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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嬸子原本還想拒絕,可架不住祝鴻來也給了她五塊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她也是個俗人,把人推過去帶回來就能掙五塊錢,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于是她把錢接過來藏襪子里,推著祝鴻來往鎮(zhèn)上去了。 “嬸子,田甜在后面怎么樣,能掙著錢嗎?”祝鴻來給了錢,再問點什么就不怕她不說的。 嬸子果然知無不言:“一天就掙了六塊多呢,還是分了一半給那家之后的。” 那家是哪家,大家心知肚明,就沒有點破。 祝鴻來一聽,那不是一天進賬十幾塊? 這才剛開張,還有不知道的,等消息傳開來,周圍靠的近的肯定都會圖方便去房秋實家買。 一想到這,祝鴻來就起了別的心思。 到了鎮(zhèn)上,特意讓嬸子帶他去了一下供銷社,問了下那些商品的進價。 人家見他一個癱子居然還惦記上開店了,本能地想嘲諷一頓,只可惜他慣會拿錢堵人嘴,那社員看著那五塊錢的票子,到底還是被收買了。 進價全告訴他不說,還指點了他一番:“西城有個批發(fā)市場,剛蓋的,可氣派了,貨品也全乎,你到那去進貨就會貴點,倒是南邊老城區(qū)那有個菜市口,那里是最開始的批發(fā)部,價錢能便宜一些,就是東西有些老舊,有些是滯銷品拿出來賠點錢繼續(xù)賣的。” 祝鴻來離開供銷社的時候,心里有底了。 陸茂行不缺錢,應(yīng)該不至于進滯銷品,而且他在攔著嬸子之前就問了不少人,里面貨品挺齊全,有些生產(chǎn)日期就在前兩天,那估計是從批發(fā)市場進的貨。 這樣一來,他就能跟陸茂行談?wù)劻恕?/br> 他讓嬸子又帶他去了趟羊絨衫廠,見著陸茂行就一臉笑:“表弟,你挺jian啊,食鹽進價三毛一袋,你騙田甜是四毛?你說你,都當(dāng)大廠長的人了,連這點蠅頭小利都不放?” 陸茂行正忙著,他沒想到這個吳雯莉雖然一直作妖,但都卡在他限制的次數(shù)之前停了手,這就導(dǎo)致他沒能找到合適的借口辭退她。 倒也不是他怕她鬧,而是廠子剛開始辦,要是一上來就無緣無故辭退員工,別的工人怎么想? 好歹再熬一熬,逮著她出錯了再下手。 結(jié)果他剛從車間出來,就被祝鴻來潑了一身臟水。 他原本不屑跟這種人解釋,但也沒必要讓田甜的婆婆心里生了想法,便反駁了一句:“那你打聽錯了,我家的貨從西市進的,四毛一袋。我去忙了,安全員,過來清場?!?/br> 廠子里最近總有好奇的人過來參觀,一個個跟不認(rèn)字似的往車間躥,明明他在門口豎了牌子謝絕參觀,還是堵不了這些沒事閑的蛋疼的人。 只能安排了一個安全員,在附近巡守,不過他沒想到,祝鴻來打著是他表哥的幌子,把安全員給忽悠放行了。 就挺氣人。 祝鴻來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走,我還有話要問我表弟,嬸子你到門口等我好了?!?/br> 等嬸子和安全員出去了,祝鴻來才笑了笑:“你說是西市的就是西市的?” “你想怎么樣?”陸茂行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了,這人就沒有做人事的時候,多半是眼紅小店的生意,想分一杯羹。 果然,下一秒就聽他說道:“我呢,腿腳不利索,也知道自己在家里招人嫌,總得想辦法養(yǎng)活自己。你這小賣店挺好,就是吧,你這分贓不均啊。要么你把差價分給我,就當(dāng)是封口費,買我一個閉嘴不往外說,要么你就把田甜趕走,讓我?guī)湍憷系辍D憧偟媒o我點好處對不對?你該學(xué)我,大方點,畢竟我媳婦都讓你給睡——” 睡字才出口,祝鴻來就被連人帶車揍倒在地,大門牙飛出去一顆不說,另外一顆也藕斷絲連了。 嘴里的血珠子滴滴答答往地上砸,祝鴻來卻笑了起來:“怎么?不愛聽?難道我說的不對?你睡的不是你的表嫂?我睡個繼姐都能被你們評頭論足的,你睡了自己表嫂還怕人說?怕被說別上床啊,讓我來??!” 聽聽,這是人話嗎? 陸茂行把他從地上拎起來,又給了他一拳頭,隨后直接把人提著丟到了廠房外的馬路上,輪椅也給他扔了出來,連半個字都懶得再跟他多說。 祝鴻來趴在地上,不怒反笑:“他急了,他急了!這事有戲,只要我回去sao擾sao擾我家秋實,他還不得乖乖把錢捧給我?哈哈哈哈哈?!?/br> 嬸子聽得稀里糊涂的,雖然她不知道剛剛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有一個事兒她聽明白了,祝鴻來說了,陸茂行坑了她家田甜! 不行,回去她得提醒田甜,得把差價補給她! 她叫了兩個路人,幫忙把祝鴻來抬上輪椅,隨后推著祝鴻來準(zhǔn)備離開。 沒想到,身后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女人家的,甜甜膩膩的,怪讓人瘆得慌。 轉(zhuǎn)身一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走了過來,從她手里接過輪椅,讓她自己逛會再來接人。 嬸子想著還要割rou回去,便離開了。 吳雯莉推著輪子,徑直繞著廠房往后走。 走到河邊停下,問道:“這位大哥,你剛說的話我怎么聽不明白?你跟秋實認(rèn)識?” 祝鴻來一聽,頓時兩眼放光,即便他的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但他還是開心地應(yīng)了一聲:“何止認(rèn)識?她是我的女人?。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