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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自然注意到舒臨發(fā)來的消息。 只是她沒有回復(fù),直到吃完放下筷子,才拿過手機掃了一眼。 舒臨:[接電話。] 舒臨:[我預(yù)定了餐廳。] 接著看下來,是一分鐘前剛剛發(fā)來的。 舒臨:[有事見面說。] 可惜阮梨現(xiàn)在并不想見他,也不認為這個時間點他們還有什么事情需要見面說。 她抿著嘴唇,打開聊天框。 阮梨:[你現(xiàn)在有空嗎?] 舒臨:[在哪?我去找你。] 阮梨笑了笑,指尖在上面飛快敲出幾行字。 阮梨:[正好。] 阮梨:[我在民政局。] 阮梨:[過來我們把手續(xù)辦了吧。] 不知道對面的正在輸入停留了多久。 最后傳過來的卻只有一個字。 舒臨:[好。] 阮梨盯著手機屏幕,笑意一點點從唇角消失,變成鎖在眉宇之間消散不去的濁氣。 明知道她情緒從哪里來的,甚至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就單單說了一個“好”。 所以從他朋友口中說出來的那些話八成是真的。 從一開始就是圈套。 裝模作樣對她好,擺出一副多么喜歡她的模樣,卻轉(zhuǎn)過頭來把他們結(jié)婚的事情當做茶余飯后的笑柄。 因為什么。 因為在這場婚姻里,舒臨永遠是可以掌握主動權(quán)的那一個。 什么喜歡不喜歡的,這男人根本就不在乎。 怪不得在倫敦的時候分明都接吻了,兩人的關(guān)系還像之前一樣模糊不定。 他壓根就沒想認真。 她還傻傻的糾結(jié)半天,最后被騙的團團轉(zhuǎn),心甘情愿地往坑里跳。 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敢離婚是吧。 這婚她今天還就離定了! — 下午一點,外面艷陽高照。 民政局門前正站著一個窈窕的背影。 女人穿著一條長及膝蓋的緞質(zhì)連衣裙,纖細的小腿露在外面。 縱然裹著風(fēng)衣外套也抵不住秋風(fēng)來襲,她抱住肩膀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 坐在里面的工作人員看不下去了,倒了杯熱水遞過去。 “外面冷,姑娘你要不進來等?” 寒風(fēng)貼著裙擺一路向上,只是在外面站了幾分鐘,阮梨感覺自己的腿都要凍透了。 到底什么破天氣。 太陽那么大,出來就凍死人。 幸虧剛才沖動之余她還保留住一絲絲理智,回辦公室拿了件外套才出門。 阮梨接過熱水,把風(fēng)衣裹緊,又在嘴上逞強,“沒事的阿姨,我也不是很冷?!?/br> “我們還有一個小時才能上班開始辦理業(yè)務(wù),你確定要在外面等嗎?” “……” 阮梨也不知道她剛才為什么要傻乎乎地站在門口等。 只是感覺大腦一片混亂,興許吹吹冷風(fēng)能讓她清醒一點。 她捧著紙杯,在等候區(qū)坐下。 工作人員看小姑娘坐在一邊魂不守舍,忍不住在她身邊坐下,嘆了口氣。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在這工作這么多年,也數(shù)不清辦了多少對離婚,但是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 “年輕人容易沖動,有誤會也好面子不講清楚,最后鬧到離婚這一步想回頭都回不去,多可惜啊。” 阿姨語重心長地看著她,“不如趁著現(xiàn)在,想想當時為什么要和他結(jié)婚,現(xiàn)在又是因為什么離婚,這婚一定是非離不可嗎?” 阮梨安靜地聽著。 不知怎的,心情逐漸跟著平復(fù)了下來。 事到如今。 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她是喜歡舒臨的。 可是每次想要去怎么面對這段感情,她心里總隱隱有種不安。 她不清楚舒臨對她的喜歡是不是一時興起,也無法預(yù)想兩人會像現(xiàn)在這樣在一起多久。 尤其是在今天在別人口中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心里不安的感覺又被無限放大。 曾經(jīng)那個擺脫不掉的怪圈又將她整個人包裹,找不到出口。 她根本分不清這一步到底是對是錯。 “阮梨?!?/br> 直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將她的神志拉回。 阮梨抬頭,看到舒臨站在面前。 她張了張嘴,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有些啞。 阮梨清清嗓子,起身把提前擬好的協(xié)議書拿出來,“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辦理,你先看看這個?!?/br> 舒臨沒接,低頭看著她。 “我們談?wù)?。?/br> 阮梨別過眼,“除了離婚,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br> “……” 舒臨站在原地,看著那薄薄幾頁紙從她的指尖滑落,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原本還想順其自然等她主動接受這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舒臨覺得,有些事情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 他摘下眼鏡揉上眉心,低聲問,“非要離?” 聽到這話,阮梨抬眼,唇角扯出一道微妙的弧度。 不離能怎么辦? 還要繼續(xù)等著被騙下去嗎? “那就把你的公司給我啊?!?/br> 阮梨舌尖抵著腮幫,笑看著他,“反正結(jié)婚不就是圖你點錢,看看我當上了女總裁,能不能忍一忍再和你過下去?!?/br> 舒臨垂下眼尾,也跟著笑。 “行。公司歸你,你歸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