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月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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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鉆進裂縫之前,我有點擔心,里面那套排水系統(tǒng)沒有人為控制,誰都不知道排水和灌水會在什么時候發(fā)生,如果我們鉆進去,排水系統(tǒng)又自動運行,就等于把我們倆給困在里面了。 “不會那么巧吧?!毙∶α诵Γ骸耙钦婺菢拥脑?,咱們運氣就太差了?!?/br> 我也覺得排水系統(tǒng)不會很頻繁的運行,如果前怕狼后怕虎,那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鉆進去,順著剛才走過的路一直走到小毛之前被困住的地方。一到這兒,我們就放慢速度,小毛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走了大概二十多米遠,地勢低了一些,周圍的潮氣也非常重。 這里的地下水系很發(fā)達,而且水量比較充沛,誰都想象不到,在地表那片荒蕪的不毛之地下面,就是這么大的一片水網(wǎng)。 這片隱藏著機關(guān)的通道已經(jīng)走到了頭兒,再往前,是一條比較狹窄的路。不知道從哪兒流過來很多水,貼著地面流淌。我們倆走了幾步,鞋子就全濕了。 我們又走了走,就感覺腳下的路面不穩(wěn),感覺好像踩在下水道的柵欄上面一樣。我拿手電朝下照了照,這里的水明顯比塔兒湖的水清澈的多,地下水系沒有受到任何污染,而且基本不帶泥沙,水是完全透明的。 透過大概十厘米深的水,我看見水里好像鋪著一個一個的籠子?;\子是鐵的,鑄造的很粗陋,籠子上面的鐵條有大拇指那么粗,我們倆現(xiàn)在等于踩著這些籠子在朝前面走。 很顯然,這些籠子已經(jīng)在水里浸泡了很長很長時間,籠子上那些鐵條之間的縫隙比較窄,再加上完全浸沒在水中,也看不到籠子里面到底有沒有東西。 這個情況不怎么正常,我們應該是走在一條小水溝上面的,如果真的為了方便通行的話,用石頭或者木頭填在水溝里,成本要比鐵籠子低的多。塔兒湖這里不管在什么時候都不具備建造冶煉場所的條件,所以,這些鐵籠子肯定是在別的地方鑄造完畢以后,成批成批運送到這兒的。 我和小毛試著想要拖一個籠子上來,但是籠子可能正好卡在水溝里,卡的非常死,倆人把吃奶的勁兒都給使出來了,還是拖不動。沒辦法,我們只能朝前走了幾步,換一個籠子試試。 這一次,小毛用一根繩子穿過鐵籠上面的縫隙,這樣方便下手,我站在旁邊的鐵籠子上,兩只手使勁拽著繩子。但是這么一使勁,腳下驟然一空,可能是籠子上面的幾根鐵條銹的不像樣子,被踩斷了。 鐵條一斷,半條腿就陷到了籠子里,小毛趕緊把我給拉上來。 被踩斷的這只籠子,明顯是松動的,我們倆人合力把它給硬拖了上來?;\子重的要死,一出水,差點把我們都給帶到溝里。我們同時用力,把籠子拖到水溝旁邊,直到籠子卡在兩塊石頭中間,才算是穩(wěn)當了。 在光線的映照下,我看見這只籠子里面,有一縷一縷已經(jīng)辨認不出來的絮狀物,纏繞在細密的鐵條之間,在這些爛糟糟的絮狀物下,一段一段骨頭,若隱若現(xiàn)。 我們倆把籠子里的東西都弄了出來,小毛捏著一團絮狀物搓了搓,這應該是一團皮毛之類的東西。 籠子里的骨頭已經(jīng)糟腐的不像樣子,手一捏就碎成渣了。但是,骨頭大體還是完整的,能夠辨認出四肢,軀干,還有頭顱。 猛然看上去,這些骨頭和人骨的形體差不多,不過,整具骨架比較小,而且顱骨的形狀和人骨的差距比較大。 “靈長類動物?!毙∶戳藥籽郏f:“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靈長類動物?!?/br> 這個時候,我的眼皮子好像突突的跳動了兩下,很久之前所做過的噩夢,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從記憶中跳脫出來,浮現(xiàn)于腦海。 那是我剛剛被卷到這個大事件的時候,經(jīng)常做噩夢,除了會夢見陸放頂,還會夢見一只猴子。那只猴子很奇怪,說不清楚來歷。到后來,我在巴克郎的土洞墓看見了一只猴子的尸體,瞎三兒把猴子給燒掉了,說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就是從那之后,我就再沒有做過和猴子相關(guān)的夢。 時間一久,我?guī)缀醢堰@件事給忘記了,等小毛一說籠子里的這些骨頭是靈長類動物,我頓時就想起了猴子。 “是猴子?” “應該是吧,時間太長了,皮毛都爛成這個樣子,只剩下一點點殘留物?!毙∶戳丝词种干狭粝碌哪且稽c點毛,說:“從骨骼來看,我覺得是猴子。” 我感覺有點不自在,鐵籠子里裝著猴子的尸體,這很讓人懷疑,這只猴子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時候還是活著的,只不過籠子被丟在水中,猴子肯定會死。 裝著猴子的鐵籠被放進水里后,或許就沒有再取出來過,猴子的尸體完全爛光了,只剩下被水浸泡了那么多年的骨頭。 “這些鐵籠里,每個都裝著猴子?”我覺得身上一個勁兒的發(fā)冷,這條水溝不算很長,根據(jù)鐵籠子的體積換算一下,如果整條水溝都用這種鐵籠子鋪出來一條路的話,那么籠子至少有四五十個。 “再撈起來一個看看?!?/br> 小毛又選了一個沒有被卡死的鐵籠,我們倆用力把籠子給弄上來?;\子上有鎖,是一種樣子比較奇怪的鎖,已經(jīng)銹死了,用鋼釬一撬就可以撬開。 這只籠子里,依然是一副已經(jīng)被泡散的骨架,小小的骨架,白森森的,在光線中,好像散發(fā)著一絲慘白的光。 我和小毛一共拉上來三只鐵籠,每只籠子里,都有一副猴子的骨架。我直起腰朝前面看了看,剩下的鐵籠不用再拉上來了,可以斷定,鐵籠里全是猴子的骨骼。 我很納悶,營造這個地方的人,跟這些猴子有仇?抓了這么多猴子,就為了把它們關(guān)在鐵籠里弄死? 籠子里除了猴子的骨骼,就再沒有別的東西,想尋找些旁支線索也不可能。小毛把撈出來的鐵籠又重新推回水溝,搖了搖頭,說:“就這些籠子,可能看不出別的什么?!?/br> 這些鐵籠本身就是從別的地方運過來的,不知道鐵籠鑄造的時間和地點,就沒有推測的基礎信息。因為陶罐里那塊受命銅牌的原因,我一直假想,是象雄人修建了這個地方。 那么,這些鐵籠子,是象雄人運來的,鐵籠里的猴子,肯定也是象雄人裝進去然后丟入水中。 我和小毛又開始朝前面走,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估計心里還平靜些,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腳下的這些鐵籠里都是猴子的骸骨,我就很不踏實,眼皮子一個勁兒的亂跳。有些籠子在水溝里沒有放穩(wěn),一踩上去就左右亂晃,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忍不住會拿手電朝下面照照。 我感覺,鐵籠里的猴子,好像在蹦蹦跳跳,想要沖出鐵籠的禁錮。 這條不太長的水溝,很快就走過去了,水溝后面的地面就干燥了許多,沒有明顯的流水。 走到這里的時候,我們一眼就看到了左右兩排整整齊齊的陶俑,應該都是血陶,每排八尊。 “古代的很多地區(qū),都以九為極數(shù)。”小毛對我說:“這里每排都是八尊,少了兩尊?!?/br> “機關(guān)那里有一個崩裂的,五年前你們不是還撈上來一尊,正好是兩尊,這樣一算,數(shù)就對上了?!?/br> 我一看見這些血陶,就覺得很別扭,兩個人站在原地,左右打量了一下??梢钥吹贸觯@個地方是被人為修整過的,地面的石頭幾乎被磨平了,刻著很多抽象的紋路。 在血陶的旁邊,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是器皿,但又像是祭祀用的祭器。 這些祭器,我認不出來究竟是什么。七孔橋市場以前偶爾也能見到一些祭器,都是內(nèi)地各個時期的東西,跟眼前的這些祭器完全不同。 我能辨認出來的,是兩面鼓,不太大,直徑估計三十厘米左右,造型很獨特??赡苁菚r間太久了,一面鼓已經(jīng)破了,剩下的一面是完好的。 小毛試探了一會兒,覺得沒有什么危險,才小心的撿起了那面看著還算完好的鼓。鼓面上有一些污垢,用小刀可以慢慢的刮掉。 “這面鼓,好像是月亮鼓。” “什么?什么月亮鼓?” “月亮鼓,就是人皮鼓?!毙∶弥脑谖颐媲盎瘟嘶危骸叭似す?。” 據(jù)說,在所有的動物性油脂里面,只有人油漂浮在水面上的時候,會形成一個一個半圓的彎月形。而且,也只有人皮在硝制之后,會有隱隱約約的半月形的印記。唐末的黃巢領軍打仗,有時候軍糧供應不上,就用人的rou做軍糧。他的部隊把人的rou叫十香rou,人皮叫月亮皮。 用人皮做出來的鼓,說的隱晦一點,就叫做月亮鼓。 “怎么,害怕了?”小毛把那面鼓放到一邊兒,說:“其實也沒什么,用不著怕?!?/br> “我可不是害怕了?!蔽译S口答了小毛一句,心里已經(jīng)能夠進一步確認,這個地方,可能真的就是象雄人營造的。 象雄人信奉原始苯教,在很多原始宗教里面,只有苯教的祭司,會使用人皮鼓作為正式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