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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氤氳,室內焚著檀香,兩種味道交織,形成一股極為厚重的香味。 楊教習是甲字書齋中最年長的一位教習,沈覓前世雖然常常在他課上瞌睡,但是不能否認,這位先生學識足夠淵博,且有教無類,是最不可能忽視南朝學子的一位老先生。 “殿下找老夫問越棠?” 沈覓笑著點頭,“聽聞近日書院已考核了一次,學生便想找先生詢問越棠的學業(yè)如何?” 楊教習沉吟了片刻,他看著沈覓,沒有直接回答,先是反問了一句:“老夫也有個聽聞,殿下將越棠留在了折青居?” 沈覓道:“越棠處境艱難,學生稍有相助。” 楊教習笑了一下:“早便聽說殿下仁善。不過,殿下將他護在身邊也只能保得了他一時。殿下不可能常年留在書院,此后,越棠不一定比如今好過?!?/br> 沈覓知道。 她沒想過找到越棠后還留他一個人。就算她不在書院,也能撥下一些人護著他。 她斂了眸,道:“書院既然知道越棠處境,還是放任了?” 楊教習只嘆了一口氣。 “越棠是南朝人,南朝都不管不問,書院畢竟在北朝,就算再怎么插手,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一堂課已經結束,門外漸漸有學子走動的聲音。 楊教習道:“老夫平日也常關照他,他喜歡讀書,別的書院不好插手,但是這一點,書院不會對他吝嗇了?!?/br> 沈覓抿了一口茶。 熹山書院傳承數(shù)百年,藏書、孤本不計其數(shù),既然教習坦言了書院在這方面對越棠毫無保留,那么前世堪稱全才的越棠倒是可以說通。 可前世越能解釋地清,如今的小越棠就越讓人懷疑。 沈覓看著教習,將問題問出口。 “所以,如今越棠學業(yè)考核……” “殿下是覺得他平日刻苦,考核得了丙不應當?” 楊教習忽然大笑起來,“原來殿下是為越棠抱不平來了。” 沈覓:“……” 這樣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也能好好解釋她此次詢問的目的。 沈覓只好微笑不語。 楊教習搖了搖頭,道:“書院不攔他想學什么,越棠讀書不少,可規(guī)定的課業(yè)他并不一定理解得透徹。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兒,只有部分心力在課業(yè)上,殿下難道還指望著他下筆壓過甲字書齋里那些聰明人?” 所以,十一歲的小越棠得丙等,可以理解? 沈覓皺緊了眉。 門外的喧囂聲漸起。 卻又是她熟悉的幾道聲音。 薛二吊兒郎當?shù)溃骸皞昧??還記得自己是哪朝人嗎?” 第9章 救贖劇本第九集 他只會識字。 沈覓低眸看著手中清茶,水波微漾,將倒影搖地支離破碎。 沒有聽到回答。 段英也在外面,他聲音微冷:“走什么?不過和你說幾句話。如今有了清晏殿下,是不是覺得沒人動得了你了?” “……不敢。” 越棠聲線清冽低緩,從門外遙遙傳來。 薛二嗤笑一聲。 “北朝的殿下能護你多久?我和薛二也被三殿下罰過了,你也該回來了。等她走了,你不還是要轉過頭求著三殿下收留。” 越棠沒有說話。 沈覓走神間,指甲劃過手中茶杯,發(fā)出低低一道聲響。 楊教習嘆了一口氣,自斟了一杯茶。 “南朝這些學生啊,可真是越發(fā)混賬了。” 沈覓垂眸品茶。 外面段英淡聲道:“三殿下讓你傷好便回來。這次不會再責怪你害他落江,一次次原諒你,殿下待你還不夠包容?若換成得罪清晏殿下,可沒人能再給你機會?!?/br> “……我知道了?!?/br> 越棠輕聲應了一句。 沈覓手指收緊了些。 她放下了茶杯,廣袖沿著膝頭垂下,身體往過道側了一些,將手撐在一旁扶手上。 “等我傷好……” 越棠話音未落,便聽齋長的聲音傳來—— “回書齋,教習授課?!?/br> 喧囂聲霎時間聒噪了些,壓過了越棠的聲音,等到喧囂聲散去,書齋外已經空無一人。 楊教習沒有忽略沈覓方才想要起身的動作,眼中蘊著淡淡笑意。 “殿下對越棠倒是真不錯?!?/br> 有殿下這般態(tài)度,他并沒有將段英、薛二對越棠的威脅放在心上,卻還是低嘆了一聲。 “可惜啊,越棠終究是南朝世家大族子弟,就算殿下在北朝護他,他早晚也要回南朝去?!?/br> 沈覓沒有否認教習的話。 等到出了茶室,日頭已經快要走到正中。 沈覓這次是沿著經過書齋的路往折青居走,路過書齋的支摘窗前,她往里面看了一眼。 越棠坐在角落的窗邊,寒風沿著微微支開的窗戶灌入屋內,他指尖被凍地通紅,正垂眸握筆寫著什么。 小少年身姿端正挺拔,周身仿佛籠了一層柔光,整個人柔軟又雅致。 沈覓看了片刻,最后只輕輕嘆了一口氣,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輕手輕腳遠離了書齋。 再看看吧。 - 夜幕漸垂,折青居中靜謐安閑。 越棠坐在燈下,手中木雕已然成形。 是一個小院子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