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空地上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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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提醒,老王趕緊閉了嘴,樂呵呵的去幫著張莫莫拿鍋。鍋里稀里糊涂的煮了一灘,每個人都分了一點。屋子的門窗早就沒有了,我們端著飯躲到里面的墻根去吃,免得碗里進(jìn)沙子。老王平時跟二師兄一樣,吃飯的時候絕對不會謙讓,但現(xiàn)在要給張莫莫獻(xiàn)殷勤。 “莫莫,你也吃點?!?/br> “我不餓,喝水就行。”張莫莫好像不領(lǐng)情,轉(zhuǎn)身到旁邊的背包里拿了一瓶水。老王挺沒脾氣的,回頭看了看我們,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咔...... 就在這一瞬間,屋頂突然就輕輕響了一聲,噗噗的掉下來一片塵土。我和小毛還有寧小貓三個人端著碗正在吃,冷不防被嚇了一大跳。 “小心......” 小毛一句話還沒有喊完,半邊屋頂轟隆就塌了下來。張莫莫就在那半邊屋頂?shù)南旅?,想要躲開,完全是不可能了。 這個時候,旁邊的老王真的是眼明手快,整個人直接飛撲過去,把張莫莫撲倒在地。 灰塵連同亂七八糟的木頭土塊一起落下,瞬間就把他們兩個給淹沒了。我們?nèi)酉率掷锏娘?,爭先恐后的跑過去。屋頂塌了一半兒,整間屋子就有完全倒塌的可能,我和小毛手忙腳亂的把土塊和木頭搬開。 老王整個人趴在張莫莫的身上,等于把張莫莫護(hù)住了。到處都是塵土,讓人睜不開眼睛,把上面的土塊搬開之后,我隱約看見張莫莫臉上都是血。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說那么多了,我們抓著他倆就朝外拖。鄭偉他們四個人在屋子附近,也趕了過來。 我一口氣把老王拖到一片空曠處,直到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張莫莫臉上的血,都是老王的。一塊結(jié)實的夯土正砸在老王的后腦勺,老王的嘴巴,鼻子,都在流血,人已經(jīng)完全沒了知覺。 “老王???”我輕輕拍拍老王的臉,他的臉上全都是灰,一滴一滴的血,不停的從他的嘴巴里滲出來。 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就像是刀絞般的疼。我還能想起,剛才老王跟我們眉飛色舞的講著他的人生目標(biāo)。 “老王?。。 睆埬不帕?,她高冷,但并不是無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不是老王拼死撲過去,把她擋在身下,這會兒口吐鮮血的人,一定是張莫莫自己。 “別緊張,別緊張......”小毛扒開我們,看了看老王的傷勢。老王應(yīng)該就是被夯土砸到了頭部,身上倒是沒有什么受傷的地方。他還有呼吸,還有心跳。 “救他出去!”我的腦子空了,曾經(jīng)不止一次發(fā)生過的慘劇,又在我眼前上演,我只剩下一個念頭,不管怎么樣,都要救活老王:“咱們現(xiàn)在就走!回去!” “冷靜一點?!毙∶o老王做一些急救措施,把鼻腔和口腔里的血都清理出來,一邊就跟我說:“回去,幾天的路程,你能保證他熬得過嗎?” 我知道小毛說的是對的,老王現(xiàn)在這樣,如果連著再顛簸幾天,一定會死在半路上。 “王哥的身體很好,很結(jié)實,剛才那一下,應(yīng)該不會造成顱骨損傷,只要不是腦出血,或許就會沒事。”小毛不知道是在安慰老王,還是安慰我們。 我再也不敢把老王放到那些可能坍塌的屋子里了,讓鄭偉他們幫忙胡亂搭了個帳篷,抬著老王進(jìn)去。 過了可能有一個小時,老王竟然醒了,雖然他的眼睛只睜開了一半兒,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他的神智是清醒的,能辨認(rèn)出我們每一個人。 “莫莫......沒事吧......”老王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張莫莫是不是沒事。 “老王,我沒事?!睆埬獢D到跟前,她的眼圈是紅的,抿著嘴,輕輕抽了抽鼻子,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我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老王看到張莫莫的時候,眼睛明顯就亮了一下,他很高興,很知足。他的脖子可能沒法動,眼珠子在眼眶里慢慢轉(zhuǎn)動了一下,用余光瞥著我,嘴角微微一抽,也想露出一絲笑容:“哥們兒......我的嘴里......是不是帶毒......” “是啊,以后,別再說不吉利的話了?!蔽易ブ贤醯氖?,輕輕拍了拍。 老王的神智沒有出現(xiàn)錯亂,但精神不太好,說了兩句,又昏沉了過去。我們都不是醫(yī)生,暫時無法判斷老王的具體傷勢,不過,他能醒過來,還能說話,這就證明情況不算糟糕。 “王哥應(yīng)該是沒事的,我覺得,咱們在這里暫時停下吧?!毙∶f:“等他的情況穩(wěn)定一些,能承受住車子的顛簸,到時候,可以根據(jù)實際情況,把他送回去就醫(yī)?!?/br> “好,就這樣,就這樣,但愿老王沒事......”我輕輕吁了口氣,心里算是輕松了那么一點點,感激的看了小毛一眼。把小毛請來,是個很明智的選擇,如果這次的隊伍依然是我和老王他們?nèi)齻€人的話,遇見現(xiàn)在的情況,我可能已經(jīng)不知所措了。 把老王安頓好之后,我們輕輕的退了出來,守在離帳篷不遠(yuǎn)的地方,這樣不會打擾到老王,他有什么動靜,外面的人也能聽得見。 這一通折騰,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時間,天已經(jīng)黑透了。小毛說,上次他來這里的時候,曾經(jīng)在附近轉(zhuǎn)過一圈,沒有植被。缺少水源和植被的地方,一般不會有沙狼之類的動物,所以晚上最好不要點燃篝火,篝火在夜晚太扎眼。 按我們的安排,肯定要在這里滯留兩三天,不急著趕路。守夜的任務(wù),都由鄭偉他們四個人負(fù)責(zé),可是我怎么都睡不著。 說實話,我的心里很害怕,因為前幾次的行動,給了我深刻的教訓(xùn),我感覺,老王在這里出事,不是個好兆頭。雖然房子突然塌了,只能歸咎于意外,但想來想去,這個事情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邪氣。 破舊的土房已經(jīng)屹立了這么多年,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就要在我們到這兒以后塌掉。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王哥肯定不會有事的?!毙∶轿疑磉?,從口袋里掏出煙,遞給我一支。 “記得上次在胡楊河的時候,你的煙癮還不大,總是找我要煙抽,現(xiàn)在真上癮了?” “是啊,上癮了?!毙∶褵燑c燃,抽了一口,說:“我以前跟著頂爺,有事的時候去辦事,沒事的時候,就在家里呆著,我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別的男人喜歡的東西,我都沒有碰過,就是上一次去胡楊河,我突然就想,如果我洗手不干了,那么我可能會閑的發(fā)霉,沒有一點個人愛好?!?/br> 小毛說著說著就笑了,好幾天沒有刮胡子,他長出了一圈細(xì)密的短須,曬成古銅色的臉龐上,沾著風(fēng)沙。 我突然感覺,小毛其實挺帥的。 “有個愛好挺好的,沒有愛好的人,就沒有追求。”我心里總是不怎么踏實,不知道老王的傷會不會要了他的命,一邊說話,一邊就不停的朝帳篷那里看。張莫莫和寧小貓守在帳篷外面,可能都在祈禱,祈禱老王平安無事。 “我不是安慰你,以前我跟著隊伍出去的次數(shù)多了,難免會有人受傷,王哥的傷,真的應(yīng)該不會要命,放心吧。”小毛說:“我其實挺信命的,一個人從生下來開始,要做什么,要認(rèn)識什么樣的人,過什么樣的生活,可能都是安排好的。比如我,從小父母雙亡,看著是慘透了,可是,偏偏就遇到了頂爺?!?/br> 我剛想說話,冷不防腰里的對講機(jī)響了一下,是鄭偉在呼叫。 鄭偉帶著一個人在守夜巡視,他們離我們其實不遠(yuǎn),我和小毛坐在這兒,就能看見他們倆。但鄭偉不敢大聲叫喊,在對講機(jī)里輕輕的招呼我們過去一趟。 我和小毛掐了煙就站起身,小跑著來到了鄭偉身后。鄭偉和另一個同伴一左一右,站在一片空地的邊緣,回頭沖我們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我們倆輕輕的邁動腳步,走到他們身邊,我碰了碰鄭偉,用眼神詢問他有什么事。鄭偉微微一歪頭,伸手朝地上指了指。 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在兩處已經(jīng)倒塌了不知道多久的房屋中間,空地大概有七八米寬,全都是沙子。 最開始的時候,我看不出什么,不過又開了兩眼,我就發(fā)現(xiàn),地面的沙子好像在輕輕的流動。 大概有一平方米的范圍內(nèi),沙子如同一灘緩緩流動的水。一般來說,如果沒有比較強(qiáng)勁的風(fēng),沙地上的沙子不會到處亂跑。鄭偉他們巡視到這兒,恰好就看到了流動的沙子。 沙子流動的很慢,但是用rou眼就能看得出,的確一直都在動。而且,這片沙子流的好像很有規(guī)律。 我心里第一個念頭就是,沙子下面可能有什么東西。 鄭偉顯然也警覺了,讓我們朝后退了退,又用對講機(jī)把另外兩個已經(jīng)睡覺的同伴給喊起來。 唰...... 陡然間,沙子流動的速度好像快了一些,如同有一只看不見手,在這片一平方米左右的沙地上,用流動的沙子畫畫。 沙面的變幻速度,已經(jīng)非??炝?,當(dāng)鄭偉另外兩個同伴趕過來的時候,這片沙面上,赫然被“畫”出了一輛汽車。 這輛被畫出來的汽車,顯然是我們的四輛車子其中的一輛,甚至在車頭的部位,幾縷細(xì)細(xì)的沙子還凝聚出了霸道的車標(b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