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有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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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沒有任何字幕,我一眼就看見陸放頂在一間幽暗的小屋里,雙手被綁著,背靠墻壁。 陸放頂被人綁票了??? 當(dāng)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腦子里第一個念頭就是陸放頂被人綁了。如果放到以前,就算別人說了陸放頂被綁了我也不相信,因為陸放頂?shù)某歉蜕硎侄荚谀抢飻[著,能綁他的人,估計還在娘肚子里。 可是現(xiàn)在呢,陸放頂病成那個樣子,估計存心害他的人,會趁著這個機會出手。 我心里是這樣認(rèn)為的,但隨著畫面的推近,我突然又感覺,好像不是這么回事。 陸放頂?shù)氖?,一下子從身子后面甩了出來,我能看見他的眼睛睜的很圓,牙齒似乎也咬的緊緊的,身軀朝前一挺,又重重的撞到背后的墻壁上。 他是練過功夫的人,即便到了這個歲數(shù),這種狀態(tài),可力氣卻還出奇的大,我甚至能感覺墻壁被他撞的砰砰作響。 他在干什么? 我頓時暈頭轉(zhuǎn)向,不明就里。 陸放頂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發(fā)了瘋一樣,用脊背不斷的撞擊墻壁。就這么來來回回撞了有二三十下,他的力氣仿佛被耗盡了,軟踏踏的靠著墻壁坐了下來。 這一瞬間,陸放頂似乎衰老的無以復(fù)加,就和快要死了似的,腦袋有氣無力的耷拉著。 但是僅僅三四分鐘之后,陸放頂猛的一甩頭,整個人如同一只上滿了勁兒的發(fā)條,噌的站了起來。 他的身軀,好像痙攣了,兩條胳膊扭曲著轉(zhuǎn)到了背后,他的牙齒咬的更緊,嘭的又朝墻壁上撞了一下。 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陡然明白過來,陸放頂應(yīng)該是在對抗一種難以承受的痛苦。那種痛苦無法形容,他必須要用這種方式,才能讓自己稍稍輕松一點。 砰砰砰...... 他又一次全力撞擊著墻壁,小屋都快要被撞塌了。 又撞了二三十下,陸放頂如同虛脫了一樣,重重的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胸口也在劇烈的起伏。 然而,僅僅幾分鐘之后,陸放頂仿佛又承受不住劇烈的痛楚,他只能被動的在屋子里來回的亂撞。 畫面就這一個拍攝角度,從開始播放,到最后結(jié)束,大概是一個小時時間。這一個小時時間里,陸放頂就這樣發(fā)了瘋似的撞著墻壁,休息幾分鐘,再接著撞。 畫面最后定格在陸放頂?shù)哪橗嬌?,從春?jié)過完到現(xiàn)在,時間其實并不算特別長,可是他好像又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千溝萬壑,布滿了汗水。 我不知道這段畫面拍攝于何時何處,更不知道陸放頂給我看這個有什么意義。 但是想著想著,我感覺有點不寒而栗。因為我猜得出來,如果他用這種方式來減輕自己的痛苦,那么,他所承受的痛苦,或許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而是持續(xù)且不間斷的。 一個人每天都這樣被痛楚折磨,會活的很累,很難受。 我的腦子亂了,實在想不出來,這張光碟,或者說陸放頂所呈現(xiàn)出的這一面,暴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到底意味著什么? 我一個人坐了半個小時,實在想不出來,這到底意味什么。我慢慢的抽著煙,把光碟又看了一遍。這次看完,我能確定,這段畫面里,沒有別的隱含信息,單純就是呈現(xiàn)了陸放頂很不正常的這種狀態(tài)。 他已經(jīng)這么大歲數(shù)了,在這樣的折磨下,他還能活多久? 這時候,原四海敲門問我要不要吃飯,我的精神完全都被那段畫面給吸引了,沒有一點胃口。 “老原?!蔽医凶≡暮?,問道:“我有點急事,你現(xiàn)在真的跟頂爺聯(lián)系不上?” “真的聯(lián)系不上。”原四海顯得有點無奈:“我跟了頂爺這么多年,他沒有消息,我也急的要死,可是沒辦法啊?!?/br> “好吧,聯(lián)系不上就算了,我有點悶,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用不用我跟你一塊去?” “不用,我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不用跟著我了?!?/br> 我自己開車離開廠房,可是一出門,又不知道該到哪兒去。給張莫莫打電話,她恰好去省城找她哥哥辦事,老王跟著一幫人跑到長治去釣魚,寧小貓去電影院看電影,三個人都沒空。 他們?nèi)齻€沒空,我就沒人可找了。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許久以來,我的交際圈基本干涸了。 我百無聊賴的在城區(qū)里面亂轉(zhuǎn),從下午一直轉(zhuǎn)到晚上。實在沒有意思,我把車停在路邊,打算抽支煙之后就回去,最起碼回去了還能跟原四海說說話。 一根煙還沒有抽完,電話嗡嗡的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原四海打電話,但是一看號碼,是個生號。 我接了電話,但是電話那邊沒人說話,我喂了兩聲,還是沒有回應(yīng),就在我準(zhǔn)備掛掉的時候,對方終于開口了。 “有件東西,你想看看嗎?” 聽到這句話,我的腦袋好像也跟著嗡嗡的響了起來,心里涌動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聲音其實并不算很熟悉,但是,卻在我的腦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是那個精神病人的聲音,我和張莫莫去看過他兩次,他幾乎不開口說話,不過,在我去胡楊河故道之前,精神病人告訴過我,如果看見了一支奇怪的隊伍,不管怎么樣,都要尾隨下去。 就因為他幾乎只說過這一次話,所以,給我的印象很深刻,我感覺自己不會聽錯,這一定是那個精神病人的聲音。 他從趙三元手里逃脫了? 更要緊的是,他的精神,是不是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或者至少恢復(fù)了一部分。因為我不相信一個神志完全錯亂的精神病人能從防衛(wèi)那么嚴(yán)密的地方逃出來,而且還能找到一部電話,還能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騙局?圈套? 我的腦子里一瞬間就閃過了無數(shù)個猜想,但是,不管這是不是圈套,我都要應(yīng)付一下。 “什么東西?” “有趣......的東西......” “你在哪兒?如果我想看這件東西的話,你怎么把東西給我?” “一個小時后......你家......樓下......” “你知道我家在哪兒?”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方已經(jīng)掛掉了電話。 一個小時以后,我家樓下? 我楞了一下,立刻給原四海打了電話,讓他帶一些人,到我家那邊去。原四海收到我給的地址,也不問帶人去干什么,隨后就去準(zhǔn)備。 我在車上坐的屁股發(fā)麻,可是腦子一直空不下來,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精神病人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可能真的是逃脫了,但也很可能是在趙三元的脅迫下打的電話。反正做好兩手準(zhǔn)備,總不會吃虧的。 我心急火燎的等,過了有十幾分鐘,原四海告訴我,他那邊帶了七八個人,已經(jīng)朝我家那邊去了。我算著他們出發(fā)的時間和路程,感覺他們快到的時候,才啟動車子,朝家的方向開去。 我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家了,習(xí)慣了東奔西走漂泊不定的生活,尤其又是一個人,對家的印象,似乎越來越模糊。要不是剛剛接了電話,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在華陽還有一個家。 到了家附近,我沒有下車,和原四海電話聯(lián)系,讓他帶人先到樓下去等著。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我才開著車來到樓下。 這個時候,距離和精神病人約定的時間,還差五分鐘。 我又點了一支煙,心里有些緊張,忍不住回頭朝周圍看了看。四周都黑咕隆咚的,不過,我知道原四海帶著人守在旁邊,其實用不著那么害怕。 一支煙慢慢燃完,我看了看表,時間剛剛好。我正想拉開車門下車,冷不防有人從車窗外輕輕的遞進來一個用報紙包著的東西。 我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戴著口罩的人。 對方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是,憑著這雙眼睛,我就能辨認(rèn)出,這一定就是精神病人。 這一刻,我迷茫了。因為我能看見他的眼睛里,是一團濃的化不開的呆滯,就和所有精神有疾病的患者一樣,他的眼神不清晰,糊里糊涂的。 眼睛連通著心靈,眼睛都如此糊涂,神志可能清醒嗎?但這個精神病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我坐在車子里,還知道戴著口罩。 “這件東西......很有趣......你拿去看看吧......” 我接過精神病人遞過來的東西,剛想說話,他轉(zhuǎn)身就走了。我趕緊拉開車門,喊了他一聲。 這一嗓子喊出去,埋伏在周圍的人慢慢的圍攏了過來。精神病人的腳步明顯頓了頓,他回過頭,說:“這樣......對誰都不好......”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xù)邁步朝遠處走。我一直都在想方設(shè)法的打聽他的下落,可是當(dāng)他真正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我心里驟然間冒出了一種隱隱的恐懼。 我覺得,如果現(xiàn)在真的硬要跟上去的話,那么可能會產(chǎn)生我收拾不住的局面,就和精神病人說的一樣,對誰都不好。 “要跟上他嗎?”原四海在身后小聲問了一句。 “還是......還是算了吧?!蔽要q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敢讓原四海跟過去。 精神病人送來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我打開外面包著的那一層報紙之后,里面就露出了兩片薄薄的塑料泡沫。 塑料泡沫上,有一點一點暗紅色的血跡,還有一個很清晰的帶血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