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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165節(jié)

    林水月輕聲道:“臣會(huì)的才藝不多,舞劍算得上是一項(xiàng)。今日大軍凱旋,臣愿為大軍舞劍一曲,慶賀晉軍奪回株洲。”

    皇帝笑道:“你既有這個(gè)心,榮忠,去將朕的劍取來?!?/br>
    皇帝年輕時(shí)習(xí)得一手好劍術(shù),宮中收有不少頂級(jí)藏劍。

    時(shí)間緊迫,榮忠便親自去御書房取了一柄。

    林水月接過,長劍出鞘,銀白色的劍刃閃耀了瞬。

    這劍薄如蟬翼,劍鋒尖銳,劍身有如流星白芒,冷冽卻又不失精巧,握在她的手里格外漂亮。

    皇帝見她拔劍出鞘的姿勢(shì),便知她應(yīng)當(dāng)不只是略懂那么簡單。

    待得她將劍鞘扔給了榮忠,左手在前,右手倒立握劍立于身后,殿中之人更是吃了一驚。

    旁邊武將道:“這姿勢(shì)真是漂亮?!?/br>
    不光漂亮,林水月身上的輕紗本就單薄,她這么挽劍一立,頗有幾分俠氣。

    這一身尋常至極的衣衫,瞬間變得出塵非常。

    待得她手挽劍花,舞動(dòng)起來時(shí),劍刃劃破長空,帶起陣陣破空之聲,叫旁邊的人都看得驚呆了去。

    “林大人果然非同尋常!”瞿斐然滿臉興奮地回頭對(duì)其他人道:“一般用來舞劍的劍,都是未開封或者是不太鋒利的?!?/br>
    “劍舞的招式漂亮,卻需用更輕巧且具備觀賞性的劍?!?/br>
    “可圣上這把劍,分明是開封且鋒利至極的。用來舞劍很是危險(xiǎn),且控制不當(dāng),很容易失了分寸?!?/br>
    “然而林大人非但拿住了劍,還舞得極妙?!?/br>
    他仔細(xì)看過后,眼中更是大放異彩:“這也不是尋常的舞法,應(yīng)當(dāng)是一套具備了觀賞性的劍法?!?/br>
    瞿斐然有個(gè)武師傅,自來癡迷劍道。

    他跟著師傅學(xué)了不少,算小半個(gè)行家。

    旁邊的人只覺得林水月劍招凌厲,看得人眼花繚亂,加上她飄逸出塵的身姿,將那劍舞活了。

    被他這么一解釋,卻清楚這看似漂亮的招式卻富含玄機(jī),并不簡單。

    上首的皇帝瞧著就更加高興了。

    “她平日里不聲不響,會(huì)的東西倒是挺多。”皇帝看向裴塵,思慮瞬道:“除了下棋。”

    然而就在此時(shí),變故徒生。

    林水月劍招一變,殺氣四溢,劍鋒如流星一般,直指宴席之上。

    那原本在座上端坐著的人群,皆是被嚇了一跳。

    尤其是林瑾鈺。

    她沒想到林水月竟然還會(huì)舞劍,面色有些發(fā)沉,也不欲看林水月出這個(gè)風(fēng)頭。

    所以林水月的劍殺到跟前時(shí),她還在喝茶。

    待得一抬眼,看著那劍不帶絲毫的停滯,直直地沖著她而來時(shí)。

    她面色巨變,手中一松,茶盞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倉皇間站起身來,連連后退。

    可她的動(dòng)作到底沒有林水月的快,一個(gè)呼吸間,那劍鋒對(duì)準(zhǔn)了她的咽喉。

    “砰——”林瑾鈺失態(tài)中,帶倒了椅子。

    椅子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殿內(nèi)瞬間靜至極點(diǎn)。

    所有的人都未想到,林水月竟是會(huì)做出這等舉動(dòng)來。

    那林瑾鈺已是驚得冷汗連連,滴落的汗珠滾到了劍刃之上。

    “啪嗒。”這輕微的聲響,卻恍若踩在了她的心尖上。

    那劍鋒離她的喉嚨就零星的距離,給林瑾鈺造成了一種,林水月只要稍稍用些力氣,就能將她的喉嚨劃破的錯(cuò)覺。

    她此前強(qiáng)裝出來的鎮(zhèn)定也保持不住了,顫抖著聲音道:“林大人,你這是在做什么???”

    殿上的太子也回過了神來,起身怒視著林水月道:“父皇跟前,你竟欲對(duì)太子側(cè)妃行兇,林水月,你不要命了???”

    榮忠也被林水月這變化嚇著了,周圍的侍衛(wèi)眼見著就要上前,他看了眼林水月的神色,見她眼神清明。

    咬了咬牙,對(duì)那些侍衛(wèi)搖了搖頭。

    “林大人,有話好好說,您這是做什么???”

    周遭的人回過了神來,竟是被她嚇得一身的冷汗:“林大人這是被林瑾鈺氣到了?”

    “方才就見大人喝了不少的酒,只怕這醉意上來,沖動(dòng)了?!?/br>
    “無論如何,這都是殿前失儀啊?!?/br>
    “她便是回來了,日后也只能依仗著太子,林大人又何必直接同她對(duì)上呢!”

    所有人皆是不解她為何如此。

    而林瑾鈺等了半天,卻沒有人來制住林水月,甚至沒人將她手中的劍拿開,她頓時(shí)慌張不已地看向太子道:“殿下。”

    說著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

    這么看著,當(dāng)真是委屈到了極點(diǎn)。

    曲韻如也沒想到林水月忽而會(huì)將劍指向了人,一時(shí)又是驚異,又多了些畏懼。

    她以為這輩子見過最瘋的人,便是裴塵。不想來了這晉朝后,見到了更加夸張的。

    可看林水月那個(gè)模樣,分明是還有理智。

    “林水月,你還不將手中的劍放下?”太子怒不可遏,大聲道:“來人,將她拿下!”

    然而話是落下了,殿上卻無一人敢動(dòng)。

    太子怒極,卻見那些侍衛(wèi)的目光都落在了裴塵身上。

    就在剛才,宴席剛剛開始的時(shí)候,皇帝將殿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職,給了裴塵。

    也即是說,沒有裴塵的號(hào)令,或是皇帝親自下令。

    這殿中,無人能動(dòng)林水月。

    太子當(dāng)即變了臉色,直接扔了手中金盞,便要下去打掉林水月手中的劍。

    他剛一動(dòng),就聽得皇帝沉聲道:“林水月,你這是在做什么?”

    林水月神色平靜,半點(diǎn)沒有用劍指著人的緊張之感。

    她聞言道:“皇上,臣有話問她。”

    問什么話需要將劍架在了人的脖子上?

    然而這個(gè)話,無人敢說。

    林水月那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眸,已經(jīng)落到了林瑾鈺身上。

    林瑾鈺看著她那平靜無波的眼神,忽而覺得,今日與太子回到了這京中,并非是一個(gè)明智的選擇。

    林水月早已不是那個(gè)當(dāng)初無所倚仗的林府千金了。

    她是林大人。

    “禹州傳來消息,說邊渡的周家村內(nèi),死了兩個(gè)人?!绷炙驴粗骤?,聲音平靜地道:“你知道這事嗎?”

    林瑾鈺眼皮一跳,好半晌才道:“那、那是什么地方?大人是不是認(rèn)錯(cuò)人了,我是京城……”

    林水月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那我換個(gè)說法,惠娘和你父親死了,你知道嗎?”

    林瑾鈺眼眸晃動(dòng),那面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gè)干干凈凈。

    看著林水月,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太子見狀,嗤聲道:“林水月,你是不是發(fā)了瘋?孤說了,她叫姜燕薇,并不是你口中的林瑾鈺,你問的這些她如何能夠知道?”

    “還不趕緊放下手中的劍!若傷了孤的側(cè)妃,孤便要你償命!”

    不想林水月聽了這個(gè)話,卻笑了。

    她面上的笑意不達(dá)眼底,帶著些冷意,看得那林瑾鈺更是慌亂非常。

    而林水月便在此時(shí),收起了手中長劍。

    那劍鋒從林瑾鈺咽喉處拿開時(shí),許多人都長松了一口氣。

    林瑾鈺更是站都站不住,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她來之前精心裝扮,如今是發(fā)髻也亂了,脂粉也花了。

    整個(gè)人看著很是狼狽。

    不等她緩過勁,林水月便道:“皇上,此人手中涉及兩條人命,且還是她的親生父母,臣以為,似是這等心狠手辣之人,斷不能留在太子身旁?!?/br>
    太子怒極反笑:“孤到底要說幾遍,你才能夠聽得懂?”

    林水月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既然太子始終堅(jiān)持此人叫姜燕薇,那便請(qǐng)?zhí)訛橄鹿俳饣??!?/br>
    太子目光陰沉地看著她,未置一詞。

    林水月直接道:“她是哪里的人,家中有幾口人,可都還健在?可有戶籍和文書?”

    殿內(nèi)瞬間安靜。

    底下的人皆是拿眼去看那太子的臉色,太子難堪至極,然而察覺皇帝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只得答道:“你問這些東西做什么?真的把孤的人當(dāng)犯人查了?”

    “她是哪里的人,孤還需要向你稟報(bào)?”

    “殿下是晉朝王儲(chǔ)?!绷炙旅嫔届o地道:“死的也是太子的子民?!?/br>
    見太子冷笑,林水月復(fù)又淡聲道:“若太子不愿說,臣這便差人將此人帶回刑部,嚴(yán)加審問?!?/br>
    眼見太子暴怒不已,她淡聲道:“亦或者說,太子想要臣命人,將她身上的衣服除去,看看她是否和林瑾鈺有著同樣的胎記?”

    林瑾鈺聽到這個(gè)話,當(dāng)下捂住了自己的領(lǐng)口,慌亂地?fù)u著頭:“殿下?!?/br>
    她那柔柔弱弱的模樣,倒恍若是林水月已經(jīng)將她如何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