了一只手拿短刃。 就在此時,越棠忽然暴起,雙手握住靠近手柄處的刀刃,刃尖割破手掌的肌膚,血液瞬間染紅了霜白的鋒刃。 骨骼和冷鐵的摩擦聲讓人牙酸,越棠不知哪來的力氣,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樣,力量大到能夠反壓著刀刃刺向顧微瀾的脖頸。 刃尖刺穿了顧微瀾的血管。 顧微瀾看到,越棠眼底是冷靜到不似活人一樣的死寂。 看到顧微瀾驚愕的神色,越棠露出了極淡的笑意。 不遠處的暗衛(wèi)幾乎立刻反應過來,腕間弩箭瞬發(fā),直接刺穿越棠的胸口,又攜著極大的沖力,直接將他帶到江邊。 越棠踉蹌著后退了兩步,腳下踏空,從江岸跌下。 他驀然倒上冰面,將岸邊還不算厚的冰層砸開,落入混著冰渣的江水之中。 顧微瀾臉上看不出一絲血色,他徒勞地捂緊頸側(cè)破開的血痕,推開來攙扶他的暗衛(wèi),死死盯著江面。 破開的水面只翻涌了一下浪花,越棠落入江水之中后,他的手只短暫探出了水面一下,就再也沒了掙扎。 水面重回寂靜,被砸開的冰層吞噬下了一切,江中好似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越棠怕水,渾身是傷,再加上心口致命的弩箭。 他絕對活不了了。 顧微瀾終于滿意地笑了。 頸間的血液幾乎是噴涌而出,他倒在地上,不出片刻,血盡身亡。 …… 越棠睜開眼睛,額頭上浮起了一層冷汗。 梧桐殿中暖意融融,他手臂上壓著一份熟悉的重量。 沈覓枕著他的手臂,手腳都搭在他身上,將他緊緊抱著,睡得極為香甜。 她身子又暖又軟,卻又強勢地讓他染上她的溫度。 越棠有些恍惚,將手臂收緊了些,將沈覓抱地更緊。 他能夠感覺到,若沒有沈覓,這就應該是他的結(jié)局。 他本應當死于十四歲這年,即將回南朝的一場雪后。 第一世,他十三歲那年,沈覓隨手救下他,又給了他接下來一年的庇護。 第二世,他十一歲那年,沈覓重生回來,只為了將他救下,又將他費心養(yǎng)在身邊寵著護著。 兩輩子,他本就是因為沈覓才能活著,也是因為沈覓,才能活得像個人。 越棠看著上方的彩繪藻井,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極為眷戀地抱緊沈覓,貼得太近了,沈覓有些不舒服,掙了兩下,翻過身背對著他繼續(xù)睡過去。 她的發(fā)絲繞在他指間,越棠將這縷長發(fā)撩起,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他的心口被填地很滿。 他最重要、最喜歡、只要活著就離不開的人,此刻、甚至直到他此生的盡頭,都會在他懷抱之中,而且,她也喜歡他。 是用光了所有的幸運,才能讓他遇見她。 - 宗宅之中,宗罄在書房中秉燭不歇,滿室的謀士一片寂靜。 他翻開信紙,是他嫡子宗良盛的來信。 宗良盛人在南越,保證了他永遠都有一處退路。 南越只是退路,怎么能讓他甘心從此屈就? “盛兒在南越一切安好?!?/br> 宗罄說完,書房中仍然是一片寂靜。 暗處一個幕僚出聲,“也不是無解?!?/br> 宗罄看過去,幕僚低下了頭,“若是主公只有一子……” 宗罄將硯臺摔到地上。 “廢物!” 幕僚連忙跪地。 另一名幕僚嘆氣,“主公若真這般做了,越長雍難道不會找出把柄?屆時天下人口誅筆伐……” 宗罄盯著暗處,眸光陰冷。 “沈清晏如今根基未穩(wěn),若她坐穩(wěn)了這個位置,怕會更難。” 一名幕僚喟嘆了聲,“一切皆因沈清晏,若她沒回來,越長雍必然繼續(xù)東征。越長雍一旦失敗,我們便可借此清君側(cè),可如今,全都亂了?!?/br> 宗罄沉默不語。 幕僚道:“主公打算何事起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