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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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所散發(fā)的光線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簡直就和太陽一樣,我沒辦法完全睜開眼,雖然可以看見土墻上的窟窿里有人在朝外爬,但我看不清楚對方是什么人。 我下意識的就把手里的棍子捏緊了,與此同時,老王也擋在張莫莫和寧小貓前面,地道里沒有別的武器可用,老王一急,彎腰就抓起了一只吃飯的碗。 窟窿里的那團影子爬的很快,而且動作非常靈敏,我捏緊棍子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從窟窿里鉆出來,跳到了地上。 手電的光線來回一晃,我的視線反倒清晰了一些,這個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從土墻的窟窿里爬出來的人,竟然是瞎子,是那個曾經(jīng)守護旦猛深淵的瞎子。 我曾經(jīng)猜測過,瞎子應(yīng)該是陸放頂?shù)娜?,就因為陸放頂現(xiàn)在的人手吃緊,所以上一次在胡楊河故道回程的時候,瞎子出手幫我打退了趙三元的人。從那以后,我再沒有見過瞎子,我沒想到,瞎子會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 “你......”我知道瞎子肯定沒有敵意,手里緊捏的棍子頓時松了松。 “走?!毕棺与m然看不見任何東西,然而,他的耳朵似乎比眼睛都好使,我只說了一個字,他就聽出了我的聲音,抬手把手電丟給我,轉(zhuǎn)身又從土墻上的窟窿爬了進去。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瞎子肯定是來救我的。他根本用不著手電,手電只不過用來給我們照明。 我沒有遲疑,盡管我和瞎子不熟,滿打滿算這是第三次見到他,可是,我對這個瞎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敬畏,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信任。我明知道他是陸放頂?shù)娜?,但我始終覺得,瞎子要比陸放頂更可靠,所以,我什么都沒說,跟著瞎子就鉆進了窟窿,同時還轉(zhuǎn)身沖老王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跟上來。 “咱們?就這么爬出去?”老王心里還沒底,在后面問道:“能爬出去么?” “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你就先不要啰嗦了?!?/br> 瞎子在前面爬的很快,窟窿后面,是一條僅容一個人爬行的狹窄的通道。通道窄的要死,連腰都伸不開,只能手腳并用的朝前爬。有了手電照明,我能把周圍的情況看的很清楚,我發(fā)現(xiàn),這條通道,應(yīng)該剛挖出來不久。 瞎子一言不發(fā)的在前面帶路,我們得用盡全力才能跟上他。就這么爬了一會兒,我大概有數(shù)了,地道四通八達,如果有合適的工具,浪費一些時間和精力,就能慢慢的挖出一條通道。 我看見瞎子身上有一把“三葉子”,這是一種專門用來挖洞的工具,如果使用工具的人力氣夠大,那么三葉子絕對是挖洞的利器。我聽人說,古行里以前下坑找貨的人,三葉子不離身,運用得當(dāng),一晚上就能挖出一條十幾米長的盜洞。 瞎子帶著我們爬了一會兒,就從剛剛挖出的洞轉(zhuǎn)移到了原本就有的地道里,曲曲折折走了一段,重新鉆到窄洞中,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幾圈,我已經(jīng)完全懵了。 “你是?你是挖洞挖過來的?” “嗯。”瞎子一向惜字如金,能不多說廢話,那就一個字也不會多說。 “挖了多久?”我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就感覺雖然瞎子借助了原本就有的地道,然后輾轉(zhuǎn)著挖到我們被困的地方,可這些狹窄的通道,一天兩天絕對挖不出來。 “一個月?!?/br> “一個月?”我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瞎子很可能是準備救老王他們?nèi)齻€人的,他早就知道老王被困在這個地方,只不過周圍必然有人日夜不停的暗中看守,瞎子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敢硬拼,不惜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挖通了一條可以出去的通道。 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老王他們從起死回生之后,瞎子可能就知道他們的下落。 “我問你個事。”我一邊跟著瞎子朝外面爬,一邊問道:“是誰把我們扣在這兒的?” 瞎子不回答,一個勁兒的朝前爬,我又問了一遍,但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瞎子不想說的事情,我再問都沒有用。 到了后來,我也記不清楚曲曲折折的到底爬了有多遠。前面的通道變了,比之前寬了一些,而且能直起腰,借著手電的光線,我看到通道已經(jīng)到頭兒,在盡頭處豎著一架木梯子。 瞎子從梯子爬上去,頭也不回的讓我把手電給關(guān)掉,我覺得,我們可能已經(jīng)快要爬到地面了。 果然,順著這架梯子爬上去之后,我看到了一片明晃晃的月光。出口是在一個廢棄了很久的院子一角。爬了這么久,我們其實還是在瓦村。 “你去前面引路?!毕棺觽?cè)著臉,對我交代了一聲:“出門左轉(zhuǎn),斜對面第四個院子?!?/br> 瞎子總歸是眼睛不管用,在這樣的深夜里,沒有什么多余的聲響,他的聽覺就沒優(yōu)勢。我貓著腰跑到前面,朝四周看了看。瓦村一片死寂,我發(fā)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是在小村的東邊,距離我十天前失足掉落下來的地方,估計只有三十多四十米遠的距離。 我回頭對老王他們呢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保持絕對的安靜,然后就按瞎子說的,輕輕的跑到斜對面第四個小院跟前。 小院荒廢了很久,院門都倒了一半兒,隔著倒塌的院門,我看見院子里好像有一個豬圈,豬圈中影影綽綽的,蹲著好幾個人。 我的腦袋一暈,下意識的就想縮回頭。不過瞎子在后面拍了我一下,說:“你帶來的那些人,不打算帶回去了?” 瞎子這么一說,我才意識到,可能是原四海他們幾個人呆在這兒。 我一路小跑,從院門外直接沖到了那片豬圈跟前。距離一近,果然就看見原四海還有他當(dāng)時帶著的人,一個一個老老實實的蹲在豬圈里面。 前后十來天時間,這幫人就變的和逃荒要飯的叫花子一樣,狼狽不堪。他們蹲在地上,每個人頭上都頂著一只小碗。 “老原?”我輕輕喊了一聲,但是原四海沒反應(yīng),我趕緊趴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然而,原四海連動都沒有動,我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很呆滯,和傻了似的。 其余的人都和原四海一樣,他們被一條破麻繩綁在一起,仿佛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聽不見。 “把他們頭上的破碗拿下來,碗不要丟掉,保管好?!毕棺佣诘溃骸袄K子,現(xiàn)在就帶他們走?!?/br> 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瞎子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我輕輕的把幾個人頭上的破碗都收起來,然后脫下衣服兜在里頭。拉起地上的繩頭,用力扯了扯。 這幾個人完全就和行尸走rou一樣,頭上的破碗一拿下來,稍稍好了些,我拉著繩子朝外走,他們一個一個就在后面跟。 “從西邊繞過去,有一條小路,那邊沒有人,可以通到下山的那條路上?!毕棺涌赡軐@邊的地勢很熟悉,眼睛看不見,可是路線都在心里記著。 我把繩子交給老王,讓他拉著原四海他們,自己則跑到前面去帶路。從西邊一直走到頭,就有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看樣子已經(jīng)有日子沒人走過了。 順著這條小路,果然就通到了那條下山的路上。山路我們走過一次,我大概還記得。 路上沒有人,可是原四海他們完全沒有什么自主意識,在這樣的山路上行走,動不動就要摔跤。幾個人都被綁在一條繩子上,一個人倒了,其余的也都稀里嘩啦摔倒一片。這條山路本來不到兩個小時就能走完,但被那幾個人拖累著,四個小時之后,我們才走到靠近山腳的地方。 “山腳下的路口對面,一個小樹林的旁邊,有一輛車?!毕棺訉ξ艺f:“你們直接走。” “我們的車,還藏在附近......” “你要車還是要命。” 我沒有反駁瞎子,事情到了這一步,能逃出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現(xiàn)在還糾結(jié)著想把自己的車子開回去,有點不明智。只要能逃出去,車子還可以再派人來取。 “一塊兒走吧?!蔽蚁胱屜棺痈黄鹱撸@個瞎子,絕對知道不少事情,我很想跟他聊聊。 “你快走,要是真出事,想走都走不了了?!?/br> 我沒有辦法,瞎子的任務(wù),可能就是救我們,我們一得救,他的任務(wù)就完成了,絕不會再跟我多說什么。 “是頂爺叫你來的?”我試探著詢問道:“他知道我們被困在這兒了?” “你回去之后,馬上去找花二姑。”瞎子不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這幾個人只能靠花二姑救回來,要是遲了,可能就來不及了。找到她以后,把那幾個碗給她看看,她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