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驚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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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思又把管明和另外四人的信息傳送給了呂誠。 這些東西用講話的很容易說不明白,眷族嘛,意識傳送一下就行了,很方便。 呂誠接受完信息,也不由有些呆愣,說道:“原來他們都是主人的屬下啊。真沒想到,同僚有這么多。” 其實(shí)管明是魔界來的,呂誠則是天界下凡,其余人等也各有所屬,真正從行政關(guān)系來看其實(shí)并非同僚。但是在黃思這邊顯然并無二致。 “你們?nèi)蘸罂梢院献?,但是無需交往太密切,知道對方存在便可?!秉S思吩咐道。 呂誠大喜拜謝。 黍水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伸了個懶腰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哎,老爹和眷族說話就是讓人頭疼,不是老爹不說話只有眷族在說,就是眷族還沒說話老爹已經(jīng)啥都知道了,我們在旁邊根本聽不懂?!?/br> 終音倒是無所謂,她說道:“我沒什么興趣聽。反正左右不過是交待公事?!?/br> …… 夜已深,風(fēng)很冷。 此時已是十一月末,天氣已經(jīng)非常寒冷,唯有白天陽光普照的時候還有一絲暖意,晚上就凍得人直打哆嗦了。 礫河城的夜并不是太黑暗,這里有許多建筑物都是徹夜通明,燒著炭爐子,暖意彌漫。 在這座古城里,紙醉金迷,規(guī)矩廢弛,昌國的宵禁幾乎形同虛設(shè),只不過不容平民深夜隨意徘徊在街道上罷了。 若是有錢,有勢,誰又管得了你在街道上行走。 宋鴻在街道上游蕩了許久,他武功極高,避開更夫與巡邏的城衛(wèi)并不是難事,是以一直沒有人來攔住他。 回想著昔日的事情,他不知不覺就又走到了茶樓附近。 茶樓還亮著燈。 宋鴻隔著一條街區(qū),遙遙看著三樓,心中轉(zhuǎn)著許多個念頭。 他剛才去正道門派聚集的地方打聽了一下,得知了黃思的名字。那些人還對他說,黃思乃是與魔宗有關(guān)的一個新來的可怕大魔頭,讓他務(wù)必小心。 小心?宋鴻心中慘笑,他能小心得了這種人? 更別提,他還想從這人口中問出師父的下落。 但是,很奇怪啊。 周夏,黃思,黍水……這些人,怎么看都過于不尋常了。從黍水開始就不對勁,宋鴻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二十多歲,如今二十年過去了,盡管蒙住了面龐,她的身材與聲音卻一點(diǎn)也不像一個年長的人。 黃思更是如此。他親耳聽見黍水與另一名蒙面女子喊他父親??墒撬趺纯炊疾幌袷悄茏鏊齻兏赣H的樣子。 而且,又是格外的年輕,又是強(qiáng)大到不可思議的武功,這簡直…… 簡直就像是當(dāng)年的夏一樣……。 寒風(fēng)呼嘯,將宋鴻的心吹得冰涼。 二十年來,他又未嘗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數(shù)年前,他就在打聽人世間與神靈有關(guān)的線索。 可惜,到處尋找,只有失望,所有線索調(diào)查下來,都不過是一些錯覺,或者尋常事物。 至于神廟?他不愿去,也不敢想。 若不是半年前得知的消息…… 茶樓之中,一陣響動。 有人從中走出來了。 宋鴻看到黃思帶著三人從茶樓中出來,然后,與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告別,那男子帶著兩個等在樓下的親隨離開了。 他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做什么,該怎么辦。 眼前一切,仿佛一個死局。 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使得他能夠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那些人說話的聲音。 “呼呼,晚上好冷啊?!?/br> “父親要加衣服嗎?我給您……” “行了,你就算不怕冷也別脫衣服,我有內(nèi)氣護(hù)身呢不會冷感冒的?!?/br> “喂,阿音,你不關(guān)心下我嗎?我可不是機(jī)械體??!” “……你也不會生病?!?/br> “都別犟嘴了,先回家。等明兒我?guī)銈儍蓚€去買衣服?!?/br> “哇!爸爸最好了!” 宋鴻遙遙看著他們說說笑笑,然后,黍水笑著抱住了黃思的胳膊,他抖著肩膀,像是要把黍水給抖到地上。過了一會兒,黃思對另一個同行的人伸出手,她猶豫了下,還是伸手牽在了一起。 那些人,緩緩靠近了他所在的街道。 他躊躇了一下,還是向前邁了幾步,擋在了他們面前。 “黃先生,”宋鴻吸了口氣,最終還是問道:“您……并非人族,而且,您也認(rèn)識夏,對吧。夏她……我就想問,夏,是不是……真正的神靈?如果她真的是神靈,我……” “晚了。”黃思說道,“我在茶樓上,給過你機(jī)會了。你沒把握住,現(xiàn)在再來問,活動結(jié)束了?!?/br> 說罷,他牽著黍水與終音的手,無視宋鴻,走了過去。 終音走過他身邊,微微側(cè)頭,冷漠地道:“夜已深了,宋先生請回吧?!?/br> 宋鴻呆呆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一團(tuán)混亂,良久,方才轉(zhuǎn)身離開。 他終于回到了客棧跟前。 早點(diǎn)洗漱睡了吧,小秋有著他不回來就守夜等他的習(xí)慣,可不能讓小秋等太久了。 宋鴻想著,便去了他之前訂下的兩間客房處,小秋的那間屋子里還亮著燈火,他想,這孩子果然還沒睡,于是推了推門。 門沒鎖,他開了門,然后發(fā)現(xiàn),小秋并不在屋內(nèi)。 宋鴻注意到油燈旁邊留著一張草紙。 他走了過去,拿起紙。 上面寫著一行字: “若要令徒性命,河邊涼風(fēng)亭見?!?/br> 那張紙的下方,赫然有著一抹血跡,似乎是寫字人故意抹上去的。 無邊的怒火從宋鴻心頭升起,有人竟敢擄走小秋,還拿她的性命威脅于他,是當(dāng)劍圣好惹的嗎! 小秋……希望她沒事,既然對方留了言,勢必是想拿小秋當(dāng)人質(zhì)。 只是不知對方目的為何。若是為了“那個”東西,倒是好辦,小秋只需把東西交出去便可,也不會受什么折磨。等他救出小秋,再把東西搶回來便是。 若是不為了那東西,倒是麻煩了,萬一對方拷打小秋……,。 宋鴻心中一片焦急,拿著紙條,迅速離開了客棧。 …… 距離礫河城很遠(yuǎn)的所在。 一個昏暗的地下室。 “幫主,她暈過去了。” “用水潑醒,繼續(xù)問。” “是?!?/br> 潑水的聲音,走動聲。 少女的軀體被拴在一個銅制的支架上,有鐐銬鉗住她的手腕與腳腕,將她牢牢地鎖在上面。 她垂著頭,身上衣衫破爛,肌膚上全都是一條一條的傷痕,傷口較淺,一看就是鞭子抽出來的,血液干涸在上面,一道道暗紅交錯。 水潑上去,少女的身體依舊一動也不動,似乎早已失去了生氣。 “幫主,她似乎暈過去了?!?/br> “她一個習(xí)武之人,哪會那么容易就暈倒?那不過是裝的。” 重重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衣飾華麗的男人走到少女跟前,然后,毫不猶豫地一腳踏上少女的腳踝,用力踩下,旋轉(zhuǎn),碾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從腳底傳來。 少女的腳抽搐著往回縮了一下,嘴里也發(fā)出了竭力壓抑著的細(xì)微慘叫聲。 “看吧,我就說是裝的。給我繼續(xù)審問!” “是!” 鞭子的破空聲響起。 “醒了就別裝了!給我起來回答問題!” “你師父把神光石藏到哪里去了?” “說!” “你不可能不知道!” “那個石頭不可能一直帶在身上的!” “不在你身上,就肯定是放在哪里了!” 鞭子每落一下,少女的軀體就顫抖一下。 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繼而,干澀的聲音響起: “我……不知道……” 啪! “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