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無聲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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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恐自己看的不準(zhǔn),趕緊轉(zhuǎn)身返回,到門邊之后,扳著尸體的腿,把他的身子轉(zhuǎn)了過來。 等尸體這樣轉(zhuǎn)過來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來,這的確是何寶。 我的腦袋立刻大了一圈,原四海說處理何寶,我也沒有具體問是怎么處理的。但他和我說過,已經(jīng)處理好了。原四海辦事一般比較細致,所以我聽了就聽了,沒問的那么詳細。 如今,何寶又被掛到了這個地方,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我看了看表,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十分,我也顧不上現(xiàn)在會吵醒原四海,馬上給他打了電話。 連著撥打了兩次,原四海才接了電話,這個時候估計人正處在深度睡眠中,接電話時,原四海還迷迷糊糊的。 “老原,辦公室這里出事了,你方便說話不?” “怎么了?”一聽出事,原四海就清醒了些:“我單獨一個臥室,你說吧?!?/br> “你把何寶處理到哪兒了?”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原四海沒能反應(yīng)過來:“是埋了,埋到北山那邊了?!?/br> “他現(xiàn)在就吊在辦公室門口!” 這番話一說出來,原四海完全清醒,掛了電話就朝這邊趕。 趁著這個機會,我趕忙上了二樓。果然,吊著何寶的繩子,是固定在二樓的。繩子系的很緊,又墜著一百來斤的重量,根本解不開,我一扯急,直接把繩子給割斷了。 噗通一聲,何寶摔到了地上。我噔噔跑下樓,二話不說,先把他給拖到了辦公室里面,然后緊緊關(guān)上門,又拉上所有的窗簾。 我的心在狂跳,現(xiàn)在的這一幕如果被人給發(fā)現(xiàn),那么我就會攤上一個天大的麻煩,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的確是何寶,他肯定早就死了,腰身一直到現(xiàn)在還保持著微微佝僂的姿勢。我看見他身上沾著很多土屑,鼻孔和耳朵幾乎被土塞滿了,只這么一看,就能看出來,多半是剛從土里刨出來的。 我直接暈菜了,這鬧的都是什么事兒! 我一時間也沒主意了,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時間過的太慢,每一分鐘都是煎熬。左等右等,原四海踩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什么情況?” “你自己看看吧,我剛把他給放下來?!蔽抑钢螌殻瑢υ暮Uf了一下經(jīng)過。 “這個這個......我是真沒想到......”原四海額頭直冒冷汗,何寶是他處理的,如果又鬼使神差一般的出現(xiàn)在面前,估計原四海心理很有壓力。 原四海告訴我,本來他想的是能不能找找關(guān)系,趁深夜的時候把人拉到火葬場去,填進爐子燒了,那么做的話,什么都不會留下。但是想來想去,他又覺得不妥,所以最后還是沒找別人,就讓陸放頂留在大通的兩個心腹一塊兒幫忙,埋到北山去了。 北山那邊很多山溝,有的山溝比較荒,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有人去,所以,原四海就選了北山。 我本來心里又驚恐又惱火,但是跟原四海說了一會兒話,就漸漸安靜了下來。這個事情并不是原四海處理不當(dāng),而是另有其因。 何寶肯定不會自己從北山爬回來,一定有人把他給挖了出來,又弄到了倉庫這里。事情就是這么簡單,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這說明,原四海,包括我在內(nèi)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暗中關(guān)注。至少原四海所做的事情,對方心里一清二楚。 現(xiàn)在的天氣熱,何寶已經(jīng)死了幾天了,現(xiàn)在丟在屋子里,我總是覺得隱隱有一點臭味。我拿了煙點燃,煙味蓋住了臭味,這才算好了點。 “這個事,你看會不會......會不會有人在警告我們?”原四海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提出了這個想法。 以前,陸放頂讓原四海辦事,有的時候他一個人真忙不過來,經(jīng)過陸放頂?shù)耐庵螅暮拇笸ㄏ旅嫣袅藗€年輕人,打算自己帶一帶,等對方熟了之后,能幫幫忙。這個年輕人挺機靈的,做事很果斷,也有點狠,跟了原四海一段時間以后,就說有別的事,準(zhǔn)備離開大通。當(dāng)時,這個年輕人跟著原四海的時間不長,也不知道什么內(nèi)情,所以走就走了,原四海沒有阻攔。 原四海挺照顧這個人,所以過了好長時間以后,這個年輕人還請原四海去吃飯唱歌,喝酒喝多了,年輕人就說,他現(xiàn)在在放銃,也就是放高利貸。估計是喝高了,年輕人跟原四海顯擺了一下,還說了平時放銃時的一些事情。有些催債的手段很殘忍,欠債的人可能會發(fā)現(xiàn)家里的寵物突然不見了,但是第二天早上,就會發(fā)現(xiàn),失蹤了一夜的寵物血淋淋的丟在家門口。 這是一種恐嚇,也是一種警告,如果再不還錢,后果自負。 “你覺得,是有人在警告?”我仔細想想原四海的話,現(xiàn)在大概能確定,當(dāng)時在幕后cao控何寶死在倉庫的人,還有把何寶又挖出來掛在辦公室門口的人,是同一個人。 如果說這是一種警告,那到底在警告什么? 假如這種警告發(fā)生在以前,那么會讓我一頭霧水,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現(xiàn)在,我心里有數(shù),這種警告,完全是因為我卷入了這個大事件,也完全是因為我現(xiàn)在所在做的事情。 這個提出警告的人,是誰? 我猜不出來,也想不透。以我目前的認知,跟我一直唱反調(diào),或者說給我?guī)淼耐{的,也只有趙三元。 “最近新城那邊有什么消息沒有?”我問原四海:“趙三元最近在做什么?” “那邊沒什么消息,趙三元這段時間很老實?!?/br> 大通和趙三元不對頭,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兒,所以大通時時刻刻都在盯著趙三元那邊的一舉一動。從上一次,傻海用那個精神病人把我從趙三元手里換出來之后,趙三元好像就沒什么動靜了,低調(diào)的很。 我默默的抽著煙,感覺何寶這件事不是趙三元做的,肯定不是。趙三元要是有這種能力,他直接就把我給綁了,用不著裝神弄鬼的。 我和原四海在一起商量了很久,還是沒有商量出結(jié)果。想到后來,我只能暫時停止了思考。那個躲在幕后的人既然用這樣的手段,那就說明,他沒有想要露面的意思,我們再在這兒胡思亂想,也不會想出個所以然。 “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該怎么辦?”原四??粗螌毜氖w,就感覺頭疼,已經(jīng)運出去埋了一次了,現(xiàn)在要臨時處理,肯定也來不及。 我也覺得頭疼,看了看表,現(xiàn)在四點了,我和原四海都沒有做什么準(zhǔn)備,何寶的尸體暫時沒地方安置。天亮之后又要跟地中海見面,何寶肯定不能放到倉庫里。 “先放那邊的柜子里吧。”原四海指了指擺在沙發(fā)對面墻根的文件柜,柜子是空的,什么文件都沒有,原四海那幫伙計的學(xué)歷加在一起還不如一個大專生,文件柜純粹是擺設(shè)。 我們倆合力抬著何寶,把何寶放進了下面的柜子里。柜子很寬敞,何寶又瘦,放進去之后空間還有富余。原四海把柜子門鎖上,隨手拉了拉,柜門鎖的很緊。 我們倆都睡不著了,在辦公室里干坐著。原四海準(zhǔn)備天一亮就給陸放頂那兩個心腹打電話,這次再處理,一定得處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老原,以后你做什么事,還是小心一些。處理何寶的時候,要是沒被人跟著,怎么可能有人知道何寶埋在哪兒?”我想到這兒,接著又問道:“頂爺留在大通的那兩個人,可靠嗎?” 陸放頂在大通有三個心腹,我平時跟原四海聯(lián)系的多,跟其余兩個人來往就沒那么頻繁,所以不是很了解。 “那都是能把命交給頂爺?shù)娜?,不會有任何問題。否則的話,我碰上這么要命的事兒,會找他們幫忙?” “能靠得住就好,天亮了你和他們聯(lián)系,這一次,從頭到尾,行蹤要滴水不漏?!?/br> 我們倆在辦公室坐到天色微微發(fā)亮,附近街口的那家早餐店已經(jīng)開門了,倆人過去吃了早飯,磨磨蹭蹭到了七點鐘,原四海就趕緊跟人聯(lián)系。 我以為地中??赡艿蒙衔缡c十一點才趕得過來,但是早飯剛吃完,地中海就打來了電話,說他的貨已經(jīng)裝好車了,讓我告訴他地址。 地中海可能是怕我不放心,專門跟我說,他自己開車帶著貨過來,一個伙計都不帶。 盡管這樣,我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跟地中海說倉庫的地址,而是讓他到先鋒街那邊。 地中海收到地址,就掛了電話,肯定會風(fēng)馳電掣的朝這邊趕。 我跟原四海離開早餐店,事先就聯(lián)系好的人很快到了。我不想讓原四海露面,地中??匆娢液驮暮T谝黄?,多少都能猜出點什么,所以,人安排妥當(dāng)以后,原四海就在倉庫附近找了地方呆著。 新城和華陽兩個地方是相鄰的,正常開車行駛,大概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到先鋒街,但是地中海一個小時就到了。我?guī)е巳ハ蠕h街,也不管地中海愿意還是不愿意,把他拉到我的車上,然后讓伙計開著地中海的貨車,在周圍繞了幾個圈子,才從小路開到了倉庫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