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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的時候,小劉語氣一頓。 大家的好奇心被瞬間調動起來,就連剛才幾個和阮梨一樣走神的同事也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桌面上的手機連著震了好幾下。 阮梨歪頭掃了一眼。 余佳寧:[算了。他要是真的從你眼前消失,你估計又要不爽了吧。] 余佳寧:[我就不明白了。] 余佳寧:[拋去合約他就是個和你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你一天到晚琢磨他干什么?] 周圍的氣氛極為安靜。 正在這時,小劉緩緩開了口。 “而這一琢磨也就意味著——”她端起手里的紅酒杯,悠悠道,“他完了。” “陷進去了?!?/br> 話音落下,大家先是沉默兩秒。 隨即有人發(fā)出感嘆,“臥槽,你有點東西啊?!?/br> “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太厲害了!你再多講講,那要是……” “……” 耳邊炸了鍋似的響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聲。 只有阮梨捧著手機,盯著屏幕上最后一行字,呼吸忽地一緊。 她胡亂摸過手邊的酒杯,連著灌了好幾口,才噼里啪啦地敲過去一串。 阮梨:[我什么時候琢磨他了?!] 阮梨:[他愛干什么干什么,最好永遠不要在我眼前出現(xiàn),那樣我立刻出門去買十掛五百響的鞭炮慶祝底層勞動人民翻身做主人!] 余佳寧:[我就說說,你激動什么?] 余佳寧:[心里有鬼。] “……” 阮梨看著她發(fā)來的消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她立馬點開余佳寧的頭像,拉黑,退出聊天界面,一氣呵成。 什么鬼的情感分析。 道理都懂怎么就沒見小劉談戀愛呢。 — 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后,已經(jīng)接近凌晨。 舒臨合上面前的筆記本,披上外套,久違地站在陽臺吹了會兒風。 山莊的地勢偏高,夜晚空氣涼爽。 夜空如深藍色的幕布,星星燈火隱匿其中,沒有城市中的車水馬龍,此刻的靜謐卻有種別樣的愜意。 以往團建這種事情對舒臨來講,無非是換個地方繼續(xù)工作,職員其實也不太想在休息時間見到上司。 舒臨回想起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過是在任博詢問他這次是否要參加團建活動的時候,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阮梨的身影,他就下意識應了聲。 爬山,纜車,那場鬧哄哄地聚餐,無一不在他的計劃之外。 現(xiàn)在想下來,理由無非就是一個。 舒臨低頭,忽然自嘲地輕笑了聲。 興許是人經(jīng)不起念想,這么想著,手機鈴聲劃破他短暫的失神。 看到來電顯示的一瞬間,舒臨有些微怔。 他遲疑幾秒,按下接通。 “樹林!” 沒等他說話,那頭就響起阮梨含糊不清的嗓音。 舒臨抬頭看向時鐘,“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 “兩點!兩點怎么了?兩點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你這人怎么這么小心眼??!你半夜來找我的時候怎么不看看幾點了?” 她這話說的莫名其妙,舒臨忍不住皺眉,“你喝酒了?” “我喝不喝酒關你屁事!” 仔細一聽,電話那頭似乎是有風聲,還夾雜著人群喧鬧的聲響。 不知是誰說了句,“梨梨,酒還沒喝完呢,你給誰打電話啊?” “我給渣男打電話呢,你等等,先別拽我……” 舒臨沒由來地抿了抿唇,沉聲問,“你們還在外面?” 吵鬧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阮梨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他語氣比剛才又低了幾分,“你在哪?”麗嘉 阮梨把手機拉離耳邊,瞇了瞇眼,“仙女當然是在天上,你等凡人休想垂涎我。” 舒臨閉上眼睛,壓住胸口的濁氣,剛準備耐下性子再問一遍。 卻聽到電話“滴”的一聲被她掛斷。 舒臨:“……” — 這場深夜聊天局,一直持續(xù)到了凌晨兩點。 地上的酒瓶空了一個又一個,長椅上躺著幾個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組員,不知道是誰從地上撿了半截樹枝正站在桌子前面鬼哭狼嚎的唱歌。 掛斷電話之后,阮梨不解氣似的用手指在舒臨的名字上來回戳了兩下。 渣男。 給他打個電話怎么了? 半夜在她夢里陰魂不散的時候,她說什么了嗎! 酒勁剛好上頭,被風一吹人暈得很。 阮梨攥著懷里的抱枕窩在長椅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身旁吵鬧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耳邊安靜到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的時候。 阮梨反而被驚醒。 她緩緩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視線迷離間,忽然瞥見身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視線一點點從那人的西裝褲上移,劃過眼前的灰色襯衫,松開的領口,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最后看到那副熟悉的鏡框,阮梨眉頭止不住擰在一起。 舒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起來?!?/br> “……” 阮梨輕哼一聲,把眼睛閉上,沒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