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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84節(jié)

    一時間,滿室俱靜。

    “啪啪啪。”胡西西沒按耐住,用力地拍了拍手。

    她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很是詭異:“精彩啊!”

    “林夫人,林大小姐?未能想到這里邊竟然還摻雜了個假千金!這就算了,林府上下竟是一直養(yǎng)著這位假千金?!?/br>
    “甚至不惜委屈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叫人說成是小婦養(yǎng)的,卻都還要護(hù)著養(yǎng)女!”

    胡西西沖秦氏豎起了大拇指:“我以往聽人說菩薩都是在天上的,未想到今日長見識了,在地上見到了活菩薩?!?/br>
    “替人養(yǎng)女到了這個份上的,林大人和林夫人簡直是史無前例頭一份呀!”

    “胡小姐!”林淮尹想拉住她。

    “哦對了還有你。”胡西西這會卻是誰都攔不住,他一開口就將矛頭對準(zhǔn)了他。

    “此前水月與林瑾鈺發(fā)生任何的不快,你俱是偏向于林瑾鈺,我瞧著你這個態(tài)度,還真以為水月是什么外室女呢,叫你們?nèi)绱说牟幌??!?/br>
    “原來是她這個親meimei,比不得奶娘家的孩子??!”

    “妙?。 ?/br>
    秦氏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有心想要反駁胡西西的話,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忍不住看向了林水月。

    她當(dāng)真對這個孩子如此虧待嗎?

    可……可她只是覺得,林水月在鄉(xiāng)下教人教壞了,不懂規(guī)矩又粗俗無禮,若這樣的人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接受不了罷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你們胡說!”滿場安靜中,林瑾鈺捂住了自己的臉,痛哭失聲。

    到底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哭了兩聲之后,便昏厥過去了。

    然而昏過去之前,她還能夠清楚明白的聽到惠娘的話。

    “你的本名叫做吳翠芳,并不是什么林瑾鈺!”

    “瑾鈺。”秦氏有些不忍,想要叫人將林瑾鈺送回房去,可在這詭異的氣氛下,這話卻實在說不出口。

    “將大小姐送回房去?!绷炙陆K于放下了手中的貢桔,輕聲說道。

    經(jīng)歷了這么一出的眾人,才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

    林府的下人下意識地聽了她的話,將林瑾鈺帶下去了。

    第75章 求親(修)

    宴席鬧至這個地步, 是繼續(xù)不下去了。

    秦氏匆匆離開,賓客紛紛起身告辭。

    今日來這么一場,卻聽了出如此大的戲, 未來幾日只怕這林府都有得熱鬧了。

    林淮尹起身送客, 林水月也欲離開。

    慶王還沒走,目光總是不自覺落在她身上,但他身側(cè)始終站著白曼語, 因而止步不前,沒有直接上前攔住林水月。

    不想林水月難得沒直接走, 反而回身看了白曼語一眼。

    “白小姐?!?/br>
    白曼語心中一緊,抬眸看她。

    林水月逆光站著,身影與身后的梅林形成幅極美的畫,她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只聽她聲音里似乎帶著點笑意:“有一事我很好奇,那日慶王受傷的地方,離京城很遠(yuǎn), 周遭也很是偏僻?!?/br>
    “除了一座遠(yuǎn)離人煙的寺廟外, 再無其他, 白小姐怎會去那種地方?”

    白曼語怔住, 原以為她要為今日之事討要說法,哪曾想她忽而提到了這件事。

    只一瞬, 她便鎮(zhèn)靜下來:“自是去那邊上香的?!?/br>
    她頓了下, 又補充道:“常聽人說那邊的香火很靈, 我想去為家中父母親求個平安符。”

    林水月挑眉:“白小姐確定?”

    白曼語篤定點頭, 又皺眉:“林二小姐問這個做什么?”

    林水月淡笑:“白小姐許是記錯了,那個寺廟又叫姻緣廟,廟里只供著個月老。”

    她像是臨時起意想起這件事,說完也不管這廳內(nèi)什么氣氛, 慶王什么臉色,轉(zhuǎn)身就走。

    “噗嗤,現(xiàn)在的月老不光要管人姻緣,還管到別的菩薩門下去了,當(dāng)這凡間的菩薩,可真難??!”胡西西搖頭晃腦地感慨了番,轉(zhuǎn)頭就跟林水月走了。

    那邊,宴席剛散林水月就收到了林朗回府的消息。

    “老爺叫人將那惠娘拿下了,逼問下她才說了實話,原來此前接您離開時留下的銀子,都叫惠娘那不成器的男人拿去賭了。”

    “銀子全部輸沒了不說,更是欠下了幾千兩的賭債,他們還不上錢,賭坊的人就將他們家房子扣押了,把他們夫妻二人都趕了出去,還叫人打斷了惠娘男人的一條腿!”

    來請林水月的是府中管事,這位管事平常險少與林水月來往,今日一見著人,卻很是熱情。

    嘴一張,就把所有的事都給林水月交代了。

    他一路殷勤地將林水月送到了主院。

    主院的氣氛卻并不好,林朗陰沉著臉,見她進(jìn)來,就冷笑道:“你如今是長本事了,行事也不用與家人商議了!”

    “既是這般了得,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今日這出將林瑾鈺的名聲毀盡了,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他已是氣到了極點,倒并非是對林瑾鈺有多深厚的感情。只是在林朗心里,這養(yǎng)女也是女兒,他們林府上下未曾虧待過她。

    她若嫁出去了,日后也是府中的助力。

    林水月這倒好,把一切都?xì)Я恕?/br>
    林水月像是看不出林朗在生氣,甚至還回身吩咐了紅纓一句。

    “說話!你這么有主意,究竟是想如何?”

    “林瑾鈺是父親的養(yǎng)女,該如何處置她也是父親的事?!绷炙滦钠綒夂汀?/br>
    林朗氣笑了,當(dāng)即要發(fā)作。

    卻見紅纓去而復(fù)返,將一個盒子放到林朗跟前。

    “這又是什么?”林朗瞪著盒子,以林水月無法無天的勁兒,他都怕這盒子一掀開,里面是一封給林瑾鈺準(zhǔn)備好的婚書。

    “是大小姐送給老夫人的熏香?!奔t纓把盒子打開,露出了里面的香。

    林朗微頓,火氣瞬間降了半分。

    “這熏香怎么了?”他擰眉問。

    林水月眼眸幽沉:“熏香是一般的熏香。”

    林朗:?

    那她給他看什么?

    “但祖母常年禮佛,屋內(nèi)常年備有檀香。檀香與此香融合,會形成一種慢性的毒?!?/br>
    林朗心下驚詫,倏地站起身。

    他來回踱步后,遲疑道:“她送這香時,許是沒想到這事?”

    “這種毒性,對常人而言,并不致命。若放在身體強健的年輕人房中,只會令人昏昏欲睡,長久后會出現(xiàn)思緒紊亂的毛病?!?/br>
    林水月面無表情地看他:“但若放在年老之人房內(nèi),毒性入侵身體,會直接使其迷失心智,如同癡兒?!?/br>
    這香送到她那后,她連用了幾日都無事,直到那天去了老夫人房中,且還停留了許久?;貋砗箢^疼不已,腦子亂糟糟若萬馬奔騰,她才察覺不對。

    查驗后才知道是兩香混合的問題。

    她當(dāng)即想到的,是原文內(nèi)林老夫人的癡呆,只怕也是拜此物所賜。

    “我還有事?!?/br>
    林水月把香留下,也不欲與林朗多說。林朗但凡對家人,對林老夫人上心些,也不會出現(xiàn)這些事情。

    該說的都說了,林朗要怎么處置林瑾鈺,那都是他們一家人的事。如果不是林瑾鈺伸手太長,禍及林老夫人,林水月都不會參與其中。

    她說的隨便他,就真的是隨便他。

    從主院出來,天色有些晚了。

    但林水月還是叫人套了馬車,去了臨西水榭。

    說是去臨西水榭,半路卻直接改道,最后七拐八繞的進(jìn)了天水閣中。

    已經(jīng)入夜,天水閣內(nèi)很是熱鬧,戲班子在臺上唱戲,底下叫好聲一片。

    林水月直接上了三樓,進(jìn)了最里間的雅間。

    推開門,內(nèi)里別有乾坤。

    不說堆金砌玉,卻也是富麗堂皇。

    連腳下踩著的地毯,都是波斯來的舶來品,在晉朝,這都算得上貢品了。

    戲樓這么賺錢?

    “咳、咳!”她聞聲抬眼,卻見黃梨木貴妃榻上倚著個人。

    外面寒風(fēng)呼呼作響,這人卻只穿了身雪白的輕紗衣袍,露出如玉的胸膛,堆云般的墨發(fā)散落腰間。

    他眉間病氣沉郁,唇卻紅潤似火。

    所謂病西施,大抵如是了。

    “幾日不見,你又要‘病重’了?”林水月緩步行來,隨手將榻前掛著的狐皮大氅扔到了他身上。

    裴塵悶哼了聲,搖頭失笑:“此番藥是下得重了些?!?/br>
    他話里透出些隱秘,林水月沒有追問,他也沒有繼續(xù)說。

    “二小姐深夜前來,是打算回禮嗎?”

    林水月正翻著桌上的水果吃,聞言手一頓:“你送東西的時候可沒說過需要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