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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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后, 齊銘曄送林水月及胡西西離開。 胡西西率先上了家中馬車, 林水月與齊銘曄站在客棧門外,等車夫?qū)ⅠR車掉頭回來。 齊銘曄頓了瞬, 還是有話直說:“大人今日為何會突然談及客棧之事?” 光就這兩日對林水月的觀察來看, 他不覺得林水月是無的放矢的人。 林水月站在門外, 月光傾瀉在了她的身上, 恍若給她鍍上了一層銀紗。 她側臉如月般皎潔,又透著股別樣的嫻靜與平和。 她聞言,眼眸微動。 那鴉羽似的眼睫掃過,投下一片清淺的陰影。 “如今的京城情況復雜, 表面平靜內(nèi)里卻暗含洶涌。朝堂如是,書院亦如是。”她目光沉靜地看向齊銘曄:“這等境況之下,誰人都不能獨善其身。” “何況,經(jīng)過兩日學宴,徽明內(nèi)人才濟濟已經(jīng)變成了所有人明確之事。在這等情況之下,當更加注重安全才是。” 齊銘曄微怔。 反應過來,林水月已經(jīng)上了馬車離去。 另外三人也正好從三樓下來,見他站在外面一動不動,白羽還調(diào)笑了句:“咱們齊公子這是怎么了?在別人酒樓前面立著當招財樹呢?” 齊銘曄回過神,沒搭理他,反而看向瞿斐然,問道:“林大人在進入刑部之前,可還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 他突然發(fā)問,叫幾個人都有些發(fā)懵。 徐子喬皺眉看他,瞿斐然仔細回想了下,才道:“這位林大人的事跡不少,你這么一問,我也想不出來?!?/br> “可遇到過刺客之流?”齊銘曄點明。 “……有過?!宾撵橙灰徽骸笆橇执笕肆⒏鬀]多久發(fā)生的事,且那刺客在被拿下之后便咬破毒囊自盡了。” “至今不知對方是何來路?!?/br> 齊銘曄一聽,面色更沉。 他們再問及,他只搖頭說無事。 一直到他們轉回了靜聽雨軒中。 今日奔波一天,瞿斐然等人都很是疲憊,進了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齊銘曄亦是回到了屋中。 可躺下之后,他腦中滿是林水月最后的話,遲遲難以入眠。 “叩叩叩?!狈块T在此時被敲響。 “誰?”齊銘曄當下翻身下床,眼帶警惕。 “是我?!毙熳訂搪曇繇懫?,他頓了瞬,方才打開了房門。 徐子喬見他發(fā)髻整齊,顯然是還未睡下,便道:“林大人可是說了什么?” 齊銘曄點燃了屋內(nèi)的燈火,并未言語。 “今晚林大人走后,你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br> 齊銘曄思忖片刻,到底是將他的猜測還有林水月的話盡數(shù)告知了。 “你是說,林大人話里透出的意思,是有人會對咱們不利?”徐子喬當即變了臉色。 不等齊銘曄回答,他倏地起身道:“現(xiàn)在叫所有人起身,離開此處?!?/br> 齊銘曄微怔,隨即看向了他。 卻見他面沉如霜,冷聲道:“我房間被人動過?!?/br> 而且還不是床鋪那樣的地方,客棧內(nèi)有人打掃,清理床鋪算是常事。 可打從他們住進靜聽雨軒時,齊銘曄就吩咐過底下的人,讓其不要翻動他們帶來的書冊。 徐子喬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正是他存放書冊的位置。 且他一進屋便發(fā)覺,今日這客棧內(nèi)用了很重的熏香。似這等客棧,若輕易更換屋內(nèi)熏香,必然會提前告知才是。 齊銘曄聽了之后,當下也深覺不對。 當下同徐子喬一起,將白羽、瞿斐然叫了起來。 他二人剛睡下不久,實在不明白眼下鬧得是哪一出,睡眼朦朧地看著他們。 待得齊銘曄快步走近了其他人屋內(nèi),發(fā)覺有好幾個人睡得很沉,根本就叫不醒時,他們這才發(fā)覺事情不對。 當下清醒了大半,可不知為何,步履沉重得竟是走兩步就覺得頭暈。 齊銘曄見得這等情況,已是顧不得其他,大聲地道:“小二?掌柜的???” “方娘!?” 一連叫了幾聲,均是無人應答。 走到那大堂后,卻忽聞一陣刺鼻的味道。 徐子喬欲推開大堂的門,卻發(fā)現(xiàn)這門不知何時被人從外面鎖住,根本就推不開! “看看后院!”瞿斐然走不動,只能坐在旁邊的桌椅上,虛指了一下后宅的門。 徐子喬快步?jīng)_了過去,誰知一眼便看見后院火光沖天。 他臉色驚變:“走水了!” 這話一出,另外三人皆是臉色巨變。 “快將所有人叫起來!找找房間內(nèi)有沒有水!子喬,你我二人一起,試試可否能將這門撞開!” 齊銘曄強行鎮(zhèn)靜下來,隨后快步行至大堂前,然而走了兩步,便又感覺頭暈目眩。 徐子喬面色巨變,瞧著這個樣子,只怕是房間內(nèi)的熏香也有問題,他們幾人中,唯有他聞到熏香的味道不對,將香爐里的香盡數(shù)倒掉了。 然而,整個客棧內(nèi)都是徽明的學子,徐子喬學過些拳腳功夫,卻也無法在火勢擴散之前,破開門窗將所有人救出去。 他閉了閉眼,正待絕望時,忽而聽見外面一陣嘈雜之聲。 他反應過來,迅速走到門邊,卻聽得外面一道清凌凌的聲音道:“把門破開!” “火燒進來了?!宾撵橙换厣?,看了眼后宅的火勢。 火舌高高卷起,宛若巨浪一般,飛快地將這間客棧吞噬。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砰砰砰的撞門聲。 “里面有人嗎?快些讓開?!?/br> 徐子喬當即往側邊站了瞬,哐當一聲巨響,來人直接砸開門窗。 見得火勢兇猛,他們幾人坐在大堂內(nèi)動彈不得,紛紛上前來扶。 “屋內(nèi)……還有人?!饼R銘曄強忍著昏睡的沖動,指了指那幾間廂房。 徐子喬已經(jīng)將白羽及瞿斐然二人,一左一右拉出了客棧。 一出門,就見林水月站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她頭上釵環(huán)均已經(jīng)卸掉,披散著墨發(fā)。 身上罩著一件月白色的披風,正指揮著底下的人救火。 她身側的人在一旁候令,投入到了后院的火勢中。 更多的人手則是第一時間入了客棧內(nèi),將徽明所有昏睡的學子拖了出來。 最后一人走出客棧外,就聽得后院一陣巨響。 徐子喬一抬眼,見得整片屋脊被燒穿,化作了焦黑色的一片。 “咳咳!”嗆起的煙塵,還有外面呼嘯著的冷風,都讓齊銘曄清醒了不少。 他反應過來,抬眼去看。 見得客棧的掌柜并著幾個小二與管事的方娘,都同徽明其他人一樣,陷入了昏睡中,是被人救出來的。 他臉色變了又變,人被這冷風灌著,到底是清醒了過來。 靜聽雨軒的火勢燒得很大,饒是林水月帶足了人手,卻也耗費了小半個時辰,才徹底地將火滅掉。 火勢散去后,整個后院內(nèi)焦黑一片,連帶著前邊住人的客棧在內(nèi),黑沉沉的一片,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那邊,林水月差人去請的大夫已經(jīng)到了。 她來得及時,可徽明陷入昏睡的人實在太多,故而大多的人身上都掛了點傷。 如今大夫過來一一診治。 林水月則站在一旁,聽底下人的匯報。 “……未在周圍發(fā)現(xiàn)行跡詭異之人,且靜聽雨軒的位置身處鬧市,周圍全是店鋪,所住人家亦是不少,只怕勘察困難?!?/br> 說話的人是白果。 他看著眼前滿目瘡痍的靜聽雨軒,深吸了口氣。 林水月回到了府中,反復思慮之后,還是決定叫人去盯著靜聽雨軒的動向。 便讓白果安排了兩個刑部的官差過去,為了以防萬一,她又另派了自己的人過去。 火勢燒起的第一瞬間,她的人率先發(fā)現(xiàn)。 讓刑部的官差去叫白果來救火,而后又差人傳信給了林水月。 正好林水月手中政事繁忙,尚未睡下。 聽見出事便親自領著人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沒有抓到縱火之人。 好在人都救下來了。 林水月抬眸看向眼前黑漆漆的客棧,面色幽沉。 原書內(nèi)對這一場火災并沒有確切的描述,只是略微提及一句,故而一開始,她以為是一場意外。 然而,不論是原書還是如今。 徽明的學子在住進了這個客棧之后都遇到了火災,且時間上還發(fā)生了變化。 一次是意外,兩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