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她們邊說邊笑邊往車子走過去。 即便旁邊明晃晃就站著一個人,姜遲也恍若沒有看見。 陸景舒眼睛從她們走出電梯邊緊跟在姜遲的身上,直到她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單薄的眼皮這才微動,臉隨著姜遲的方向側過去,光線更肆無忌憚地從上面涌下來。 姜遲站在女人旁邊,時不時就會側頭微笑,眼眸像是兩顆擦拭過的寶石珠子,即便有濃密的睫羽遮蓋,那如星辰的光芒。 耀眼的讓她忍不住的想把她藏起來。 只給自己欣賞。 上了車子以后,Linda側頭看了看姜遲,這才開口道:小姜,剛剛那個是你的朋友吧? 其實Linda一開始就認出了陸景舒就是上次在餐廳里見過的那個女人,以為姜遲沒有看見,便提醒了一句。 姜遲手指一頓,分了一點眼神看向窗外,恰好對上了一雙幽深的宛若寒潭的眼眸,潭水的深處,似乎涌動著某種情緒。 沒有吧? 短暫的對視后,姜遲收回視線,繼續(xù)裝作沒有看見。 她現(xiàn)在并不想理會陸景舒。 一看見那張精致美麗的臉,姜遲就會沒來由的心煩。 姜遲臉上的疑惑很真實,漆黑的眸子純澈中帶著無辜,Linda見狀,以為是自己看走眼了,倒也沒再說什么。 從市中心吃了頓火鍋,姜遲便回了家。 Linda果然是想跟現(xiàn)在的望舒合作,由此可見,見微目前情況確實不太好。 一連兩件喜事,沖淡了姜遲心口的煩悶。 一般人被她這樣忽視,即便再好的性子只怕也會生氣,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前腳剛下車,便在不遠處看到了陸景舒。 那女人還一步步地朝著她走過來,黑色的馬丁鞋踩在了自己的影子上。 陸景舒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配著黑色長褲,卷發(fā)優(yōu)雅地伏在平直地肩上,看起來知性優(yōu)雅。 她視線落在姜遲有些潤色的小臉上,往下,是修長白嫩的天鵝頸,原本垂著的長發(fā)此刻被頭繩束起來。 那不是她的東西。 陸景舒垂眸,那雙厚涂得性感的紅唇微微張了張,阿遲,好久不見。 其實也就四五天。 姜遲還以為她會直接問自己怎么不理她,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不會在這里等了一個多小時吧? 嗯,在那邊跟阿遲說不上話,所以就只能在這等了。 盯著那雙深邃幽沉的眼眸,姜遲挑眉道:你這話顯得我很渣。 我沒有這個意思,陸景舒長腿往前一邁,將兩人的距離拉近,視線垂下來,落在姜遲流暢的眉骨上,溫聲道:但是阿遲為什么不理我呢? 我在忙。 Linda是她的客戶,即便她是主觀上不想理陸景舒,但客觀來講,這么說完全沒有問題。 忙到不能回信息嗎? 陸景舒眼睛是含著笑意的,語氣也聽不出責怪,像只是在單純的詢問。 你前幾天才叫了我寶貝,阿遲,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 陸景舒身子微微彎了下來,紅唇說著溫柔似水的話語,眼神卻洶涌著極具侵略性的光,像是猛獸在面對威脅時會暴露的兇性。 姜遲被陸景舒的話給震驚到?jīng)]有去注意她的表情,我、我什么時候叫你寶貝了? 這死女人又開始胡編亂造。 姜遲剛在內(nèi)心里吐槽完,卻又猛地想起那晚,自己手機忽然關機的事情。 哦你說那個啊那只是 是什么? 總不好說自己是想罵她來著。 姜遲一抬頭,橘色的光線本該是很溫柔的,可映在陸景舒精致的眉目上,卻化不開上面的清冷。 她看起來有點兇。 姜遲張張嘴,想問她怎么了,但下一秒,陰影便朝她眼底傾覆下來,徹底遮住了她的視線。 隨之而下的,還有溫軟的唇。 姜遲雙手架在了陸景舒的肩膀上,臉一轉(zhuǎn),偏離那水潤馨香的嘴唇,瞪著她道:這里會被人看到的。 這個位置,往前是電梯口,往后則是一個拐道轉(zhuǎn)角,正好形成了一個夾角,不論是進還是出,都能看到她們。 好。 姜遲聞言松了一口氣。 可緊接著,她的腰忽然一雙手緊緊地卡住,雙手撐肩的動作正好方便陸景舒把她抱起來,朝著不遠處的承重柱走過去。 我們換個地方。 ??? 姜遲被陸景舒抵在了墻壁上,柱體和墻面整個可以遮擋住她們,將兩道身影藏匿進黑暗里。 即便是偶然一瞥,也很難發(fā)現(xiàn)這邊有人。 即便是深處黑暗中,陸景舒手撐著姜遲的下巴,也能精準的吻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偏離。 冰涼的墻壁有一股淡淡的水泥味,但沒多久,姜遲鼻腔里能感受到的只有陸景舒身上的味道。 從前陸景舒和自己接吻時,雙手或撫摸著她頭發(fā)或輕柔地拍著自己的后背,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如一陣風似的,吹起她的衣角。 墻體并不是那么平滑無瑕,后腰上細膩的肌膚貼上去時,能清楚的感受到顆粒感,像是赤著腳踩在指壓板上,滋味不是很好。 陸景舒! 接吻容易讓人迷失心智,姜遲艱難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換個叫法。 黑暗中,陸景舒舌尖像是畫筆似的,描繪著她嘴唇的形狀,溫熱地吐著氣,叫寶貝,好不好? 原本就跳動猛烈的心口此刻更像是被人擰了發(fā)條,一下下沖擊著胸膛的血rou。 姜遲下意識地咽了咽喉嚨。 而就在這時,陸景舒溫熱的唇就纏上了她的喉結處,激得姜遲幾乎要癱軟下去。 阿遲? 姜遲覺得自己如果在古代是一個君王的話,一定是那種昏庸無道,沉迷酒色,被妖姬哄兩句就找不著被的昏君。 在陸景舒如烈火般的攻勢下,她真的附在陸景舒的耳邊,顫著聲音,叫她寶貝。 話音一落,遠處忽然傳來汽車輪子活動的聲音,有車輛從轉(zhuǎn)角處拐了進來,車燈照亮了這處的黑暗。 姜遲能清晰地看到了面前人的樣子。 清冷出塵的眉目間此刻浮著一層朦朧的顏色,是克制到極致的情和欲勾纏時才會有的顏色的。 一根微卷著的發(fā)絲落在她的唇珠上,精致的五官忽然多了絲凌亂美。 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一種破壞欲。 姜遲一面欣賞著這種美,一面又擔心著會不會被人看見,連陸景舒伸手把自己頭繩解下來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車燈遠去,黑暗再度來襲。 陸景舒唇角壓上她的眉間,啞著嗓音道:你不綁頭發(fā)的樣子更好看。 隨后,又壓著她的鼻梁弧線,慢慢的回到那片柔軟沼澤上。 夏天的黑夜總是那么的燥熱,姜遲某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的鄉(xiāng)下,夜里有細碎不吵耳的蟲吟以及輕微的水流聲。 許久許久,久到姜遲幾乎要淪陷在這場夏夜侵襲之中,陸景舒終于停下了動作。 她總有一個習慣,就是替自己理好凌亂的頭發(fā)。此刻她邊捋,邊靠著姜遲的耳邊,說:以后別不理我,好嗎? 溫熱的氣息送進耳朵里,有些輕癢,卻一下子吹醒了姜遲的發(fā)懵的神智。 她推著陸景舒的肩,黑亮的眼睛瞪著她,道:我沒你那么厲害,那么忙還能左右逢源,兩頭兼顧,不僅能在那邊處理事情,還能來這里跟我親嘴。 姜遲覺得自己不該那么氣。 方才她壓根想不起來G市的事情,可一聽陸景舒讓自己別不理她,那沒來由的怒氣就直往心口奔。 她想,她或是還是一樣,討厭聽到糖衣炮彈。 喜歡親是嗎? 姜遲的手掐住陸景舒的下巴,朝自己拉下來,嘴唇狠狠地覆上去,隨后露出牙齒,像是狼崽子得到了一塊兒,用力咬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醋壇子碰在一起了感謝在20210619 20:02:41~20210620 20:40: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賣大棗的小王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涼寂 7瓶;大神不修仙 5瓶;妗見.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4章 月上柳梢頭。 Dawn酒吧今晚請了著名的DJ來做活動, 現(xiàn)場氣氛很熱鬧,客流量比往常多了些。 二樓一間VIP專屬包廂里,嘈雜的重金屬音樂被隔絕在外。 景舒今天真不過來?。?/br> 荊若靠在松軟的沙發(fā)上, 翹著腿,高跟鞋尖蹭著面前桌子的腿, 道:別說今天, 估摸著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過來了, 她忙著呢。 腦中又想起了陸景舒對姜遲那熱乎勁,補了一句, 以后會不會來也很難說。 朋友A問:天嶼那事?她不是早就盯上人家了嗎?我聽說是已經(jīng)完事了的。 平常他們時不時都會組個圈子內(nèi)的聚會, 陸景舒雖然不常來,但也不會像這段時間一樣,次次缺席。 她盯上的又不止這個, 荊若懶懶挑眉,端起酒杯,道:又不是見不著, 老惦記著干啥?見我不也是一樣的嗎? 這不是想著圓滿嘛。 那以后可就有的想了。 誰知道她話音剛落下, 包廂的門口就被推開, 緩緩走進來一道纖細高瘦的人影。 荊若看見來人,被嘴里那口酒給嗆到了,輕咳了兩聲,問:你怎么來了? 這兩天陸景舒的心情很好, 搞得荊若以為她們已經(jīng)在一起,今晚大概率是要激烈的交流和探討一下兩地分居的思念,沒個通宵估計聊不完。 來看看。 陸景舒長腿一邁,坐在沙發(fā)側邊,包廂的燈光很昏暗,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的緣故,那張臉上的表情也同樣很沉,映襯得那雙烏沉沉的眼眸猶外冷。 聽這語氣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荊若放下酒杯,懶洋洋的睨著她,半開玩笑道:你不會是被阿遲趕出來了吧? 陸景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荊若這下才看清楚陸景舒的臉,眉眼一如既往的明艷深邃,只是原本薄且紅潤的嘴唇此刻就只剩下了個紅潤。 這倒也不影響她的在外貌。 荊若一時也沒多想,只驚訝問:你嘴怎么了? 被咬了。 ??? 旁邊幾個朋友湊了上來,嘶地一下抽了兩口冷氣,被什么咬成這樣? 剛抱回家的小貓。 你還喜歡養(yǎng)這個啊。 幾人調(diào)侃了幾句便散去點歌,荊若反而是慢慢品出了味道,嘖嘖地看著陸景舒。 這就是你說的快了?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你快把人惹急眼了,給你咬成這樣,哈哈 陸景舒眼神淡淡地看著她,面不改色,道:親出來的,你很羨慕嗎? 羨慕羨慕,這輩子誰要是能把我親成這樣,你就是我爹,荊若晃著銀色高跟鞋尖,長發(fā)在手指里纏著,笑意在眼尾邊染出了層薄紅。 她戳穿完陸景舒,又道:頂著這么大個罪證出來招搖過市,你也不嫌丟份。 荊若確實不能理解陸景舒的做法,換做她被人咬了嘴唇,絕對會躲家里哪也不去。 真的很丟面。 她的取笑沒有影響到陸景舒,只見她褐色的眼眸微垂,似在若有所思。 片刻,她抿唇道:嗯,你說的有道理。 ??? 荊若若有所思地看著好友,在想著,阿遲是不是不知咬了她的嘴,連腦子也一起啃了? 姜遲咬完陸景舒以后就有些后悔。 這份后悔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中午,她一閉眼,滿腦子都是陸景舒昨天的模樣。 她咬了陸景舒。 非常的用力。 鮮血的腥味似乎現(xiàn)在還殘留在她的舌尖上,揮散不去,時刻的提醒著她昨天發(fā)生的事。 陸景舒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就這么任她咬下去,最后還是她自己慫了,松開嘴。 然后,拋下要忙的敷衍話便落荒而逃。 陸景舒的唇本就透紅,像熟透的番茄,又軟汁水又多,鮮血在紋路上蔓延著,看不出一點狼狽。 她反而是舔了舔唇角,血珠被舔舐干凈又很快冒出來,盯著姜遲問:還要嗎? 她真有病。 姜遲心里罵了一句。 可又控制不住的想,自己把她咬成那樣,她會不會有事? 恰好在這時,許昭打了通電話過來,姜遲立馬接通,她是來告知上回說定的見面吃飯的事情。 時間定在周六晚上。 姜遲應了聲好,細長的筆在她指尖平放著,筆身泛出瑩潤的光,看得人眼睛有些疼,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開口,道:昭昭,我問你件事。 許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你說。 唔如果,你被一個人咬了,你會怎么樣? 許昭聞一聽,當即拔高聲音:誰罵你? 不是,我是指真的咬。 許昭瞇了瞇眼睛,挑眉道:那要看關系怎么樣了,不認識的肯定反手一巴掌再去報警,認識的話看原因和咬的位置、程度,再決定要不要反手一巴掌和報警。 指尖上的筆忽然猛地掉下來。 姜遲把它放回筆筒,看著電腦屏幕上自己的影子,抿唇道:倒也是有原因的,咬的位置跟手差不多吧,有點出血。應該挺嚴重的吧?畢竟 畢竟她嘴那么軟。 就像大腿rou被碰一下都得疼很久。 平時姜遲說話從來都是語句簡潔明了,很少有這樣含糊不清的情況。