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不尋常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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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師此刻的表情讓我感覺,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或者感覺到了什么。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靠在墻邊的那具尸體出現(xiàn)了什么異常,但是匆忙中回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尸體還是一動不動的呆在原地。 如此一來,我就不知道袁老師要搞什么花樣了??墒?,他現(xiàn)在占據(jù)著完全的上風(fēng),掌握著所有的主動,根本沒有必要跟我?;?。 就在我不知所以然的時候,袁老師像是被人猛踢了一腳似的,噔噔的朝后連退了十來步遠(yuǎn),嘭的一下子撞到了墻壁上。 這一剎那間,袁老師如同犯了羊癲瘋一樣,貼著那面墻壁,來回的翻騰,時不時還用腦袋在墻上猛撞。 我懵了,知道斗不過他,原本還想硬著頭皮跟他比劃比劃,可是現(xiàn)在他跟發(fā)了瘋一樣,完全是個好機(jī)會,我卻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袁老師在墻根折騰了一會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他坐下來的那一刻,我看見他額頭上有一縷一縷淡淡的光芒飄散了出來。這好像是剛才沒入他額頭的那團(tuán)小小的光團(tuán),現(xiàn)在又全部散出。 淡光縹緲,就如同一縷一縷的輕煙,漸漸消散在了空氣中。看到這兒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的明白了。 一個人的記憶是非常繁復(fù)的,幾乎包含了他一生所經(jīng)歷的所有喜怒哀樂,如此龐大的信息量,轉(zhuǎn)換成文字以后,是個天文數(shù)字。這些記憶屬于那具尸體,不屬于袁老師,如果用別的方法,慢慢的逐步的讀取記憶,可能是沒問題的,但是,把本來不屬于自己的那么多的意識信息強(qiáng)行吸納,跟屬于自己的那些記憶攪和到一塊兒,后果可想而知。 這就好比一鍋大米粥,倒進(jìn)一鍋小米粥里,最后糊里糊涂的,什么粥也不是。 尸體的記憶顯然讓袁老師的大腦混亂了,他必須強(qiáng)行把剛得到的記憶再重新吐出來,否則,思維一混亂,麻煩就會很大。 但是,光團(tuán)消散了,這就說明,尸體的記憶也消散了,或許再沒有人能讀取到尸體的這段記憶。尸體肯定有左耳識藏的本事,只不過他用另外一種更高明的手段保存了完整的意識信息,就用不著左耳識藏。 當(dāng)絲絲縷縷的光完全消失的時候,我才反應(yīng)過來。眼下最要緊的,是怎么對付袁老師。 袁老師一屁股坐在地上,雖然從出現(xiàn)變化到現(xiàn)在,只是短短的兩三分鐘,可他好像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如同大病初愈,臉色更加蒼白,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連眼神仿佛都有點(diǎn)渙散了。 最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他是不是在偽裝,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面對我這樣實力很弱的敵人,他用得著偽裝嗎? 一想到這兒,我打消了所有的顧慮,直接沖到袁老師跟前,一腳把他踢倒。 袁老師現(xiàn)在果然沒有還手的余地,我不假思索,取了繩子就把他反綁起來。我的動作很麻利,唯恐他突然緩過勁兒來反擊。 索性,袁老師可能受到的影響很大,我把他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時候,還能看見他的眼神仍舊沒有恢復(fù)過來,就好像剛剛坐了過山車一樣,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直起腰,松了口氣,現(xiàn)在總算掌握了主動。 那具尸體,依然靠著墻壁,我過去看了一眼,果然,尸體的左耳是很正常的,沒有那種左耳識藏所必備的淡淡的黑紋。緊接著,我又跑到入口那邊,老王肯定是被袁老師給制服了,得先顧著老王。 我一探出頭,就看到了老王??赡茉蠋煾緵]拿老王當(dāng)回事,直接砸暈了就丟在這兒不管了。直到這會兒,老王還沒醒。 我把老王從外面拖進(jìn)來,給他墊了個背包,讓他在這兒自然蘇醒。做完這些,我又匆忙的跑回去,袁老師不簡單,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等我跑回去的時候,袁老師比剛才清醒了,他抬頭看了看我,神色竟然很淡定,既沒有驚恐,也沒有憤怒,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現(xiàn)在說說吧。”我蹲在袁老師面前,刻意的亮了亮手中的匕首,意思就是告訴他,現(xiàn)在我占據(jù)了主動權(quán):“你是誰?” 袁老師輕輕動了動身子,坐的端端正正,他被綁的很緊,但沒有掙扎。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里就感覺,這一定是個很難對付的家伙。正常人落到這步田地,因為對局勢的失控,所以必然會反抗。可是袁老師對形勢認(rèn)識的很清晰,知道現(xiàn)在把自己腦袋撞破了都沒用,他很理智的保持了平靜,沒有白費(fèi)力氣。 可我覺得有點(diǎn)奇怪,袁老師說話是本地的口音,肯定不是外地人,但是我怎么就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人物? “說什么?” “說說你是誰,你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 “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在我的腦子里。”袁老師不僅不驚慌,反而露出一絲笑容:“有本事,你拿走?!?/br> “你!”我聽得出來,他好像還有一點(diǎn)挑釁的意思,我頓時火了,但是轉(zhuǎn)念想想,我可能真的拿他沒辦法。他這種人,逼供是沒用的,畢竟五十歲上下的人了,半輩子不是白活的。 “有時候,不是你覺得自己占據(jù)優(yōu)勢,就真正占據(jù)優(yōu)勢了。”袁老師又笑了笑:“很可能,你覺得自己贏了,其實卻輸?shù)囊粩⊥康?。?/br> “別跟我說廢話!”我被他弄的漸漸有了火氣,唰的甩了甩手里的匕首:“別以為我不敢殺人!” “你敢,你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我。”袁老師還是用那種挑釁的語氣說道:“但是,你殺了我,有些事情,你就永遠(yuǎn)不可能知道了?!?/br> 這句話,等于捏住了我的軟肋,被卷到這個大事件里面之后,我一直都稀里糊涂的,盡管東奔西走,獲得了一點(diǎn)線索,可是這點(diǎn)線索,根本就不足以解開整個謎團(tuán)??梢哉f,我很需要線索,或者說,很需要了解事實的真相,如果有機(jī)會,那么我一定不會錯過。 “你知道些什么?”我明知道袁老師不會告訴我什么,可是心里的疑問太多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是這盤棋里重要的棋子,可是,估計是我想錯了?!痹蠋煵换卮鹞业膯栴},只顧自的說道:“現(xiàn)在看起來,你可能是棋子里面很重要的一顆?!?/br> 袁老師這幾句話一說出來,雖然聽著云天霧地,但讓我捕捉到了一個信息。他所說的這盤棋,很有可能就是我卷入的大事件,這就說明,袁老師了解不少內(nèi)情。 再仔細(xì)想一想,我在矸窯那邊住了一夜,很湊巧的就做了四伯講故事的夢,而且故事還跟這個被廢棄的地洞,跟當(dāng)年的四個燒矸人有關(guān)。那么多年,我都沒做過相關(guān)的夢,偏偏到后山來尋找線索時,就夢到了這些。 這是巧合嗎? 絕對不是,我估摸著,如果沒有跟袁老師遭遇,那么這個夢,我是做不出來的。袁老師也是學(xué)過班達(dá)覺的人,就跟陸放頂一樣,在我沉睡中,他想做點(diǎn)手腳,應(yīng)該不會太困難。 只不過,袁老師要做手腳,得有個先決條件,那就是,他必須對后山的地洞,甚至對我當(dāng)年生活過的村子都很熟悉,否則,他怎么能把相關(guān)的信息以夢的形式傳遞給我? 這么一想,袁老師簡直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他可能早就知道地洞的事情,甚至知道地洞里這具尸體。但他一直沒有動,因為尸體留存的記憶,不會主動轉(zhuǎn)交給他。 我等于是一個媒介,把尸體的記憶引出來之后,袁老師才坐收漁利。 他到底是誰?是誰? 我左思右想,心里隱隱約約有個念頭,但是又不敢確定。 就我現(xiàn)在所知的人里面,陸放頂是重量級的,除了陸放頂之外,還有一個人,也隱隱約約是游走在這個事件里的。不管是當(dāng)時進(jìn)入旦猛盆地的徐娘娘,還是在胡楊河故道遇見的大胡子,都能說明,另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是趙三元。 但是,我一直沒把趙三元跟袁老師聯(lián)系在一起。我從來沒有見過趙三元,在我的印象里,這個在古行里叱咤風(fēng)云的大佬,估計是個膀大腰圓,孔武有力的大漢。袁老師的形象,跟我想象中的趙三元差距太大。 然而,除了趙三元之外,還有誰被卷到這個事件里來了? 這個看著文質(zhì)彬彬,白白凈凈又帶著一副眼鏡的袁老師,難道就是古行里和陸放頂東西對峙的趙三元? 一想到這個人很可能是趙三元,我就緊張了。趙三元在古行里的勢力,有目共睹,這次來到后山,很難保證他有沒有帶著別的隨從。 “你放心?!壁w三元很敏銳的觀察到我神色的變化,對班達(dá)覺比較精通的人,可能都有一種洞察別人心理的功能,就如同陸放頂一樣。趙三元看著我,說:“我就一個人來這兒的,沒有別的同伴。” “你是趙三元?。俊蔽腋杏X一陣頭暈眼花,趙三元這種人,就算是被我抓了,落到我手里,也是個天大的麻煩,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他。 “連度的兒子,腦子還是管用的,本來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我是誰,你既然猜到了,我不瞞你?!痹蠋熧N著墻,慢慢站了起來,氣定神閑的說:“我就是趙三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