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不定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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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賀并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可是經(jīng)過剛才那場變故,我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危險,就來自墳里的那個人。 “剛才,我差點就死了?!崩腺R接著說道:“要是你再讓誰幫你看這些,那就是把人朝火坑里推。” 墳里的人,其實只是一個概念,沒有具體的形象,只能靠感覺去確定他的存在。這個人不可能對誰造成物理傷害,但是,他能讓目標(biāo)的精神出現(xiàn)錯亂乃至崩潰。 我感覺,墳里那個人的攻擊并不是主動的,否則,我以前遇到那么多次危險,敵人都沒有出現(xiàn)老賀這樣的情況。這就足以說明,墳里那個人的攻擊,只會針對試圖窺探他的人。 剛才,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老賀必死無疑,但那條三腿狐貍,一直都附著在老賀身上,三腿狐貍首當(dāng)其沖,成了替罪羊。 三腿狐貍已經(jīng)灰飛煙滅,折磨了老賀半輩子的根源,終于消除了??墒牵@并非沒有代價,老賀的左眼趨于平常,而且沒有三腿狐貍,老賀以后就不可能再替人算命問事。 我很替老賀可惜,這是他吃飯的本事,如今他都這個歲數(shù)了,再沒了吃飯家伙,以后該怎么混下去? “我寧愿這樣輕輕松松活著,隨便做點什么,只要不懶,總能養(yǎng)活自己的?!崩腺R好像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沒準(zhǔn),運(yùn)氣好了還能找個媳婦?!?/br> “是挺好的......”我突然就明白了老賀究竟高興什么,一個人半輩子都背負(fù)著沉重的負(fù)擔(dān),不管這種負(fù)擔(dān)能給他帶來功名利祿還是別的什么東西,可負(fù)擔(dān)終究是負(fù)擔(dān),終會有一天,壓的人喘不過氣。 沒有什么比踏踏實實的活著更實在的事情了,可以說,老賀終于解脫了。 我們倆又說了會兒話,老賀想連夜離開。我留他多呆兩天,老賀不肯。 “我的電話,你記著的,沒事了,常聯(lián)系?!蔽铱赐炝舨蛔±腺R,就拍拍他的肩膀,趁他不注意,在他衣兜里塞了一些錢:“一塊兒喝個小酒,吹吹牛聊聊天。” “還聯(lián)系什么?!崩腺R又笑了,可是笑的卻有一些苦澀:“我什么本事都沒了,再也幫不上你什么忙?!?/br> “朋友,圖的是交情,不是誰能幫誰的忙?!?/br> 我把老賀送走,自己回來收拾了一下。這一次請老賀來,不能說沒有收獲,至少,我知道了那個叫塔兒湖的地方。 讓我很遺憾的是,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不知道我的腦子里那座墳意味著什么。老賀的確已經(jīng)講明白了,那座墳,事實上很可能就是一段意識信息,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讓我知道,這段信息,可能是解讀不出來的。 跟老賀喝的那半斤酒,酒勁早就過了,我自己又弄了點,慢慢的喝。情況發(fā)展到這一步,我不得不重新再審視一個以前就考慮過的問題,我被卷到這個事件里,難道是偶然嗎? 在被卷入這個事件之前,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很普通的人,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傲人的資本,起早貪黑的混生活,勉強(qiáng)糊口而已。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線索浮出水面,我已經(jīng)察覺到了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然而,我現(xiàn)在手里掌握的線索,根本就解不開任何答案,反而讓謎團(tuán)越來越大。我相信趙三元和陸放頂都比我知道的多,只不過我沒能力硬逼著他們開口。 想了好一會兒,我想起了小毛。從胡楊河故道回來已經(jīng)有段日子了,我不知道小毛現(xiàn)在的處境如何。我留有小毛的電話,但一直都不想打,因為我感覺我自己挺倒霉的,會給別人帶來晦氣,而且,小毛為人不錯,我也不想給他添麻煩。 只不過現(xiàn)在,我突然就很想給他打個電話。 我拿出手機(jī),一邊喝著酒,一邊撥出了小毛的號碼。他的電話沒關(guān)機(jī),很快就接通了。 聽到小毛的聲音時,我心里總算是踏實了。我已經(jīng)猜出來,他是陸放頂?shù)娜耍驗樾∶懛彭數(shù)臅r間長,幫陸放頂做過不少事,也知道很多隱情,所以,小毛覺得,陸放頂有可能會滅口。不過,電話既然能打通,就說明小毛安然無恙。 我們寒暄了一會兒,我就準(zhǔn)備掛電話,這讓小毛很意外。 “沒什么事嗎?” “沒事,真沒事。”我推心置腹的對小毛說:“說實話,我一直挺擔(dān)心你,又怕本來沒事,我一打電話卻給你找點事,所以......今天喝了點酒,想著上次在胡楊河故道那邊的事情,就憋不住了,想打個電話看看,看看你現(xiàn)在是否平安,你沒事就好,我就放心了。” “你這話,讓我暖到心窩子里頭去了。”小毛在電話那邊笑了笑,說:“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你的事比我的事多。你也知道,我只是個跑腿打雜的,可能有時候替老板辦事了,捎帶著了解了一些情況,但絕對不會了解的太多,你有事的話,就說說看,我?guī)筒簧洗竺Γ∶€是會盡力的。” 小毛很實誠,他把話都說到這兒份上了,我要是再推來推去的,就顯得有點虛偽。 “那我問你個地方,看你知道不知道?!?/br> “你說。” “塔兒湖,知道這個地方嗎?” 聽到我的問題之后,小毛沒有馬上回話,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也不敢隨便亂問。過了能有兩分鐘,小毛才開口說:“我以前就想過,這個地方,可能你遲早都會知道的?!?/br> “怎么說?” “塔兒湖,我知道,不僅知道,還去過?!?/br> 小毛的預(yù)感沒錯,不管我得知塔兒湖的過程多么復(fù)雜,多么離奇,可我還是知道了這個地方。 其實,從小毛接到他老板交待的任務(wù),把我從虎耳一步一步帶到胡楊河故道,再引著我挖出埋在沙漠下的古商隊開始,他就有了這個預(yù)感。小毛不傻,他能感覺出來,胡楊河故道,車盤古城,還有塔兒湖,這些地方實際上都是在一條線的,如果我鍥而不舍的沿著這條線一直尋找追查,那么遲早會查到塔兒湖這里。 “小毛,塔兒湖的事情,能說嗎?”我還清楚的記得,小毛受了很不輕的傷,最后算是運(yùn)氣好,從胡楊河故道活著出來了,我想知道塔兒湖的事兒,但我不想讓小毛為難,尤其不想讓他因為這些而受什么牽連:“我說句實話,這件事,你如果能說就說,不能說,我一句都不多問,彼此的難處,我都知道?!?/br> “沒什么不能說的,上次從胡楊河故道回來,老板沒有食言,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跟著他做事了?!毙∶衷陔娫捘沁呅α诵?,說:“我的傷還沒完全好,就想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等痊愈了,我琢磨著開個小飯館?!?/br> 小毛扯了一會兒,然后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塔兒湖。 塔兒湖離內(nèi)地很遠(yuǎn),在很早以前,是一個面積很大的自然湖泊。在荒漠戈壁中,有水源就會有綠洲和生命。在唐代,徙水草而居的突厥人就曾經(jīng)留下過關(guān)于這個湖泊的記載。 如果情況正常的話,水草豐美的塔兒湖一定會成為城邦甚至國家的興起之地,但是,從古至今,塔兒湖周圍始終沒有常住人群。 因為塔兒湖本身的情況就比較離奇,這個湖泊今年可能有水,以湖泊為中心,形成面積若干的一塊綠洲,但是過幾年,湖水就干涸了。干涸的狀態(tài)可能會持續(xù)十幾二十年,甚至更長。綠洲沒有水源,變成死地,即便安家在這兒的人,也要被迫離開。 然而塔兒湖干涸二三十年之后,突然又有了水,有水的狀態(tài)持續(xù)一段時間,就會再次干涸。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言。 這樣一個湖泊,是沒辦法定居的,趁它有水的時候,在這兒安家,剛安定下來,它沒水了,之前所費的功夫都得白搭。 小毛是五年前去的塔兒湖,當(dāng)時是他的老板親自帶的隊,隊伍人數(shù)不少,裝備也多。在到達(dá)塔兒湖之前,小毛不知道這次行動的目的地是哪兒,他老板組織隊伍行動,有時候是找貨,有時候卻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兒,在行動之前,老板不會把這次行動的地點和目的告訴任何人,哪怕是他引為心腹的人,也不會吐露只言片語,小毛知道老板的規(guī)矩,從來不亂問,不過,他的心比較細(xì),有些時候,可以從隊伍出發(fā)前所準(zhǔn)備的一些物資和裝備上判斷一二。 那次行動,小毛就覺得,他們是要到有水的地方做事,因為提前準(zhǔn)備的裝備里,有幾套老式的水肺。 一路上,都是老板親自在指引方向,他說一段,大家走一段,一直到距離塔兒湖只有幾公里的地方,隊伍里的人都還不知道,這次行動的地點究竟在哪兒。 他們趕到塔兒湖時,塔兒湖有水,但是水很少,只有正常湖泊水量的十分之一左右,而且這些水還是分散的,聚集在湖泊幾個地勢比較低的地方。 “隊伍帶了水肺,就說明準(zhǔn)備下水,是找東西?還是撈東西?” “我不知道。”小毛說:“我沒騙你,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不知道那次行動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那一次......” “那一次,怎么了?” “你還記得當(dāng)時在胡楊河故道,我跟你說過的話么?我說,給你引路,是我最后一次替老板做事了,等做完以后,我就自由了,但是,我也有可能被老板滅口。” “是,我記得?!?/br> “我一直感覺會被老板滅口,就是因為那次塔兒湖的經(jīng)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