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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看到她窩在房間里落下一地廢稿,送上來的提案改了又改。 舒臨又怎么會不清楚因為案子的事情她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可從認識她的那一刻開始,像是一種固有印象。 他從來不會認為阮梨會在這種事情上否定自己。 直到現(xiàn)在,他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他忽視掉了。 無論是從感情、生活亦或是工作,阮梨都是一個極其缺乏安全感的人。 越是表現(xiàn)的若無其事,越是一種想要掩蓋情緒的防御機制。 而她此刻坦誠的決心,更像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在表達著對他的信任和依賴。 她需要的不是所謂理性的建議。 她需要的只是,能夠從心底支撐她的勇氣。 “怕什么。” 沉默許久,身旁的男人忽然開了口。 舒臨扯住她的手臂,向前一拉,“我相信自己的眼光?!?/br> 屬于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壓上來。 阮梨心頭軟軟地向下一沉,“那……那我要是賺不回你給我的三倍年薪了怎么辦?” “那就跟我回家?!?/br> 舒臨垂眼望著她的發(fā)頂,輕聲笑了,“做你的總裁夫人?!?/br> “不行!那我不就變成吃軟飯的了嗎?!?/br> “是誰說和我結(jié)婚只是圖我的錢?” “我那會又不喜歡你?!比罾婷碱^一擰,動手去抓他的衣角,“而且一開始我也不是完全因為錢才和你結(jié)婚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實對于戀愛有點恐懼癥……” 沒等她說完,身前的男人忽然開口,“我知道?!?/br> “……” 阮梨一愣,從他懷里抬起頭。 “你mama和我講過?!笔媾R蜷起指節(jié)拂去她眉心的褶皺,“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沒必要想那么多?!?/br> 他聲音放得很輕,視線穩(wěn)穩(wěn)地鎖向她的眉眼,“我們在一起不就夠了?!?/br> 夜霧逐漸消散。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宿舍樓亮起的點點燈火點綴其中,像懸在他眼里的碎光,隨風晃動。 阮梨剎那間有些恍惚。 曾經(jīng)讓她深陷其中仿佛一輩子都逃離不過的沼澤,到頭來好像眼前輕飄飄的霧氣,被風吹散。 她看到倒映在舒臨瞳孔里,自己清晰的面孔。 伴隨著掌心觸碰到一下又一下堅實的心跳,安然落地。 她手指攀上舒臨的肩膀,主動仰頭試圖迎合這個即將落下的吻,最后注意力還是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電話……” 舒臨扶住她的腰際拉離一道縫隙,垂眼看到來電顯示上“陳越澤”三個字。 他騰出一只手按下靜音,又立即捏住她的下巴親下去。 “沒事,不重要?!?/br> — 另一邊,陳越澤正泡在酒吧和梁深感受夜生活。 一連打過去幾通電話舒臨都沒接,他低頭吸了口煙,把手機丟到吧臺。 梁深歪頭瞥他,“人家和老婆在一起,你摻合什么?” “你會不會說話?什么叫摻和?”陳越澤搶過他手里的酒杯,“虧他來問我要餐廳的時候我還好好幫他做了功課,重色忘義!” 也不知道是時間點趕巧還是舒臨背后開了天眼。 正說著,手邊的電話響了。 “什么事?” 聽到聲音,陳越澤動作一頓,點開外放,“我和梁深在外面,來不來?” 不出所料,舒臨在電話那頭丟下兩個字,“沒空。” 放在平時陳越澤也不是個會打擾兄弟感情生活的人。 只是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因為經(jīng)紀公司的事情和余佳寧產(chǎn)生了那么點交集,誰知道他急著表白,結(jié)果被人家毫不留情的拒絕。 平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公子哥從來沒再女人身上碰過壁。 這兩天他心里郁悶的很,想找朋友出來聊聊天,但想來想去這點丟臉的破事,能說的人無非就是那么兩個。 誰知道梁深不安慰他就算了,舒臨自從和阮梨和好之后也開始散發(fā)出戀愛的酸臭。 陳越澤的心情簡直郁悶到極點。 他沒好氣的嗤笑一聲,“行,好好約你的會去吧?!?/br> 舒臨沒急著掛斷電話,依靠進沙發(fā),語氣悠閑,“剛陪她看完星星,現(xiàn)在準備休息了?!?/br> “這個大霧天?!标愒綕梢豢谄【茊茉诤韲担澳銈儌z出去看星星??” 舒臨聲音不急不緩,“單身不懂已婚的生活。” 陳越澤真情實感的被他刺激到,立馬把電話舉到耳邊。 “是是是,我不懂已婚的情趣,但也不懂為什么某位已婚人士這么晚了還有空打電話沒有性生活!” “……” 電話那頭的聲音極為刺耳,舒臨皺著眉頭把電話拉離耳邊,先一步按下掛斷。 放下手機之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阮梨正好從浴室走出來,邊擦頭發(fā)邊在沙發(fā)的另一頭坐下,“誰???” 舒臨淡聲道,“陳越澤?!?/br> 聽到這個名字,阮梨“啊”了一聲,“他最近應該心情不太好吧?!?/br> “嗯?” “你知道的,他不是在追余佳寧嗎?!?/br> 阮梨欲言又止,“前兩天剛被拒絕了?!?/br> 畢竟舒臨和陳越澤是朋友,說起這個話題還是有些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