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夾菜專往嫂子碗里夾,成天鞍前馬后噓寒問暖,嫂子咳嗽一聲都會緊張是不是生病了。簡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哥竟然也有老婆奴的潛質(zhì)。 不過 小馬沉思。 難道是付哥變得過于熱情的緣故。相較之下,嫂子似乎沒以前那么粘人? 要具體說哪里變了,他也說不上來。 依然一口一個璟哥哥的叫著,依然眉眼帶笑。 但究竟是哪里變了呢。 小馬想不出究竟。冥思苦想間,被人敲了下后腦勺。抬眼一看見,見是付璟。 付璟:叫你那么多聲都不答應(yīng),想什么呢。 小馬:啊。 付璟轉(zhuǎn)身:沒事就來公司幫我。好些東西得教你。 哥!小馬追上去,暗戳戳問,你最近跟嫂子關(guān)系怎么樣? 嗯?付璟道,就那樣啊。 小馬:那你有沒有覺得嫂子好像變得跟以前有點兒不一樣了? 確實。付璟沉痛,一定是有心理陰影了。沒以前那么愛說話。 小馬疑惑:是這樣嗎。 行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季啟銘回來,生意又十分順利,季家也沒再來煩人。付璟心情很好。 我看他最近有些無聊,想給他買些東西。你幫我參謀一下。 說著遞過去手機(jī),讓小馬幫忙看購物車。 小馬眼睛看著屏幕,神思卻完全飄到了另一處。 付哥那么喜歡嫂子,他必須得維護(hù)好兩人關(guān)系。 沒有機(jī)會,就創(chuàng)造機(jī)會! . 包廂內(nèi),白煙裊裊升起。正中央燒著火鍋爐,紅湯咕嚕咕嚕地冒泡。 小馬舉杯:那么,為了慶祝嫂子安然無恙,還有哥的事業(yè)節(jié)節(jié)攀升,干杯! 然而并沒有人同他一起干杯。 包廂里只坐了三個人。 他,付璟、以及季啟銘。 這次飯局是小馬攛掇的。明面上是為了慶祝,實際卻是為了隔開付父付母,讓哥嫂二人有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畢竟家里邊隔音效果實在不好。 付璟:你說有重要的事叫我們出來,就是吃火鍋? 小馬理直氣壯:吃東西不重要嗎。 付璟扶額:之前爸媽都專門做飯慶祝過了,干嘛還多此一舉。 小馬瞅了眼季啟銘。對方坐在付璟旁邊位子。許是白煙繚繞的緣故,表情看得不太清明。 那、那不一樣。小馬找補(bǔ)道,上次叔叔阿姨都在,好多事不方便問。我還想聽嫂子聊聊他怎么逃出來的呢,一定很酷! 付璟欲言又止,看了眼季啟銘。站起身:我去趟廁所。 經(jīng)過小馬的時候,順手把人拎起來,強(qiáng)迫一起出了門。 正值飯點,大堂方向傳來聒噪,人聲鼎沸。 付璟壓著小馬肩膀道:你不知道付銘他不方便露面嗎,怎么還叫他出來? 小馬:沒事的哥。這里離A市那么遠(yuǎn),沒人會想到嫂子在這兒。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付璟皺眉,還有剛才的問題你也別問了,讓他想起傷心事。 小馬不說話了,直直盯過來。 付璟被盯得發(fā)毛:怎、怎么了? 哥,你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小馬道,以前都不好意思的,現(xiàn)在這么關(guān)心嫂子。 付璟一時語塞。半天憋出一句:我、我沒有。 小馬笑嘻嘻的,拍拍他肩膀:哥,這是個機(jī)會。 他壓低音量,這次我約你們出來就是為了創(chuàng)造二人世界。在家里干什么都不方便吧?待會兒我先找個借口離開,剩下時間就都是你和嫂子的。今晚不回家也沒關(guān)系,我跟叔叔阿姨解釋。 不、不回家? 腦內(nèi)不知想到了什么畫面,付璟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猛地推開小馬:別胡說八道,吃完飯趕緊回去! 多可惜啊哥。小馬失望,我就是看你最近和嫂子關(guān)系生疏,想幫你們一把。 你別腦補(bǔ)了。我跟你嫂子呸!我跟付銘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前邊衛(wèi)生間的人剛好出來。付璟催著小馬往廁所趕去。 你不是要上洗手間嗎,趕緊去。 咦?不是哥你想上 話沒說完,就被付璟推著進(jìn)了門。 隔間門咔噠一聲合上。外邊就是洗手池,上方懸著暖黃色的光。 付璟轉(zhuǎn)頭看去。大約是燈光暖色的緣故,連帶著自己臉頰也映得通紅。 他像是有些熱,巴掌扇了扇風(fēng)。 對,一定是因為燈光太熱。 . 回到包廂,季啟銘依然坐在原位。碗筷沒怎么動。 由于小馬剛才一番話,付璟不太敢看人。目不斜視在桌前坐下。 正中央的火鍋依然在不停冒泡。許是太久沒人動過,水線下移,露出里邊翻滾的牛rou。 聞見空氣里彌漫而來的rou香,付璟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他不確定身邊人有沒有聽見,輕咳一聲嗓子后道:你不餓嗎,還是不喜歡吃火鍋? 聞言,季啟銘撿起長筷,夾菜放進(jìn)付璟碗里:你餓了就吃吧。 好、好。 小馬一直沒有回來。 付璟懷疑這人是不是借機(jī)尿遁了。為避免尷尬,他只顧喝酒吃菜。不知不覺間,腳邊多了許多空酒瓶。 生意人是經(jīng)常應(yīng)酬的。但無論穿越前后,付璟酒量都不太好。因此酒桌上都是量力而行。 可這回估計是有些心不在焉,他竟沒注意自己喝了多少。當(dāng)?shù)纫庾R到的時候,腦袋已經(jīng)有些暈乎乎了。 眼前出現(xiàn)虛影。他甩甩頭,虛影仍未消失。一個分裂成了兩個。自己拿酒杯的手也變成了兩只。 有些困,想趴一會兒。 剛迷糊冒出這一念頭。腦門就嘭地砸下桌面,白碗隨之搖晃,最后停住。 腦內(nèi)一片混沌。連帶著聽力視覺也變得不太靈敏。 不知誰關(guān)掉了火,房內(nèi)空氣終于變得清明。 身旁似有人靠近,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付璟沒動。 那人又推了一下。 付璟有些煩了,一把捉住那人的手。嘴里嘟囔道:讓我睡一會兒。 片刻的沉默。 你喝醉了。 帶著絲涼薄的男音。聲線好聽,卻總覺得有些冷。 這讓付璟清醒了一些。仍然抓著人手,側(cè)頭看過去。 映入眼簾蒼白的手背,被他牢牢攥在掌心。再往上,是扣了銀扣的袖口。然后是寬闊的肩膀,喉結(jié)分明。 最后當(dāng)看見那輪廓姣好的下巴,付璟抬不起來了,又睡了回去。 不過,他已經(jīng)意識到身邊人是誰。 是季啟銘。 自顧自纏上來,卻又突然消失。他找了好久,現(xiàn)在終于又出現(xiàn)了。 對不起。 酒醉的人說話大概是毫無邏輯的。他突然道了歉。 細(xì)長的蜷發(fā)黏在臉上。淺色的瞳孔霧蒙蒙的,如同蒙了一汪水汽。 我不該騙你。明明說了要告訴你答案,結(jié)果又糊弄你。你肯定是因為生氣了付璟打了個酒嗝,所以這么久才來找我。 季啟銘垂眼看著身下人,眼底瞧不出半點兒情緒。 指尖微動想要抽出,卻又被緊緊抓住。 付璟還趴在桌上絮叨:我一直覺得來日方長。咱們之間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考慮。突然出現(xiàn)那樣一個變故,我真的沒想到。 我是不是他抽抽鼻子,太麻煩了。 你不見了想要找你,又不肯承認(rèn)自己感情。總覺得還沒想明白。我是真的沒想明白,還是不想去想明白? 他說得跟繞口令似的,口齒不清模糊成了一團(tuán)。季啟銘沒太聽懂,只覺得這人好像是在說夢話。 唔額。 付璟有些難受,撐著身子坐起。再度醉眼朦朧地看向身側(cè)。 你、你怎么不說話? 季啟銘剛要開口,又聽人道: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我會害羞。 季啟銘: 付璟坐正過來,直面向身前人。這一回,換作雙手捧住身前人的手掌。 我、我 眼前依然有虛影。 他閉了閉眼,身體略有些搖晃。 我也想讓你待在我身邊。一直。 我肯定,我對你 說到這里,他抬起眼。 由于視線模糊的緣故,他并看不清身前人表情。但這也無所謂。 自顧自咧開嘴角。笑容莫名有些傻。 隨后朝季啟銘手背低下了頭。目不轉(zhuǎn)睛注視著,仿若手捧一件十分神圣的寶物。 身后白墻倒映著兩人影子,緩緩拉近了距離。 黑影交疊。 而現(xiàn)實中,當(dāng)付璟嘴唇即將觸碰季啟銘手背的一刻,突然鼓起嘴。然后猛地起身朝外沖去。 嘭地一聲巨響,房門甩上。 季啟銘手懸在半空。少頃,垂了下去。 窗戶敞開著,冷風(fēng)呼呼往里刮。關(guān)火以后,房間溫度下降得極快。 空中彌漫散不去的酒氣。 他隨手抽出桌上紙巾,覆上付璟方才碰過的地方。然后用力擦拭,直到手背通紅。 眼底一片漆黑,如同盛了深不見底的淤泥。 冷淡而清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823 19:57:43~20210824 17:32: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斟酌5個;Akki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閻勼、、木木木5瓶;蛋烘糕、52912463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三十二章 當(dāng)?shù)雀董Z再度清醒,已經(jīng)是大白天。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自家床上。窗外,太陽火辣辣照著。初春以后,相比死氣沉沉的冬日,晴天明顯多了不少。 熱辣的陽光燙著眼皮,已是日上三竿。 付璟癱在床上,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他記得自己昨晚赴約去吃火鍋,期間喝了不少酒。這之后 額頭深處傳來鈍痛,他不覺皺了下眉。 撐身坐起,身上棉被滑落。不知誰幫他換了件干凈衣服。除了頭還有些暈外,倒沒昨天那么難受。 是小馬送自己回來的? 記憶無比模糊。 付璟甩甩頭,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 這時外邊響起了敲門聲,隨后打開。 是付母。瞧見他下床,貌似松了口氣。 兒子,你終于醒了。女人手里端著碗,再高興也別喝那么多酒啊。昨天看你暈著回來,我都快嚇?biāo)懒恕?/br> 碗里盛了清淡白粥。她走近過來,將其放到桌上:這都快中午了。來吃點兒東西暖暖胃。昨天回來一直在吐,都餓壞了吧。 付璟摸摸肚皮,確實癟了下去。可大約是宿醉的緣故,他沒什么胃口。 付母看出來了,便道:那等你想吃了再吃。今天就別去公司了,休息會兒。 媽。 付璟見女人要走,出聲問,那個、付銘呢。 你說小銘啊。付母道,人家大送你回來伺候你一晚上,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 付璟頓時漲紅了臉。 那自己發(fā)酒瘋的樣子對方不是全看見了? 由于之前沒喝醉過,他不太清楚自己醉酒后會干什么。但他以前有朋友喝醉以后會光膀子唱歌,會抱著人到處親,甚至連狗也不放過。第二天醒來就社死了。 他不會也那樣吧? 由于什么都不記得,付璟極其心虛。 付母離開后,付璟做好心理準(zhǔn)備,下了床。朝季啟銘臥室走去。 房門關(guān)著。他不清楚對方是否在房間里,嘗試敲了門。 沒想到這一敲門便往里側(cè)晃開。原來沒有關(guān)掩,僅僅是虛掩著。 那人坐在桌前,陽光穿過窗面灑落發(fā)絲,籠罩一層淺金色的光。蒼白的皮膚猶如薄紙。金光躍于其上,倒是增添了幾分血色。 手里執(zhí)著一本書。食指修長,挾過一張紙頁。白紙摩挲發(fā)出簌簌輕響。 許是注意到動靜,抬眼看來。 當(dāng)視線對上,付璟不由自主感到緊張。手背到身后緊緊攥著。 原、原來你在看書啊。我沒打擾到你吧? 那些書是他給人買的。 那天托小馬幫忙參謀禮物,思來想去半天還是準(zhǔn)備買書。畢竟記憶里對方最喜歡看。但他不清楚對方喜歡什么種類。索性買了好幾百本。 還有幾箱正在路上。 季啟銘合上書放到一旁:你醒了。 啊、嗯。付璟撓撓鼻子,昨天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很鬧騰? 季啟銘:你不記得了? 喝太多酒,有點兒記不清。付璟尷尬道,我沒說什么胡話吧?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季啟銘若有所思。 見人沉默,付璟心下一驚:他該不會真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連忙道:我那是發(fā)酒瘋,你別當(dāng)真! 嗯。 良久,才聽對方道,我知道。 付璟松了口氣,準(zhǔn)備事后再問問小馬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又聽見那人繼續(xù)發(fā)話:我今天準(zhǔn)備出一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