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重生)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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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鈺辰將孟懷蝶永遠(yuǎn)留在了他身邊。她哪里也不會去,他每一日都必須要見到她。 是了,他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小蝶?!?/br> 孟鈺辰進了玉秀宮,不自覺放輕了腳步,連呼喚她的聲音都溫柔了許多,不似平日在朝堂時的嚴(yán)肅冷漠。他揮退了身邊的下人,獨自一人走進了她的寢屋。 而此時的孟懷蝶就靜靜坐在窗邊。她側(cè)著身子,只凝望著窗外,聽到他進門亦不回頭。在這宮里人人見他皆要行禮,唯獨她向來“不知禮數(shù)”。 可他卻偏偏袒護著她,宮里的人即使見到了她的忤逆,卻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畢竟,是皇帝最寵愛的淑貴妃啊。 “小蝶。” 他又喚了她一句。 孟懷蝶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神情有些冷漠。接著她起身,面無表情地行禮:“臣妾……見過皇上?!?/br> “不必叫我皇上?!?/br> 孟鈺辰上前一步扶著她,接著手臂一伸便將她擁入懷中?!靶〉?,我說過,私下里我還是喜歡聽你喚我為兄長?!?/br> 懷中人的身子倏然僵硬了一下,接著他聽見她淡淡冷笑:“兄長……你是我的兄長么?” 孟鈺辰聞言微怔,他松開了她。孟懷蝶抬起頭,她的眼中似有若有若無的諷刺?!靶珠L……兄長怎么能對meimei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孟鈺辰眸色一沉。 孟懷蝶知道他這個眼神代表了什么,便也只是默默閉上眼睛。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日都在承受同樣的事情,已經(jīng)從最開始的憤怒和屈辱逐漸變?yōu)槁槟玖恕?/br> 孟鈺辰不愿意看見她的眼神。他也不知該如何對她,他對自己心底產(chǎn)生的情緒是如此陌生。那種感覺在此前從未有過,令他感到不安。 “小蝶,乖。” 他抱住她,冰涼的薄唇貼在她溫軟的粉唇上。她仍舊閉著眼睛,任由他動作。隨后他將她抱到床上,將阻礙他與她緊密相貼的衣物層層褪去。 一朝入夢,幾度沉淪。孟鈺辰常常在結(jié)束后從背后抱住孟懷蝶,仿佛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離開,能夠永遠(yuǎn)留在他懷中。這一次也與往常沒有什么不同,他要她感受到他,就像他渴望與她融為一體。 突然,孟懷蝶緩緩轉(zhuǎn)過了身。 “皇上?!彼f:“你放過世子?!?/br> 她口中的“世子”,便是慕容瑾。即便是在與他溫存過后,她仍舊在記掛著另一個男人。 孟鈺辰摟著她的手臂倏然有些僵硬。而就在下一刻,她竟又主動貼了上來,溫玉軟香入懷令人措手不及。 “放過阿瑾,求你。” 懷中的人兒眼中泛起淡淡淚光,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澳惴胚^他一條命,我便這輩子都不再想他也不提他了,好不好?” “我答應(yīng)你?!?/br> 孟懷蝶未曾料到他會如此爽快地答應(yīng)她,一時間有些迷惘地抬起眸子,剛好與他四目相對。只見他眼底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只要他安分守己,我絕不動他。” 就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孟鈺辰從床榻上起了身,背對著孟懷蝶。她看不到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閃過那一絲森然寒光。 “陛下是一國之君,當(dāng)言而有信!” “……當(dāng)然?!?/br> 孟鈺辰微微勾起唇角,卻沒有再回頭。她這般護著慕容瑾,他又怎能讓他好好活著。至于他答應(yīng)她的…… 慕容瑾的“安分守己”是他不動他的條件,卻不過只是他玩弄的一個文字把戲罷了。只要他故意讓手下的人放出些消息出去,再派人在慕容瑾耳邊挑唆,他怎么可能會“安分守己”?到時他將堂而皇之將他除去! 他孟鈺辰怎么會讓他的女人心中思念著另一個男人? 慕容瑾被孟懷蝶放在心上,他就該死。 這幾日,孟鈺辰?jīng)]有再去玉秀宮。他要徹底將慕容瑾解決,而在此之前他不打算見她,以免節(jié)外生枝。因為他要慕容瑾死,要他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皇上,屬下有要事稟報!” 突然,玉秀宮傳來了消息。“皇上,娘娘她……” 孟懷蝶終是逃走了。 孟鈺辰聽著親信得到的消息,面無表情。她真就那么想離開他么? 這皇宮守衛(wèi)森嚴(yán),若非得了他的許可,她又怎能如此順利地出逃。他不過是在試探她罷了,而人心果然最不能試探。 “皇上,是否派人去追?” 孟鈺辰沉默了片刻。憤怒過后,竟是迷惘。 那一刻他人生中第一次迷茫和動搖。有那么一瞬間他后悔了這愚蠢的試探,他明明應(yīng)該一直將孟懷蝶留在這深宮中,讓她永遠(yuǎn)陪他——不,是他要永遠(yuǎn)陪在她身邊。正如他向來強勢,總會將他想要得到的一切都緊緊抓在手中。 可是,人心真的可以這樣去得到么? 他自以為能夠掌控一切,可唯獨她,他只覺得將她抓得越緊,她便似乎離自己越遠(yuǎn)。 為什么會這樣。 “罷了?!?/br> 良久,孟鈺辰下了命令。“她若想離開,便隨她去罷?!?/br>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快樂,那么,他甘愿放她自由。 …… “皇上,不好了!慕容瑾起兵造反,稱……” 孟鈺辰冷冷聽著匯報,眉頭緊皺打斷道:“朕知道了。” 慕容瑾竟然還敢與他對抗,不要命了?此前小蝶力保慕容瑾,他正苦于找不到理由徹底將他的勢力鏟除。如今他主動挑釁,便不能怪他了。 “皇上,慕容瑾出兵的理由是……是……” 孟鈺辰的瞳孔倏然縮如針尖,不知為何在那一刻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不祥預(yù)感。 “……是為淑妃娘娘復(fù)仇?!?/br> “復(fù)仇?!” 孟鈺辰聞聲一震,他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為誰復(fù)仇?” “為淑妃娘娘……” “荒唐!” 慕容瑾竟打著為孟懷蝶“復(fù)仇”的旗號出兵,這多么可笑!孟懷蝶怎么會死?慕容瑾定是以此為誘餌和陰謀,只為了讓他方寸大亂!定是如此! “皇上……屬下已下令徹查,淑妃她……的確已經(jīng)……” 他的親信親口向他匯報了孟懷蝶的死訊,可孟鈺辰依然無法相信。他的小蝶怎么會死?!她怎么可以……! 良久,他才緩緩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淑妃她……究竟是何人所害?” 這一次,輪到親信沉默了。 “朕問你話!回答!” 孟鈺辰的聲音響徹大殿,仿佛令雕刻的巨龍都為止震懾。在場所有人,莫不顫顫巍巍下跪不敢低頭。 “回皇上,是……是小晏將軍領(lǐng)兵在剿敵時,淑妃娘娘娘混入其中,而被亂箭射死……” 孟鈺辰身子僵住,眼中的憤怒瞬間化為絕望。 他曾征戰(zhàn)沙場多年,再清楚不過戰(zhàn)場上箭簇橫飛、亂箭齊射的場面。若有人無端卷入,往往九死一生。 而下屬的匯報還在繼續(xù)。 “皇上,淑妃娘娘當(dāng)時為了能快速抵達(dá)慕容瑾所在的營地,喬裝成敵軍,卻不料遭到小晏將軍的圍攻……” “……夠了!” 孟鈺辰攥緊了拳頭,連關(guān)節(jié)都已泛白,指甲幾乎狠狠嵌入掌心。那一瞬間他覺得他和她就像是瘋子和傻子,只是不知誰瘋、誰傻。 她竟然為了能見到慕容瑾而做到這種地步,甚至將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可是孟鈺辰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無法接受孟懷蝶死去。 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動用息夜上古的禁術(shù)力量,也要換回她。 …… 第一次,孟鈺辰找到鬼徒先生。作為息夜這一脈的大祭司,鬼徒先生雖已不再心系塵世,卻也不得不遵從新君的指示。 “從今日至來日,人死斷不能復(fù)生。只有從今日溯回往日,才能得到改變命運的機會?!?/br> 換言之,孟懷蝶無法在這一世復(fù)生,只能重新回到上一世“重生”。 孟鈺辰明白了。 “大祭司的血可以啟動陣法,我可以為你啟動陣法,但后面會發(fā)生什么,我并不能確定。” 鬼徒先生道:“這是禁術(shù),唯一曾動用的大祭司卻在此上下了詛咒,若是不能信守承諾,便要陷入生生世世的死劫輪回。” 孟鈺辰皺眉。生生死死的死劫輪回,難道是說…… “我不知道究竟怎樣才可能會觸發(fā)詛咒,但可以確定的是,一旦詛咒觸發(fā),那么這個輪回便沒有盡頭,或許你會清醒著去改變一些事情,可是卻又發(fā)現(xiàn)一切都無法改變,仿佛無數(shù)條通道最終都通向了同一個終點,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孟懷蝶最終死亡的命運。甚至于你,你自己,也會被卷入其中,無法自拔?!?/br> 孟鈺辰緊緊抿著唇。他不在意自己被卷入輪回,哪怕每一次輪回都不得好死,他也甘之如飴。只要小蝶能夠平安活著。 只有嘗試,才有一線生機。 否則,孟懷蝶將在這一世永遠(yuǎn)地沉睡,也再不會有來日了。 “我知道了?!?/br> 鬼徒先生嘆了口氣。他看得出,他終究是不愿放過哪怕是一絲機會,不論以何種方式為代價。 …… 地宮中,孟懷蝶默默躺在石棺里。孟鈺辰望著她的尸體,沒有人能看清他眼底的神情。 鬼徒先生依照古籍上記載的方式,割開自己的的手掌,將鮮血滴入往生花內(nèi)。 “若往日能重來,你會如何?” 孟鈺辰聽到鬼徒先生這么問自己,卻沒有回答,只是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如果留在他身邊只會給她帶來傷害,那么,他寧愿將她托付到她愛的人手中。從一開始,便讓她快樂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